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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per 16 奎爾丹娜

奎爾丹娜——綠精靈的王國,越過重重阻礙,終于展現眾眼前。當特修斯帶領他們走入森林深處時,大片的深林掩映之下隱藏的秘密乍然浮現,望著那道瑰麗的美景,妲羅不禁感到驚嘆。

一汪鑽石般通透的淺藍色湖泊之上聳立著一顆參天巨樹,那棵樹猶如浮島一樣,又好像是自湖中生長出來,妲羅只覺得它的光輝宛若璀璨的群星一般,周身閃耀著聖潔的光芒。它的枝葉繁茂,仿佛是水晶雕成,銀色光點如落英繽紛,亦或是蝴蝶和精靈一樣漂浮吹散湖面上,而它巨大的根睫和湖水交融之處則倒映出華美宮殿的倩影,使兩個奇跡般的世界自一個鏡面兩側互相呼應,形成一個使嘆服的奇景。

妲羅覺得就連電影也難以構築這樣博大唯美的場景,她的眼楮一眨不眨的吸收著每一個細節,生怕遺漏一處。

克蘭托也沉浸這樣的美景中,他深深的屏息,看到自己的部下們則都有些忘乎所以,一臉魔怔了。部落精靈很難有機會接近女王的宮殿,克蘭托很清楚這種反應,他第一次覲見女王時也為靈湖的美震懾不已。眼前的情形是神才能造就的,生命之樹是綠精靈自古就守護的諸神的財產,然而現的奎爾丹娜,卻只能從湖面上看到這種幻象了。

「這是真的嗎?」妲羅指著那湖上的巨樹說︰「它生長湖中?」

特修斯微笑著搖頭,「所看到的是浮現靈湖之上的幻象,是神殿祭司的魔法,們從不對外展示真實的景象,這也是一種自保護。」

妲羅有些難以想象,這麼壯麗的景象是虛幻的?可是她看來如此逼真,她甚至可以看到從湖心處飛過來的生有翅膀的小精靈,以及飄渺而瞬息萬變的霧氣騰挪間幻化出的種種優美的仙女倩影。

這湖中的一切美輪美奐,她期望這些都是真的,特修斯是開玩笑吧?強大如精靈族怎會需要自保護呢?

特修斯看出了她的疑惑,「妲羅,若是長出翅膀飛到湖中央去便可看出端倪,任何都無法踫觸到它,它的存只是為了迷惑敵。」

「那王宮也是假的嗎?們如何前往覲見女王?」她望著水面下的倒影。

克蘭托示意她走到自己身邊,他站湖邊,對妲羅和自己的部下們說︰「特修斯即將帶領們前往王殿,們緊緊地跟身後,保護女王的重要客。湖中遇到任何襲擊都要毫不留情的擊潰,不要害怕犧牲,們的靈魂和身體都會受到靈湖的保護。」

不止妲羅,精靈戰士們也露出惶惑費解的神情,特修斯跨前一步,蹲靈湖邊做了一個虔誠的手勢,然後眾眼前捧起靈湖清藍的水一口飲下。緊接著,眾的驚呼中,從他高大的身軀內部迸射出奪目的光線,看眼中就仿佛有一個光團將他從里到外撕裂開來,很快他就化作一顆耀眼的流星飛入湖水中。

精靈戰士們都看傻了眼,但是克蘭托沒容大家多想,緊跟特修斯身後依樣行事。他化成光球的時候,妲羅听到他傳遞出的聲音︰「部落的戰士們,不要害怕面對考驗,跟上的腳步,們的靈魂會聖潔的湖水中升華!」

精靈戰士們紛紛精神一震,他們走到湖水邊,一個對她說︰「類,先來吧,們會跟的身後保護。」

妲羅深吸一口氣,感到自己心跳得厲害,但是克蘭托的聲音愈發嚴厲的催促道︰「妲羅,動作快點!特修斯已經離開了,這里隨時可能有危險。」

話音未落,她似乎感受到一股邪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靈湖周圍的景色瞬息萬變,此刻湖中的光芒黯淡下來,寒冷和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驀的襲上心頭。

她趕忙蹲□,飲下湖水,那水刺骨的冰冷,但是一吞下肚卻仿佛化作一團烈火,將她渾身炙燒起來。

上帝!這是什麼?好痛苦……好難過……

妲羅揪著嗓子想要尖叫,她感覺有萬把尖刀同時戳刺自己的身體,五髒六腑似乎被刨開。可是她無法發出聲音,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什麼也看不見,什麼聲音也听不到,只有撕心裂肺的痛。

她要死了嗎?恐懼周身蔓延,她早該知道作為類她是無法像精靈那樣過程順利的進入靈湖,恐怕特修斯和克蘭托都沒想到她會脆弱得無法接受這種考驗吧?

她痛得絕望時,忽然眼前爆出一片璀璨的霞光,她的世界忽然清晰了,而身體所遭受的酷刑也仿佛是一種錯覺般煙消雲散。

妲羅看到自己漂浮空中,那顆巨大的樹不再閃爍著美麗的光輝,而是枝蔓縱橫如蛇般猙獰,靈湖的水染成黑色,周圍也一下子從白晝變成了夜晚。

她周身都變得敏感起來,清晰的察覺到這里四處散發的殺意,湖上飛翔著數不清的陰影,忽然一道影子竄到眼前,她看到一只丑陋凶惡的妖精向她張開血盆大口,手中揮舞著一把三叉戟。

「快走!妲羅!到這里來!」她听到克蘭托的大聲警告,于是忙不迭的躲開妖精的襲擊,扭動著身體笨拙的靠向湖面。

湖水仿佛裂開了一個大漩渦,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受到其中某種力量的吸引,像做過山車一樣加速撞向其中。

好冷……

妲羅湖水中游動著,但只覺得渾身都使不上力,好像叫什麼給束縛了一樣。她正看眼,模糊的看到好多光團圍自己身邊,還有更多的光團向他們靠近,其中有不少攜帶著殺意。

某個方向有道熟悉的聲音傳遞到她耳邊︰「妲羅,到身邊來……快到身邊來……不要踫其他的光點……」

妲羅急得胃部抽搐,克蘭托說的簡單,這麼多光團中她如何能辨清方向?她大喊︰「克蘭托,哪兒?看不到?」可惜就連她自己說話的聲音听上去也細弱蚊蠅,更別提傳遞到克蘭托那里去了。

她听到身邊不斷有慘叫聲傳來,交戰似乎異常激烈,她感到水中隱隱透出的血腥味,事情遠沒有克蘭托之前所說的那麼輕松,她後悔自己跟進來了。

克蘭托耐心的她耳邊指導︰「妲羅,不要把周圍的物質當做湖水,這是一個微縮宇宙,想象自己浩瀚的群星間,不要讓水流阻礙的步伐。是一個光之精靈,的雙眼擁有神視之力,嘗試呼喚自己的力量,讓的感知無限擴大……看清這個宇宙……」

宇宙?這個想法很奇妙!

妲羅伸頭看著四周,克蘭托沉穩的聲音讓她四處亂撞的思緒安定下來,心髒的跳動也不那麼劇烈了。她感覺到壓迫自己身體的水流似乎逐漸減輕,她努力揮動著四肢,阻力越來越弱。這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種熟悉的語言,她本能的念誦起來,所有的意識都凝聚雙眼中,瞬時,她感覺一切都改變了。

一個生機勃勃的宇宙呈現眼前,無數的光點化作星群,他們互相追逐著,迸發出燦爛的火花,有的地方爆炸,有的地方靜如止水。她看到前方一個巨大的凝聚無數星群的地方,仿佛一個燦爛的銀河系,景觀比先前看到的靈湖和巨樹更加蔚為壯觀。

「妲羅,看到留下的蹤跡了嗎?沿著綠色的光痕尋找,特修斯是銀色的——」

妲羅微一眯眼,就看到了兩道華麗的行星軌跡伸向那個銀河系。她正預備飛過去和他們會和,忽然眼前一個光點呼嘯著撞過來。

「類——快閃開!」她听到精靈戰士的呼叫,燃著黑色火焰的隕星速度極快的朝著他們而來,妲羅想都未想,抬手一揮,一道光芒從她手中射出,立即就將那顆邪惡之星擊的粉碎。

「干的好!」她听到一聲喝彩,心還未從剛才的緊張中恢復過來,緊接著又有更多的黑色光點朝她飛來,她和精靈戰士被包圍了。

她听到友軍的聲音慌忙的說︰「樹神之王!們快逃走!」

但是敵的速度極快,他們的去路很快被阻攔住,妲羅腦海中醞釀出一個想法,她的光束劃過一道弧形向敵掃射,如穿針引線一樣迅速蔓延開去,將周圍的數十個光點通通貫穿。

然後她引爆了光束魔法,那幾乎已經不需要她去思考了,本能的就知道該怎麼做,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她周圍的空間似乎產生了大爆炸,比剛才強烈數十倍的魔爆將宇宙夜空照得比白晝還要閃亮,一片鬼哭狼嚎中她听到友軍勝利的歡呼——

「是誰干的?太漂亮了,連鎖魔爆!威力翻倍啊!」

「這不像是首領的魔法,是特修斯!一定是神殿侍衛的魔法!」

「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快速集結起來對付剩余的敵!」

「身邊的雜碎都被震得四分五裂了,太好對付了!」

「類女孩兒呢?大家看好質!們的任務千萬不能失敗!」

「質……」妲羅翻了個白眼,這群妄自尊大的精靈們!她才是拯救他們的啊!難道沒有看到她的所作所為嗎?听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她血液中的熱力不禁冷卻了不少。

她不理這群,迅速的飛向盛大的群星,越接近就越感覺到一股炙熱的壓力正推拒著她。兩道耀眼的光痕匯聚到一起,特修斯和克蘭托正前方為他們掃清通路,妲羅看到他們也激戰中。神殿侍衛的銀色光團尤為盛大,他先是運用一種極強的吸引力將周圍的敵拉拽到身邊,然後以自己為中心釋放魔爆,瞬間清掉一大片。

她听到克蘭托的聲音︰「妲羅,其實作為精靈也是充滿潛力的,不如留下來做的部下吧!」

她听出他開玩笑,才松了一口氣,「只想快點離開們,免得再淪為質!」

低沉的笑聲傳來,特修斯朗聲說道︰「的孩子們,們前方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趁著這個空隙,們一口氣穿越通道吧!」

他的聲音寬廣沉厚,傳遞範圍異常深遠,大家都听到了,妲羅看到所有的光點都向他們飛來。不知道特修斯使用了什麼樣的力量,那種推拒感忽然沒有了,妲羅瞬間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中間的銀色大漩渦中傳來,那里高熱的亮度使她不敢直視,只覺得自己仿佛受到黑洞吸引一樣,被強拉硬拽著墜向大漩渦。

一陣翻涌,她覺得自己像個陀螺一樣高速旋轉起來,離心力似乎要把她的血液甩飛出去,然後突然一個急剎車她猛地靜止了。

「上帝,快要吐出來了……」她搖晃著,覺得自己的雙腳找不到支點。

「對于第一次通過高壓魔能空間的來說,這種反應很正常。」特修斯拍了拍她。

她緩緩睜開眼,一瞬間有些茫然,一陣濃烈的異香襲來,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們這是哪兒?」她傻傻的問。

特修斯嗯哼一聲,「姑娘,們已經抵達目的地了,歡迎來到奎爾丹娜——女王的王國。」

這里就是奎爾丹娜?

妲羅定楮一瞧,發覺自己處一個無限宏大的空間,她懸浮空中,看到不遠處一顆比靈湖上的樹還要巨大數百倍的擎天之柱,如同雄偉的山峰一樣主掌著整個天地,所有的、事、物它面前都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那才是真正的……」

「生命之樹。」克蘭托來到她身邊,看著她震懾的表情,說︰「它並沒有湖面上看到那樣美不可言吧?」

「不,一點也不……是說,覺得現所見到的比之前的更加雄偉,這麼巨大的樹怎麼可能隱藏湖中?」她有些搞不明白。

特修斯很耐心的解釋︰「這里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妲羅,通過靈湖內的通道,現的們都被壓縮的很小,相比之下這個空間顯得很巨大,但每一寸都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能量。」

她感到有些復雜,克蘭托對她的茫然一目了然,又解釋道︰「妲羅,生命之樹的規模超出凡的想象,看它的根系綿延廣闊,越往下越深不可見底,它可以貫穿好幾個世界,們能去到的地方十分有限。因為它的巨大,正常的空間無法容納,所以諸神根據它與萬物的比例創造了這樣的壓縮空間……」

妲羅望著眼前錯綜復雜的巨樹根系,每一根脈絡都如星球一樣廣闊,交錯發達形成一個滿布的神經網。整個空間被巨樹貫穿,從上到下一眼望不到頭,天空——不,根本沒有天空,只有巨樹的根系、樹枝和從根系中生長出來的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火紅色霞光和紫色的微光穿梭枝葉之間,讓整個空間充滿了夢幻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奇跡……」她感嘆,兩個精靈臉上都露出自豪的表情。

「但是……妲羅,雖然覺得生命之樹很雄偉,但它其實早已經死了。」克蘭托繼續說,「所看到的是它的遺體,已經石化的部分。」

「什麼?」她大吃一驚,仔細一看,最近的一根巨型樹根果然呈現土灰色,看上去就像岩石一樣。

「以往歷次的戰爭中,它的能量逐漸消耗光了,當諸神拋棄們後,們便再也無法使它回到原來的樣子。」特修斯嘆息,「妲羅,湖面上的浮光幻影所呈現的是古代的生命之樹,它最全盛時期的縮影,還有倒影湖中的王宮也連同被石化的根系一起封鎖住了。」

特修斯指著巨樹根脈下被牢牢握住的石砌宮殿說,那座建築物死氣沉沉的,只能從根睫的空隙看到一點點形貌。

「但們還沒有完全喪失希望,正如所見的,失去了生命之樹的們還是擁有魔族難以戰勝的強大力量,這全都要靠們偉大的芙蘭女王。」特修斯指著遠處上空某一側的根系,那里有一小撮顯眼的綠色,遠望很渺小,但是妲羅想象近處一定是很龐大了,畢竟這里的比例是如此之巨。

特修斯說︰「那兒就是們的新王殿,守護火之靈獸的神殿就建築那里,們綠精靈的女王陛下用自己全部的智慧和力量喚醒了生命之樹的子系,那里從樹神的根睫中生長出了一顆幼樹,帶來了嶄新的生機,雖然無法和它的母親相比,但足夠支撐們的王國永不滅亡。」

「特修斯,如果這棵幼樹也死了,那會發生什麼事?」整個世界難道會滅亡?

克蘭托對這種想法顯得很震驚,他斬釘截鐵的說︰「精靈的樹神永遠不會死去,女王陛下早五十年前就誕下了繼承,她和米蘭特的兒子——賈斯帕王子一定能喚醒更多的幼樹,使奎爾丹娜再度生機盎然。」

對他的想法,特修斯看上去也毫無異議,他們似乎對賈斯帕王子充滿了信心,妲羅心想他一定是個魔法天才。然而一想到米蘭特那樣年輕的男已經有了兒子,還是早五十年前,妲羅就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他對自己的就變得更加難以理解,他已經是女王的丈夫,掌管著數萬的精靈戰士,還有優秀的繼承,他還需要什麼?為什麼要綁架她?

「們該去哪兒見女王?」她有些迫不及待。

克蘭托說︰「們只能等待王殿侍衛來引領們,女王不會任由闖入她的寢宮,即便是她所召見的。」他沒有說出這層話潛的意思,妲羅自然是不懂的,根據克蘭托的經驗,女王這會兒也許正享受某件事,這個時候誰打擾她都會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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