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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鐸鈳,為什麼?」方諾再問一聲。|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小°說°網的賬號。她努力的要把自己剛剛的錯覺拋開。而現在鐸鈳看起來也很正常的樣子,所以剛才他的眼神,方諾全然當作了酒醉後的幻覺。

「因為黑水族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真的陷了進去,只怕連烈焰都保不了你。你想要連累他?」見方諾有一時的遲疑,鐸鈳立刻說道︰「烈焰和我是表兄弟,我自然要幫他的。何況現在黃金國動蕩不堪,我父親這一方勢力也是飄搖不定,我還要借烈焰這一邊的勢力幫我父親,所以我不能讓烈焰有事。更不能讓你因為一時的爛好心就影響太多的局勢。」

這個解釋很合理,合理到方諾真的相信了。仍然覺得這個理由太大,太牽強。

惜方諾原本就不是一個會用腦子的人,也不是一個會把握住問題關鍵的人。如果當時她再用心一點,把蛛絲馬跡串聯在一起,能以後的一切都會不同了吧。

但,那時候的方諾太天真了,她沒有想的太多。

「頭還疼嗎?」鐸鈳沒有放開方諾的意思,但是口氣很關心。

「四肢無力啊,你累不累?」方諾看看天色,還是在樹林里,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東西南北。而且昏黃的光線讓她不知道現在是清晨還是黃昏。

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方諾現在的疑惑,鐸鈳一笑,「已經是整整兩天了。不過你對仙人醉的適應性很好,平常人至少會昏睡三天以上的。」

「兩天!」方諾大吃一驚。她其實剛想要問的是︰「你就一直抱著我走了兩天?」

我本來想要抱你走的更久呢!是鐸鈳淡淡的一笑︰「你比一個麻包還輕,而對我的武功來說,十個麻包捆在一起,我單手提起來就以走三天三夜。」

「那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方諾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現這是一片樹林之外,其他任何的跡象都不明顯。

「我已經沿途留下了記號,烈焰如果找過來,很快就會找到你的。」

「他會來嗎?」方諾的眼神有些黯然。烈焰離開好久了呢,是自己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找他,那麼他會來嗎?

還有仍在山洞里的香丸,如果烈焰找到的話,應該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是好多天過去了,他還沒有消息。

現方諾沉默不語,鐸鈳慢悠悠的說道︰「如果他不來,我就一直帶你回黃金國去,我養你一輩子。你以做我的世子妃,不會比做王妃差多少的。」

看鐸鈳說的很不經意,方諾權當是一個玩笑了。

莫名的,心里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這句話在很久之前听說過?那聲音也那麼的熟悉,現在仔細想想是鐸鈳的聲音無疑呀?

一臉驚訝的看著鐸鈳,方諾的腦袋奮力的回想著以前的片段。或者說是關于方諾兒原本的記憶片段。但是很零散的一些熟悉感,卻完全拼湊不出一幅完整的畫面。

奮力思考的結果反而是方諾感覺頭暈目眩,一陣努力的抗爭之後仍然抵擋不住那漫天席卷而來的睡意,或者說是醉意,方諾再次睡倒在鐸鈳的懷里。

鐸鈳看著懷里軟綿綿睡的正酣的方諾,臉上露出一個淒然的笑容來︰諾兒,你安心的睡著就好,一切有我。

忽然間,樹林深處一陣衣衫抖動的聲音傳來。鐸鈳立刻警覺,那是輕功卓絕的人在踏著樹枝飛快掠過,而方向,就是朝著自己的。

「誰?」鐸鈳輕聲問著,同時把懷里的方諾又抱緊了幾分。

「她就是方梔子的女兒?小子,把他給我。」一個幽然森冷的聲音傳來,竟然辨不清男女、老幼。

鐸鈳的身形後退半步,微微側過身來,把方諾護在了身側,讓對面樹林里說話的人就算是突然出手也不能直接對著方諾,同時警惕的緊盯著說話人的方向。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我看你抱的這麼緊,想必你也是個多情之人,我送你一樣好禮,以後不會為情所困了。」

聲音由遠而進,鐸鈳還沒有看得清對方來人的面貌,就感覺脖頸異樣,只是雙手抱著方諾不能伸手拍打,只得運起護體的內力,用暗勁兒向脖頸上麻癢的地方撞去。憑著感覺,好像是什麼小蟲落在了頸上,若是內力一陣,小蛇都能彈開了,何況是蟲兒。

只是鐸鈳用內力一撞,頸上猛然一疼,麻癢感更甚,隨即就覺得脖子上的皮肉都在抖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只得把方諾用單手托在肩頭,左手往頸上一模。

手下有肉乎乎的小蟲蠕動,鐸鈳的手剛要扯住,那蟲子身子一彈,竟然從鐸鈳的指尖滑月兌了。因為看不到蟲子的具體位置,鐸鈳又抓了兩把才抓到那小蟲,捏在手里一看,竟然是只黝黑 亮的軟體蟲子。

更為驚詫的是,那蟲子竟然有雙頭,一只頭不停的搖擺著,另外一只頭正在吐著黃色的水兒。想必自己脖頸上麻癢感就是這黃色的毒水造成的。

鐸鈳心里一驚,又一安。驚的是對方出手狠戾,動作奇快,自己根本沒有半分躲閃的余地,就被一只毒蟲咬噬了。安的是對方只對付了自己,沒有對方諾下手。

「真的是多情之人啊。自己中了奪情蠱,還心心念念的看著懷里的她。放心,你們二人,我只要一人中毒即了。從此以後你見她如陌路,也夠她心傷莫名了。」

不男不女的聲音從一棵樹後想起,剛剛還飄忽不定,這次卻顯得格外的真切。而同時,鐸鈳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是個女人!

一個身形苗條,容貌絕美的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只是一頭絲已經完全白了。肌膚比雪還要白上三分,白的幾乎透明。最為搶眼的,竟然是她絕美的臉上有一雙黯然的灰瞳。

「蠱花!」鐸鈳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感覺渾身刺痛起來。就仿佛有千萬只小蟲一起啃噬著皮膚,在往自己的肉里鑽一樣。

奪情蠱!他剛剛听蠱花說到奪情蠱!那自己現在中的是……

「是我。十年啦,居然還有後輩小子記得我呀。你是哪一個?烈焰嗎?肯定不是我那兒子漣淵的便宜弟弟就是了。」蠱花「咯咯」笑了兩聲,這才顯出是個女子的聲音來。

鐸鈳沒有回答蠱花,他不想要辯解什麼。是不是烈焰不重要,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泄露了自己對方諾的情意,而相傳蠱花是最狠有情之人的。好吧,奪情蠱算是最合適不過了。

鐸鈳幽然的一笑,再次看了一眼懷里的方諾。還好蠱花不知道,她已經把自己忘記了。

「小子,把她給我,你睡上一覺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這樣不是很好嗎?」蠱花說著又向前幾步,一頭白隨著步履飄搖,好像是千萬縷情絲在飛揚鼓舞,將要把有情人都生生的纏死一樣。

「不。」鐸鈳咬咬牙,忍下了由皮肉轉為肌里的疼痛,只怕那疼勁兒會越來越烈,最後痛徹骨髓吧。他不能放手,也要在昏迷之前帶方諾離開。

身形退後一步,鐸鈳突然從懷里掏出那只陶塤,對著蠱花扔了過去。

「小子,好好的玩意兒扔了惜,這東西摔壞了就粘合不上了,也再不出好听的聲音了。」蠱花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一側身,沒有伸手去接。

那只陶塤「啪」的一下就落在蠱花的身側,摔的粉碎。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青煙從陶塤里冒了出來。

蠱花衣服了然的模樣,她就知道那小子扔這個過來不會沒有目的的。但臉上仍然帶著笑︰「小子,既然知道我是蠱花,那就該知道什麼樣的迷煙對我都是無用的。」

「我知道。」鐸鈳也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如仙的俊美。只不過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拿出火折子微微一吹,然後朝著蠱花又扔了過去。

看到那根朝自己飛過來的火折子,而且飛的歪歪扭扭的很無力的樣子,蠱花先是譏諷的一笑。但隨即鼻息間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蠱花匆忙間側身退開,但還是晚了一步。剛剛摔碎的陶塤里冒出來的青煙已經被火折子點燃了。火苗一下子竄起老高,蠱花的裙擺和梢都給燒到一點。蠱花伸手去拍,火滅了,再一抬頭,鐸鈳和方諾也已經不知去向。

鐸鈳知道江湖上會用毒、使蠱的人多的是。所以再好的迷煙也未必能夠萬無一失。所以他的陶塤里藏的不是藥或毒,而是一種揮性很強的火油。只要遇到空氣就變成青煙一樣,但一點點火苗都能讓火油迅速竄起老高的火勢,以此打擊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鐸鈳現在感覺懷里的方諾越來越重。他訕笑一聲,靠著一棵樹大口的喘息;緊咬牙關抵擋著痛入骨髓的感覺,仿佛全身的肌肉都要從骨頭上被硬生生的刮下來一樣。

他仍然不想放開。方諾還沒有醒,他起碼要把她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留下記號給烈焰才行。

放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加上額角的冷汗一再的模糊著視線,鐸鈳甚至開始辨不清方向了。

「嘩啦」不遠處的長草微微一動。鐸鈳警覺的看著那里,心情緊張但並不算是害怕。

因為那叢草根本藏不下一個人,或許是什麼動物吧。但願不要是敵人布下的追蹤小獸就好。

「嘰咕……」一聲像是鳥鳴,又像是雞叫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紅色圓滾滾的身影從草叢里蹦出來。歡快的叫著,拍打著翅膀朝鐸鈳跑過來。

鐸鈳退後一步,努力的把疼痛和眩暈壓制住,凝神向那個東西看過去,疑惑了一下才叫到︰「火鳳!」

「嘰咕,嘰咕。」火鳳已經拍打著翅膀跳到鐸鈳的腳邊,似乎想要跳起來去扯方諾的裙角,那樣子分為的熱情。

看著原本灰色的羽毛已經變成了紅褐色的翎毛,鐸鈳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來。身子又搖晃了一下,大口喘著氣還是沒能阻止方諾的身子從自己懷里往下滑。

雙臂再怎麼想要把她抱住,最後還是無力的要松開了。鐸鈳不能看著方諾摔在地上,索性他先一步摔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當了墊子,把方諾接住。

「嘰咕咕?」火鳳瞪著一對圓溜溜的眼楮,很好奇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卻還是面帶微笑的鐸鈳,又看看昏睡不醒的方諾,歪著小腦袋在沉思著什麼。

「諾兒就交給你來守護吧。我先……睡一會兒。」鐸鈳笑著給了火鳳一個任務,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辦到,但終究再也忍不住奪情蠱的侵襲,失去了意識。

在最後的一瞬,鐸鈳已經看不清方諾的臉,但還是緊緊的盯著她,臉上有笑容,心里在不停的想著︰別忘了吧,別忘了她。

方諾睜開眼楮就是一片黑暗。她以為自己還沒醒,閉了閉眼楮再睜開,還是一樣的黑。這樣的感覺幾天前曾經有過,所以她並沒有太過驚慌,只是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告訴近處的人她醒了。

方諾知道有武功的人都以憑著一個人的呼吸頻率來判斷對方是醒了、睡著,還是病了。只是這次方諾喘了半天粗氣,仍然沒人理她。

方諾只好坐起來,伸手模模周圍。她原本以為又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屋子,然後又是晚上,所以才會什麼都看不見

然而她觸手所及的是冰冷堅硬的石頭,這是一個石洞?

身下鋪著一層干草,再上面是一件衣服,所以方諾躺在這里沒有絕對冰冷,但卻硌的腰疼。

因為醒了這一會兒,視覺雖然看不到,但感覺器官靈敏了起來,方諾仔細的听了听,現在另外一邊還有人。而且那個人的呼吸比剛剛醒來的自己還要糟糕,忽高忽低的就沒有喘勻乎過。

「誰在那兒?」方諾輕輕的問了一聲。是沒有得到回答。又過了良久,才有一個類似于申吟的聲音響起,但那不是回答,而好像是真的因為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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