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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蘇月蓮正心急如焚的在蓮華宮內來回踱步,小宮女秋桂小心翼翼的避開殿外侍衛閃身跑進了殿內,蘇月蓮迫不及待的低聲問道。

「小主,奴婢已經打听清楚,今日皇上與皇後生了嫌隙,從鳳儀宮拂袖而去,一直在重華殿內獨自飲酒,直到此時都不曾出來」,秋桂怎會不知自家主子已憂心忡忡的等待了半日,不敢有片刻耽誤的將所打听到的消息盡數道來。

蘇月蓮听聞赫連修澤終于遠離了慕容嫣身側,更因心情不虞獨飲悶酒,更是難得的契機,當下欣喜若狂的自言自語道︰「果真是天助我也,籌劃了多時,今日定能成事,秋桂,快將我暗格內存放的秘藥取來」。

秋桂乃是蘇月蓮心月復,大約也知道主子苦心籌謀的究竟是何事,不由得有些忐忑的勸說道︰「小主,此事甚險,若中途有變,只怕皇後娘娘也保不住您」。

「皇後?若今日得償所願,我必凌駕後宮諸妃之上,屆時又有何懼,我已蟄伏多時,此等良機若不及時把握,豈不辜負上蒼美意?」蘇月蓮一听聞皇後二字便目露凶光,極具威懾的看向秋桂,後者立時便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好了,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可是勝券在握,只消你依照我的吩咐從旁協助,事成之後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蘇月蓮卸下周身的珠釵玉飾,細細的在手腕,鎖骨處撒了些特制的慈姑花香粉,這才滿意的審視著鏡中的自己,秋桂則小心的自梳妝台內側的暗格中取出一個密封完好的精致銀匣子,戰戰兢兢的放在梳妝台上。蘇月蓮整理完妝容拿起銀匣端詳,余光瞄到秋桂因擔憂而下意識顫抖的身子,淡漠的說道︰「今日之事雖有些倉促,但在後宮中生存,必然要學會險中求勝,若是你有反悔之意,我倒也不會勉強,只要將這雙耳,雙目,雙手,還有那一條舌頭留下,你想去往何處都不會有人阻攔」。

秋桂听話知音,自然明白既然知曉了蘇月蓮的計劃,豈能容她全身而退。蘇月蓮話語中暗藏的刀鋒似乎已經凌駕在她的脖頸之上,秋桂忙跪地低呼︰「小主明鑒,奴婢對小主忠心日月可表,蒼天可鑒,小主饒命啊」。

蘇月蓮既已威懾住了秋桂那些不該有的愚蠢的心思,驀地面上堆起了燦爛如花的微笑,暖聲道︰「桂兒,怎麼如此驚嚇,你是我自家中帶進宮來,在這宮中,自是你較之其他人更與我親近。桂兒,你放心,你既忠心于我,日後待我飛黃騰達之後自然忘不了你的好處」。秋桂渾身顫栗的被蘇月蓮強行扶起,顯然沒有奢望她口中的榮耀,只是下意識的低聲喏喏著奴婢不敢。「夠了,天色已晚,待會就依我先前所說,切忌莫讓人看出了端倪」,蘇月蓮注意到透過窗欞的暮色已漸趨深沉,忙低聲吩咐著驚魂未定的秋桂,「外面的侍衛正要接班,要楸準時機,決不能在途中被侍衛阻攔住」。

此時蘇月蓮早已換上了與秋桂同樣的宮裝,連發髻也是精心偽裝了一番,秋桂此刻已是騎虎難下,只能強自鎮靜,硬著頭皮先行踏出了殿門,確如蘇月蓮所料,宮中禁軍正值換防之時,眾人對自身側垂首斂眉走過的兩個小宮女絲毫不曾起疑,二人極為順利的來到重華殿外。

蘇月蓮眼尖的瞧到前方有人守候在外,忙扯了秋桂一同躲在左前方假山的陰影中,「果然是方遠,看來皇上定然還在殿內」,確定了周圍不曾有人注意到她們異常的舉動,蘇月蓮遙視前方,果見御前帶刀侍衛方遠率眾人守在重華殿外,蘇月蓮心下愈發篤定赫連修澤身在此處,便縮回了身子,小聲的吩咐著秋桂︰「快,依我先前告知你的方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切記,莫要露出心虛之態,只要拿捏不住把柄,即使是方遠也不敢奈何于你」。

蘇月蓮捏了捏秋桂冰冷的手掌,以示鼓勵,自己則悄無聲息的沿著蒼翠碧色掩映下的小徑快速的接近重華殿的雕花檐柱,方遠本嚴陣以待的守衛,此時日有所覺的往蘇月蓮所在的陰影處瞟來。恰在此時假山後傳來一陣壓低了的驚呼,秋桂一路氣喘吁吁的跑向此方一邊低聲驚呼︰「不好了,不好了」。

「大膽,何人在此喧嘩?」方遠直覺迎面跑來的小宮女十分面熟,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秋桂一路大呼小叫,雖然聲量不大,但在宮中如此喧嘩已觸犯宮規,此時皇上正郁結于心,若是驚動了聖駕,此處所有的人都死不足惜,方遠的喝止聲似乎嚇到了對方,秋桂面色恐慌的停住了腳步。「你是何人,?皇宮禁苑竟然如此喧嘩吵鬧,你家主子是誰,竟縱的下人放肆至此。」

「大人恕罪,奴婢在蓮花宮伺候。奴婢並非有意喧嘩,只是方才蓮小主為皇後娘娘準備的玉狐不知怎的逃竄了出去,奴婢一路追尋而來卻不小心失了線索,奴婢擔心那狐狸在宮中四處奔逃,若驚動了聖駕或是各宮娘娘、小主,這才呼救的」,方遠方正嚴肅的臉上一旦添上幾分殺氣,便是出生入死的戰士在他面前也會不寒而栗,更何況這久居閨苑的小小宮女,秋桂登時唬的渾身顫抖,立時便想著逃遁而去,然而腦海中唯一清醒的理智微弱的提醒著她,若今日辦不好蓮貴人交代的事情,累的她功虧一簣,怕是事後蘇月蓮定會令她生不如死。千鈞一發之際,秋桂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強自鎮靜的解釋道。

「蓮貴人宮中跑出的狐狸怎會追逐到此依然捕獲不得,且宮中進出物資均由內務府統管,玉狐本就珍惜,如何會到了蓮貴人手上?」方遠方听到蘇月蓮之名便眼含厭棄,且下意識的覺得面前的宮女舉止詭異,訴說的理由更是不足為信,當下呵斥的話語中更增一抹戾氣。

秋桂不敢直視方遠凜然的雙目,只能垂首抖抖索索的解釋道︰「大人明鑒,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蓮主子隨侍皇後娘娘身側,知曉娘娘喜愛玉狐等良善的動物,因此特意托了家中老父在宮外尋找,今日午時才托了內務府的公公帶進宮的,蓮主子本想明日進獻給皇後娘娘,誰知方才奴婢奉命喂養之時,那狡猾的狐狸趁機逃竄了出去。」那玉狐確是蘇月蓮為討慕容嫣歡心一早差了家中族人四處搜尋的,至于今日送入宮中又恰好派上如此用場就實屬巧合了,怪道蘇月蓮暗喜自己得天獨厚的運氣。

「大人,能否請您幫奴婢四下搜尋一番,宮中未曾有此等先例,若驚嚇了皇後娘娘,皇上怪罪,只怕誰都擔當不起」,秋桂方才佔據了方遠半幅注意之時蘇月蓮已躡手躡腳的踏入了重華殿,秋桂自眼角處觀察到此幕,心中稍安,想著要將戲份做到十足,便微微哽咽的請求道。

方遠見她進退有據,倒也看不出紕漏,然而心下總有些不安,便多了些許戒備,只命幾名侍衛陪同她一起前往各處搜尋,自己則依然遠遠地守候在殿外。秋桂福身言謝,離去前卻忍不住偷偷覷了一眼方遠,果真是最得皇上器重之人,戒心深重,較之眾人更為警覺,不知明日主子該如何安然度過,只是此刻卻容不得她多思,只能隨同那幾名侍衛一同離去。

赫連修澤離去鳳儀宮前往探望之後,左翊因心中苦悶著實喝了不少酒水,本應保留一絲清醒的頭腦也因胸中翻江倒海的苦澀而降低了警惕,因著先前赫連修澤已留他夜宿重華殿,左翊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此時天色昏暗,殿中少了侍候的太監,連燭火也無人點亮,左翊腦海中昏沉恍惚,也無意喚來侍人燃點光亮,便接著微弱的暮光跌跌撞撞的走向偏殿中簡易的內寢,重華殿只作賞戲玩樂之所,所備置的寢房較之其他宮室略顯寒酸。左翊自然不會在意這寢殿之內稍嫌素淨的擺設裝飾,此時酒勁上涌,頭腦越發神思恍惚,思考不能,勉強支撐睡到床榻之上便渾渾噩噩的墮入了夢鄉。

蘇月蓮輕巧的溜進殿內便見殿中漆黑一團,想來是赫連修澤心中煩悶不願有人在身邊伺候,而桌案之上翻到的酒壺以及空氣中郁結不散的濃重酒氣仿佛證實了她私下的猜測。此情此景頓時令蘇月蓮心花怒放,雖先前在秋桂信誓旦旦實則內心深處還是稍有不安,眼下事情之順利實在超出了她的期望,竟有些匪夷所思之感。

正遲疑間,偏殿傳來細微的動靜,在一片靜謐中唬的蘇月蓮心驚肉跳,強自鎮定了心神,蘇月蓮悄聲走進偏殿,重重的帷幔之後隱約的透出一抹人影。听著帷幔後傳來的輕細的呼吸聲,蘇月蓮躡手躡腳的走近前來,見自己的腳步聲並未驚動明顯沉醉的‘赫連修澤’,忙小心翼翼的自懷中取出銀匣,將那一枚散發著濃重異味的藥丸模索著送入睡夢中人的口中,許是異味過甚,雖入口即化‘赫連修澤’卻也不免不適的輕咳出聲,蘇月蓮屏氣凝神的伏在榻上等候果不其然,未出片刻,‘赫連修澤’的喘息愈發粗重,難耐的輾轉反側,瞧著榻上之人的反應深信自己此番籌謀已然智珠在握,暗自壓抑住欲要狂歡出聲的沖動,蘇月蓮緩緩的褪上的衣物,只身著單薄的白色娟衣蓮步輕移緩緩的貼近那兀自沉睡的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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