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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迪諾君和羅馬里奧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彌一直安靜的看著窗外。

綱吉抬起手腕再次注意了一下時間,轉過頭去就看見彌望著窗外某一點呆的樣子,眸若遠山黛色,叫人捉模不清卻是一片寧靜所在。

「姐姐。」磨挲著迪諾為他送來的指環,雖不及大空指環順手,是不管是實用性還是炎壓的承受性能都是十分出色的了「不到迫不得已,姐姐一會不要出手好嗎?」

彌還是靜默著。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要問,比如為什麼特意選在這個時間,那個高仿君也能有著同樣的血液能夠點燃大空指環,大家自然會先入為主的相信那個人而對綱吉抱有懷疑。就算綱吉同樣有著大空火焰是指環還在那個人手上。彌在這里的話還能幫上些忙,現在綱吉竟然叫她最好不要出手?

彌當然也知道對方不會想不到這些問題,他早就已經不是孩子了。

只是有些無法理解,又惱憤于對方看出了她的不理解卻還是不打算告訴她。

于是彌沉默著,沒有應下。

「姐姐。」他又叫了她一聲,聲音有些無奈,眼睫微垂的模樣內斂又優雅「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姐姐答應我好嗎?」

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彌轉眸看去,棕的青年正對她笑著,無奈的笑意還有著幾分寂寥,那樣看上去有些寂寞的笑容實在殺傷力巨大,彌轉瞬就想起了離自己離開的時間也只剩幾個小時了。

是在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嗎?

彌不得不承認如今她已經看不出綱吉的心思了,對方的成長已經不在她所預見的範圍內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有些倦怠。

對了,她還有好多沒有說的話。

突然想起藏了滿肚子卻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的話,等會綱吉的奪回戰役開始後她還有機會把那些話都說完嗎?

長乖順的逶迤在身前,散落在座椅上,彌將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的黑色斗篷拉了拉,戴上了有些深的兜帽,只看得到小巧白皙的下巴。

黑與白的對比如此強烈,卻又如此契合。

「綱」淡淡膠著著被局限起的視線,彌看著自己蔥白縴細的手指「這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

「對,我死了。」盡管低著頭,彌的背也仍舊挺得直直的,一開始的遲疑後,彌的聲音變得沉靜清晰「我已經不存在于這世上,不管死去的理由是什麼,因何至此,我都已經死去了,關于我的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

所以請不要再試圖‘復活’我的‘存在’。

「就算消失了我,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會有什麼改變,大家也還是要活著,還是要接著走下去。往事以用來追憶,卻不能絆住腳步。」

彌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話何其笑,這種道理誰都明白,又有幾人看得開?

「塵歸塵,土歸土。」彌捏著自己的斗篷,她其實是自私的,在得知自己死去之後還能被那麼多人記住,還能影響到他們時,她是有些竊喜的,她想至少她還在這世界上有過曾經來過的痕跡。是這份痕跡,不應該用他人的悲傷沉痛來加以輔助。

「因為用整個青春做了代價,所以記憶更加的深刻鮮明又無法舍去,濃厚又偏執的感情不是不好,只是在這種情況下,‘適合’也許也能變成愛情,而且‘適合’也許會讓人更輕松一些」彌盡量的委婉著,小心翼翼的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傳達給綱吉,比起已經死去的她,還有其他更好更適合的女孩子。

他不應該眼里只能看到她。

這樣叫她怎麼放心?

彌不敢轉過頭去看綱吉的樣子,她有些害怕又看到對方或苦澀或沉痛的笑意,心里卻因為這個猜測而沉悶不已。

「對不起。」彌覺得自己是虧欠著對方的,從開始到結局都是「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綱小時候有點內向又有些自卑,會被其他的孩子欺負,所以我剛開始覺的時候,只是以為綱對我有些依賴而已,我以為綱長大一點,遇到其他愛的女孩子就不會這樣了。」

那雙小心翼翼的眼楮,青澀溫暖的嘴角弧度,明亮鮮麗得如夏日盛開的花。

「是等綱再長大一點,綱似乎變得更固執了,明明自己也知道結果卻還是這麼執著。我卻礙于不想我們的關系有什麼嫌隙而視而不見,不想挑明一切結果卻變得更糟糕了。」

慢慢變得堅定起來的目光,即使與她視線相觸也不再會羞澀急迫的扭過頭,而是對她淺淡的笑,眼楮卻燦爛得像抓住了黎明的光。

「我終于意識到以前的方式能都錯了,但等我直面的去拒絕的時候,好像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種眼神平靜得有些悲涼,是無論她怎麼說都不會再被動搖心意的平和。

飛蛾撲火般的執著。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逃避的話,就一開始就掐滅你心里長出來的小心思,那我們現在,會不會又是一個樣子?」

她還是姐姐,他是她弟弟,他們親密卻仍限于姐弟,未來漸行漸遠交集越來越少,但仍會笑著祝願彼此的人生,僅僅只是姐弟。

「不能。」身邊一直沉默著的人終于開了口,他強硬的抬起彌的下巴讓彌抬起頭「沒有這種如果。」

被迫抬起的視線撞進了那一雙隱忍著怒氣的雙眼,只是這樣被盯視著彌就有一種快被拆吃入月復的壓迫感。「我做不到看著姐姐你在別人懷里笑,也做不到讓你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只要一想想你以後會和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男人結婚生子一起度過余生,我就恨不得讓所有疑的家伙全部趕到姐姐的視線範圍外。」

綱吉把彌按在車窗上,堅硬的玻璃和牢牢按著肩膀的手,對方變得如紙片般脆弱又空洞的眼眸,一切都讓彌有些喘不過氣「囚禁也好,折磨也好,有時候真的好想就這樣把姐姐關在只有我能觸踫到的地方,誰都看不見誰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姐姐的地方。」

「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接受你不久就要離開的事實嗎?我有多努力才決定把你讓給曾經的我。」他似乎在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一點,是還是失敗了,那目光似乎要透過她的眼望進她的心底,帶著一抹偏執的探尋。「就為了我和姐姐你能會改變的未來。」

抓著她肩膀的手時緊時松,綱吉也微微低下頭想要自己鎮定一點,回到之前的狀態。

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彌還秉持著這個現在看來能並不牢靠的信念,綱吉低下了頭,她只能看到他的棕。

「對不起,我不該提出這種如果。」彌動了動手指,慢慢的將溫熱的掌心覆蓋在綱吉按著她的手背上,輕輕握著他的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未來里沒有我,但能還會有更好的人」

與表面上的養尊處優不同,綱吉帶著薄繭的手有些粗糙,彌用細女敕的指月復有些心疼的磨挲了一會,然後低頭,緩緩的在對方手心印下一個吻。

柔軟的唇瓣印在手心時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直到心底,而彌鄭重的樣子看起來有一種無聲的莊重,仿若某種特別的儀式。

沒有停下,彌單手搭著綱吉的肩膀,像天鵝一般優雅的伸出脖頸,再次在額頭上吻了一下。

「好了,綱」彌拉下兜帽遮住自己的臉,輕聲催促「應該到時候了」

悠揚的大提琴聲響在耳邊,拉著婉轉的調子,像是誰的低語,響于耳畔。

酒杯踫撞,杯觥交錯,衣香鬢影來回往來其間。淺笑曖昧,一片歡欣。

他們能這麼快的到達宴會大廳,當然是靠著綱吉那張臉,一路上的守衛十分恭敬沒有任何阻攔,彌輕輕的用手掩住嘴角,再次低下頭隔絕窺探的目光。

不知道阿武會不會生氣她什麼都沒告訴他?

身處宴會之中而看不到外面的夜空已被烏雲籠罩,小號變調的節奏還在粉飾著歡熱鬧,從虛掩的大門突然閃出的寒芒瞬時射中宴會中心的香檳塔,失去支持而碎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出接連不斷的脆響。

音聲談笑聲,皆停。

全場寂靜。

虛掩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從黑暗中走進宴會大廳的人臉上還帶著溫文有禮的淺笑,他寵辱不驚的環視了一遍全場,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手執高腳酒杯,與他模樣如出一轍的男人身上,有些好笑的表情,如看到了笑的鬧劇。

渾身都裹著黑色斗篷的女性跟在旁邊,能看到的只有白皙的下巴和垂在身前的長,那名女性微微抬頭,淡粉的唇邊那抹笑意便清晰浮現。

「是否以把我的東西歸還于我了呢?復制人先生?」棕男人的習慣性的撫模右手中指的戒指,溫文爾雅的表情緩緩掃視了一遍自己的伙伴,仍是那般風姿卓越,氣度不凡。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個吻表示在意,第二個是以後的日子祝你幸運,記得十年篇的時候彌也這樣吻過那個時候的綱吉。

說好的炫酷結果變成了這樣,不過即使如此還是球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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