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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袁淺言還活著?

脖頸處一片酸疼,南淺無意識的揉了一下,慢悠悠的睜開眼,陌生的布置讓她倏地睜開了眼。

昏迷前的記憶迅速的回籠,袁桀夜受傷了,袁桀珩威脅她出帝景。

心里咯 一下,她知道自己被袁桀珩帶走了。

她環顧四周,很空曠的屋子,除了她睡的這張床什麼都沒有,不遠處還有一道窗戶,她迅速下床推開窗戶,窗戶被沒有鎖死,她輕輕一推便開了,似乎對她很放心。

正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楮,她抬手擋在眼簾處,半眯著眼楮,入眼之處是波光粼粼汪洋大海,帶著咸濕氣息的海風鋪面而來。

也難怪對她如此放心,原來他們此刻正處在大海中央,四周都是封閉的,只留了一道窗子,除非她不要命的跳進海中,否則她真的插翅難逃。

她喜歡大海,也夢想著有一天能坐著游輪和心愛的人一起出海,海上的風光很美,可現在她根本就沒心思欣賞,額頭突突的跳,心里卻如萬馬奔騰極其的不平靜,桀夜受傷了,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他們知道她被袁桀珩帶走了嗎?

桀夜,你一定要好好的。

心中祈禱著,眼眶卻是一陣酸澀,這個突變來得太快,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昨晚那種情形根本由不得她多做考慮,讓她眼睜睜看著袁淺言被糟蹋,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袁桀夜多麼寵愛袁淺言,她比誰都清楚。

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袁桀夜說他是親眼看著袁淺言的車子在他的面前爆炸,可昨晚袁桀珩傳給她的視頻清楚的記錄了袁淺言的蛻變,袁淺言比照片上的人成熟了些許,五官也有了小小的改變,但他們兄妹倆長得極像,一眼就能看出來。

畫面中的那個人氣質也和袁桀夜描述中的很像,有些陰郁。

她幾乎一眼就猜到了那人是袁淺言,這個女孩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當初還因為她莫名其妙的和袁桀夜吵了一架。

南淺的大腦迅速的轉動著,現在有兩種可能性,要麼視頻里的人不是袁淺言,是袁桀珩為了引她上鉤放出的誘餌,要麼當年的事情還有人在操作,死的不是袁淺言,真正的袁淺言被扣押下來,成為制約袁桀夜的王牌。

不管是哪種都讓南淺心驚,這也是第一次她深刻的體會到林震南所說的,袁家的水太深,有機會一定要離開,這樣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成為他人棋子,這樣的生活的確很令人窒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毫無疑問,袁家的人都是擁有好耐心的獵人,為達目的竟然苦心布置這麼久,計劃開始多久,袁淺言就被人關了多久,要是袁桀夜知道了這事情又該情何以堪。

肯定會非常的自責,竟然讓自己的妹妹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現在她又落到袁桀珩的手中,袁桀夜肯定會月復背受敵,原有的計劃無法真正施展開。

她有預感,這還只是表面現象,袁家背後必然很存在著更多的陰謀,還有更多的暗流洶涌。

海風吹得她難受,鼻腔里的呼吸有些不順暢,她強忍住胃里的翻涌,關上窗子退回到床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進食,她的肚子嚴重的抗議。

忍不住抬手覆在依舊平坦的小月復上,心中呢喃,孩子,你來的真不是時候,還沒出生就命運多舛,但你一定要堅強。

正當南淺情緒翻涌的時候,門鎖一動,「嘎吱」一聲響,房門被推開了。

「南小淺。」

男人的聲音依舊和往日一樣,尾音低沉,帶著一些戲謔的意味,宛若情人間最動听的呢喃。

南淺就一直很納悶,袁桀珩怎麼能在傷害她為樂的基礎上發出這樣的聲音,簡直是令人作嘔。

南淺沒給任何的回應,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根本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南小淺,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在幫你,幫你逃離袁家那個可怕的狼窩,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

救命恩人,南淺真想仰天大笑,這絕對是她听到最好听的世紀大笑話,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這種滑稽的話都說得出口。

袁桀珩看著南淺冷漠的模樣也不氣惱,在她的旁邊坐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南淺大驚,立馬甩開他的手,挺直了背脊,目光陰沉的看著他的俊臉,毫不掩飾對他的憎惡與仇視,「袁桀珩,離我遠點。」

袁桀珩無謂的聳聳肩,「看來女人都是犯賤的,喜歡呆在袁家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袁桀珩,少來惡心我,你要是不貪圖袁家的家主之位,又何必費盡心思把我帶到這里來。」南淺想當然的以為袁桀珩是為了用她來威脅袁桀夜。

為了家主之位,袁桀珩的心中冷嗤,他從來就沒它當做一回事,那個位置在他的眼中什麼都不算。

他眯了眯那雙酷似袁桀夜的雙眸,扣住她的下巴,南淺想反抗,他加重了力度,面上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隨你怎麼想。」

好痛,南淺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絲毫不懷疑他會生生捏碎她的下巴,這個男人的狠辣和惡趣味她也不是第一天見到了。

可惜她天生反骨,忍住痛倔強的瞅著他,小臉上依舊是無畏的情緒。

袁桀珩輕笑了下,松開了手,「我就喜歡你這倔強的小模樣,只是不知道你能倔到何時?」

南淺輕撫著下巴,深呼吸一口氣,「袁桀珩,你究竟想怎麼樣?」

「帶你走。」袁桀珩依舊是這個答案。

「我不走。」她喜歡S市,喜歡這個有袁桀夜的地方。

袁桀珩帶著薄繭的指月復輕輕的滑過南淺的小臉,南淺冷冷的別過頭,把他無視個徹底。

袁桀珩輕拍了一下手,「那可由不得你,我一早就說過你會是我的女人,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當回事。」

轟,南淺的腦子迅速的轉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嫁給袁桀夜不久後被綁架的那一次,還有那個冰冷到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的的吻,只有那個人才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綁架我的人是你?」

袁桀珩給了她一個贊揚的眼神,「還不算太傻,反應變快了。」

「為什麼?」明明綁了她,最後卻什麼都不做,這個疑惑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袁桀珩看出她的疑惑,好心的解釋,「當初听說我那好弟弟放棄和陸家聯姻,挑了林家的大小姐,我便回來看看,誰知讓我知道原來這林家大小姐只是一個冒牌貨,而我那好弟弟竟然明知卻不揭穿,還天天送她上學,這完全不像他清冷的性子,我只不過是抓你來試一下他對你到底有幾分真情,結果我很滿意,他的確對你上心了。」

南淺睜大了眼楮,就為了這個原因,一場綁架只不過為了試探袁桀夜對她有幾分真心。

「你還真是無聊。」南淺抿著唇,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無聊嘛,不覺得。」袁桀珩擺擺手,露出幾分儒雅的笑意,「其實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一槍斃了他,而是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從他最愛的人下手,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最愛的人受盡苦難,而他卻無能無力,這樣才精彩,才爽,死亡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方式,生不如此才刺激。」

南淺猛地意識到什麼,唇色有幾分泛白,「變態,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袁桀珩淡淡的笑著,留意著她每個神色,視線不偏不倚的瞅見她眼底的那抹懼意,他揚了揚眉,第一次完全清楚的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一直都是冷靜的,有著不符合她年紀的穩健,表面溫婉,柔弱,其實內心有著和男人一樣的倔強和冷硬,這一點他一早就知道。

可是現在你終于知道怕了,是因為知道我要分開你和袁桀夜了嗎?

心頭再次升起莫名的發燥,袁桀珩的目光幽深了幾分,「南小淺,看來你果真情深入骨。」

南淺淡淡的牽了一下唇,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露出似譏誚似嘲諷的表情,隱約夾雜著幾分哀傷和留戀,「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

是啊,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為什麼她在他的面前露出哀傷的表情,他的心並不若想象中那麼暢快。

他很在意,分外的介意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另一一個男人。

只是這樣的情緒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收斂起眼中的情緒,他的臉上又恢復難以窺測的表情,玩世不恭,仿佛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南淺的視線一直望著不知名的地方,自然不會留意袁桀珩的這般變化。

「對,我很期待袁桀夜接下來的表現。」

南淺現在沒有嘲諷袁桀珩的心思,她是大人餓一下不要緊,可是她現在還懷著孕,孩子可經不起餓,這個時候由不得她使性子,她收回視線,看向袁桀珩,「我餓了,麻煩給我準備點吃的。」

袁桀珩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似是沒料到南淺會說這樣的話,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出去一分鐘之後又進來。

不一會,一個女人端著一些飯菜上來,南淺本來是想趕袁桀珩走的,可是這是他的地盤,她根本就做不了什麼,皺了一下眉什麼都沒說,當著他的面就吃起來。

她是真的餓了,也沒那麼注意形象,她的吃相在袁桀珩的眼中看起來不免有幾分粗魯,看得袁桀珩面色一變再變。

袁桀珩一直沒走,南淺料到他還有話對她說,他不開口,她也就故作沉默。

袁桀珩看著她面上的那抹倔強,唇角略勾了一下,「不想知道袁桀夜的消息?」

冷冷的哼了一聲,南淺不應,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次交鋒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要說的自然會說,他不想說的她就算問他也不會說,或許本來他想說可看她太過急切他可能就不會說,這人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看他。

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看他到底想怎麼樣?

「昨晚還急于知道他的消息,現在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就不想知道那顆打入他心髒的子彈到底怎麼樣了?」袁桀珩眼尾挑開一抹陰暗,唇角卻帶著燦爛的笑意,看著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意味。

打入心髒,南淺臉色一變,繼而立馬鎮定下來,袁桀珩說的話可不一定是真的,說不定是逗弄她的,她被他逗弄的次數不在少數,袁桀夜怎麼可能讓人打中心髒這種致命要害的部位。

「我的男人沒那麼弱,會被人打中心髒。」南淺微抿著唇瓣,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渾身在冒冷汗。

「哈哈,騙你的,沒有了我手中的王牌,我家那老頭子怎麼可能斗得過袁桀夜,據我所知,子彈是打在小月復上。」

南淺面上一直沒有波動,事已至此,她根本就做不了什麼,還會白白讓他看了笑話。

袁六伯,今晚和袁桀夜交手的是袁六伯,她一直以為是袁桀珩干的好事,一邊讓人拖住袁桀夜,一邊過來帶走她,徹底的牽制住袁桀夜。

這個問題南淺不得不開口問,「袁淺言是不是還活著?」

「都已經出來見我了才來問這個問題不會覺得太晚了嗎?」

「袁桀珩,那是因為我不敢冒險,寧可錯認,也絕不放棄,不像你,永遠沒人關心。」

袁桀珩淡漠的笑了一下,關心這東西,他從小就沒期待過,不打算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換了話題,「南小淺,都說愛之深恨之切,你猜你們自詡的深情究竟能維持多久?」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冷血之人能理解的。」南淺看向袁桀珩的目光多了幾分恨意,她不想表露的這麼明顯,可實在控制不住,要不是他,王姨不會死,要不是他,她現在或許會呆在袁桀夜的懷中,在他受傷的時候照顧他,陪他休養。

「你很恨我?」袁桀珩指了一下自己。

「這還用說。」南淺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挑了挑眉,「你有做過什麼令人喜歡的事情。」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招人記恨,人命在他的眼中低如草芥。

袁桀珩一笑,狹長的眼楮眯了眯,「不然我們來賭一把,看看你最後是恨我還是恨他?看看你們以後是心無芥蒂的在一起,還是終成怨偶?」

白了他一眼,南淺唇角掠過一抹譏諷,「第一,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我永遠不會恨他,對你無論開始還是最後,你都會是我一直憎惡的對象,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第二,在我眼中你這種人渣沒有資本和我賭,我也不會拿我的男人做賭注,他在我心里是無價之寶,和你一起相提並論只會降低我們的格調。」

袁桀珩不怒反笑,這才是她嘛,伶牙俐齒,看似溫順,但一觸踫到她的逆鱗必然釋放出全身的刺,毫不猶豫往人身上扎。

可他偏偏喜歡這樣的她。

他的眸光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帶著幾分冷意,「那接下來你可要睜大眼楮了,我倒是要見識一下所謂的情深似海,長這麼大可還從沒見過。」

看著他詭異的神情,南淺背脊涼了涼,她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眉頭忍不住蹙起來,十指死死的絞緊。

他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很快就會幫你驗證這一切。」

「不需要。」南淺依舊冷冷的道。

「這可由不得你,一切得我說了算,你就乖乖在這呆著吧,我期待著看你們的好戲。」

「桀夜不會來的。」這話她說的連自己都底氣不足,袁桀夜的脾氣她怎麼會不了解,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會來的。

「南小淺未免太妄自菲薄,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啊,有你在手,袁桀夜就算是爬不起來了也得爬著來不是。」

南淺前二十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矛盾過,分別才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可是她發瘋的想念他,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聲音。可是她卻深知,他不能來,他剛剛才受了傷,現在怎麼能來,袁桀珩必然準備了陷阱讓他往里跳。

袁桀珩的手中不止有她,如果那人真是袁淺言的話,袁桀珩無疑有了雙重保證,他注定還是要被袁桀珩威脅。

如果他來會讓他再次受傷,她希望他不要來,可是不來那就意味著他們從此別過。

一想起會是這樣的結果,南淺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難受的快要窒息。

他不知道袁桀珩要把她帶到哪去,但一定不會是好地方,說不定也會像囚禁袁淺言一樣囚禁她幾個年頭,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用她來逼迫他。

桀夜。

南淺眼楮酸澀,強忍住才能不在袁桀珩的面前哭出來。

袁桀珩看了南淺一眼,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你要是閑著無聊不妨看看風景,也許明天就沒這麼好的風景看了。」

海風一吹進來,那股咸濕的味道立馬刺激得她胃里翻涌,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袁桀珩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淺覺得他的聲音里多了幾分關心,「身體不舒服?」

「你要是被人抓住關起來,困在這麼一個前後不著地的海上,被用來威脅自己的男人,還和這麼一個令人作嘔的人渣在一起,你會舒服嗎?」南淺面無表情的道。

袁桀珩臉上出現了一絲怒容,擰了一下眉頭便出了門,等到他出去,南淺整個人撲到在床上,手腳都發軟,提不上一點力氣來。

她一定不能讓袁桀珩知道她懷孕了,否則這個孩子很可能再次不保,這個男人說報復一個人要從一個人最在乎的東西下手,孩子正好滿足這個條件。

袁桀珩太精明,南淺琢磨著怎麼才能不讓他察覺這事。

南淺還沒想到什麼好的主意,只見袁桀珩帶著剛才的送飯的那個女子進來了,女子的手中拿著一個醫藥箱,看起來是個女醫生。

南淺大駭,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察覺到自己情緒過激,她不得不立馬調整自己的情緒。

「rose,給她檢查一體。」袁桀珩目光自始至終一直集中在南淺的身上,多看了她幾分才朝著女子吩咐。

女子留著一頭短發,干淨利落,面容談不上精致,但十分姣好,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氣質,她點了點頭,便坐在她的旁邊。

「南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女人態度還算好。

南淺朝著她微微一笑,格外配合,「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頭暈,心髒也有些不舒服。」

袁桀珩雙手環胸,微微眯了眯眼,這女人還真會區別對待,對他就擺著一副臭臉,對別人就能笑臉相迎。

「不麻煩,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

女醫生把听診器放在她的心口上,反復換著地方听,微微蹙著黛眉,袁桀珩忍不住出聲,「怎麼樣了?」

女醫生收回听診器,「心髒跳動有些異常,目前不能判斷是什麼,這里沒有更好的儀器,具體情況有待進一步檢查。」

袁桀珩深深的看了南淺一眼,女人查看了一下南淺的眼楮,倒是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不由得詢問道︰「南小姐,你的家族有心髒病遺傳史嗎?心髒病患者有很大一部分是家族遺傳。」

南淺現在一心只想著轉移視線,絕不能讓他們懷疑到她的肚子上,微微一笑,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哀傷的神情,這種情緒和她現在的心境很相似,做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我從小就被親生父母拋棄,是被人收養的,我的家族有沒有心髒病我不清楚。」

「平時心髒有沒有出現過不舒服?」

「沒被帶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一切正常。」言外之意,那是被氣的。

女人面色一窘,看了一眼袁桀珩又收回了目光,「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

「頭暈。」

女醫生細細問了一下,初步確定她是因為暈船,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女醫生和袁桀珩出去了,南淺躺在床上,拍了拍心口,方才真的很險,袁桀珩的目光就像X光,在他的眼楮下仿佛什麼都逃不過,他實在太過多疑,和他接觸她必須要高度警惕,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

袁桀夜回到帝景,一知道南淺不見的消息,臉色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吳鐘和吳意都來了,子彈偏了一點,要是再準幾分,估計就會打在心髒上,經過兩個小時,子彈取出來了,除了失血過多,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麻醉還沒過,袁桀夜暫時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每個人都面色凝重,李雷問道︰「吳叔,阿意,袁少什麼能夠醒來?」

「桀夜的身體底子好,不出意外的話,麻醉過了應該就能醒。」吳鐘道。

吳鐘年紀大,最近身體也不是很好,李雷讓他回去休息,讓吳意留在這。

「怎麼回事?桀夜從來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吳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的問道。

他和袁桀夜一塊長大,和袁桀夜的感情是最好的,基本是屬于袁桀夜這一派的,袁桀夜很多事情他都有份參與。

「袁少今天罷免了袁六伯在公司所有的職務,回來的途中就遭到了追殺,本來沒什麼大礙的,只是不知道袁六伯和袁少說了什麼,袁少一時間失神才會被暗算。」

袁桀夜當時帶著藍牙耳機,他們談話的內容李雷並沒有听到,只是袁桀夜听完後臉色極差,整個人也在瞬間發了狂,心髒中了槍也毫不在意,直接在袁六伯的腿上各打了一槍,要不是袁六伯那邊的人拼死保護,估計袁六伯當時就得命喪當場。

袁家在S市再獨大,但現在還是法治社會,殺人畢竟是犯法的,所以這麼多年袁家的人再明爭暗斗,也不會明著殺人,漠視政府,總是背地里采取一些手段。

吳意皺了皺眉,袁家的這場戰爭終究還是打響了,以如此激烈的方式開始。

「雷,納蘭,桀夜交給我們,你們先去查淺淺的下落,我想桀夜一醒過來最想知道的是淺淺的事情。」

提起南淺,每個人的心都很沉重,剛剛才檢查出懷孕,想不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由于袁桀珩的目的本來就是想引袁桀夜過去,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監控器很明顯拍攝到他劈暈南淺,抱著她上車的畫面。

南淺被誰帶走的真相一下子就水落石出,而根據門口保安所說,當時是南淺自己跑出去的,他不開門還被她罵了一頓。

李雷拉近監控器里的畫面,畫面上的南淺臉色蒼白,神色焦慮,一副心慌意亂的樣子。

「雷,南淺到底為什麼要自己出去?」

納蘭很想不通,袁桀夜受傷,南淺應該很擔心才對,怎麼會大晚上的出去見袁桀珩,這不符合情理。

李雷也忍不住皺了眉,默了幾分鐘道︰「可能淺淺被他威脅了?」

威脅。

納蘭的琢磨著這兩個字眼,王姨已死,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南淺,可以讓她放棄受傷的袁桀夜而一個人出去冒險。

不一會兒,李雷便受到手下傳來的消息,袁桀珩帶著南淺連夜登上了一艘游艇,方向是距離S市不遠的一個小島,他立馬讓人著手準備救援,現在只等袁桀夜的命令。

袁桀夜是凌晨兩點醒來的,一醒來便急于知道南淺的消息,李雷把目前的情形詳細交代了一遍,袁桀夜緊擰著眉頭,重新又看了一遍監控錄像。

由于南淺是背對著監控器,她說什麼是看不到的,可袁桀珩正對著監控器,他甚至還微微抬頭笑了一下,很明顯他對監控器的位置一清二楚,故意的。

南小淺,你遲到了二十五秒鐘。

自然會的。

我是來帶你走的。

袁桀珩見到南淺時說的話不多,一共就三句,袁桀夜精通唇語,很快就翻譯出他當時說了什麼話。

只是僅憑這三句話,依舊不清楚南淺出去的原因,袁桀夜頭疼的按了一下太陽穴,朝著其他人道︰「你們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勸說的話,袁桀夜和南淺的感情他們這一路是見證過的,況且南淺還懷有身孕,即使明知道是個圈套,他們也會欣然奔赴。

吳意不放心袁桀夜的身體,槍傷後最容易發燒,對人的傷害極大,絕對不能忽視,他沒有和納蘭、李雷一樣下去休息,而是直接找了一個離袁桀夜最近的客房睡下。

袁桀夜望著窗外的夜色,拳頭死死的握緊,黑眸中發出嗜血的光芒。

凌晨四五點的時候,袁桀夜果真發起了高熱,吳意忙了一個多小時,才讓袁桀夜的燒退下去。

醒來不久,袁桀珩的短信就發了過來,內容很簡單。

想見南淺,明天上午岷山島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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