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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婚姻對女人來說不過是一種磨損?”(8)

崔玲玲和李嵐在賓館聊到凌晨三點才睡去,第二天被王進財的電話叫醒,已經是中午了。

收拾好走到大廳,王進財和他的孩子已經在等著。那孩子竟然還認得崔玲玲,高興地叫她崔阿姨。崔玲玲捏著他的胖臉逗他玩兒。王進財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和玲玲還有孩子一起相處的情景,那胸無城府的狀態多舒服啊。

而崔玲玲這一刻卻敏感地想這是王進財不動聲色的安排,心下便生出要晚上回去的念頭,她怕在這多呆幾天,她的母性會被這個可愛懂事的小胖墩牽引起來不可收拾,何況她深知王進財是一個好男人。感情這回事,一旦被定勢了,女人總是很容易被動地接受它的過程與結果。

李嵐問她是不是太神經過敏了?崔玲玲說,也許吧。

王進財早就把舞廳轉讓了,新近搞了個藝術培訓中心,這次濱城的大型旅游文化嘉年華,他的學員們負責了一個巡游節目,主會場的門票他靠關系弄到了好幾張。李嵐回家接女兒過來一起看。

听說崔玲玲想晚上就回去。王進財不解地問,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卦了?晚上的大型演出,一等門票不容易弄到呢,來的明星中有你喜歡的國內最著名的高音歌唱家呢。

崔玲玲說,那我就明天一早走吧。

小胖墩粘著她說,玲玲阿姨,你明天到我們家玩好不好?

崔玲玲說,阿姨要回去工作呢?

小胖墩說,你就到爸爸的公司工作吧,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

崔玲玲捏捏他的小胖臉,情不自禁地笑了。

王進財在一旁听得心酸,這孩子只對玲玲沒有戒備與敵意,而他卻不知何從努力。他是一個理性而務實的人,不懂得愛來愛去那些條條道道,他所理解的愛情與婚姻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你忠誠于我,我忠誠于你,這樣就夠了。

瑤瑤充分發揮小老師的本領,兩個孩子一下子熟絡了。大人們樂得清閑,專心地觀賞巡游隊伍中各具風情的節目。

晚飯崔玲玲堅持她來請,歐陽燕華和邱大海下班也過來了,倆人似乎還沒有和好。邱大海給歐陽燕華夾了一塊燒鵝肉,歐陽燕華又夾回他碗里,也不說話。

崔玲玲打趣地說,歐陽,這應該是男人第一次主動在公眾場合給你夾菜吧?這代表著你的好的男人緣,怎麼輕易就不要呢?

邱大海得了台階,連聲說,就是,是她沒福氣。

歐陽燕華說,像他這樣的男人緣,我才不稀罕!

邱大海說,我也沒讓你稀罕,你急什麼?越來越歐巴桑。

歐陽燕華說,我又沒讓你喜歡,我歐巴桑關你什麼事?

小胖墩咬著燒鵝腿,起哄著說,噢,大海叔叔喜歡歐巴桑,大海叔叔喜歡歐巴桑!,

邱大海作凶惡狀唬他,小胖,你怎麼幫著女人說話?你再搗亂的話,叔叔就把這歐巴桑送給你當媳婦!

小胖墩急道,我不要歐陽阿姨!

李嵐逗他,那你想要誰?

小胖墩月兌口而出,我要玲玲阿姨!

童言無忌,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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