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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連蔓兒听小七這樣說,眼楮不由得睜大了一些。沈謙怎麼會有這樣的抱怨,這可真奇怪。

「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連蔓兒就問五郎。這幾次來府城,都沒怎麼跟沈謙見面,對于沈小胖,她還是很牽掛的。

「這個,還真不清楚。」五郎搖了搖頭,「應該是跟沈家的一些家事有關。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沈家人好像對大老爺、大太太還有小九的一些話題很避諱。我也不好多問。」

「大太太是小九的親娘吧。」連蔓兒問。

「對。」五郎點頭。

「以前,我還一直以為小九和六爺、沈謹都是一母所生的。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感情多好啊。」連蔓兒就輕聲地道,「還是這回見了大太太,我才明白過來。」

她以前一直以為,沈小胖也是沒了親娘的。記得她第一次看見沈小胖,是在石太醫的家里。之後,沈小胖似乎總是跟在沈六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大太太石氏是續弦,以沈六的年紀推斷,石氏跟沈家的大老爺應該有很大的年齡差距。而沈謙作為他們的親生子,應該也是石氏唯一的兒子,年紀又這樣小,應該是時刻帶在身邊的。

石氏和沈謙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奇怪。

連蔓兒這麼覺得,還不僅僅因為以上的那些原因。沈謙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提起過他的爹娘,而沈謙給她的感覺。就是個沒有親娘的孩子。

連蔓兒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

這個年代,因為醫療、衛生水平的相對落後。男人們還好一些,可有許多女人過不了生產的那一關,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病,許多年紀輕輕就過世的。這樣往往就會留下一個鰥夫,還有一個或者幾個孩子。

而一個家庭,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世家大族,都是不能缺少主婦的。因此。續弦這種事就非常的普遍。所以,比起連蔓兒前世的那個時代,這個年頭很多家庭里頭的成員是比較復雜的。

什麼先房撇下的孩子。後娘之類的,俗稱為前一窩、後一塊,人們是很忌諱明面上說起這些的。因為從一家人的立場上考慮,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都是一家人。都要像親生的一樣,不能有分別,不能離心。這樣才能和睦,才有凝聚力。這種事人家自己忌諱說,也忌諱別人打听。

普通人家如此,富貴的人家更是如此。

對于沈家這樣的事,略做試探、旁敲側擊還可以,但是人家要是不肯說。卻是萬萬不可刨根問底地去打听的。練完連蔓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哎,是不是大戶人家母子關系就這樣?」連蔓兒嘆了一口氣道。

孩子生下來。就有一大群的女乃媽、丫頭、婆子們照顧著,做娘的一直不親自照看,或許就生分些?可石氏就這麼一個兒子,應該不會這樣啊。或許是她忙于別的事情,分、身乏術,因此冷落了沈小胖?可石氏又有多少事,似乎沈家的內務並不是她在搭理啊。

「應該不是。」五郎說著話,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將聲音壓的低低的,向連蔓兒說了兩句。

連蔓兒頓時吃驚的睜大了眼楮。

「偶然听見那麼一兩句,我猜是這樣,不知道確實不確實。」五郎又道,「以後來往的多了,總會知道的。」

連蔓兒點了點頭,半晌才回過神來。

一家人吃過了點心,看時辰不早了,就都起身要去安歇。小七自然而然地就跟了張氏和連蔓兒,也要去後院里歇著。

「那個,小七啊,」張氏突然攔住小七,「你今晚跟你哥在書房歇吧。那、那個楚先生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學功課……」

連蔓兒和小七就都有些吃驚,張氏今天怎麼了,竟然攆小七,平常可都是她千方百計的哄小七去跟她一起睡的。

小七雖然吃驚,卻沒纏著張氏,而是很乖巧地答應了,跟五郎去了書房。連蔓兒自然也沒說什麼。小七漸漸地大了,連守信和張氏夫妻兩個,自然有些事情想要背著小七,這也是人之常情。

連蔓兒回了屋子,洗漱後,就躺下睡了。她這邊的燈剛剛熄滅,東屋的燈也跟著熄了。

東屋里,連守信和張氏熄了燈躺在被窩里,兩口子都睜著眼楮,來回翻了幾個身,最後兩個人面對面,相互看了一陣,幾乎是同時開口。

「……對咱一直就不錯,……有時候,那簡直就是太好了。一匹馬,還送倆養馬的人,這可是份大禮。我這心里,咋就有點……」

「你們興許沒看見,我看見了。……看咱蔓兒的眼神不一樣,我這個心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人才沒挑啊,咱蔓兒以後能找個這樣的,也不說就這樣的,就有這個五六成,那也就差不多了。蔓兒機靈,有主意,找個老實點兒、一般點兒的以後能讓著她,日子過的安穩。……這個,身份太高啊……」

……

第二天,連蔓兒早起,飯桌上看見連守信和張氏,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守信和張氏兩口子,齊齊的兩雙熊貓眼。

「爹、娘……」連蔓兒就想要問問,怎麼他們昨晚沒睡好,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或許,人家夫妻倆昨夜里是多做了些什麼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那?這要是被閨女問起來,也怪尷尬的。

這麼想著,連蔓兒的話就轉了一個彎。

「爹,娘,咱今天有啥安排?」

說到安排,自然是有的,而且還很多。

接下來的幾天,一家人又忙碌了起來,宴請應酬自是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連守信和五郎準備了禮物,和楚先生登門去拜訪了曲先生。事情進行的格外順利,曲先生對開明學堂很是贊賞,又有兩位好友的請托,他很爽快地答應去做學堂的先生,說定了日子就起身去三十里營子。

另外,一家人還在府城外十五里的地方買下了一座小莊子。這莊子有上等、中等的田地共五百畝,莊院一座,另外還有荒地、雜樹林。一家人仔細地看了莊子,做了大體的規劃,除了種植莊稼之外,依舊原來的地勢,還計劃開闢菜園子、魚塘、荷塘、另外還有養豬場、養鴨場、養雞場等。

估計以後這小莊子上的出產,除了足夠供應城里的順德坊和松樹胡同的家用之外,還會有很多的盈余。

……

沈六在上元節之後,又在府城留了兩天,第三天,就啟程回邊城的軍營去了。連守信、五郎和小七都去送行,張氏和連蔓兒留在家里。過兩天,她們也要回三十里營子去了,母女兩個打算采買些東西,怕到時候落了什麼東西,因此在小廳里分派完家事之後,就讓人拿了紙筆過來,要先列個單子。

因為也不著急,母女兩個一邊嘮嗑,一邊慢悠悠地列單子。

連守信、五郎和小七回來的時候,連蔓兒剛好將單子列完。

「……人已經走了?你們這是跟著送出城去了?」張氏見他們爺三個回來了,忙叫人上熱茶,一邊就問道。

連守信就點頭,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是飛快地看了連蔓兒一眼,然後就低下頭去喝茶。

「我一會還有事,你幫我找件衣裳。」連守信也不顧那茶燙不燙嘴,幾口喝完,就站起身,示意張氏和他一起去後院。

「咱爹咋了,咋變顏變色的?」等著連守信和張氏兩口子出門去了後院,連蔓兒才向五郎和小七問道,「是出了啥事了?」

「沒有啊。」小七就道,「不過咱爹好像是真有啥心事。」

「沒出啥事。」五郎肯定地道。

「你們倆一直跟咱爹在一起嗎?」。連蔓兒就問。雖然做了官,但是連守信性格老實,也不太善于言辭,更不慣官場的那一套,連蔓兒擔心他在外頭吃了什麼虧,或者是受了什麼氣。

「我和哥跟咱爹一直在一起的。先見了六爺,後來又跟著大家伙一起送六爺出的城,然後就回來了。」小七一邊回想,一邊將剛才的行程都說了一遍。

「啊!」說了一半,小七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六爺叫咱爹去說了一會話,沒讓咱哥和我跟著。」

那也不可能是沈六給連守信氣受了呀,連蔓兒想。

「就這一件,再想想。」連蔓兒就道。

「就這一件了。」小七模了模頭,說道。

連蔓兒就看向五郎,五郎此時正一副沉思的樣子。

「哥,你咋不說話?」

「啊。」五郎回過神來,「就這一件,小七說的沒錯。」

「可咱爹神色不對勁啊。」連蔓兒還是沒有釋然。

「應該沒事。」五郎想了想,就道,「蔓兒,你多心了。就是有啥事,那也是咱爹和咱娘她倆自己的事。」

張氏有偷偷地看過郎中,還偷偷地熬藥喝。至于為的是什麼,不言自明。也不知道連守信和張氏兩口子是怎麼想的,一定要將這件事瞞著幾個孩子。

連蔓兒她們心里都明白,因此都假裝不知道。

五郎這麼說,連蔓兒自然而然地就想到這件事上,覺得五郎說的極有可能,因此就沒再問了。

等連守信和張氏從後院回來,連守信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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