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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風騷的板報

第二天上午,李向東走到班級門口時,那里聚集了一堆人,受傷住院的項勇也赫然在列。

見到他過來,項勇沉著臉將魏大壯等人趕進教室,移動著身軀走到他面前。

在走廊里說話的學生仿佛也感到兩人身上散發的冷氣,竟不敢靠近兩人的身邊。

高一一班在剎那間安靜下來,靜的有些人。誰也不知道兩人的相遇會踫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更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見血。

項勇不在的這段時間,班里的氣氛一直很壓抑,尤其是跟著項勇一起欺負過李向東的魏大壯等人,每天說話都不敢大氣,誰敢擔保自己不會變成第二個項勇?

現在,隨著項勇的回歸,魏大壯等人的膽氣又回到身上。見外面兩人還在瞪視,魏大壯眼珠子一轉,很快想出一個點子,將全班的男生幾乎全囊括進去。

點子很簡單,就是猜這次兩人的相撞誰會是贏家。

魏大壯率先放了五元錢壓項勇贏,不為別的,他就是心里希望項勇能贏。

在他三寸不爛之舌的鼓動下,男同學紛紛下注。魏大壯忙得不亦樂乎,他不但要收錢,還得記錢數。

男孩子一生中要經歷過兩個大的叛逆期,其中之一是兩到四歲時的小叛逆,小腦瓜裝滿稀奇古怪的念頭,哪都可以成為他的戰場,任何東西也能成為他的玩具,任何人也可以是朋友但瞬間有可能變成勢不兩立的敵人。

另一個階段是十五六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發育期,在這個階段,他往往會用自己的視野去解讀世界,甚至會按自己的想法去試圖改變世界。他會采取暴力或非暴力的不合作心存對抗,越不讓他干的,他偏偏擰著要干,而且還干的非常起勁。

暴力和賭博正屬于大人和國家不讓干的時,可在學生中市場大的嚇人。

這並不是說他們不懂事,而是成長期必然經過的階段,誰也無法避免。

被當成賭具的兩人一位是稱霸班級,甚至在全校都闖出萬兒的小霸王,另一位是關鍵時刻敢動刀子,剛崛起的新秀。這兩人踫到一起,在少年人眼里無異于火星撞地球,甚至比《拳皇》游戲還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絕大部分的男生還是把注壓在項勇身上,因為他們普遍認為項勇上次沒留意,被李向東抽冷子來了下。這次正面相遇,憑李向東的體格根本不可能在小霸王身上佔到便宜。

少數幾人將賭注下在李向東身上,小霸王不弱,李向東也不是白給的,關鍵還得看兩人誰敢下黑手。他們認為李向東下黑手的幾率比較大。

女生們則對男生這種做法嗤之以鼻,認為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無聊透頂的臭男人,可她們卻管不住自己的眼楮,隔著窗戶或順著門縫往外瞧,好似眼光會轉彎似的。

相對于教室內的熱鬧,室外的兩人卻顯得有些冷。

「怎麼,還想來一下。」

李向東冷冷地說道。

項勇瞪著眼楮看著李向東,瞪著瞪著他突然笑了,輕聲說道︰

「不想。」

「哦?」

「我怕疼。」

「還有什麼害怕的?」

項勇突然附耳說道︰「我更怕血,暈血。」

說完,他咧開大嘴,想大笑卻又蹙起眉。因為,他一笑觸動傷口,疼。

一個大塊頭的男生竟然跟他說暈血,這世上再沒有比這還搞笑的事。不過,世上的事千奇百怪,男人都能懷孕生子,有誰規定大塊頭的男人不能暈血。

李向東笑了,不是嘲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聲。項勇的話也可能不盡不實,但他的態度已表示出足夠和解的誠意。

項勇突然走上前,給了李向東一個結實的熊抱。李向東也輕輕地拍拍他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大,這是我們今天收的保護費,一共九十,請你收下。」

說著,他雙手將錢捧到李向東面前,表示真正的心悅誠服。

孔武少年,崇尚武力至上,李向東比他狠,敢下手,關鍵時刻不含糊,這正是做老大的首要條件。

「不用叫我老大,整的跟黑社會似的,以後大家在一起混,是兄弟。如果你硬是要叫,就喊我東哥吧。這些錢你留著買些營養品補補身子,以後錢會越來越多,兄弟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李向東看得出項勇眼里的真誠,並沒有刻意推月兌。

「謝謝東哥。」

項勇這聲東哥喊得極其自然,即便李向東比他小一歲多他也沒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天經地義般自然。

說完,他朝李向東又鞠了一躬。

這一躬不是沖錢,而是沖李向東這個人。

悍勇少年,有個很鮮明的特點,往壞了說是缺心眼,往好了說是實誠。他只要佩服一個人,就會一輩子跟隨,絕無二心。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醫院編出如此荒唐的借口為李向東開月兌,甚至為此挨了父親幾個耳光也不後悔。

李向東出事後消失了三天,但這絲毫不影響項勇的決定。想當初,他第一次動手打人時,連家也不敢回,躲在親戚家呆了一個多星期才回家。

將心比心,正是少年項勇的優點。

當兩人把著臂走進班級時,幾乎跌落了一地的眼楮珠子。這兩人前兩天還是你打我一頓,我捅你一刀,這會怎麼竟然好的比親兄弟還親,戲法變得實在太快。

項勇將李向東擁到後排,對魏大壯等人說︰「以後,這就是大家的東哥,也是我們的老大,叫東哥。」

魏大壯等幾個少年彎著腰,大聲喊道︰「東哥。」

正在這時,上課鈴響了,李向東向他們揮揮手,回到自己的座位,盡顯大哥風範。

徐若瑄暗暗地松口氣,嚴肅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盡管討厭李向東的騷擾,但也不希望他出事,這種矛盾的心情很糾結。

放學後,李向東今天負責出班級的板報並沒有著急著回家,項勇和魏大壯等幾個同學也陪著他。

蚊子一腳踏入高一一班,見李向東正在後黑板前忙乎,嘖嘖稱奇,道︰「老大,這樣的小事你只要吩咐一聲,小弟們自然會做。」

說著,他搶過李向東手上的彩筆,很是興奮地說道︰「你在一旁歇著,我和魏大壯來做。」

課間時間,他曾來探望過消息,知道項勇已折服,要不然,他還真不敢大搖大擺地進來。

道義上的支持,他可以付出。可一旦牽扯到武力,他這小身板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好歹還能留一個人照顧受傷的人,總比兩人全受傷要好。這當然只是他為自己開月兌的一個借口,至于真實想法,只有他知道。

「停,你倆在畫什麼?」

正和項勇等人聊天打屁的李向東突然叫停,黑板上的東西讓他聯想到自己下面的二弟,而蚊子畫的更不像話,咋一看,跟女性的生殖器官一模一樣。

魏大壯瞟了李向東一眼,好似在責怪他的大驚小怪。

「東哥,我們可是抽象派畫家。」

「可你們抽象的也實在太厲害了吧,咋看都像人體的生殖器官。」

「生殖器官?沒見我畫的這棵蘿卜有多水靈?」

魏大壯貌似很受傷害,什麼眼神,竟然把蘿卜看成男性的生殖器。

蚊子更是不屑地撇撇嘴。

「山洞,你懂嗎?」

「山洞邊上的東西呢?」

「雜草,長的很茂盛的雜草。」

「靠,你們家的雜草能長在山洞的頂上,還長的那麼旺盛。你去對比下醫學方面的書籍,簡直比那上面畫的還逼真。」

李向東很是不爽地說道,這幾個小子整蠱整到自己頭上。萬一面世,明天鐵定成為學校頭版頭條的新聞。

「老大,你這就是孤陋寡聞了吧,胡蘿卜櫻子既然能朝上長,雜草為什麼不能長在山洞頂上。你們班的板報總是千篇一律,現在也該換換花樣。」

「像,實在太像了。」

項勇等幾人很是地笑著,不知道他們是說畫像蘿卜和山洞呢還是像生殖器。不過,看他們那像,多半後者居多。

嫌李向東打擾幾人的創作,項勇將他推出教室,道︰「東哥,既然板報的事交給大壯他們,就應該相信他們的能力。你東哥出的板報能和一般人一樣嗎?不能。怎麼說你也是一班的老大,就得與眾不同。諾,是不是怕不好向徐班頭交差?」

「怕個鳥,隨你們怎麼畫去。」

李向東明知道項勇在用激將法,可他還是受不了激,背著書包溜達著回家。

至于板報能引起多大的風波,那是明天的事,現在擔心為時過早。

更何況他在擔心也是白搭,那幾個騷貨聚在一起,他可以想象見板報會辦的很精彩,到底能精彩到什麼程度,他明天將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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