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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諾獨自坐在百草園自己的小屋里,手里還攥著幾個時辰以前自己要下山才收拾的那個小包袱;面前擺著的是那件金光燦燦,鮮紅耀眼的嫁衣。

可方諾的腦子里還響著烈焰之前說的那番話︰「我出生的之前,皇祖母大病不起。從我出生到滿月,皇祖母的病竟然康復了,因此父皇大悅,贊我為皇祖母增福、添壽,故而封為壽王。」

可方諾奇怪,烈焰是「獸王」還是「壽王」和自己有毛關系?

就算烈焰是皇親國戚,師父師娘把自己當禮物送了人情,可這事來的太過突然,怎麼都感覺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啊。

如果說,自己得了師父的命令,早早下山不去回望峰,見不著烈焰,那一切是不是又有一番光景?

「陰謀,肯定是陰謀。」方諾可以篤定,一定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前,這一切都有了算計。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說那原本的真相已經隨著摔死的方諾兒一起去了,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要承擔前者丟下的爛攤子。

烈焰確實美,美到驚心動魄,讓自己看一眼就臉紅心跳。

他對自己真好,精心堆砌了小小的花壇,雕刻一尊冰雕像送給自己;大雪茫茫又心急自己的安危到處尋找;還在冰穹塌陷時冒著危險把自己護在身下,後背不是還留下好長一個疤?

人也夠溫柔,說話時候輕聲軟語,靠近身畔就是檀香淡淡。眼神雖然深邃使人迷醉,卻並不是狡詰、算計的那種市儈精明。身形挺拔修長,又穩健有力,輕功卓絕,一只手就能將自己抱起來,還跑的飛快。

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還是個有身份的古代富二代加官二代的大土豪,憑什麼就喜歡自己?非自己不娶?還是說,他要娶的只是方諾兒卻不是自己?只不過自己現在鳩佔鵲巢,佔據了方諾兒的肉身,才撿了這麼個大大的便宜?

越想就越是心煩意亂,越理就越是沒有頭緒。方諾不知道烈焰的心思,更不懂這場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婚禮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行,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嫁人了。」方諾一咬牙,一狠心。就算是對美色依依不舍,也沒花痴到要把自己得來不易的重生機會浪費掉、還把後半生的自由都搭上。

尤其古代女人肯定沒有過不好就離婚這樣的權利和自由,所以自己第一要素就是逃婚;第二要素就是弄清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里,方諾小心翼翼挪到門口,把自己房門推開一條縫往外看。

百草園的院子里已經開始掛起了紅色的燈籠,幾個師兄正踩著梯子往房檐下掛大紅色的綢子和團花。幾個師姐里外走動著,手里端著花生、瓜子、果盤等東西。

方諾記得燕秋師娘把她推進屋里,讓自己換喜服的時候說過︰天亮就辦喜事,趁著一大早的吉時就拜堂。方諾小臉又是一抽,覺得很離譜的說。

不過前門不通,方諾索性又來到後窗,推開窗戶往外看。她這後窗對著後院的後門,平時冷清的要命。今天推開一條縫往外看,還行,和平時一樣的沒人。

方諾又把窗戶推開一點,半個身子探出去試探情況。腦袋上忽然一沉,什麼東西跳到了她的頭上。

方諾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模,就模到柔軟的一簇毛,熱乎乎、軟綿綿的。隨即就是一條蓬松的白色大尾巴在自己額頭上掃了兩下,竟然是雪貂小白。

「哈,你怎麼在這兒?」方諾不確定這只雪貂是不是派來看著自己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蒼狼寒在不在?

「吱吱」小白很驕傲的搖晃一下小腦袋,叫的很得意。因為這次它有了經驗,沒有站在窗台上,而是爬在窗欞上的,不然一定又會發生「窗向外開」把自己推到窗下的慘劇。

「還有其他人或獸嗎?」方諾伸手把雪貂抓下來,捧在手心里問著。

「吱吱……」雪貂小白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呃,你不騙人?」方諾警惕的左右看看。不知道這雪貂搖頭的意思是听不懂人話呢?還是告訴自己沒有其他人了?

「吱吱。」雪貂的眼神表現的更加「真誠」,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好吧,你先屋里玩兒一會兒哈。」方諾說完,把雪貂小白抱進來,捧著它的雙手突然一合攏將它困住,飛快的跑到床邊,將雪貂塞進了被子里。然後又把一個枕頭拿過來將被子壓住。

看著被子里的雪貂拱的一個包一個包的卻出不來,方諾雙手合十表示著歉意︰「對不起啦,你先這里安心睡一會兒,我出去散步。」

說完,方諾跑到窗前,這次很利落的爬出了窗口。左右看看,還好沒人,一貓腰溜出了後門,撿小路飛快的往山下跑去。

大廳里,烈焰手里捧著白玉茶盞細細的品著,臉上滿是笑意和喜悅。

木靈芝的眼神也很澄明,拱了拱手說道︰「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想不到小諾真的有這個福氣啊。」

「恭喜?」烈焰眉眼一斜,笑著放下了手里的茶盞︰「你不了解她,還是我不了解她?你不覺得現在恭喜的還早嗎?」

燕秋師娘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木靈芝,接過話來說道︰「我見山下已經預備齊整了,難道主子還不滿意?」

「那是擺給小諾看的,我自然還有後招。」烈焰說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把衣袍整了整,認真的說道︰「小諾和以前不同了,自然還得下一番功夫,才能得回她的真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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