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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挺進黃廟子

「我靠,美女凶狠。」

李向東沒想到鄰桌這位一點征兆沒有就動腳,愣了半天神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大嫂,你別在那麼多人面前讓大哥下不來台,等回家讓他跪搓板、頂馬桶,怎麼著都行。」

說著說著,項勇哈哈大笑。

魏大壯等一幫臭小子在後面跟著起哄,整的臉皮越來越厚的某人也很不好意思。

徐若瑄被這些壞小子氣的眼淚都流出來,哭著跑出教室。

「東哥,你還愣著干嘛?快去追呀。」

項勇在一旁叢恿,滿臉的壞笑,卻不料李向東的一句話讓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你小子,三分鐘之內要是不把她找回來,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東哥,你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項勇不滿地嘟囔著,猛然間見到魏大壯滿臉賤笑地望著他,伸出手在他頭上拍了一掌,道︰「你小子就知道偷著樂,趕快出去找,兩分鐘之內不把大嫂追回來,我扒了你的皮。」

「靠,怎麼輪到我頭上了?」

魏大壯一個蹦子竄出去,再不趕快點,徐若瑄跑沒了,他去哪找?

項勇也跟著跑出去。

不一陣,三人從外面走進來,徐若瑄的小臉上淚水的痕跡還在,項勇陪著笑臉可勁地講好話。

三月的帳,還得快。

可現在是十月份,李向東沒想到這帳還得比三月還快。

徐若瑄倒是沒出手,出手的是英語老師。

第三節課是英語課,李向東像往常一樣打開課本,準備認真听講。卻被英語老師叫起來,和他一起被叫起的還有魏大壯。

英語老師是位四十多歲的女老師,穿著高跟鞋篤篤地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又走到魏大壯的跟前,說︰「魏大壯,你昨天的家庭作業誰做的?」

魏大壯眨著小眼,很是委屈地說道︰「老師,當然是我,我昨晚忙乎了一晚上,才好不容易做完你留的作業。」

班里學生哄堂大笑,這小子哪天自己做過作業,全是抄來的。

「是嗎?那你看看這兩個本子,上面的答案一模一樣,甚至連筆跡也很接近,你還在狡辯。」

魏大壯一看,暗罵道壞菜,老師拿來的兩個本子分別是他和李向東的。

以前,他抄作業總是故意抄錯幾道題。可今天上午他抄完作業後,卻將自己本上的答案全部照搬到李向東的本子上,可不一模一樣,連錯的地方都不帶走樣。一個人寫的,字跡不一樣才怪。

見魏大壯半天沒說話,老師很是語重心長地說道︰「魏大壯同學,你父母供你上學不容易,你看看你,上課不認真听講,連作業都不做,像這樣下去根本就是混日子。你把作業抄三十遍。」

說完魏大壯,老師又走到李向東跟前說道︰「你想幫助同學,也不能幫他把作業也做了,這樣做不是再幫他,而是在害他。還有,你這次是怎麼回事?總共五十道題你竟然做錯三十多道。我看你有些驕傲自滿,這種學習態度可不行。好了,把作業抄十遍。」

「還有,為了懲罰你倆的錯誤行為,去,站到後面听課。」

教育部嚴令禁止體罰學生,可體罰還是作為一種懲罰手段在學校流行,甚至有些脾氣暴躁的老師還會動手打學生,這不是傳說,而是國內教育的現狀。

李向東又刷新了自己的一項記錄,他還從沒有因為作業事被罰站。

徐若瑄見到李向東被罰站,心里涌起復雜的感情,說不上高興,更談不上幸災樂禍。

老師剛轉過身,魏大壯就在後面沖她的背影做鬼臉,沒想到被轉過身來的老師抓了個正著。

「怎麼?魏大壯同學,老師冤枉你了嗎?」

「豈止是冤,簡直太冤。同樣是學生,為什麼兩人的作業一樣就非說我抄東哥的,要知道東哥的作業還是我幫他抄的。抄作業的人有罪,被重罰,沒寫作業的人反而被輕罰,這還有沒有天理?」

魏大壯只能在心里吶喊,卻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也得老師信吶。誰讓他是老師眼里的壞學生,而東哥卻是老師眼里的好學生,這難道就是東哥說的絕對的不公平?

他只能老實地回答︰「不冤。」

心里卻在滴血。

「不冤還愣著干啥?趕快走。」

英語老師很是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驅趕眼前令人討厭的蒼蠅。

李向東悄悄地問道︰「你抄誰的作業?怎麼那麼多錯題?」

魏大壯很是委屈地說道︰「東哥,我要是全抄對了,老師不得把家長叫來。」

敢情這貨為了怕老師察覺,故意抄錯。李向東翻著白眼,只能怨自己所托非人。

還好,接下來上課的老師不像英語老師那樣嚴厲,但他們看向李向東的神色都很奇怪,好像在研究這個好學生怎麼一下子混進壞學生的行列,搞得李向東一上午都覺得丟人。

中午吃完飯,李向東沒隨隊練習,一個人跑回教室開始做卷子。每天十套卷子的閻王債還沒還,他可不想被馬曉華老師再訓一頓。

在夢中教他籃球的杰克將籃球教學分成若干段,他現在只練蓋帽。還真別說,單拿出一段練他進步的還挺快,不但掌握了卡位,出手時機等動作要領,有時還能蓋下杰克的幾個球,讓他很有成就感。

下午放學後,李向東等一伙人跑到廢棄的體育場練球。

魏大壯觀察了東哥好幾次,也沒發現他有休息的跡象,只能在心里暗嘆。

「今天沒眼福嘍!」

不止他失望,跳舞的女孩子們也很失望,跳起舞來有些無精打采。

男人喜歡和女人呆在一起,其實,他們又哪里知道女人也喜歡和男人呆在一起。萬物分陰陽,陰陽相濟才能不絕于生,萬物才能蓬勃發展,欣欣向榮。這本是就是大自然的規律,非人力所能控制。

天色漸黑,八十名熱血少年懷揣殺狗棍,整齊有序地直奔黃廟子,那里,將是他們人生的一個驛站。

黃廟子,在海濱市的城東,因皇廟取其諧音而成名。相傳秦王嬴政被從趙國接回秦國時,曾在這所寺院里住過一夜,嬴政登基後,這所寺院被改名為皇廟,意思是皇帝呆過的地方。秦朝被滅後,改成黃廟。

黃廟子嚴格來說並不處于城鄉結合部,而應算是城內,只不過地方稍微偏了點。這里雜居著漢、滿、回、維吾爾、藏等幾個民族的人,隨著城市的發展,有不少前來海濱市打工的外地人也租住在這里,可說民族成分復雜,治安也不好,屬于邊緣化的地段。

這日晚上也跟往日一樣,華燈初上時,站街女便站在大街上兜攬過往的行人,發廊、洗浴按摩場所也打開帶有曖昧情調的粉紅色燈管等待客人的上門,麻將館,掛著各種名稱的娛樂室已響起稀里嘩啦的洗牌聲,錄像廳門前的小燈下掛著一張小黑板,黑板上寫著很是暴露的影片名,不遠處的卡拉OK廳和舞廳開始放起震耳欲聾的音樂。

剛從飯館里吃完飯的吳猛像往日一樣巡視著他的舞廳和歌廳,隨便到幾家洗頭房、發廊捏捏小姐的胸,模模小姐的臀,說幾句肉麻的話聊以打發時光。

他身材不高,但很粗壯,尤其是配上多肉無毛的腦袋,更顯得凶惡異常,如同電影里的土匪座山雕,身上很有股匪氣。

當然,作為地頭蛇,他的確有傲人的資本,要不然也不會在紅紅發屋引得幾個小姐們不是地發出「猛哥,你要厲害呦!」的嬌嘆。

港語,粵語,什麼話難講,人們便卷著舌頭學說,好像不這樣顯不出她們的與眾不同。

此刻,吳猛正講他以往的光榮史,剃禿的腦門在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圈。

「想當年,老子南下蛇口,跟當地一位叫榮哥的老大起了沖突,老子提著兩把菜刀從街東殺到街西,殺的那幫南方崽哭爹喊娘,榮哥當場給老子跪下,說︰「猛哥,你就是過江龍,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以後再不敢冒犯你的虎威了。」」

一位穿著極其暴露,張開的雙條腿間能見到黑色褻褲的女人嬌聲問道︰「猛哥,那你殺了他沒有 ?」

好听眾就得會接話,這樣,講的人才能講的盡興,听的人也才能達到討好他的目的。

吳猛撇撇嘴,道︰「老子怎麼說也是有頭臉的人,听了他這話,便饒他一條狗命。……。」

旁邊的一女子心里暗道︰「草,就知道在老娘們面前顯擺,也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有本事去市里搶塊地方當老大去。」

但她臉上露著甜甜的笑,涂著黑眼影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吳猛,好似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任誰也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從外面走過來一位干瘦的青年,說道︰「猛哥,街上來了一群人。」

吳猛正講在興頭上,揮揮手說︰「要是不來客人,咱們宰誰去?」

青年說︰「這幫人一進來就問你。」

吳猛有些疑惑地問道︰「問我?你認識他們?」

青年搖搖頭,說道︰「好像是一幫學生。」

「學生?走,咱們看看去。」

吳猛剛站起身,就听到外面有人接道︰

「不用看,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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