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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禮尚往來

「是嗎?」蕭崢也擰起了眉,原本他的確是懷疑公子昭用了易容之術,哄騙了世人。

風亦也愣了愣,慎重道︰「凌的易容術可是舉世無雙的,就算公子昭真的是易了容,他不可能看不出破綻。」

點了點頭,蕭崢沒有說話。

並不是他不信任風凌,而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從見了柳絮絮之後,他總是不經意間就想到了公子昭那張雌雄莫辯的臉。

公子昭就是一個謎,他查了兩年,查出他最早出現的地方也就是大隅昔日首富莫家。

在這之前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紅、玉兩閣,花名在外,真正可疑的就只有讓人模不著邊的玉閣,上次他們謀劃了許久,也費了不少心事。

公子昭卻瞬息動悉了他的計策,若說他是好心讓他們見識見識玉閣的風采,還不如說他是將風家兄弟戲耍了一遍,還讓風凌養了這麼久。

棋差一招,就是一招。

他並非制不住一個公子昭,而是沒有找出關鍵所在。

望著紅木桌上擺著的那套月牙白的男裝,他說︰「那日,柳絮絮就是穿著它來見我的,我在公子昭的房間里找到了它。」

「什麼?還真跟公子昭有著莫大的關系!」風亦大驚,一下子沖到桌前,不可思議的又說︰「她居然真的出現了。」

「沒錯!」抬手捏了捏眉心,蕭崢疲憊道︰「我總感覺到她就在身邊,可是卻看不到!」

風凌道︰「沒有,紅閣上下,我亦是看得仔細,確家沒有任何一個易過容。」

「哈哈,至少她終于出現,承認了與公子昭的關系,這是好事。」風亦比他二人樂觀不少。

今日贏了公子昭,他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往後再讓他看到那斷袖男,他一定會好好嘲諷一番。

說了這麼久的話,風凌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今日若非蕭崢及時找到藥並帶來,他恐怕又要去掉半條命。

「你且休息,稍後我再來看你。」蕭崢起身告辭,又去看風亦,「你陪著他?」

「哼!只知道逞強,不知惜命的人,有什麼好陪的,我回府了,晚點來接他!」

「也好。」蕭崢點頭,見風凌已耐不住困意,躺了回去,便也風亦一同離開。

半道上,兩人分道而行,一人出府,一人前往書房。

書房里,有人已恭候多時了。

此時早已換下一身風情而艷麗的花容,卸下妖艷後的臉清麗而白皙。她身著黑色緊衣身,一頭齊腰的青絲以黑緞整齊的束在腦後。

整個人看來起,干淨而利落,臉上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平靜。哪里像是平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紅閣游走的那個花嬤嬤。

「主子……」她似乎有些猶豫,看了坐在案上的?上的看著書信的蕭崢一眼。

她突然單膝跪下,咬牙道︰「花容未能完成任務,請還主子責罰。」

蕭崢眼也不眨,像似沒有听到她的話一樣,一口氣將手里的信件看完,這才微微抬眼。

「這一年半載的時間,你在公子昭身邊有何發現。」

他問得很輕,可語氣里透出的冷涼,寒入人心。

伏在地上的人,把頭壓得更低,「屬下……屬下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呵呵,你到是答得干脆。雲隱十人,就你一個女子,又是能力最強的。本將軍令你潛在公子昭身邊這麼久,你卻一無所知。」

蕭崢面上沉沉,不怒而威。

「主子,公子昭為人謹慎,心思難以琢磨,做事滴水不漏。在紅閣讓她委心重任的僅有華羽一人,屬下實難插足,不過……」

微微眯起眼,看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下屬,蕭崢耐性十足。

「不過……」花容認真思慮片刻,遲疑地說︰「不過,屬下發現公子昭身邊的這個華羽是女扮男裝,她對公子昭很傾慕。」

放在收案上的手,突然收緊,蕭崢的神色間已有松動,他盯著花容,目光犀利。

「你說得可是真的?」

「屬下也是女子,華羽雖女扮男裝,舉止之間也盡可能的在掩飾。可是屬下能夠看出,她看公子昭的眼神是不同的。」

看公子昭的眼神不同……是她嗎?

「今日你本不該暴露,卻擅作主張故意引導公子昭認為酒中有毒,非但沒有救下風凌,反害他更深,你自去請罪。」

「屬下知錯!」花容面色已白,眼中有了悔意。

今日得知風凌二公子代替蕭將軍應對公子昭,她恐二公子又招毒手,這才故意自亂陣腳想將公子昭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來。

哪知公子昭竟不上當,逼得二公子喝下烈酒。

「下去吧!」

今日之事本沒有安排她這一出,既有暴露,唯有撤回。

「是!」花容點頭退下,知道將軍這次對她是完全失望了,但她不後悔。

「等一下。」蕭崢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拿著這個令牌去皇宮見一個人,告訴他毀尸滅跡!」

花容一愣,毀誰尸?滅誰跡?

蕭崢冷笑,「一只多事的蠢鳥罷了。」

離去時,她的背景過于堅定,讓人看著很是不忍。只是蕭崢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則賞,有錯當罰。

「將軍!」

花容剛剛一走,王管家就急急忙忙闖了進來,神色之間很是激動的樣子。

「何事?」看到他,蕭崢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上回男倌的事情,他還記恨在心,看王管家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公子昭派人來給將軍送禮了。」自知理虧在先的王管家冷汗淋淋,不敢太放肆。

「帶進來。」抬頭看了看外面將將欲黑的天色,蕭崢面上稍緩,不知覺間竟露出一絲笑意。

不愧是公子昭,這麼快就有了決斷。

「是是是……」

王管家臉上的激動,這才剛剛隱下去,又浮現了一模詭異的神情來。

在他看來,將軍不是不喜歡男e,是只喜歡公子昭一人啊。這才剛起他的名字,將軍他就笑了。

不多久,蕭崢便看到跟在王管家身後緩緩走進來一人,他一身青衫腰圍玉帶,履步輕盈,嬌好的容易上泛著一絲清冷。

許是在公子昭身邊呆久的原因,華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隨意。

即便是走在蕭崢猶如烈火的雙眸之下,她依舊很淡定的一路走到他的跟前。

不是她!

往日,蕭崢也曾注意到公子昭身邊的人,從他第一眼看到華羽這個人便是她是女扮男裝。

只是因為公子昭太過光芒四射,加上華羽此人向來低調,除了下屬,他又重來不耐煩與女人打交道,便沒怎麼在意。

若非花容剛才提起,引起他的懷疑,只怕根本不會拿正眼瞧她。

可是,她這一路走來,他卻一眼看出並非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蕭將軍!」華羽走上前,正兒八緊地抱拳行禮。

「原來是紅閣的華管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公子讓我給將軍送來這個。」說著,把一直抱在手里的盒子交給了王管家。

「公子還讓我帶一句話給將軍,他說︰絮絮小姐送了一件月牙袍給他,不過將軍既然喜歡,轉送給您也是可以的,不過不能白送。」

盯著她不慌不忙的樣子,蕭崢微微挑了挑眉。

華羽汗顏,嘴角抽了一抽,接著說︰「這禮金一共是五千兩,請將軍務必慷慨解囊。」

「本將軍若是不給呢?」

公子昭視財如命的本色,倒是變本加厲了,一件衣服而已,居然也開得出口。

「我家公子說,如果將軍不給就不勉強了。」

「哦?」這又是何意?公子昭的招術總是層出不窮,讓人既期許又膩歪。

「公子說將軍賦閑在家一個月,怕是沒有領到薪奉,既然將軍已經窮的連老婆都養不起了,不如……」

蕭崢臉上一黑,咬牙道︰「王管事,到賬上取五千兩給華管事帶回去。」

見她一臉尷尬,眼神微微閃爍,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不如怎麼樣!

「不過,老婆是何意?」

「呃……」華羽茫然。

「行了,你走吧!」多說無益,他也不太想听了。

華羽微微一笑,欣然離去。

書房恢復平靜,看著被放在案上盒子。這盒子看著普通,也就是平常用的禮盒,蕭崢微微抬手,自然而然將盒子打開。

然後,他微微一愣。

只見這盒中鋪設的紅綢之上,平平穩穩的擺著一套上等的白瓷青花瓖了金邊的酒具。

這是靜瓷堂的東西,他一眼就能分辯出來。想來,公子昭雖然總能別出新裁,卻不會無故送他一套酒具來當回禮。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從盒中取出一只酒杯一看,卻見那酒身上刻著這麼一句「九上十下是一雙」。

他又一愣,隨後將其它三只一並取出,得出一首完整的打油詩。

樹上桃花一兩枝

地下男女三四對

五同六來七有八

九上十下是一雙

酒壺上還刻有標題︰滿地基情。

蕭崢嘴角微微抽搐,額上青筋也歡快跳動了起來。

早先他在公子昭房里看到這套酒具的時候,還沒有後面的兩句,看樣子這是新刻上去的。

看著這寺艷詩,他一口惡氣含在口里,心中冷冷一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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