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眉頭一蹙,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請你們回城西的人,小吃街以後由向東武館接管。」
身材勻稱的少年越眾而出,眼楮直視對面的強哥。
「向東武館?」強哥嘿嘿一笑︰「什麼東西?大爺沒听說過,想在大爺面前耍橫,敢情是活得不耐煩?」
為首的少年冷冷地道︰「今晚你會將向東武館牢牢記住。」
隨著他的揮手,三十位少年舉起手中的木棍,發一聲吶喊,沖了上去。
「靠!說打就打。」
強哥罵了聲,忙拔腿就跑。像他們這些混混,打架就靠人多。一看見自己的人少,又沒帶像樣的武器,不跑還等著挨打不成?
不但他抱著這種想法,其他的黑衣漢子也同樣有如此的想法,被人堵住爆打一頓的滋味可不好受。
剛才他們還想打別人的主意,沒想到報應很快找到自己頭上,見少年們提著木棍殺氣騰騰的樣子,他們此刻只恨爹娘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少年們早已識破他們想回去搬救兵的想法,圍上來的時候就散成圓形,棍棒齊飛。
不一陣,二蛋幾人就被少年們圍住擊倒在地,強哥憑著身體壯挨了幾下才逃出包圍圈,向小吃街中的劇院跑去,那是他們在小吃街的據點。
等他跑進劇院,才發現形勢不對。一位身材稍瘦的少年正坐在前廳的沙發上,另有十幾位少年環衛在他周圍,面前躺了一地看守劇院的小弟。而一路緊追不舍的身材勻稱的少年帶人堵住了大門。
「強哥,你是不是忘拿什麼東西了?」身材稍瘦的少年見到他跑進來,好像顯得很驚訝。
「什麼東西,佔了老子的地盤還調戲老子。」當然,這只是強哥內心的想法。四五十位少年手里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正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他不敢硬頂,只能交代些場面話。「沒說的,哥們今天認栽。青山綠水,我們以後……。」
他的話沒說完,身材稍瘦的少年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棍子敲在他的嘴上。「我最討厭沒營養的場面話,說吧,你是乖乖地把錢交出來還是挨一頓打再交,我當然希望你選擇後者,這樣大家可以慢慢玩玩。」
吃了少年一棍的強哥嘴里立刻冒出血,被敲掉四五顆牙的他很清楚今晚踫上硬茬,忙道︰「這位大哥,場子我們接下的時間不長,收到的錢也早已交給麻哥。這樣,等下次收到錢,一定孝敬大哥。」
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能捱過今晚這關,讓他裝孫子都成。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形勢。」
少年又坐回沙發上,右手輕微一擺。十來個少年圍住強哥就是一頓亂棍,打的他哭爹叫娘,頭上至少鼓起三個包,胳膊像斷了一樣抬不起來。
為首的少年蹲在強哥面前,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真他媽廢話,挨打要是享受的話,誰都喜歡。勇哥苦著一張臉,哀求地看著面前的少年。「錢在樓上,我帶你們去取。」
「你他^媽早說會死啊!」身材勻稱的高個少年提著強哥的衣領就往樓上拽,只要他敢喊出聲,就毫不客氣地拿棍子招呼他,疼的他硬是憋出了一身汗。
為首少年收到錢,數也沒數,就交給身邊矮小的少年。轉向強哥道︰「听說你把這條街上的丁瘸子另一條腿也打斷了,想來你也喜歡听骨頭斷裂的聲音,今晚我滿足你的要求。」
強哥臉上冒出冷汗,澀聲問道︰「你和丁瘸子有什麼關系?」
少年冷笑道︰「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只是看不慣你們的作為。一個推車每天賣餛飩的殘疾老漢,你們竟然也能要人家一天交五十元的保護費。因交不上,被你打斷腿,你們這種行為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強哥聞言,心里暗罵︰「我們是強盜,那你們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少年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屑地輕笑,道︰「對,我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可至少跟你們還是有一點分別。」
「什麼分別?」
「做人的底線。盜亦有道,做小偷的還知道不趕盡殺絕,還懂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你們倒好,把人往絕路上逼,難道不知道道上的規矩,還是已忘了做人的本分?」
強哥見少年抄起一條木棍,惶恐地問道︰「你想干什麼?」
少年輕笑道︰「教你做人的道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木棍已狠狠地敲在被人按住的強哥膝關節上,伴隨著一聲脆響,強哥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少年又一棍子敲在他的嘴上,冷聲道︰「再敢叫,信不信我敲掉你滿嘴的牙。」
嚎叫聲頓止,幾顆牙齒從強哥不成形的嘴里滑落出來。
樓上強哥的慘嚎聲像是斷線似的不時傳出,讓樓下他的手下膽戰心驚,有些假裝昏死過去的人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他的眼睫毛在輕微地顫抖,甚至有個別人小便失禁,空氣中充滿惡臭的味道。
欺善怕惡,人的本性,尤其是這幫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更是如此。事情一旦降臨到自己頭上,他們的表現更是不堪,少年人的手段已嚇破了一些人的膽。
「既然你們不守規矩,以後這條街也用不著你們管理,今晚就趕快給我滾回城西去,否則,下次見面,哼哼……。」
強哥只听見幾聲冷笑和木棍的落地聲,等他抬起頭,少年們已不見了蹤影。
狠話說透了倒不覺的什麼,可像這樣子的半截狠話卻讓強哥心里直打冷戰,如果不听少年的話,還真不知道少年會用哪種手段對付他。
「強哥,我們怎麼辦?」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二蛋等少年們走了才敢露頭,其他幾個混混早腳底抹油,開溜了。
確定少年們不在,強哥頓時像馬上要死了,痛呼不已。
「怎麼辦?先送老子去看大夫,這幫兔崽子。哎喲,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