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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給小龍女送禮物

孫婆婆听他罵全真教的道士為牛鼻子,對他的觀感不由改善了幾分,又見他站起身來後,不過是一個半大孩子,目光中的冷s 都變得柔和了起來。她此時倒對眼前的這個小道士起了絲好奇之心,問道︰「你這孩子來此有何事情?不知道這片林子不經允許,是不可以隨意闖入的嗎?」

楊過前世是個乞丐,討好人的本事練得一流,張口就道︰「婆婆,我在山上經常被師父還有那些牛鼻子欺負,所以不想和他們在一起。我知道這里住著一位非常美麗的仙女姑姑,還有一位善良仁善的婆婆,就偷偷地過來了。」

孫婆婆聞得此言,面上頓現慈祥之s ,柔聲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過來吧,我們到林外說話。」她已經細細打量過楊過,見楊過一臉童稚之氣,倒是對楊過所言沒有絲毫的懷疑。

楊過依言走了過去,隨著孫婆婆來到了古墓門外。

孫婆婆說道︰「我們這處是古墓派,這個想必你是知道的,祖師曾傳下過嚴令,外人不可入內,所以婆婆也不能帶你到里面去。你有何委屈就在這里對婆婆說,看婆婆能不能幫你。」老年人喜歡小孩子本就是天xing,更何況此時的楊過又表現的極為乖巧可憐,這喜愛的程度自是又多了幾分。

楊過便從自己陪伴生病的母親說起,講如何賺錢為母親買藥,如何在外受他人欺辱,在桃花島之時黃蓉又如何待他不公,以及來了全真教之後,又如何受到趙志敬的毆打責罵,將近十年的遭遇,他也不分主次,一股腦的都一一說了。

他本來只是依腦中的記憶,將原著中楊過的身世說了出來,但說著說著,竟是不由自主地將他在前世的情感投入了進去,講到一半便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這一哭便如潰堤的洪水,來勢洶涌,再也難以抑制,哭到最後甚至是哭得聲嘶力竭,幾yu失聲。

孫婆婆听得不住的嘆息,眼中充滿了愛憐之s ,後來見楊過大哭,便忍不住伸臂將他摟在懷里,口中連連說著︰「哎,苦命的孩子。」

楊過痛哭了一陣便也漸漸止住了眼淚,抬起頭見孫婆婆正一臉慈愛地望著他,頓時心中一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過兒都這麼大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哭鼻子,婆婆定是要笑話過兒了,您看還把您的衣服都弄髒了。」

孫婆婆一臉微笑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哭上一哭又有什麼丟人了?有什麼委屈,哭出來就不難受了,怎麼樣,現在心里舒服些了嗎?」楊過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好多了。」

孫婆婆見他臉上帶著塵土,被淚水一沖成了一道一道的污跡,便用衣袖將他的臉上擦拭干淨,柔聲道︰「婆婆雖然不好插手你們派中之事,但你這孩子也算與婆婆有緣,既是知道了你受此不公,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忍了去,你隨婆婆一起去見見那幾個老牛鼻子,婆婆丟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你討一個公道。」說著便要拉楊過向外走去。

楊過只覺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忍不住又yu落淚,連忙深吸口氣,將情緒壓住,又拉住孫婆婆手臂,一臉笑容地說道︰「不用了,婆婆。我已經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孫婆婆用有些懷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如何討回公道的?」楊過便將自己如何逼得趙志敬自打耳光,如何在鹿清篤床上撒尿的事情說了。孫婆婆听了也不覺得楊過有何不對,反滿口的夸楊過聰明伶俐。

楊過經此一番哭訴,和孫婆婆互相看對了眼,一老一少大有親近之意。孫婆婆抬頭看了看,向楊過說道︰「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你還沒吃晚飯吧?你在這里等著,婆婆給你拿點兒吃的去。」

楊過經她一提醒,不由得「啊」了一聲。孫婆婆忙問道︰「怎麼了?」楊過哭喪著臉說道︰「本來我為婆婆和姑姑帶來了禮物的,剛才在林中躲避蜜蜂時,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孫婆婆聞言笑道︰「這個容易,剛才婆婆在林中倒是見到了一個包裹,你在這里不要亂走,婆婆去為你尋來。」她起身便入了林中,過上片刻又即回轉,手中已是多了一個粗布包裹。

孫婆婆將那包裹遞給楊過,問道︰「是這個包裹嗎?」楊過大喜,忙道︰「正是我丟的包裹。」他將包裹打開,取出里面的兩個木盒,說道︰「婆婆,這里放的是餃子,過兒親手做的,您和姑姑都嘗嘗。」等他將木盒一打開,卻不禁有些傻眼,原來在此寒溫之下,餃子早已凍住發硬了。

楊過不由囁嚅道︰「婆婆,這……這個……」本來是想過來送一餐餃子作為拜年禮物的,沒想到現在禮物成了這般模樣,當真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孫婆婆卻是毫不介意,一臉眉開眼笑道︰「沒關系的,用水煮上一煮就能吃了。乖孩子,真是有心了,還送了兩盒,你龍姑姑知道了,定會高興的。」她現在對楊過是越看越順眼了,若不是祖師有嚴令,說什麼也要將楊過留下好好照顧。

楊過心道︰「孫婆婆這是在安慰我了,小龍女若是會高興才怪,古墓派心法講求淡情薄yu,連死都能毫不在意,還能在乎這點兒禮物?」

孫婆婆又道︰「這份禮物婆婆很是喜歡,就收下了,婆婆也有禮物給你,你先在門外等上一會兒。」她說完後便轉身將身後的石門打開,眨眼間便消失了身影。

楊過見孫婆婆並未將石門關閉,便忍不住探頭探腦地向內觀看,但石門之後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由大感失望。他雖然也想走進古墓一看,但古墓之中機關眾多,也不知進去之後是否會被他無意中觸發,那可是連李莫愁這個正牌的古墓派傳人都吃過大虧的,他一個外人自是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次等待的時間略久了些,過了好一陣子孫婆婆才又回轉,手中拿了一個大的油布包和一個小小的白s 瓷瓶,見了楊過便說道︰「這油布里面是婆婆做的一些糕點,你回去之後若過了飯時就吃些糕點。還有這個小瓶,里面是你龍姑姑親手做的玉蜂漿,你藏好了,不要讓那些牛鼻子看到。」

楊過點頭答應了,將瓷瓶貼身放了,又接過糕點,準備離開時又忍不住問道︰「婆婆,我還能再來嗎?」

孫婆婆笑了笑,說道︰「可以啊,不過這林中養著玉蜂,過樹林時可能會誤傷了你,有些麻煩。」想了會兒,又道︰「這樣吧,你下次來時可以先在林外並排放上三塊石頭,婆婆每隔十ri會到林外查看一遍,你到第十一ri時再來,這樣你過樹林時由婆婆帶著就不會危險了。」

有了孫婆婆的允諾,楊過去除了擔憂,雖然此次古墓之行未能見到小龍女,但能有此結果也已經令他心滿意足了,倒也沒什麼遺憾,向孫婆婆道了安,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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