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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死後,董曉不像以前那麼貪杯,人也勤快了起來,這大中午的,別人在家休息,他卻在河邊撈魚,明天鎮上逢集,他準備將魚帶到集上賣掉換錢。

他是四兄弟里年紀最小的,比佷子佷女也大不了幾歲,自小就是家里的孩子王,佷子們有事便會想到他,而且他對佷子佷女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董小武這是去找他來代替趕鳥兒。

董曉還真不負眾望,沒多一會兒,他便跟著董小武過來,不過他有個條件,下回趕集前,要董四武給他捉魚,董四武水性好,捉魚也很厲害,要是董四武出手,保準比他捉的魚多。

手到擒來的事,董四武自然答應的干脆。

董婧來找雙胞胎,而後幾個小輩兒一窩蜂全跑了,留下一臉賊笑的董曉,這幫小東西,還真以為你們那點小心思瞞得了我,情犢初開,誰沒有經歷過。

私塾要改成武學堂,自然要重新裝修一番,還要制作訓練時要用的武器,袁浩和喜三根上山,就是找合適的材料,有些武器的特殊部件,用喜福山上的木料制作最好。

幾個小的跟著,主要是為了好玩。

令狐郎中給嘻勤看診後,跟呂氏聊天時講過,他煉制解毒藥至困境,暫停煉制,半成藥品已封存,不會有藥氣外溢,村民們可隨意上山。

這個時候上山摘野果的人不少,今天尤其多,明天鎮上有集,摘野果自然是為了換錢。

喜多多幾人也背了背簍,不過,她們摘的野果,最後會進自己的肚子,家里倒還不指望靠這點野果換錢。

董小武和董四武上山是臨時做的決定,兩人沒有背簍。而是有個籃子,是為在趕鳥兒時,順便割點草回家,喂牛喂豬喂雞都行。

跟喜家關系疏遠後。董梁兩口子一狠心,家里也買了一頭牛,自家有牛用起來方便得多,以董家如今的光景,自家又不是養不起牛,還可像陳穩婆家和里正家一樣,將牛租給別人用,賺點租金。

一行人走了沒多遠,幾個小的背上的背簍幾乎都換了位置。

董婧的背簍在喜三根背上,書悅的背簍由董四武背著。雙胞胎的背簍在袁浩手上提溜著,只有喜多多的背簍還在自己背上。

而且,也只有喜多多的背簍帶著個蓋子。

「多多妹妹,我來替你背吧。」董小武再一次問喜多多。

「不用,小武哥哥。我這個背簍小,自己背就行。」喜多多還是不答應。

「多多妹妹,我沒有找你玩,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一次次被多多妹妹拒絕,董小武實在郁悶,悄悄問喜多多。

「沒有,小武哥哥。我四叔講,你現在這個夫子是縣上最好的夫子,你不想辜負這次的大好機會,所以才會放了暑假不立時回家,而是在學堂苦讀,回到家里也是一樣。你讀書是為了上進,多多怎會生小武哥哥的氣。」

喜多多站住,抬頭很是鄭重的跟董小武說話,水女敕稚氣卻又滿是認真的小臉,看得董小武心里冒出一股說不上來的躁動。不由他伸手想要抱起喜多多,就像以前一樣。

「小武哥哥,我們快走吧,要不一會兒好果子都讓文卓和文悅先摘了。」董小武的手還沒觸及喜多多,喜多多已小跑著去追雙胞胎兄弟,董小武愣愣的直起身,頓了一下,才緊走幾步追上喜多多,心里是滿滿的失落。

其實,喜多多此時並不是刻意跟董小武疏遠,她不讓董小武替她背背簍,是因為她的背簍里有條小花蛇,她怕被人發現,尤其是董小武。

董四武抽了個機會,跟董婧咬耳朵︰「姐姐,書悅到底答應了青木沒有?」

董婧道︰「書悅是個奴婢,她答不答應沒用。」

「那喜大伯娘答應沒有?」董四武追問。

「多多才是當家人。」董婧還是沒有正面回答。

「哎呀,那到底結果怎樣?」董四武急了。

「呵呵,喜伯娘問過書悅的意思,書悅講青木太過浮躁。」董婧不再逗董四武。

「哦——。」董四武舒了口氣。

董婧又小聲道︰「四武,就是喜大伯娘沒有答應青木,你跟書悅也是不可能的,書悅是喜家的奴婢,哪怕書悅月兌了奴籍,她畢竟是從喜家出來的,祖母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董四武的臉立時耷拉了下來,望向追著雙胞胎跑的書悅,一臉惆悵。

青木,就是里正的小兒子。

前幾天,董婧跟董四武聊天,說起一個笑話,青木跑到喜多多家,說是喜歡書悅,要娶書悅,當時呂氏和喜多多都在家,喜三根和袁浩也在,兩人在商量制作木質武器的事,書悅和她的哥嫂在地里干活還沒回來。

至于董婧自己去喜家干什麼,她沒有提。

呂氏當時的答復是,要問一下書悅的意思。喜多多也講,書悅雖然現在還是個奴婢,可將來只要嫁的不也是個下人,自己定會給她月兌奴籍。

呂氏還講了一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規矩,青木當即便說,他這就托媒人上門提親。

開始時,董四武還當笑話听,說青木是個二愣子,哪有自己直愣愣跑上門去給自己說親的,可後來他越想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跟董小武說起時,董小武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書悅,董四武卻說不上來。

當他再次向董婧問起,青木有沒有真的托媒人提親時,話語中帶了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董婧立時斷定,他這是喜歡上了書悅,只是他太遲鈍,自己不知道而已。

「書悅的事你就別想了,想也白想,就你這個憨性子,小武都爭不過祖母,你更爭不過。」董婧說完,快步追上前面的喜三根。

袁浩的心里搖頭暗嘆,這董家和喜家還真是緣深,卻不知到底是良緣,還是孽緣。

他耳力好,卻並非刻意听幾個小的談話,只是十幾年習慣使然,時刻注意周遭動靜,加之這里只有他一人有功夫在身,更覺得自身責任重大,沒想到,竟然听到了孩子們的小心思。

再看看同樣時刻注意著孩子們動向的喜三根,還有亦步亦趨對著喜三根說笑的董婧,袁浩搖頭,未來的日子肯定是不一般的熱鬧。

上了山後,喜多多趁個空將小花蛇放出背簍,這才放心跟另外幾個一起,嘻嘻哈哈到處跑著摘野果子,玩捉迷藏,捉到小蟲子嚇別人。

「多多,這個芝麻狼你怎麼能玩,趕緊丟掉。」

「多多,趕快下來,小心摔著。」

「多多,我來幫你。」

董小武就像喜多多的貼身老媽子一樣,見喜多多手里揪著個指頭粗的毛毛蟲,追著嚇唬雙胞胎兄弟,驚得他心肝差點沒有蹦出來,這哪里是女孩子家玩的。

這種叫做芝麻狼的毛毛蟲,有的身上長有跟芝麻一樣的斑紋,說是毛毛蟲,其實肉眼看不見它身上有毛,頭部比身子要粗,頭頂上豎著一根尖角,小孩子玩的時候,揪住芝麻狼的尖角懸空,看它扭動肥大的身軀,跟跳舞一樣,也是一種樂趣。

見樹半腰有個小孩腦袋大的洞,三個小的很好奇那里面有什麼,因個子太矮夠不著洞口,便爭著搶著往樹上爬,樹干上有潮濕的苔蘚,滑溜溜的攀不上去,書悅和董四武輪流,或抱或托**來幫忙抬高他們。

喜多多別出心裁,拽住垂下來的樹藤往上爬,隨著她的攀爬,樹藤左搖右擺好像蕩秋千一樣,當樹藤蕩到挨近樹洞口的時候,她便使勁伸頭去看,樹藤離得遠了,她便當秋千玩,玩得是不亦樂乎。

董小武在下面看得心驚膽戰,唯恐樹藤斷掉,喜多多會摔下來,急得大叫。

董文卓和董文悅有樣學樣,抓著別的樹藤也開始攀爬。

書悅和董四武倒不像董小武那樣大驚小怪,只是張著手臂在下面,隨時準備接掉下來的小家伙,嘴里還不時指點著攀爬技巧,可見這兩人也沒少玩過這游戲。

玩一會兒摘一會兒野果,或是邊玩邊摘水果,幾個小的倒也听話,只摘自己原來就認識的,還有喜三根和袁浩教他們認識的果子,其他果子不去踫,隨著袁浩和喜三根尋找材料不時變換地方,他們也跟著換地方,他們呆的地方,一定不能離兩人太遠。

喜三根對山上的情況最熟,袁浩只要說出要什麼樣的材料,喜三根便領著他直奔生長地,很快,大部分材料便找齊。

袁浩在興奮之余,也有些煩躁,因為董婧片刻不離跟著他二人,沒話找話問很多問題,有些問題袁浩著實不願答,也不能答,可董婧卻鍥而不舍。

實在忍無可忍,袁浩出言道︰「董婧,你跟書悅她們去玩吧,老跟著我兩個多累呀,我兩個大男人要商討的事,你一個姑娘家也覺著沒什麼意思。」

「不會呀袁浩舅舅,我覺著蠻有意思的。」董婧坐在一個木樁子上歇息,邊擦汗邊道。

沒怎麼勞作過的她,此時體力已不支。

「可我跟三哥有男人之間的話要講,內容不適合你一個小姑娘家听。」袁浩失了耐心。

一句話說得董婧滿臉尷尬︰「哦,是我遲鈍了。」

起身循著聲音去找書悅幾人。

待她離開幾步遠,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一個小竹筒瞬間沒入袁浩袖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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