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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缺心眼(一)

慕晚楮走的時候,只有陸小滿在她身邊。

有人說,人活到了一定的歲數,該死的時候,自己是知道的。

那天慕晚楮對小滿說「滿兒,太女乃女乃就要走了,你太爺爺終于要來接我了。」太女乃女乃臉上有一抹羞紅。

也許是期盼了太久,失望了太多次,當真的來臨時,慕晚楮的情緒反倒顯得很平靜。心平不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些東西在世人眼里,也許它價值連城,但它們只是太女乃女乃留給你的念想。你一定要收好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就是你父母也不要說,太女乃女乃怕會給你帶來災難。知道嗎?」

看著眼前乖巧的孩子,慕晚晴思緒萬千,這孩子是除了駝子之外,讓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十幾年的相依相伴,自己這個冷血的人,也對孩子有了感情,心中的不舍與牽掛,又有誰知道呢。

為什麼離別總是傷感相伴呢?這大概就是自己冷血的原因吧。

陸小滿點了點頭,眼圈有點紅,上前依偎在慕晚楮的情里。「太女乃女乃,你放心走吧,小滿能照顧好自己,我長大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招人疼呢,慕晚晴擁緊了懷人的人兒,「那太女乃女乃交待的話听見了嗎?」

「回前院,听爺爺女乃女乃和爸爸媽媽的話,和姐妹們好好相處,讓太女乃女乃放心!……」陸小滿聲間哽咽的重復著之前太女乃女乃說的話。

慕晚楮的心更疼了,也潸然淚下,素手為小陸小滿輕拭去淚水,故作輕松的說道

「那你為太女乃女乃高興嗎?太女乃女乃的心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嗯!」陸小滿用力點了下頭,和太女乃女乃在這個院子里共同生活了十幾年,她們是祖孫也是朋友,太女乃女乃心中孤獨和淒苦,她是知道的。

雖然她還無法體會太女乃女乃所說的相愛是什麼感覺,但她知道那是太女乃女乃最大的幸福,那是一種聖潔的感情。

太女乃女乃終于可和愛人在一起了,她應該高興……可是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太女乃女乃了。

「太女乃女乃,我會好好生活的,告訴太爺爺,小滿長大了也要找一個,像他那樣愛你,愛得刻骨銘心的人。」……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慕晚楮,平躺在床上,身著白紗裙,面帶微笑,顯的那樣聖潔和飄逸,一臉祥和的離開了。

陸小滿坐在床邊,嘴角掛著微笑,望著依舊美麗的太女乃女乃,握著太女乃女乃的縴縴玉手,感知那原本溫暖的柔荑在慢慢變涼,變硬,晶瑩滑落下來。

心中默道,太女乃女乃走好,一定要幸福喔小滿祝福您……面帶微笑,淚如雨下

陸佳溪往後院送飯的時候,就覺不對勁,在客廳里沒看到人,喊又沒有人應,這才去了臥室。

慕晚楮很講究,她的屋子東間是臥室,中間是客廳,最西間是書房,都是隔開的。院子里有兩間西屋是洗澡的地方,和雜物間。

眼前的情景讓陸佳溪的怔住了腳步,只見太女乃女乃穿著時尚的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有點不對勁。

好吧,請原諒她這麼說太女乃女乃,可在村里,思想封建,就算是她們這些小姑娘,也很少有人敢穿裙子,何況白色更是忌諱,不吉利唄。

而陸小滿卻面帶微笑的看著太女乃女乃,一動也不動,雙手握著太女乃女乃的左手,臉上略帶疲憊,好像是一夜沒睡。

她試著輕輕叫了聲「小滿!」

陸小滿還是毫無反應,就那樣坐著。

陸佳溪壓著腳步,小心翼翼的,快走到根前的時候,陸佳溪感覺到那不對了。

「嗷!」的一聲,就跳著跑了出去,被嚇的。

陸家人知道慕晚楮去世的時候,除了陸寒松,都一付不相信的樣子,主要是因為她的容貌,讓他們在意識里覺得,那慕晚晴和死好像沒什麼關系。

陸家人趕到的時候,陸小滿才離開床邊,除了陸小滿,大家哭聲一片,畢竟是自己的親人離開了。

于梅和陸大慶出去跪孝,把本家的和鄰居都叫來,大家準備辦喪事。

定棺材,定花圈……

按風俗,死人是要先淨身,再換送老衣的,才能入棺,可陸小滿死活不讓踫。

還說這就是太女乃女乃走的時候最想穿的衣服。

于梅和陸大慶是覺得女乃女乃的這身衣服不體面,意思是想換掉的。

後來去問悲痛的暈過去剛醒的陸寒松,他也說不換。

對于很多年以前,關于莫晚晴白紗入棺的事,有的在世家族長輩,還是記得的,也被這個至情至性女子,深深的感動。

結果大家一商量,不換就不換吧,畢竟死者為大嗎!

陸家人是號陶大哭,陸寒松更是幾度昏厥,「娘啊!娘啊……」的哭喊,老淚縱橫……

陸女乃女乃淚水不斷,雖說那是婆婆,可從自己走進這個家那一天開始,看到她那嬌柔的樣子,滿是悲傷的眼楮,打心里就心疼她。

不然,你見過村里那家的婆婆像她的這樣,不給兒媳看孩子,家務一點不粘,啥事不管,還要全家人供著。

自己生的孩子沒有管過一天,還要她這個剛進門的兒媳婦給她摟孩子。進了陸家門她就知道自己多兩閨女,一個是不滿一歲的小姑,一個就是她婆婆,她不是沒有怨言的。

可是現在慕晚晴去了,自己再也不用為了讓她多吃上一口每天想著法的,給她做吃的了,可總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題外話------

不好意思,文發時正在大修章節,時間太匆忙,有亂的地方,我查出來會再修改一下的,請們不要著急,還有就是本文是女主強的慢熱文,如果愛著急的朋友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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