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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門前唱戲

下了一早上的雨,在楚瑤華準備出門的時候有逐漸停歇的趨勢。

馬車早早便就備好,楚茜羽並未到楚瑤華這里,反倒是先一步的等候在馬車上,那派頭,甚至比楚瑤華這位郡主還要來的十足!

站在王府門口,楚瑤華微微低垂下眸,有些人總是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郡主姐姐來的好生慢,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呢!果真是郡主呢,怕也是等不慣人吧!」

一直都在注意外面動靜的楚茜羽,在听到外面行禮的聲音後,挑起馬車簾子,輕聲細語的嘲弄道。

楚茜羽與楚瑤華不過只是相差幾天,她從來不掩飾對楚瑤華的厭惡,只要是有一點機會,她都毫不猶豫的對她進行冷嘲熱諷,絆子更是使了不少,但都被楚瑤華不動聲色的化解了去。眼瞧著楚瑤華從來不曾怪她,甚至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容的對她,楚茜羽的心中逐漸的忘了楚瑤華的身份,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自詡高楚瑤華一等的架勢,行為話里更是愈發的放肆起來。

王府的一干婢女家丁的眼中漾起異樣,對于這個二老爺家的大小姐,他們心中是不屑鄙夷的,明明什麼都不是,郡主處處讓著她,她倒好,蹬鼻子上臉的愈發張狂起來。

「是我不對,讓茜羽妹妹久等了,這便走。」楚瑤華淺淺一笑,並不計較楚茜羽的逾越,落落大方的態度,與楚茜羽的小人得志行程一種鮮明的對比。無論是楚王府的婢女家丁,還是來往行走的人,都在心中嘆息,都是一家人,怎地就生出如此大差異的兩人?

楚茜羽嫌棄的皺起眉,道︰「知道就好,快些,要是讓皇後娘娘久等,你該當何罪?」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陣唏噓,這楚茜羽真的是不知羞恥兩個字如何寫啊,人家皇後娘娘召見的是瑤華郡主,她充其量不過是個陪襯,怎地現在話里行間似乎她成主角了?

楚瑤華這一次並未辯答,就著巧棋的手,正要上馬車,卻被身後一個聲音喚住。

「姐姐!」楚靈玉咬著唇,眼底光芒黯淡,欲言又止的正站在王府門口。

要說整個汴京誰能與楚瑤華爭風華的話,那就要數楚王的二女兒楚靈玉。

楚靈玉的氣質是與楚瑤華極為相似的,一樣的容貌絕美,一樣的氣質溫婉。只是,楚瑤華的眼楮顯得頗為的深邃,更平添了一份神秘感,多了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氣息!

楚瑤華腳下一頓,紅唇勾起,轉身的時候,精致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道︰「玉妹妹?怎麼了?」

啊呀,來了呢!

她原想著將這出戲放在自己的瑤華閣中上演。可又想著,瑤華閣中就只有幾個人,這戲若是沒有觀眾的話,豈不是有些單調?所以她特意讓楚茜羽直接的等在門口。本身楚茜羽便就厭惡極了她,自然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先一步上了馬車。而楚瑤華隨後出來,為的就是給楚靈玉一點時間準備準備,如此的話,這出大戲,自然而然的也就會在門口上演了!

楚靈玉心中暗恨,本想著私底下央求著楚瑤華帶著她一起去的,可是誰曾想,等她去了瑤華閣後,發現楚瑤華竟然已經走了。若非她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怕是現在她們的馬車都不在了。

「姐姐,可是妹妹做錯了什麼?」楚靈玉躊躇著說道。

「玉妹妹何出此言?你我姐妹情深誰不知道?便就是玉妹妹錯了,姐姐又如何能怪你?」楚瑤華快步上前,輕柔的牽著她的手寬慰道。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楚瑤華不經意的一句話,旁的人卻在心中猜測,怕是楚靈玉當真是恃寵而驕的沖撞了楚瑤華了,否則如何會有之前的話?

楚靈玉疏忽了楚瑤華話中隱含的意思,忍著手上傳來的冷冰冰的刺骨感,她接著說道︰「可是平常的時候,姐姐向來是會與妹妹一起的,今日為何不曾告知妹妹,便就離開了?妹妹心中惶恐,以為妹妹不知覺中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姐姐呢!」

「我本打算帶著玉妹妹一起的,畢竟這些年來,我都已經習慣了玉妹妹的陪伴。可是祖母有命,茜羽妹妹……」

「不過就是一個庶出之女,郡主姐姐可真有耐心,與她有何話要說?讓皇後久等可是誅九族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回來再說?」等得不耐煩的楚茜羽再次的掀起馬車簾子,不屑的瞥了眼楚瑤華邊上站著的柔弱可憐的楚靈玉,冷哼一聲說道,「我當是誰呢,原是庶妹妹啊!瞧這可憐巴巴的模樣,莫不是想要死皮賴臉的央求著咱們的郡主姐姐捎上你吧?果真是庶出的女子,身上流淌著低賤的血,故而連做的事情都如此的讓人惡心。」

頓了頓,又看向不做聲的楚瑤華,眼底掩飾不住的得意,笑著說道︰「郡主姐姐還是離她遠一點,否則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怕是不值當呢!」

楚茜羽一口一個庶妹妹,一口一個庶女,說的楚靈玉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身子甚至搖搖欲墜起來,似乎深受打擊的模樣。微微閉起的眼角流淌出一行清淚,那弱美人的模樣,當真是讓看著的人心中憐惜不已。同樣的,對楚茜羽狗仗人勢的霸道行徑愈發的不齒起來。

若非是礙于身份,楚瑤華當真要為楚靈玉精湛的演技喝彩。她終于明白為何前世她斗不過她們母女兩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單單這一點,便就足以讓她們翻身!

楚瑤華臉上的笑容倏地收起,漆黑的眼瞳轉向馬車上坐著,依舊是在洋洋得意的楚茜羽,肅然呵斥道︰「放肆,是誰準許你說出如此話來的?」

楚瑤華從來不曾對任何的人紅過臉,此番突然肅顏冷語,讓旁觀者的心都懸了起來。

楚茜羽一愣,頓覺臉上掛不住。她冷冷的看著楚瑤華,咬牙切齒道︰「楚瑤華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楚靈玉似乎剛剛緩過神,惹人憐愛的小臉依舊蒼白,她搖了搖頭,似乎想要阻止楚瑤華。微垂的眸子中閃爍著冰冷毒辣的寒光,今日之恥她記下了,無論是楚瑤華還是楚茜羽,她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楚瑤華拍了拍她的手,板著臉,語氣依舊不緊不慢的輕柔如水,可話中卻多了幾分嚴厲︰「此話該是我反問給茜羽妹妹才對!玉妹妹乃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你口中所說的她身上流淌著低賤之血該是在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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