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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是閉過氣了,身體有些虛弱。前段日子落水的後遺癥已經好了。」李郎中一只手捋著胡須,一只手模著安子齊的脈搏。復而又相當驚奇,「恭喜兩位,令郎的早夭之象居然沒了!」

「真的嗎?太好了!」趙氏高興的抹起了眼淚,安立季也十分激動。

「多謝李郎中救我兒。」

安立季和趙氏深深一拜。

「多謝李郎中救我弟弟/哥哥!」

兩只小的也有模有樣行了大禮。

李郎中笑眯眯的受了,又開了一個方子。

「之前那個方子已經不適用了,新的方子你們自去抓藥吧!」李郎中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說來也奇怪,令郎的脈相十分奇特,明明之前都已是回天乏力了,竟然又很快恢復了過來,說實話,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安子齊心中一緊,這老郎中還真有幾把刷子!可不是嗎?原來的安子齊就是回天乏力了,他來了之後不就是回轉了嗎?幸好他能自如的控制體內生命力,要不然非得被他看出來不可!他現在可是還在「昏迷」著呢!

「而且,令郎身體的回復力相當驚人,老夫從來沒見過這麼奇特的身體!」李郎中接著道。

「是您的藥好,對癥吧!我看子齊也沒什麼不同啊!」趙氏道。

「應該不是,老夫行醫幾十年,祖上也是出過宮廷御醫的,也從來沒見過令郎這種情況。」

「那就是哥哥運氣好,說不得是哪位神仙保佑了哥哥呢!」安子敏天真道。

「大概吧!說不得你哥哥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李郎中算是認同了安子敏的話。

「好吧,好好休息,好好吃藥,老夫我回去了,童兒,把藥箱子提好咯!」李郎中直了直腰,準備走了。

「李郎中!」安立季拉住他,塞了一塊碎銀子,「這是我爹給的,先墊墊,剩下的我一定會盡快湊齊給您送過去的!」安立季很堅定。

「嗯!不著急,我相信你的人品。」李郎中把碎銀踹進了袖子里。

「我娘那兒……」安立季很是躊躇。

李郎中眯了眯眼,「老夫給令堂開了山楂湯,你們自去煎了給她服下,只要令堂以後不去干那胸口碎大石的行當,就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意思是你娘好得很,身體比好多壯年人都好,就別到處瞎折騰了!

安立季十分尷尬,只能吶吶無語。

「多謝李郎中!子敏,送送李郎中吧!」趙氏給安立季解圍。

「李郎中!我送你吧!」安子敏仰著小臉,可愛得很。

「嗯!」李郎中模了模他的頭,任安子敏拉了出去了。

趙氏又看了看安子齊,給他拉了拉被子。

「當家的!我今天可真是害怕啊!你看見娘那表情了嗎?簡直把子齊當了天大的仇人啊!」趙氏心有余悸。

今天她見了安老太太要打殺了安子齊,當場就急昏了過去,不過,一回到西廂房就醒了,哭天搶地去看安子齊,幸好安子齊並沒有大礙。

「呃……」安立季為難得很,一邊是他老娘,一邊是他兒子,雖然他老娘待他不好,但至少也是生養了他,可兒子從小就陪他吃苦,他也心疼的要命!所以趙氏的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家的!要不咱們分出去過吧!不要說我不孝順公婆,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幾個孩子再跟著我們吃苦了啊!」趙氏含著淚把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了!說完她就有些害怕,這話的確不適合她這個做媳婦的說出來,可是看看兒子慘白的小臉,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你說啥!」安立季差點跳起來!「說啥傻話呢?爹娘還在,大哥二哥也沒分出去!我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兒」

「這樣的事兒是哪樣的事兒都快活不下去了!分家有什麼不對?」趙氏的聲音大起來。

都說為母則強,平時安靜柔順的趙氏難得有這麼強勢的時候。

安立季一時被鎮住了,他看看憔悴的趙氏,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兒子,最後又看到滿含希翼望著他的安子琴,一時頭疼欲裂。

「你讓我想想……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你讓我好好想想……」安立季兩眼發直,目光也呆滯起來。安子琴想開口說些什麼,被趙氏拉住了,她搖搖頭,該說的都說了,現在不好再逼迫安立季決定什麼了,先讓安立季平靜一會兒吧!

趙氏拉著安子琴去了小院,午飯因為安子齊的事被攪和了,估計上房的人也不會再叫他們去吃飯了。

安子琴帶了趙氏去看安子齊做的木薯,又看了蘑菇和兔子,趙氏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子齊,娘對不住他啊!從小就吃不飽飯,那麼小就要跟著他爹去干活,現在,居然還要他操心我們一家子的肚子……」趙氏吶吶道。

安子琴也紅了眼眶,「弟弟說了,不會讓我們再餓肚子了!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要相信他!」

「對!我們一家子都會好好,不能讓子齊再擔心了……」趙氏擦干眼淚,把木薯端出鍋,「蘑菇和兔子留著子齊醒來再吃吧!今天這個就足夠了。」

「嗯!」安子琴拿了幾個碗並筷子,跟著趙氏回到廂房。

「當家的,你看,這是子齊和幾個孩子弄來的吃食呢!你也餓了一天了,先吃點吧!」趙氏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安立季還是有點恍惚,看到趙氏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反射性的接了趙氏手里的東西。接完了又有點不好意思,只能憨憨傻笑。

「爹,這是木薯,哥哥帶我們弄回來的,可好吃了!」安子敏送完李郎中,很快就回來了。

「哦,哦,那吃吧!給子齊留一份兒……」

「留了的。」安子琴道。

一家人開始吃午飯,趙氏也不再提分家的事,安立季樂的不說,但這念頭卻像一顆種子一樣深深埋藏在他心里,只等一個機會破殼而出,扎根生長。

「對了,要付給李郎中的診金,是不是該問娘要了。」趙氏問到。

她和安立季所有的銀錢全部交到了上房,手里頭又沒有私房錢,嫁妝也沒了,趙氏真有點發愁了。

「是該問娘要,要不到全部娘也該給一部分,我的工錢,家里的收入可都是娘在管著呢!」安立季順口接到。

「也不知道他大伯在鎮上的生意做的怎麼樣了」趙氏嘆氣。

安子齊的大伯安立伯幾年前要走了家里幾乎全部的積蓄,說是要到鎮上和人合伙做些小買賣,那年一家人差點就餓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這麼多年,也沒見著安立伯往家里拿錢,有時候還要家里補貼他,說是做生意虧本了。

「大哥那買賣不靠譜啊!不貼錢進去就好了,不指望他能拿出來,更何況,大郎的束修一大半可還靠著大哥的買賣呢!」安立季皺眉。

「大郎可以上學堂,我們家五郎和六郎也早到了啟蒙的年紀了,可卻只能在泥巴地里刨食!」趙氏擦了擦眼,「我們五郎六郎也是聰敏的很,卻被我們給耽誤了!」

「是啊!咱五郎六郎可聰明了!」安立季看著安子敏,愧疚的很。

「爹!沒關系,不讀書也很好!」安子敏很乖巧,他明白李氏是絕不會讓他和哥哥去學堂的,雖然他也很想像大哥一樣認字,考童生,考秀才,給趙氏和安立季掙誥命,掙榮譽,可他很明白家里的情況,不願意強求。

看著如此懂事的兒子,安立季更加愧疚了。可他也同樣明白,以他娘對三房的態度,是絕不會願意三房的孩子去念書的。如果分家的話……安立季搖搖頭,不敢再想。

「嗯!這東西不錯,好吃!」安立季生硬的轉移話題。

「嗯,子琴說這叫木薯,是子齊發現的。」趙氏了解自己的丈夫,給他台階下。

「下回咱一起去多弄點回來吧!吃著不錯,又頂餓!」安立季來了興致。

「好。大青山上好像有很多。」趙氏回答,「剛剛子琴告訴我的」

「既然多,那是不是可以叫鄉親們也一起去,這可是好東西啊!真像紅薯!說不定還可以換口糧和銀錢呢!」安立季越說越開心。

「爹!」安子敏給他潑冷水,「哥哥說這種木薯是有毒的,必須經過特殊的處理才能吃!萬一別人沒弄好,吃出問題了可咋辦?我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這個……」安立季又尷尬了。

安子齊躺在炕上給安子敏點贊,這木薯可是他準備用來發展第一桶金的資本啊,可不能讓他爹隨隨便便宣傳出去,給糟蹋了。

話說,他得裝暈裝到啥時候啊!上次他生病,上房沒一個人來看他,這次他可是被李氏害的,怎麼說也得來個人看看,安撫一下吧?莫非上房真以為三房是完全沒有脾氣的嗎?

而且,他爹娘姐弟都在吃飯,他肚子也餓了好不好?還是「醒來」吧!

于是,安子齊發出幾聲哼哼,慢慢睜開眼楮。

「子齊!你醒啦!」趙氏第一個發現了,驚喜的叫出聲,一大家子便歡歡喜喜圍住了他,使勁問他身體如何,會不會不舒服之類的。

安子齊享受著大家的關心,把送安子敏去學堂的計劃提上了議程。哎,安子齊是在九年義務教務的環境讀的書,竟然忘記了古代讀書是一件很不容易,且十分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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