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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琴瑟不離 白首不棄︰

蕭伊庭反應更是劇烈,下意識地便要去按被子。手伸出去一半了,縮了回來,指尖顫抖,眼神驚懼地看著母親。

「漁晚,沒有的事,你的腳還在,誰說你腳沒了?」蕭城興在一旁道孵。

可是,姜漁晚卻像沒听見一樣,自顧自地喃喃說著,「沒了……都沒了……哦……我們家還欠著你爸爸的命呢……我也會還給你的……會全部還給你的……你不恨我了好嗎?……你告訴伊庭……你不恨我了……好嗎?我什麼都還給你……都還給你……」

「這是……」葉清禾不解地看著蕭城興。

而蕭伊庭也急忙問蕭城興,「媽的腿到底……蹇」

蕭城興搖搖頭,「沒事,腿還在,打著石膏呢,你媽現在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只是,格外記得清禾,這恐怕是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事吧……沒關系,醫生說腦部只是外傷,過一陣就好了……」

听得如此,蕭伊庭和葉清禾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蕭伊庭走到床邊,俯身輕輕拉住了姜漁晚的手,略哽,「媽……」

姜漁晚卻如沒听見一樣,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斷地重復著那些話,「清禾,對不起……你告訴伊庭……別再恨我了……行嗎?我是愛他的……我真是愛他的……我錯了……對不起……」

蕭伊庭听了,眼眶微紅,低聲道,「媽,伊庭在這里,媽……」

而姜漁晚卻閉上了眼楮,並沒有看著他,夢囈般低喃,「清禾……清禾……你把伊庭找來好嗎?清禾……」

蕭伊庭垂下頭來,額頭擱在姜漁晚手背上,無法言語……

而葉清禾輕輕靠攏,柔聲道,「媽,二哥他在這里……」

可是,姜漁晚仍沒有睜開眼楮,低喃聲也消失了,沉入了夢里。

「睡了。讓她休息吧,從昨晚出來到現在,一直鬧騰呢,現在是對清禾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才放松睡下去了。」蕭城興在他們身後道。

正說著,蕭伊朋和微微也來了,詢問了姜漁晚的情況,蕭伊朋便道,「爸,您先回去吧,我和微微留在這里就行了,小叔叔呢?」

「城卓剛走,我把他趕去休息了,你們都要工作,還是我在這好。」蕭城興道。

相爭不下,最後商量的結果,還是讓蕭城興回去了,蕭伊庭負責晚上在醫院值班,而蕭伊朋因為公司已經收假則負責晚上。

然而,走的時候,蕭伊庭卻留下了,只讓葉清禾和父親回家。

葉清禾原是打算陪著他的,可是,一來醫院有規定,不讓太多家屬留在醫院,二來,家里總也得有人照應著,還得做飯呢,于是,便和蕭城興回去了。

原本是要蕭城興回家來好好睡覺的,可是,她中午去醫院送飯的時候,他又跟了一起,而後便待在醫院不肯再回來了,反而把兩個兒子趕走了,按護士的要求,留兩個人,便只留了他和微微。

離開的時候,姜漁晚仍然沒有醒來。

直到晚上,葉清禾和蕭伊庭再度來到醫院,姜漁晚才醒。

雖然仍然很虛弱,可是卻真的清醒了。

清醒之下見葉清禾,還是有些難堪,目光也有些游移。

「媽,我們來了?」蕭伊庭牽著葉清禾的手,來到姜漁晚面前。

姜漁晚抬起頭來,見了他們兩個,眼淚再度無聲地流下。

「媽,您別激動,現在還傷著呢,別哭傷了身。」蕭伊庭拿了張紙巾,俯來,給她擦淚。

哪知,那眼淚卻還越擦越多了,她啞聲低語,「伊庭,謝謝你,還肯叫我一聲媽……我以為……以為……你們再也不要媽媽了……」

蕭伊庭擦眼淚的手,頓了頓,眼里隱痛一閃而過,語氣和目光卻仍然柔柔的,「媽,過去的一切我們都不再提了,兒子也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您好好養傷。」

只是,這話並沒有減緩她眼淚的勢頭,而她的眼神,越過他在她臉上擦淚的紙巾的阻礙,投射在葉清禾身上,努力地擠了個微笑出來,「清禾,謝謝你來看我。」

「媽……」葉清禾輕喚,也微微一笑。

「清禾,對不起……我……」姜漁晚聲音雖然微弱,這聲對不起卻說得

tang非常清晰,人,也比早上的時候清醒,只是說著話還有些吃力,「我」完之後,喘了一喘,「我……其實很早就想說了……可是……我說不出口……現在……現在……」

她眼楮合上,眼淚從睫毛下滾落出來。

「媽,我們先不說這些了,二哥說的,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對您來說,最重要的是養傷。」葉清禾輕道。

而姜漁晚,卻略顯苦澀,嘆息,「還好……我在有生之年說出來了……還好……清禾,我懂你的苦了……真的懂了……對不起……」

說完,閉著眼,倦倦的,似乎又要入睡。

其他人便不再打擾她,讓她靜靜休息。而蕭城興,卻在此時搖頭嘆息,姜漁晚也就只在兒子和媳婦來了才說話,這麼久了,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呢,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都能跟清禾說對不起了,難道還在跟他置氣?不過,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受了傷,無法動彈,他一個大老爺們,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跟她計較,把她照顧好了,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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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漁晚的傷一天好似一天,精神卻一直不太好。

兒子媳婦在身邊的時候,她還樂意開開口,可一旦只有蕭城興在,她卻總是沉默的,蕭城興跟她說話,她也不大搭理。

蕭城興只道她對自己還有意見,某天在她精神好且只他二人單獨在的時候,對她說,「漁晚,你是不是還在怪責我?是因為大哥出事的時候沒有幫到他?還是因為你提出離婚以後我沒有去哄你回來?」

姜漁晚閉上了眼楮,一副不想和他說下去的樣子。

「漁晚,我這個人,你知道的……」

「喝水。」姜漁晚忽然說。

「……」他明白,這是她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了,沉吟了一會兒,起身去跟她倒水。

可是,水倒好了,喂給她喝的時候,她卻搖搖頭,不喝了,「想睡。」

他微怔,只好把水杯放下。

而這時候,偏偏蕭伊庭和葉清禾來了,剛剛還說要睡覺的姜漁晚卻完全沒有了睡意,蕭城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從姜漁晚能吃東西了,家里都會變著法子給她弄東西來吃,這次也不例外。

姜漁晚看著葉清禾從湯煲里取出湯來,鼻尖酸酸的,忍不住道,「清禾,不用給我送吃的來,你們也不用每天來看我,真是,太麻煩了……」

蕭城興在一旁注視著她,心中卻是明白,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其實是很盼望見到孩子們的,也只有孩子們來了,她才顯得活絡些,自己在這里,有時候反而是破壞氣氛的那個……

于是,索性出去了,讓這兩個孩子單獨和她在一起。

葉清禾將湯碗呈過來,姜漁晚卻搖搖頭,「先放下吧,我還不想喝。」

「媽,您得加強營養才好得快啊,這湯很清淡的,清禾在網上查了適合您的湯,和雲阿姨一起熬的呢。」蕭伊庭勸道。

姜漁晚看了葉清禾一眼,眼眶泛紅,「清禾……你……哎……」她嘆道,「你真是讓我越來越……」

「媽……」葉清禾微微一笑,「我從小就嘴笨,也不會說什麼好听的,只是希望您快點好起來。」

「傻孩子……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姜漁晚示意她坐下。

葉清禾依言坐在床邊,姜漁晚便拉著她和蕭伊庭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眼淚噗噗直落。

「媽,我們每次來,您都掉眼淚,我們下回可不敢來了。」蕭伊庭道。

「好好好,不掉眼淚了……」姜漁晚道,「我只是太遺憾……我們該早點和解……去江南那次我就該求清禾多好,那我們還能多見上幾面……」

「媽,好好養傷,以後的時間還很多……」蕭伊庭安慰道,並且端起了湯碗,想喂她喝湯。

然而,姜漁晚仍然不願意喝,只是拉著他的手,目光凝駐不移,雖然流著淚,卻微微地笑著,好似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媽……」

「伊庭……別鬧,我暫時不喝……你小時候啊,我就最喜歡這麼看著你,尤其在你睡熟了不知道的時候,看著你紅撲撲的小臉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一樣滿足,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怕了,怎麼看也看不夠……現在你長大了,在媽媽心里,還是當年那個小男孩……讓媽媽再好好看看你……」姜漁晚伸一只手來,給他整理著衣服領子,雖然,他的衣領並不亂。

姜漁晚笑著嘆道,「還是喜歡你們小時候,每天早上媽媽給你們整理衣領紅領巾,你大哥還好,自己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可是你的紅領巾就沒有一次是整齊的……對了,還記得你第一次戴紅領巾回來的時候嗎?別人都是歡歡喜喜回家的,就你哭喪著臉,還記得是為什麼嗎?」

蕭伊庭笑了笑,搖搖頭,這些事,他真的記不得了……

姜漁晚卻笑出聲來,「因為啊……你同桌的女生沒有跟你一起戴上紅領巾!」姜漁晚說著,笑出聲來。

「媽……」蕭伊庭忍不住輕道。

姜漁晚意識到什麼,馬上對葉清禾解釋,「清禾,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那些都是伊庭小時候不懂事的玩笑。」

葉清禾笑笑,「我知道。」

她怎麼會介意這些?他的光榮史從幼兒園開始,她早就一清二楚了……

而蕭伊庭之所以叫她,卻也不是因為阻止她在葉清禾面前說女生,而是,母親將二十多年前那些他自己都遺忘的小事都記得如此清楚……

葉清禾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這對母子間的交流,憶起自己的母親,生前也是喜歡和爸爸一起說說她小時候的趣事甚至窘事,大約,天下的母親都是這般的吧,至少在一個方面是一樣的,那就是孩子是她一生最情深的愛,最得意的驕傲,哪怕拉粑粑這樣的小事,在母親嘴里說起來,都別是一番趣味……

後來,在姜漁晚頭上紗布拆去的時候,她拿著鏡子看了一會兒,而後放下鏡子,彼時葉清禾也在醫院,她對葉清禾說,「真是報應,你有的,我一樣也不會落下。」

葉清禾注意到,她的右額摔破,縫針以後落下長長一道疤,這道疤還一直延伸,為了便于治療,她右邊的頭發剃掉了好些,光光的頭皮露出來,那條疤很是猙獰。

如一條蜈蚣在心上爬過,葉清禾不由道,「您別這麼想,我臉上這疤跟您沒關系,其實,很多事情都跟您沒關系,無論是我父親去世,還是我的病,包括您說的,我之前不能走路,都不是您造成的,您不必有這麼大心理負擔。這麼多年以來,發生的事太多了,一樁接著一樁,每一個人的離世,對活著的人來說,都是一次打擊,那些痛苦,我們都忘了吧……」

生活,永遠是前進的。這是她這麼多年的法則。

姜漁晚嘆了一聲,輕輕地,緩緩地,倚靠過去,頭靠在葉清禾腰上,將右側的傷疤藏了起來,雙目微合。

她們兩人,從來沒有這麼親密接觸過……

葉清禾最初有些不習慣,可是,隨著姜漁晚靠實了,她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輕輕擁抱住了姜漁晚的肩。

姜漁晚的聲音悠悠想起,「清禾,難怪大家都這麼喜歡你……你真是……品性太好的姑娘……」

「……」葉清禾沒有說話,小心而謹慎地捧著這從未有過的親昵。

蕭伊庭看著母親和她,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心中涌起一種沖動——此時,他也很想,很想靠在葉清禾小月復上,然後將她緊緊擁抱……

這個瘦小卻堅強的女人,究竟能承受多少生命中之重?小小的身體,巨大的能量,能支撐多少人不棄地前行?

再後來,姜漁晚能出院了。

石膏還不能拆,她坐在了輪椅上。

初上輪椅的時候,她仍是在諸多來接她的親人中拉住了葉清禾。

從她的眼神,葉清禾讀明白她的意思,大約是想說,她坐過的輪椅,現今輪到她了,她所經歷的一切,她都在經歷著……

于是安慰道,「媽,您別又多想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把過去都忘了,再也沒有分離和痛苦了……」

姜漁晚卻含淚搖頭,「不,不一樣,你當時的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比我痛苦多了……」

葉清禾不知道怎麼開解她了,最後道,「媽,其實,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您陪著我走過的,不是嗎?還好,您陪著我,而不是二哥,我真不想二哥看見我當初的樣子。」

「可是,我的初衷……」姜漁晚怎會不知葉清禾在安慰她?這反讓她更覺內疚。

「媽,都過去了,好不好?就當是我們倆的秘密,就當保護二哥,不要再提過去了,他如果知道我曾經歷過那樣的治病過程,他一定會難過的,我們倆都舍不得他難過,不是嗎?」

「在說什麼呢?準備走了!」正好蕭伊庭過來推輪椅。

姜漁晚這才沒說了,「沒……我……我正說呢……還是把我送回那邊吧,我……想回那兒去。」

這可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那邊,是指娘家?

「媽,那怎麼行?您一個人住那邊,誰來照顧您?」蕭伊朋馬上反對,那邊一個人也沒有,老保姆都已經回老家了。

蕭城興也不同意,「不行,家里都準備好了,迎你回去呢,別鬧了。」

姜漁晚卻沉默著,不說話。

病房里一度氣壓很低。

于是,幾個晚輩出去了,將交流的空間留給蕭城興和姜漁晚,看來,沒有解決的問題,出在他們倆自身身上。

大約十幾分鐘以後,蕭城興出來了,推著輪椅,無法從表情上判斷喜樂,只說了聲,「走吧,送去那邊。」

雖然大家仍然驚訝,可是,卻沒有再說什麼,既然父母已經達成一致,他們說什麼也不管用了,至少在目前是不管用的。

遂了姜漁晚的意,將她送回娘家。

站在空蕩蕩的大屋子里,沒有人離開。

「好了,你們回去吧,有特護照顧我,夠了。」姜漁晚說。

可是,誰也沒有挪動腳步,大有陪她一起住下來的樣子。

最後,蕭城興說,「伊朋,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伊庭和清禾,你們去家里給我收拾點東西過來。」

話音剛落,姜漁晚便道,「你怎麼就變卦了呢?不是說得好好的嗎?你是要逼我做出什麼事來嗎?」

蕭城興于是住了口,沉默一陣之後,低沉著聲音道,「走,回家!」並且,領先大踏步出了姜家的門。

其余人不明就里,相視一眼之後,莫名其妙地,只好跟著蕭城興出去了,邊走邊不斷回頭,不知道母親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到了外面,蕭伊庭兩兄弟才問父親,到底怎麼了。

蕭城興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很抵觸我,也許始終在怨我吧,先回去,你們忙你們的事,其它的,我自己來解決吧。」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現在,她還是執意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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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漁晚開始了一人獨居的生活。

幾個孩子倒是一有時間就去看她,她沒完全恢復過來,蕭伊庭他們也不可能就此回江南了,而每次他們來,姜漁晚還能情緒極好地和他們說說話,但蕭城興,卻依然處于被冷淡處理的境地。

某日,蕭伊庭和葉清禾去看望她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不知要去哪里。

「媽,您去哪?怎麼不叫我們送?」蕭伊庭忙問。

姜漁晚略顯慌亂,笑道,「哦,我去山上住一段……想清靜清靜。」

「媽,不是反對您去山上,可是您得等腿完全好了才行啊!您這行動不便的,去山上怎麼生活?」蕭伊庭道。

「有特護啊,這孩子挺好的,願意陪我去……」姜漁晚笑著說。

蕭伊庭終覺不妥,「可是……」

「別可是了!我本來打算自己叫個出租去的,既然你來了,就送我去吧。」姜漁晚指指行李,「拿到車上去。」

葉清禾發現茶幾上,筆記本電腦還開著。因為行動不便,姜漁晚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用來上網消遣了。

蕭伊庭對固執的母親無可奈何,只好給她提起了行李,而葉清禾,則去收筆記本。

听得姜漁晚在身後急道,「清禾,拿筆記本干嘛?山上又沒網!」

「哦……」她真是糊涂了,「那我關掉。」

「不用了,讓特護關吧!你們倆幫我把東西拿走。」她忙道。

蕭伊庭警覺性一向很高,听母親這麼說,不免多看了母親一眼,而後,堅定不移地朝筆記本走去,一看之下,網頁開著,說的是某個明星出家的事……

他關了電腦,將行李扔了,急步走過去,問她,「媽,您不是想要出家吧?千萬不要啊,您舍得我們?舍得果果?」

「……」姜漁晚面色微僵,笑了笑,「誰說的?我沒打算出家,我只是上山去住一段時間,真的,你想多了……」

蕭伊庭卻再不听信她言,不顧她的強烈反對,讓葉清禾把她行李箱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回歸原處。

「媽,您腿沒好之前還是先待在家里,哪兒也別去,還有你,我媽現在是病人,行動不自如,凡事不可全听她的,她要做什麼決定,你還是先告訴我們家人,算了,我們住過來。」

因為她是尚未痊愈,所以之前一直照顧著她的情緒,她說什麼,他們便遵從,可是,如果母親真的有這個念頭,他覺得自己還是無法接受,並且打電話匯報給了父親,把蕭城興給叫來了。

姜漁晚對這樣的兒子,也無可奈何,眼見蕭城興也要來,沉了臉,讓特護推她回房間去。

蕭伊庭和葉清禾便坐在樓下等蕭城興。

葉清禾盯著筆記本,忽有所動,「二哥,剛剛那網頁,我覺得好像有點問題……」

「你說。」他一直相信且佩服冷靜的她,而他此時是有點亂的,很想听听她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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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更哈~!要晚些~!!文文馬上就要完結了,謝謝親們陪著二哥和清禾走了這麼久,清晨,今日第一聲祝福給二哥,給清禾,也給所有的親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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