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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害怕就離開

等到沈嬤嬤跟沈若琪兩個人回到房間,天都快大亮了,兩個人坐在床上,沈若琪哭喪著一張臉,沉聲罵道,「我敢肯定,是上官淺拿走了我的衣服,一定是!」

沈嬤嬤掀開衣服,腿上赫然都是青紫的痕跡,她能夠確定昨晚在溫泉邊,肯定有人暗中對付他們。

藏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對付她們?沈嬤嬤三角眼里閃爍著惱怒的神色,沉聲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昨晚」沈若琪的表情有些扭捏,臉頰更是紅的厲害,「昨晚三皇子來找我。」

「三皇子?」沈嬤嬤的神情變了一下,一巴掌揮過去。

啪——

沈若琪被打懵了,呆呆的看著沈嬤嬤,臉上布滿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打她,娘開始不也是支持她跟三皇子在一起的嗎?

「你真是瘋了!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下跟三皇子相會,上官淺應該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對付你,真是活該!」

「怎麼可能呢,上官淺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會發怒,但是她一直很平靜,她應該還不知道。」沈若琪捂著臉頰,即使整個左臉火辣辣的疼,但是還是不敢忤逆沈嬤嬤。

「上官淺的確變了很多,倘若她真的看到你們了,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要對付你。」沈嬤嬤老臉上閃現出狠毒,咬牙切齒道,「現在已經出了皇宮,就是我說了算,我倒要看看上官淺能蹦幾時!」

「娘,你有什麼好招數?」

「你瞧好吧。」沈嬤嬤冷笑了一聲,眼神里帶著深意。

客棧房間,上官淺臉上帶著幾分憔悴,打了個哈欠,長途跋涉果然夠累,才短短一天她都要撐不住了。

門推開,翠煙端著洗臉水走來,小聲說道,「公主,要洗漱了。」

「恩。」上官淺打了個哈欠,卻不想手踫到了翠煙的盆子,嘩啦一聲,一盆水全部都灑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淺渾身都濕透了,連忙下了床。

「公主饒罪,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翠煙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身體都在發抖了。

還沒等上官淺開口,門便打開了,紅纓大步走進來,看到渾身濕透的秦悅,臉色也變了一下,直接甩了翠煙一巴掌。

「做事從來都毛毛躁躁的,現在竟然還把水灑在了公主身上!」

翠煙被打的一愣,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抗,低頭的瞬間,上官淺卻清晰的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惱恨。

「不礙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踫到了盆子才把水灑在身上的,紅纓,準備一件換洗的衣服給我就行了。」

紅纓狠狠的瞪了翠煙一眼,嘟囔道,「笨手笨腳!」

穿好衣服,走出客棧,便听到幾個侍衛正扎堆聊著昨天在溫泉的趣聞,其中當然不乏沈若琪跟白子沐的一番狗血曖昧。

紅纓氣憤的哼了一聲,憤憤不平的嘟囔道,「白子沐將軍才不會跟沈若琪聯系在一起呢!不然也是沈若琪不甘寂寞想勾引白將軍!」

「紅纓!」一身水藍色宮女裙的翠竹一臉謹慎的看著她,眼底滿是無奈,「小心禍從口生。」

「我說的是事實嘛。」

上官淺笑了笑,眼底帶著報復的光,不管昨晚沈若琪是跟誰在一起,放蕩不堪的形象已經形成了。

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踫到了沈若琪,上官淺細致的發現,她臉上的胭脂好像更濃了,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第一眼看去,倒是蠻賞心悅目的。

「淺姐姐,你休息的如何?」

「還好。」上官淺冷淡的回答,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休息的不怎麼樣,黑眼圈這麼重。」

她的話音才落,身後立馬傳來了紅纓的嗤笑聲,沈若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昨晚折騰了那麼晚,她臉色難看很正常吧?

而正在這時,白子沐走了出來,厭惡的瞥了一眼沈若琪,隨後走到上官淺的面前,抱拳道,「公主,我們能繼續出發嗎?」

「好,繼續走吧。」

大燕路途遙遠,的確不能再這麼歇了,不過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李風逸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難道他在這里跟什麼人密謀?那個人又是誰呢?

重新坐在馬車上,瞥了一眼跟在後面一瘸一拐的沈嬤嬤,想想上一世,沈若琪能夠坐上賢妃的寶座,跟沈嬤嬤有月兌不了的干系。

能夠憑借宮女一躍成為賢妃,這母女恐怕也沒什麼那麼簡單,她真的恨,上一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直到最後被李風逸關押起來,她才知道沈若琪跟李風逸的關系。

是她太單純,還是她們藏得太深?

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到了晚上還是沒有趕到鎮上,白子沐站在馬車前,「公主,侍衛們都累了,我們也不能再繼續趕路了,今天晚上恐怕要委屈公主在馬車上睡一晚了。」

「無礙。」

上官淺沒有抱怨,倒是一旁的紅纓有些微詞,「什麼?在馬車上睡一晚?這里荒郊野嶺的,要是踫到什麼賊人怎麼辦?」

「白子沐會時時刻刻守護在公主身邊。」

紅纓還想要再說什麼,上官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馬上上睡一晚也沒事兒。」

上官淺看了看四周圍,記得上一世似乎也有沒有趕到鎮上睡在野外的橋段,當天晚上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便發現了翠竹的尸體。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翠竹,翠竹坐在角落里打著哈欠,趕了一天的路顯然也很累。

今天晚上注定不平靜,看來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要時時刻刻注意沈嬤嬤母女,她能肯定,上一世翠煙會溺死,跟她們肯定有關系!

沈嬤嬤母女跟翠煙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只是越到天黑,她的心情就會越忐忑。

黑夜,四周圍不時的響著鳥叫聲,上官淺瞪大眼楮,視線直直的盯著睡在角落里的翠竹,生怕自己不小心睡過去,翠竹就莫名的泡在水里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似鳥叫卻又不像鳥叫的聲音傳來,她警鐘大響,這個聲音豈不就是在宮里听到的?

她聯想到了什麼,掀開簾子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守在外面的白子沐果然再听到聲音之後,四周圍觀看了一下,確定沒人注意,快步的走開了。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她輕手輕腳的跟了過去,白子沐很謹慎,在一個樹根前小解了之後,吹著口哨四周圍看了一番,又往樹林深處走去。

上官淺還想繼續跟過去,頭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就發現白子沐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心瞬間砰砰的跳動了起來,難道又被發現了?

而就在這時,男聲的嬉笑聲傳來,那聲音近的仿佛就在她耳邊,她快速的回頭,看到一個白色的面具,張大嘴巴,險些尖叫出來。

嘴巴緊緊被捂住,夜鶯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近距離的擁著她,「很好奇是不是?」

她瞪大眼楮,黑亮的眸子里帶著一絲疑惑,夜鶯怎麼又出現了?昨晚在客棧出現她能夠當成是巧合,但是現在呢?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要不要跟去看看?」

她連忙點了點頭,他的嘴角勾起,拽著她的胳膊,猛地騰空了。

上官淺嚇得閉上眼楮,手心都緊張到發抖,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們得抓緊了。」夜鶯四周圍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白子沐的身影了,快速的向前面掠去。

上官淺緊閉著眼楮,手更是緊緊的抓著白子沐的胳膊,生怕自己被他一個不小心丟下去,從樹上掉下去,不死也得重傷吧?

很快,便看到了一道人影,而這時夜鶯反而放松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跟著。

到了鎮上,白子沐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行走著,最後直接的走進了一家青樓。

上官淺有些傻眼了,白子沐這麼著急來鎮上,難道就是為了上青樓尋歡?還是他們把地點定在了青樓?

「還真是謹慎啊。」夜鶯感嘆了一句,四周圍看了一眼,「我們走!」

說完拽著她的胳膊,就跳上了青樓的院子里,他們才剛落地,就被一個小廝看了個正著,小廝來不及發出聲音,夜鶯一個剪刀手,把他砍暈了。

「換上他的衣服。」

「什麼?」上官淺呆住了,讓她換上小廝的衣服?

「一個女人出現在青樓里,會被人認成這里的花魁,堂堂大瀝的公主,應該不希望被當成青樓里的花魁吧?」夜鶯不由分說的扒了小廝的衣服丟在她的身上。

「等下會看到我感興趣的東西嗎?」

「看你本事。」

上官淺順從的換好了衣服,又把頭發束了起來,拿鍋底灰在臉上抹了一把,倒真的好像化身成了小廝。

夜鶯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間安靜的房間,隨便的從旁邊的小廝手中要了一壺酒,便塞進了她的手里。

「進去吧。」

上官淺蹙著眉頭,視線緊鎖在他的身上,卻什麼都沒有說。

夜鶯仿佛猜到了她什麼意思,薄唇勾起一絲淺笑,邪魅的低頭盯著她道,「害怕,現在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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