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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不要喜歡我

這樣無所謂的話,從歐陽錦的嘴里悠悠吐出,卻叫上官淺的心不由得緊緊揪在一起,他以完全不在意,以忽略她的感覺,以對她時好時壞,是,她卻做不到。

為什麼,還有為什麼?

「自然是喜歡你啊!歐陽錦,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喜歡,所以不忍心看你受傷,看你疼痛,哪怕為什麼忙都幫不上。」

上官淺答得雲淡風輕,也沒有絲毫的忸怩,她不覺得自己喜歡歐陽錦有什麼錯,更不覺得他是不是值得自己喜歡,只是听從心聲罷了,喜歡就是喜歡了。

原本還是沉靜的歐陽錦,此時卻不由地怔了一下,原本以為自己那樣的話一定會傷了淺兒的,是,她卻說喜歡自己,喜歡,饒是他也一直奢望,卻不敢真正的接受的。

淺兒,你的喜歡,我承受不起,哪怕,會不由自主地接近。

收斂了心神,卻在上官淺滿臉希冀之下,悠悠開口。

「不要喜歡我,你喜歡不起的。」

歐陽錦說著這麼冰冷的話,臉上卻是一片平靜,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的傷人。

而上官淺只是微怔了一下,笑意慢慢隱去,卻沒有生氣,而是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即便是她,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原本還是柔聲相對的,而此時卻又是冷語相向,簡直就是前一刻還在天堂的,此時卻落到了地獄,叫她頓時有些迷糊了,也只以為那不過是玩笑罷了。

「就是,我們不大能的,我……本座的事情,也不必你過問了。」

這一下,上官淺是听得清清楚楚,卻沒有理解這淺顯話里的意思,他是想說什麼,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還是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從未有過的絕對頓時彌漫了心頭,卻還是咬著下唇,不叫自己落下一滴淚。

到頭來,原來只是自己誤會了。

有些惆悵地闔上了眼,過了半響,才壓下自己心頭的悲慟?

??淡淡地問道,「告訴我你身上血毒的解救方法,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自然不會再纏著你。」

這是她現在唯一一件關心的事情,大仇必須報,李風逸加諸在她身上的,她會討回來的,但報仇已經不是她最在乎的了。

歐陽錦只是低頭望著她,冷冽的臉上不帶絲毫的情感,上官淺原本那雙黑色如曜石一般的眸子,清澈如水顧盼神飛的眸子,沉靜的如同兩面鏡子,此時卻一片的執著,也毫不躲閃地回望著他。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上官淺也只是倔強地咬著下唇,眼淚在他這沒有冰冷的注視下,漸漸溢了出來,漸漸密迷失了雙眼,下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絲,卻仍不自知,她只是不想叫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絲的懦弱。

原本以為歐陽錦會有一絲的觸動,他卻只說了兩個字,「不必。」

而後便轉過了身,卻不見那一行清淚在他轉身之際,再也不受控制地滑下,大濕胸前的衣裳。

上官淺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叫眼前的這個男人,頓時冷心冷清,只是因為自己提及了他中毒的事情嗎?

她一身孤傲清冷,認為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卻不得不以落淚伴柔弱,掩飾自己,在那些人面前小心翼翼。

她一生隱忍,步步為營,只是為了將上輩子欠她的李風逸推入萬劫不復深淵,卻不料,自己竟然嘗了一次無望,不僅僅是絕望,哪怕是前世自己被李風逸利用的徹底,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想想悲的是,自己只知道無聲落淚,竟然連嚎啕大哭也不會,清冷的一生,怕是更孤寂了。

所有的溫婉,所有的淺淡,在那個人離去的那一刻,頓時分崩離析,甚至連擦去臉上淚漬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只是怔怔地望著那個已經被闔上的房門,眼底全是茫然和空洞。

她是大瀝國的公主,是三皇子的未暄未來王妃,這樣的身份,確實配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歐陽錦,是……手指觸到那個掛在脖頸的暖玉,原來,到頭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啊!

是,為什麼他要給自己這塊意義非凡的暖玉,為什麼要在她的耳畔,呢喃著小淺兒,只是覺得好玩嗎?

上官淺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下的,只覺得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干了,怕是以後再也不會哭了,也全然麻木了,才睡去的。

卻不知道,門外的那個身影,一直等她屋里的燭火燃盡了,都沒有離去,那寂寥蕭條的身影,在黑夜之中,卻是那麼地清晰。

淺兒,我怎麼忍心告訴你那血毒的解救之法,怎麼任性讓你替我受苦,是,我也不忍心叫你落淚啊,所以,還是忘了吧。

只要有我在,就會護你無虞,直到……我再也無法再護你的時候……

第二日,還是依杉把還在昏睡中的上官淺給叫醒的,是,醒了的上官淺只是半睜著眼,頭蓬松,眼楮又紅又腫,完全沒有往日的絲毫模樣。

依杉也只能把干淨的衣服放到床上,而後便出去拿東西了,合上門的時候,還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昨夜的事情,他們沒有避諱著自己,她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的,明明他們二人都是有感情的,為什麼會鬧成這樣,而且,這個歐陽錦的心思,根本就叫人琢磨不透。

不過,既然昨晚她沒有出去干涉,現在自然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情愛都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她很清楚,旁人是根本干涉不了的。

就像自己喜歡薛玄,明知沒有什麼結果,上官淺也不會勸。

上官淺只是那麼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和歐陽錦在一起的一幕幕從眼前滑過,她很想要伸手捉住點什麼,卻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捕捉到絲毫,除了那塊暖玉,真的沒有什麼是自己以留下的。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胸口的郁結也嘆了出來,若是真的是緣深情淺,那也就罷了,等把這件事情給做好了,還是盡快回大瀝吧,至少,有父皇和母後在,她不必小心翼翼,奴顏婢膝。

想到這里,不由得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這一切,就當是黃粱美夢一場好了。

等依杉拿著冰塊回去的時候,恰巧看到了一副這樣的景象,上官淺就那麼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兩眼空洞無神,臉上卻帶著笑意,不由心下一慌,即刻跑上前。

還未順氣便說道,「上官淺……你還是想開一些吧,事情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此時,她甚至忘了她們還是身處在這皇宮之中,直接稱呼了上官淺,而上官淺沒有在意,心下卻還是一陣溫暖。

自己和依杉根本就沒有相識多久,是,她畢竟還是關心自己的,在這個時候,自己真的不能就這麼繼續下去了,否則,她不知自己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拿起床上的裙子換上,便坐到了梳妝台前,由著依杉替她盤著一個簡單而又不失禮的髻。

「上官淺,你看看我,至少我都過來了,真的沒有那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你相信昨晚歐陽錦說的話嗎?」

上官淺原本選簪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而後把一直通身碧玉的簪遞給了她,「我不想講這個。」

她淺淡的話語,卻叫依杉頓時不知該說如何才好,也只能略帶遺憾地嘆了了一口氣。

等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她才像想起什麼,對著還在洗漱的上官淺說道,「皇帝已經醒了。」

這件事情,本來她是懶得說的,畢竟,皇帝是死是活,和她們有什麼關系,但是,她的話音一落,上官淺便詫異,地望著她。

「你確定?」

話語里滿是不相信。

依杉只好無比認真的點點頭,原本以為上官淺還會再問什麼的,是上官淺卻只是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而後便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皇後過去了嗎?」

依杉原本還在擺飯的,听她這麼一問,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略微一思索之後,才答道,「怕是先在那些人都過去了。」

上官淺也只是微微點頭,心里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皇帝醒了,李風逸的如意算盤,怕是也是要落空了。

和依杉草草用過早飯,便準本去皇帝的寢宮看一下,一依杉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還是隨著她一起去了。

在經過李風逸昨晚所住的屋子的時候,上官淺不由得住了一下腳步,而後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美人計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而且,他也不能總是一帆風順的。

這一次,她定要李風逸永遠都翻不了身。

等他們到了皇帝的寢宮門口,卻在大門止住了腳步,上官淺只是看了一眼候在門口的人,看來,里面還真的都湊齊了。

此時,她倒是忘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兩只眼,此時正腫的跟個核桃似的,怕是要叫別人懷疑了。

但是,此時她卻沒有在意,只是低著頭,靜靜地候在門口,直到開門的聲音響起,她才倏然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張覆著冰冷的面具的臉。

原本就清冷的面上,此時更是看不到一絲的表情,除了那一雙冷冽的眸子,叫人頓時沉入了無底的冰窖,疼得忘記了掙扎。

半響之後,才微微低下了頭,一陣苦澀劃過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自己竟會因為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疼得四肢百骸都是千瘡百孔,而他,卻還能依舊一副坦蕩從容。

等再次抬眼,已經掩去了所有的情感,只是掛著與往日無異的笑顏,朝著歐陽錦微微一頷首。

而後,便是太子李逸塵和三皇子李風逸,二人臉上都沒有絲毫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們此時心中的想法。

而沒有看到皇後,怕是還在屋里帶病侍候著皇帝把,也對,只好如何應對突厥的事情,還得皇上話的,她其實也很好奇,剛醒的皇帝,面對著一大攤子的事情,不會不不願意醒呢?

看到上官淺,李逸塵也只是淡淡地從她的身側走過,一句話也沒有說,倒是李風逸,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動作很輕,但上官淺還是注意到了。

「怎麼也來了,昨夜……睡得還好嗎?」

上官淺雖然心里對李風逸也是相當的反感,但還是露出一絲笑意,「就是前幾日還有些後怕,無大礙的,只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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