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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三根張口結舌,要問令狐郎中什麼事,卻腦子一片空白,想不起他到底要問什麼。

令狐郎中沒有耐心等他,走出屋外,不一時便提溜了一個樹根進來,問到︰「三根,你看這個樹根可是合適雕刻木馬?」

喜三根驚喜︰「合適合適,如此大一個樹根,雕成馬兒給多多騎,再好不過。」

他原本還想著能找到一個小樹根或樹杈,弄個玩具木馬,運氣已算不錯了。

看樹根的斷茬,應是樹身被人用斧頭砍斷的,且已砍斷有些年頭了,看這個樹根上的年輪,樹齡沒有上千,也足有幾百。

自己自小到大,上過無數次喜福山,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樹根,喜三根好奇問道︰「這樹根已有些年頭,就是在整個喜福山,都不是很常見,令狐郎中在哪里找到的。」

令狐郎中收拾藥箱好準備離開,答道︰「在山上。我整日里在山上轉悠,對于喜福山自然比你還要熟悉,這樹總有一千多歲了。」

「可是,令狐郎中怎麼曉得我要找樹根,還要雕木馬。」喜三根不記得自己給外人講過想雕木馬這件事,他只記得自己在山轉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材料。

「是多多告訴我的。」令狐郎中笑著問喜多多︰「多多,是不是三叔說過,要給你雕個木馬啊?」

喜多多本來還沉浸在模仿令狐郎中把脈,听令狐郎中這麼問,立時轉移了注意力,撲閃著一雙大眼楮,盯著喜三根道︰「三叔,多多的大馬。」

分家後,沒有胡鶯鶯的攪合,喜二根家日子過得順心。家里喂起了牲口,除那只女乃羊外,還買了幾頭半大的豬。又買了二十幾只小雞,幾只已經可以生蛋的母雞。喜二根還打算明年開春買頭牛,耕地時也不用到處去借。

大嫂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媳婦生了孩子後身子一直沒調理好;女兒小身子很弱,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只靠喝羊女乃不夠;四弟讀書很辛苦,需要補身體。喜二根沒有賣掉雞蛋換錢,他寧肯多找點活干,也要用雞蛋給家里人養身子,買母雞的目的本來也是如此。

家里人心疼喜二根干活辛苦,呂氏和張蘭想方設法想讓他吃好點,一家人相親相愛,其樂融融,一年下來,每個人都大有改變。

呂氏的腿腳比先前利索一些;張蘭臉上也有了血色,喜多多變化最大,小臉變得圓潤,水女敕女敕的白里透紅,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掐上一把。

此時她撲閃著大眼楮,嘟著個小嘴看著喜三根,那酷似張蘭的小臉,看得喜三根的心又癢又痛,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佷女。

伸手一把將喜多多攬在懷里,喜三根盯著喜多多那粉女敕女敕的臉,道︰「三叔這就給咱多多雕木馬,雕個最好的木馬。」

喜多多卻不領情,使勁的掙扎開來,嘴里還講著嫌棄的話︰「三叔好臭。」

喜三根聞一聞自己身上,又酸又臭,連他自己都覺得嫌棄。

叔佷倆嬉鬧的時候,令狐郎中出了屋子,去廚房給呂氏道別。

令狐郎中從來不吃別人家里的飯,這件事周圍村子里的人都已習以為常,正在給喜三根做飯的呂氏,也就沒有和令狐郎中客氣,回屋取了診金付給令狐郎中,道過謝後便送令狐郎中到門口,令狐郎中徑自離開。

飯做好,呂氏給喜三根盛好端進屋里,看見炕前的樹根,呂氏感嘆︰「哎喲,這令狐郎中力氣可真大,這麼大個樹根,他也拎得動。」

呂氏不說,喜三根還沒注意到,此時想起,令狐郎中確實是單用一只手提溜著樹根進來的,當時令狐郎中的樣子,就好像提著他的藥箱一樣輕松。

喜三根問呂氏︰「那這樹根他是用什麼運來的。」

呂氏搖頭︰「他用什麼從山上運下來的我不知道,反正他進院子時,手里就提溜了這麼一個大樹根,我也看不出是什麼樹,反正是從來沒見過,問他,他只說在山上挖的,至于是什麼樹,他也不知道。」

喜三根吃飽飯,試著想把樹根提起換個地方放,可他兩只手一起用力,也只將樹根挪動一點點。即便是因為自己才剛病愈,力氣還沒有恢復,可也不至于弱成這樣。

呂氏也明白這一點,感嘆道︰「沒想到,令狐郎中如此娘的一個男人,力氣竟大得驚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喜多多早已從炕上出溜下來,圍著樹根轉悠,看一看,模一模,對于這個會變成大馬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心,玩著玩著,她嬌俏的小鼻子皺幾皺,女乃聲女乃氣道︰「香。」

「哎喲多多,剛剛吃飯時三叔要喂你,你不張嘴,三叔將飯已吃完,你才說香,沒有了。」喜三根以為喜多多說的是飯香,屋里這會兒依然彌漫著一股酸辣的香味。

「這個香。」喜多多指著樹根。

「嗯,真的咧,這樹根有股香味,聞著很舒服。」呂氏將鼻子湊到樹根處去聞,驚訝道。

喜三根也將鼻子湊到樹根處,卻沒有聞到香味,搖頭︰「哪里有香味,樹腥味倒是不小。」

「那是你的病還沒好,聞著味道會變味。」呂氏又聞了一下樹根,給出一個解釋。

喜三根身子一起一伏,身上的酸臭味惹得喜多多直噘嘴︰「三叔好臭。」

自己這幾天病著,沒洗澡,大熱天的又出汗,不臭才怪。喜三根打算回家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他現在是在喜四根的屋子里。

呂氏攔住他︰「熱水我這就給你燒,洗了澡你就穿四根的衣服,他個子跟你差不多,就是比你單薄一點,他的衣服你也能湊合著穿。鶯鶯回娘家了,門鎖著你進不去。」

喜三根听著氣就不打一處來︰「我病著,她倒回娘家去了。」

呂氏打斷喜三根的話︰「鶯鶯也病了,她娘家兄弟來接的她。」

「怎麼回事?」大嫂臉色凝重,喜三根再不敢亂說話,問道。

呂氏道︰「到底怎麼回事誰也不清楚。是你二嫂從門前過,看見院門開著,鶯鶯趴在門口,你二嫂去扶她,發現她發著高燒,後來令狐郎中給她退了燒。她醒後就哭著喊著要回娘家。你也在發燒,你二哥在鎮上干活,再說,大伯子哥送弟媳婦回娘家,這話也不好听呀,我和你二嫂送不了她,沒辦法,只能托人去她娘家說了一聲,昨天她娘家兄弟來將她接走了。」

喜家大院不遠處,令狐郎中並沒有走遠,站在一棵大槐樹下凝望著喜家。

既然不能改變天意,那就盡量讓她快樂,這樣想著,令狐郎中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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