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銘說,怎麼不鬧,鬧得我爸差點沒命,可我真不想和她結婚,我爸看出我的心思,現在是睜一只眼閉一眼,小研也沉默了,似乎在和我比賽看誰挺得過誰。
崔玲玲說,真悲哀。
簡嘉銘無奈地笑笑說,可不是。
這語氣和表情讓崔玲玲不敢再諷刺他。
下車時簡嘉銘說,我清楚周彩兒是個怎樣的女人,所以我盡量拉她上去,希望這樣能夠補償她付出的,但請你以密友的身份告訴她,別太得寸進尺。
崔玲玲說,你怎麼不自己對她說。
簡嘉銘說,有的話如果從我口中說出來味就變了,我不想傷她。
崔玲玲說,那你就傷害無辜的小研,她還那麼小,對你痴心一片。
簡嘉銘長嘆一口聲說,我就是不想傷她太深才這樣殘忍地對她,正因為她年輕所以我才想辦法讓她明白我不是她需要的那個男人。
崔玲玲一時無語。
簡嘉銘說你上去吧,我得回家陪老家伙去了,對了,忘記了告訴你,一年前我就看過你和那男的剛剛提到的那本書,他難道是大學教授?還要你回去詳細地再看一次,好再討論。哈哈,交作業啊?不過,那書確實不錯,只是女人也看這樣的書,我挺意外的。
沒等崔玲玲回他一個微笑,他的車就開動了。
才進屋,王進財的電話就到了,說他一回到濱城,江俊杰就在公司等著他。
「江俊杰?他找你干嗎?」崔玲玲詫異地問。
「打听你的住處與電話。」
「你告訴他啦?」
「沒有,他問我和你是不是在處朋友,我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指著我的鼻子開口就罵,後來被我的保安請出去了。」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他有可能去找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崔玲玲想,她能怎麼辦?江俊杰對于她,不過是一雙舊鞋。即便別人將他擦得多光亮,她瞄都不願意多瞄一眼。舊鞋可不比臭豆腐,前者的臭留在時空里,即便聞不到了還是覺得臭味尤在,後者的臭卻能夠腐化為撩人的香。
六、「為什麼不讓我睡你的床?」
在濱城的李嵐忙著做家教,拼命地掙外塊,收的補習學生由四個增加到八個。連崔玲玲也想不到這個平日里頂嬌氣的李嵐,會有這份狠勁,怕她熬趴了,經常提醒她要注意勞逸結合。李嵐卻說沒事,歐陽經常過來幫她呢。奇怪的是,這麼勞累,雖然消瘦了,可她的氣色反而好起來。
一天,街角處那家服裝店的老板叫住她︰「李老師,我有個朋友的孩子數學很不好,他沒時間也沒辦法管,你能不能收下他補習?」李嵐听說這是一個問題兒童時有點猶豫,便說回去考慮一下。
晚上在她家補習的學生被家長接走後,服裝店的老板娘打來電話,說那個孩子的父親非要請她出去見面聊聊不可。李嵐推卻不過,便答應了。她穿著居家短褲短衫,趿著人字拖鞋就出去了,反正是離家不遠的茶館,又不是見什麼人物,不就是個求自己的家長麼,何況她壓根兒不想收這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