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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那我還有什麼後路可退?(3)

男人的自大,遠比女人的自戀危害深重,前者分分鐘會讓男人與幸福失之交臂,後者不過是女人們無傷大雅的小毛病罷了。

等了一個星期,李嵐徹底心灰意冷。冷了,真的冷了。沒有退路也許更好,一了百了。他陳儒光就算是個金蛋,她李嵐也還不至于那麼沒出息,要反過來求他。哪怕還是舍不得,又如何?

周六那天,送瑤瑤到市中心青少宮,李嵐故意選了陳儒光在的時候到他家去,上樓前給他打了電話。陳儒光一聲不響地看著她收拾,在她在出門時,拉住了她的手,然後抱住她,把手伸到她胸前。李嵐奮力也推不開他,他低喃著說︰「嵐,我想你……郎」

李嵐幾乎癱軟在他懷里,他順勢把她蹭到床邊,就在他壓上她時,她大叫一聲︰「陳儒光,你不要踫我!」聲音之大,震得陳儒光條件反射地放開了她。

李嵐甩了他一巴掌︰「流氓,你把我當什麼了?性伴侶?床 伴?我告訴你,沒門!」

陳儒光笑起來,說︰「你明知道不是,我不信你真的能夠和我分手。鉲」

本來有點心軟的她听了這句激將的話,馬上冷靜下來,哼,不信是吧,那我就強硬給你看。

「陳儒光,你也太自信了吧,從來沒有女人先甩你,你心理不平衡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什麼朋友前段時間給你介紹了一個健身操教練,很不幸,你們相親的時候,被我的鄰居在酒吧看到了。」

陳儒光無語,後辯解說他們只見過那一次,再無聯系了。

李嵐整理好衣服,把鑰匙拋給他,問︰「我家的,你也給我吧。」

「我的東西還沒拿回來呢,到時再給。」

「希望你快點,我不想我的新男友問那些東西是哪個男人的。」

「新男友?」陳儒光彈起來問。

李嵐揚著頭,強迫著自己不要理會,提起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她曾經夢想當女主人的房子。

在電梯里,她當著數人的面沒有顧忌地哭起來,對陌生人的勸慰充耳不聞。哥哥在街邊等她,接過她的箱子,把她扶上車。

「怎麼每次離開一個男人,都是你來接我?」

「因為我是你哥啊!」

李嵐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又大哭起來。

回到家,歐陽燕華和邱大海正在廚房嬉鬧。哥哥聞到清補涼骨頭湯的香味,笑李嵐分個手還真是隆重,朋友和親人全都動員出來了。李嵐終被逗笑,想想自己還是很幸福的,撒嬌地叫了一聲長長的「哥——」

邱大海看著李嵐偷偷對歐陽燕華說︰「這個李嵐雖說不上很漂亮,可一撒嬌一笑,就很明媚很妖嬈。」

歐陽燕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嗎!」

邱大海懊惱地說︰「我哪有想干嗎?」

「挖掉你眼珠!」

「你是不是把積蓄下來的對所有男人的怨氣全往我這撒了啊,就沒見你對別個這樣凶。」

「嘿嘿,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邱大海笑著親了她一下,叫她快把剩下的菜炒了,瑤瑤要回來吃飯嘍。

離開集體生活很久的李嵐又開始參加同事間的活動了,打籃球、野餐、打牌、聚會,大家終于慢慢看出她又一次回復了單身。

最早看出這一點的是她一個同事,叫左浩斌,綽號肥仔,是個體育老師,人長得壯壯的,不是很高,才168cm的個頭,但為人豪爽好玩,家境又好,外出時他總是負責用家里的汽車接送大家,深得同事們的喜歡。

一天同事們在酒吧聚會,李嵐喝多了,左浩斌送她回家,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和陳儒光分手了。

這樣一問,勾起了李嵐心里壓抑著的苦痛,趁著酒意,在車上嚎嚎大哭起來。豪爽的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內心有一根弦特別縴細,不輕易憐香惜玉,但一旦遭遇他們感興趣的女人示弱時,大多都無法幸免。左浩斌像對小孩子似地哄她,李嵐卻听不見似的喃喃自語。

左浩斌把她背上樓,放在床上,月兌去她的鞋子,替她抹干淨臉,蓋好被子,站在床前默默注視了她好一會,自言自語地輕聲說︰「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然後輕輕地關上門。

這句話讓李嵐徹底清醒了,剛才為了掩飾她的意外,不過是裝著神志不清。喜歡她?怎麼可能?她大他整整五歲啊,離過婚還帶著一個9歲的女兒!可仔細回憶,一直來他為她做的事情還真不少。

那時她還沒離婚呢,他也才出來工作不久,她的摩托車壞了,他知道後二話不說幫她推去修理;她的電腦有問題了,也是他上門幫她弄;有時她補課,沒有人接瑤瑤到青少宮,他自告奮勇說他剛好順路;上次她打籃球弄傷了腳,是他背著她去醫院上藥,需要換藥時,也是他來背她,要知道她的房子是在5樓啊,又沒電梯,得走多少樓梯?而且,在學校里,他是最經常贊美她穿衣服和搭配有品味的同事。有什麼好玩的活動,他也愛拉著她一起參加……

這個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一直暗戀著自己?李嵐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命令自己不要亂想,什麼喜歡啊,人家不過是順口說說安慰你罷!

崔玲玲笑她離婚果然是新生的開始,以前沒覺得她惹桃花,一離婚就招蜂惹蝶了,然後問她假如肥仔說的是真的,她怎麼辦。

李嵐說,不知道,不過我想沒什麼可能的。

崔玲玲說,如果他再進一步表白呢?

李嵐說,管他呢,沒人能夠阻擋他人的思維,同樣也沒人能夠阻擋我心靈的自由。我真想變得獨立一些,好好嘗試一個人的生活。因為我明白了離婚是傷害,但不是悲劇。

崔玲玲由衷地說,你變了,李嵐,變得理性多了。

李嵐說,我算是總結了一點,不管是婚姻還是同居,都沒有破罐子破摔一說。這罐子不用摔它自個就在那滾動個不停,總有大大小小的磕踫。久而久之罐子也就不再是一個好的罐子了,跟著旋轉滾動的人不過是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去補這個罐子。而很少有人在最後捧回一個漂亮的完整的罐子,大多只拾到它的碎片而已,手指沒被割破流血,已算走運。

崔玲玲說,那你覺得你是走運的還是不走運的呢?

李嵐說,應該還算是走運的吧,起碼沒有爭吵到不可開交反目成仇。

崔玲玲說,你不是說嗎,離婚是傷害,但不是悲劇,分手也一樣。

李嵐說,你在安慰我,沒必要了,安慰也不能改變什麼,只是我又開始惘然了。

崔玲玲說,我發覺你一離開男人就惘然。

李嵐說,可不是麼,沒有男人在身邊,我就不踏實,我懷疑我前世肯定是一根藤,得纏著樹才能生長。

崔玲玲說,你得了吧,什麼前生後世的,還是向前看吧。

李嵐說,那是,向前走,大膽地向前,向前向前!

陳儒光一直沒有來拿他的東西,李嵐給他發過短信息,他也沒有回復,便把他和陳裕方的東西找出來打好包,放在書房的一角,然後用一塊花布蓋上。

從崔玲玲身上,對于怎麼對付單身,她多少受到一些啟發。工作以外,她也開始給自己尋找樂子。一次在本地的論壇上閑逛,無意中發現一個版塊專門是討論戶外活動的。李嵐蠢蠢欲動,找到負責人了解詳情,人家叫她最好到他們協會看一看。李嵐真的去了,結識了不少超級驢友,還當即購買了一些初級的裝備,帳篷睡袋什麼的。

「野協」中分為兩派別,一派是類似郊游般的休閑性活動,有時還伴有慈善的色彩,特別是那個「溫情」酒吧和福利院為核心的活動,大多是這樣;而另一派卻是高強度的戶外探險活動。李嵐無非是想尋開心尋刺激,好轉移獨居的寂寞與失戀的痛楚,于是就選擇了後面這一派別。

此後大凡「野協」探險派們召集活動,強度適合她的話,只要是在假日,她都把瑤瑤安排給鄧國強一家,自己去玩了。這些極限的戶外活動,讓李嵐的味道又變了,皮膚曬成糖果的顏色,肌肉結實,陳儒光在她身上開發出來的那種妖嬈又被健美所代替。每次回來,她都要向玩得要好的同事們報道一些趣聞,惹得幾個同事也動心不已,紛紛跟著她加入了驢友的行列。這幾人中,就有左浩斌。

李嵐開始真正享受無拘無束的單身生活,與任何人包括男性朋友,不管熟悉還是不熟悉,在堅持底線的同時,完全放開了來玩,甚至黃色笑話她也能夠抵擋並且來那麼一兩個。久而久之,大家覺得她沒半點做作的真率勁兒甚是難得,都樂意與她為伴。

一個人的生活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就在李嵐覺得自己可以成為半個崔玲玲的時候,一次風寒重感冒,讓她徹底被打敗了。

有時人生就在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之下發生改變,向離題萬丈的軌道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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