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毫不退縮地迎上明哥的目光，說道︰「一個人，身份地位再改變，他還是他自己。以前有人說你是瘋子，以後還會有人喊你瘋子，並不會因為你是城北的明哥就有所改變。」
這道理很簡單，正如犯人，即便出獄變成社會的成功人士，但還是抹不去他曾蹲過牢的烙印。這種烙印會跟著他一輩子，直到入土為安。
明哥點點頭，說道︰「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在別人眼里，你是個非常可怕的瘋子，可在我眼里，你卻是很有頭腦的合作伙伴。」
「這也是你提前將麻子的行動計劃告訴我的原因。」
「這只是原因之一。」
「哦？」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想幫你拿下城西。」
「代價呢？」
「你幫我拿下城東。」
「城西換城東，倒也合算。可是你既然能出賣麻子，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將我賣給其他人？」
李向東大笑，道︰「我又不是麻子的手下，何來出賣一說。更何況你也知道，他不過是想將我當槍使，我沒有被別人利用的習慣。」
「那你的習慣是什麼？」
「我出力，拿取對等的報酬。」
「你想要的報酬就是城東？」
李向東點點頭。
明哥坐下，說道︰「我不會為了城東的事得罪別的老大？」
李向東也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緩緩說道︰「你會。經過今晚，你和麻子已勢不兩立，你倆之間的戰爭遲早要爆發。麻子現在稍處劣勢，可你想將他連根拔掉，也不是件易事。我們出面幫你解決你心月復大患，你得到整個城西，卻只需要出相應的代價讓其他老大從城東退出，這樣的好事你不會拒絕。合作雙贏，各取所需。」
明哥沉思了一陣，打了個響指。
不一陣，兩人面前出現裝滿兩支高腳杯，里面倒滿了紅酒，紅如血。
「來，為合作雙贏，各取所需干杯。」
明哥端起酒，和李向東一踫而盡。
再回去的路上，開車的項勇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明哥不會砍你？」
李向東微閉著眼倒在靠背上，輕聲道︰「天知道。」
見項勇不解，他繼續說道︰「這世上有很多橫禍，人行道上走的好好的，卻發生車禍；吃飯，吃著吃著被噎死；生病住院，卻發生醫療事故；大街上擺攤，被城管將貨和工具全收走；有些人在家里坐著看電視，卻被雷劈死；還有些人更倒霉，在路上走著，卻被樓上掉下來的東西砸傷，甚至致死。這些都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事。同樣，我想達到目的，肯定得賭，要是不信死了，也屬于橫禍，躲也躲不過。」
項勇伸伸舌頭，一副後怕的樣子。
魏大壯卻問道︰「東哥，我們既然要動麻子，為何要讓瘋子撿這個便宜。」
李向東笑笑，道︰「蚊子，你怎麼看？」
「城西，算是市區的繁華地段，即便麻子不在，憑我們的實力根本拿不下來。讓給瘋子，我們反倒能得到城東的實地。可是我想不通怎麼能接近麻子，真刀實槍跟他們拼，麻子那幫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咱們淹死。」
一直沉默不語的關大見東哥注視著他，緩緩地說道︰「人總有缺點，麻子的缺點也不在少數，趁著他人少的時候動他，倒不是太難的事。我剛才一直在琢磨你為什麼不要城西而要城東，再就是你怎麼算準瘋子一定會答應你的條件？東哥，你是不是要在這里做文章？」
自從和東哥刺殺了戴老大後，關大的心智也在迅速成長。
李向東點點頭，說道︰「由己度人，這是人的本性。我從瘋子的傳言中推測出他是個報復心非常強的人，胡子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點。麻子吃了大虧，瘋子認定他不會善罷干休，與其每天防著，倒不如斬草除根來得痛快。而瘋子的大名麻子肯定早有耳聞，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虎子打著我們的旗號辦事。當麻子知道事情已敗露，他肯定也要防著瘋子的報復。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能跟其他人抗衡，要是我們強行佔據城西，會成為其他人的眼中釘，反不如我們把這樣的機會讓給瘋子。」
項勇裂開大嘴，拍著大腿笑道︰「妙，實在是妙，讓瘋子當這個冤大頭。這樣一箭雙雕的妙計我怎麼沒想到？」
李向東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說︰「因為我是聰明的向東。」
他的一席話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蚊子突然喊道︰「靠，勇哥，看前面，你不想活哥們還想活，最起碼也得破處，享受下人生的樂趣。」
原來項勇光顧著高興，兩手離開方向盤，車差點沖到路基下面去，車上的人驚出一聲冷汗。
項勇把車開到路中，提議道︰「東哥，我們回去打牌吧。今晚實在太興奮，睡不著。」
「不，我們去找麻子。」
「找麻子？」
項勇一腳踩下剎車，眼楮瞪得比牛眼還大。剛把麻子擺一道，現在又去找麻子，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關大卻有所悟，道︰「看似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最安全，現在去找他，時機最合適。」
項勇有些急，催道︰「你說清楚些。」
「虎子帶去的一幫人全軍覆沒，被瘋子關起來。咱們干的事情消息並沒有走漏，麻子要是知道咱們去找他，肯定會見咱們，這正是絕好的動手機會。」
李向東悠悠地說︰「某人現在肯定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結果。」
說著，他招手，幾顆腦袋湊在了一起。
誠如李向東所講，麻子現在的確等得很著急，時間都過去兩個來小時，虎子那邊還沒傳來消息，他怎能不著急上火。
好在他有敗火藥，女人。
皇朝俱樂部別的或許缺，女人和藥絕對不缺，還一抓一大把。在這里，燕環肥瘦，俄羅斯小姐、東北小姐、川辣妹子、印度的神油、美國的偉哥、國產的**藥等等，麻哥只要開口，隨他挑隨他選，只要他樂意。
已梅開三度的麻子要不是感覺腿腳發軟，他還會爬上女人的肚皮，只有這樣，他才能壓制住內心莫名其妙的惶恐。
因為，今晚對付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瘋起來能要人家破人亡的瘋子。
坐在他身邊的眼鏡也不時地看著表，在麻哥面前，在好看的女人他也不敢上，除非麻哥發話。
他有時候惡毒地想，一晚上玩4P的虎子是不是現在腿軟的走不回來。昨晚，兩人在一間房里就像在比賽，虎子這狗東西打架比他凶，干這事也比他強的多。一晚上干了四個，他只是人家的一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當然，這些只是他腦海中偶爾才出現的念頭。
畢竟，虎子比瘋子要可愛的多。
當麻子第一百二十次看表的時候，門外跑進來一位小弟，說︰「老板，虎哥回來了，受了些傷，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昨天到這的少年。」
也只有幾個親近的人喊他麻哥，其他人全喊老板。
眼鏡問道︰「少年帶了幾人？」
「就他一人，右胳膊受傷。」
麻哥听到虎子回來的消息，總算心里安定下來，立刻吩咐︰「帶他們進來。」
皇朝俱樂部可是他在城西的大本營，有誰敢在這搗亂，簡直就是找死。
不一陣，包廂里進來九人，準確地說應該是九個血人，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樣子非常慘。身材高大的虎子被兩人架著，而那個少年和另一人則分別被兩人拖著進來。
「麻哥，事情辦成了。」
耷拉著腦袋的虎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架著他的兩人直接走向麻子和眼鏡坐的沙發處，看樣子想把虎哥放在沙發上。
眼鏡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旋即就釋然，受重傷的人說話變點調也很正常。
「好，你們辛苦了。給兩人找個大夫，先把他抬下去休息。」
麻哥手指著被拖在地上的東哥說道。
他剛說完，就見到被駕著的虎子一把將他撲倒在地，架著他的兩人也配合的相當默契，一人拿著臭襪子塞進他的嘴里，另一人掏出木棍在他的頭上一擊，將他擊暈。
「你……，」
眼鏡剛來得及說一個字，便被原本拖著的東哥一棍子敲在後腦勺上，頓時將他擊倒在地。
東哥提著木棍迅速地跑進里間，卻見到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從床上爬起來，低聲說了句︰
「胡子。」
難怪胡子的消息這麼準確，原來這女人是胡子的人。
東哥低聲道︰「帶我們出去。」
女人點點頭，迅速披上睡衣。
東哥帶著女人出來，麻子和眼鏡頭上和身上已被潑上雞血，從外面根本看不出漏洞，他點點頭，道︰「走。」
少年們拖著被擊暈的兩人就走，被駕著的項勇也在其中，東哥殿後。
走出包廂，女人對外面站立的幾位黑衣大漢說道︰「麻哥要休息，看好門 ！」
說著，她身上的睡衣突然下滑，露出高聳的胸部，粉女敕的椒乳在走廊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暈圈，又像是可口的女乃油蛋糕，讓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