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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諾第一次覺得這麼孤單,她不是沒有一個人走過,是現在突然現最孤單的還是自己的心里。

她不是沒有看到烈焰受傷的眼神,那時候她的心也疼的不能呼吸。一時的倔 ,不願低頭的堅持,讓她現在每走一步都覺得路太漫長。

狠狠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方諾恨自己變得多麼的偏執又輕狂?是不是這些日子的寵溺把自己慣壞了?以至于會不顧別人的感受,只為了一時的痛快就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還是說自己骨子里就是太刻薄,從來不記著烈焰的好,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仔細想想,良好的家境、養尊處優又怎麼是烈焰的錯?生在帝王家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誰又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呢。

誰不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他自小學的應該就是武藝、內功。

誰不想要自在江湖,快意人生?所以他能吹奏玉笛,如仙飄渺。

誰不想出人頭地,人前顯貴?所以他一舉手、一投足都是一派優雅、從容。

那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氣勢,也是富貴帝王家才有的傲然世間風範,又怎麼能用平凡人的標準去衡量優秀的他?

試問世間能種地、賣菜的男人該有多少?也只有一個君臨天下。

也只有一個烈焰,肯拋卻了富貴榮華,躲開了侍從、暗衛,只甘心伴著自己一路走來,不管是風雨還是饑餓,只要一抬頭就是他深情的眼眸,一低頭也有他溫暖的懷抱。

自己說的是大條的道理,骨子里竟然是尖酸刻薄的怨恨吧?

還有些傻的笑的自卑作祟,讓自己總是覺得配不上他,總不及他對自己好的萬一。所以想要找些麻煩,讓他更加倍的哄著自己對吧?

所以知道他丟了銀子,有了難處,就巴不得的顯擺自己的小聰明,寧去騙人?

高貴如他,如何能安心的去用那騙來的東西?對自己痴心一片,又怎麼能夠看著自己對別的男人笑顏如花?

方諾的心頭苦澀,喉嚨哽咽,她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或許是因為從未真正的觸及感情,也從未如此深切的和一個男人相處,方諾知道,自己在茫然中走錯了方向,忘記了去認真讀懂他的一片真心,也忘記了給他最大的信任。

「烈焰,你真傻。」方諾覺得眼角熱,繼而一濕,是情深自責的淚水在臉上滑過。

慌忙間回頭看了看自己走過來的路,才現竟然已經不辨方向,也茫然不知道究竟走出來多久,又已經離開他多遠了。

「等我。」方諾轉身往回跑去,腳下的路並不平坦,沒有幾步竟然崴了腳踝。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方諾才現沒有烈焰一路牽著自己的手,原來好好的走路、不摔不絆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方諾,你才是最沒用的一個。你不是叫著自己如何厲害,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嗎?怎麼才分開一天的時間,就連走路都不會了呢。」方諾恨恨的捶了一下崴傷的腳踝,單足蹦著往回走。

這方諾兒的身子原本就不那麼壯實,雖然近來走的路多了也有些鍛煉,但畢竟最近勞煩的事情太多,總沒有好好的休息,現在跳了幾步就氣喘乏力,不得不在路邊找一處寬厚的石頭先坐下來休息。

「我的腳啊。」不坐下來還不覺得,坐一會兒想要再起身,方諾現不止崴傷的腳踝疼痛難忍,就連腳底板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方諾把受傷的右腳鞋襪月兌下來,腳踝已經紅腫成一個大包。忍著疼痛用手捏了捏,骨頭雖然沒事,水腫的這樣厲害。

如果再折騰只怕連骨膜都要傷了。只好從包袱上扯下一塊布條,把腫起老高的腳踝包裹一下,固定起來以免再受傷。

再看看疼痛更甚的腳底板,方諾才現腳掌上竟然磨起了兩個水靈靈的大泡。那肯定是從鎮子出來,和烈焰一路賭氣快走磨出來的。

現在別說腳踝的傷不能走了,單是看著這幾個大水泡,方諾的心里就是一陣的翻騰,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

頭里的銀針沒了,方諾只能就近找一根樹枝,把外面的樹皮剝掉一層,用里面光滑的木芯掰成刺狀,把腳上的水泡挑破、擠出水來,再把荷包里放著的幾朵金銀花放在嘴里嚼爛,覆在了水泡上。

再把左腳的鞋襪月兌下來,這只腳更加慘不忍睹,兩個光溜溜、亮晶晶的大水泡比右腳的還鮮亮,另外還有兩處水泡已經磨破了,一層被泡的白的皮扣在上面,勉強還遮掩著里面的女敕肉。

方諾咬牙、忍疼,把這兩個水泡挑破;最後把心一橫、用指甲把那兩個已經磨破的水泡浮皮撕扯下去了。鑽心的疼啊。方諾疼的直哆嗦。如果不把這層皮撕掉,也不能重新長好了,說不定還會炎、潰爛。

等兩只腳都處理好了,方諾疼的全身是汗,打了一個哆嗦,靠在石頭上幾乎月兌力。

風大了起來,風中帶著點土腥味兒。方諾知道應該是要下雨了。

左右看了看,只有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能夠避雨。方諾忙穿好了鞋襪,找一根樹枝撐著,一路蹦著過去。

剛來到樹林,雨就下了起來。好在雨並不大,樹林里的樹木茂密,躲進來能避些時候。現在方諾只盼著雨別下起來沒完就好。

不過就這樣淋著也不是辦法,肚子又餓的厲害,方諾只好向樹林里走走,想要看看有沒有大石能多避些風雨。

這樹林從外面看就很密實,越往里走就越的黑暗,樹冠都是墨綠色的。頭上的雨水透不過來了,就連一點陰暗的光線都變的有些奢侈。

方諾不敢繼續往深處走了,索性找到一棵大歪脖樹,樹上還垂滿了藤蔓,乍一看像是一幅天然的簾掛,方諾就貓腰躲了進去。

進來才現這地方真是不錯,這棵老樹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橫歪下來正好遮在頭上。前後的藤蔓長的葉片重疊,密不透風,坐在里面就好像是個天然的樹棚。仔細看,竟然還現樹根下面冒出了不少的蘑菇。

方諾在一根突出地面的樹根上坐下來,隨手摘下幾朵蘑菇看了看,都是無毒的。正好這地上還有不少經年累月落下來的樹枝、樹葉,風干了許久,雨還沒有淋濕,升起一堆小火,倒是能烤些蘑菇吃。

火還沒有升起來,雨倒是停了。雨過天晴之後樹林里散著一股清新的味道,鳥兒也鳴叫起來。

方諾鑽出來看看,左右好幾棵樹下都有蘑菇,還有些芡實。這頓飯是有著落了。

看著小火堆上的烤蘑菇冒出了熱氣,方諾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烈焰吃飯了沒有,她在鎮上還咬了幾口包子呢,烈焰是直接給自己氣飽了吧。

方諾一邊翻動著火堆上的蘑菇,一邊想著怎麼能快點回去,就算烈焰不在那里等他了,也該換自己去找找他了。而且方諾不信烈焰真的把自己扔下就走,多半是正在往這邊來找自己呢?

心里的感覺是患得患失,一會兒巴望著烈焰很快就追過來找到自己;一邊又惦記著自己說話太傷人,希望烈焰就此給自己個教訓,也讓自己有個彌補的機會,去找他。

想著想著,方諾就出神了。也沒有注意到那火苗竄起的煙越來越大,濃厚的煙味驚動了隱在這藤蔓里的什麼東西。等到方諾感覺到脖頸處一涼的時候驟然回頭,一雙怨毒的蛇眼和她對了個正著。

「啊!」方諾嚇的一叫,那條垂下來還只是在觀望的蛇被驚嚇了,身子向後一躬,突然就張口咬了過來。

距離很近,方諾甚至看到了蛇口中兩顆雪白尖長的毒牙上掛著晶亮的一滴毒液。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脖頸上就是一麻。

方諾猛的伸手將那條蛇從頸上扯了下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和力氣,雙手分別抓住頭、尾一抻,那拇指粗細的毒蛇就出「喀嚓」一聲響,渾身的骨頭被扯的月兌節,掉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蛇並不算大,否則方諾也未必能一下制住。只不過毒液卻是實實在在的,而且咬在了頸部,毒液順著頸動脈的血液飛速的流著,在身體里蔓延。

方諾只感覺半邊臉都麻木了,耳鳴、惡心、頭暈、眼花的癥狀幾乎是一瞬間全部擠滿了她的感覺神經,隨即就整個身體都變的僵硬、無力。

「烈焰……」方諾最後的意識里只有這個名字,倒在地上的瞬間,她看到那簾子一般的藤蔓動了一下,有一只大手掀開那些葉子。

方諾的眼前猛的一黑,繼而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烈焰!方諾猛然記起這個名字醒來,眼前仍舊一片漆黑,但腦子里清晰無比,她被蛇咬了,還是毒蛇。那麼現在眼前的黑暗是因為到了陰間,還是自己僥幸未死,毒液卻危及了雙眼?

方諾深呼吸兩次之後讓自己平靜下來,伸手模了模左右,指尖觸到的是柔軟的織物。再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有痛感,那就不是死了。

正想著是不是失明的原因,眼前忽然蹦起一個火星,隨即就是一道亮光忽然乍起,讓方諾的眼楮受不了黑暗,眯了起來。

等到她慢慢的適應了一下那道亮光再睜開眼楮,這才現那亮光是一支蠟燭,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間屋子。

之所以說應該是屋子,因為方諾現這屋子黑的嚇人。借著微弱的燭光以看到屋里的窗子都用一層黑紙糊住了,難怪沒有光亮透進來。

「你醒了?」舉著蠟燭的人出聲詢問。是他的聲音就好像是撕裂絹錦出的聲音,暗澀、沙啞,吐字也不那麼清晰。

「嗯。啊?」方諾才一答應,就現自己的嗓音也和那人的差不多,嘶啞難听,好像破鑼。方諾嚇了一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蹦出一個字來,把她自己嚇著。

「蛇咬在頸上,蛇毒損害了聲帶,毒清了,自然就好了。」那人聲音雖然嘶啞,但說出來的話總算是讓方諾安心了。

方諾點點頭,一雙眼楮努力的向救命恩人望過去,想要看看這個聲音蒼老、暗啞的伯伯究竟長的什麼樣。

他把蠟燭拿的很低,燭光勉強能照到他的胸口,再往上只能看到肩膀的輪廓,卻完全看不到他的臉。而且他還穿著一件黑衣服,或者是黑色的斗篷,好像還是連著帽子的,幾乎是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色里。

怪人!這是方諾給對方的評價。

而怪人也始終沒有走近,仍舊在距離方諾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兩人中間隔著一團黑暗,好像只有那麼一個跳躍的燭火讓方諾感覺這還是在人間,而不是到了地府。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見方諾一直盯著自己,眼里滿是好奇又帶著失望,吸了口氣,才說道︰「我路過樹林見到煙霧升起以為有人家,到了樹棚下正好見你倒地,就把你帶回來了。」

「謝謝。」方諾盡量的小聲說話。但也知道自己這樣盯著恩人伯伯不禮貌,笑了一下,把視線收回來,專心的研究自己的手和腳。

四肢還處于輕微的麻痹狀態,但手指已經靈活了許多;手臂無力,但能費力的抬起來。伸手模了模被咬過的脖子,有一圈布條纏著,應該是緊急救治的時候割開了毒牙的傷口放血,之後才包扎的。

似乎覺得方諾僵硬的動作很有趣,又或許是因為方諾太安靜了,沒有問東問西,那人對方諾也好像有了些興趣,步子向前挪了一點,然後又邁出一步。

然後問道︰「渴嗎?」

「嗯。」

「餓?」

「嗯。」

然後他說︰「等等。」

「等等」這個詞之後,方諾感覺到他笑了一下。因為他還在一團黑暗里,走近了一點也只能看到脖子的下部分,連下巴都看不到,但方諾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肯定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一個人的笑容以被真切的感覺到?那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啊。他又是一個多麼奇怪的伯伯?

那人向門口走去,手里的蠟燭因為他的步子飄忽了兩下,但也照亮了更多的地方。讓方諾以從燭光里看清楚他背影的輪廓。

他應該很瘦。因為黑色斗篷遮住了大致的身形,但看那雙肩膀就給人一種單薄、消瘦的感覺,甚至還帶著一股子贏弱。

他的步子也是很緩慢的,不像是風燭殘年的那種踉蹌,但肯定也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使他不能走的很快。

但他的氣息很平穩,雖然比普通男人弱了一些,更不如烈焰那樣的渾厚綿長,但總算是沒有氣若游絲。總的來說,他應該只是個體弱的人,並不是多病。

那人站在門口,卻並沒有出去,只是伸手在門板上叩了兩下。立刻就有人拉開門,但只露出門縫,向里看了一眼。

方諾趁此機會順著門縫往外看,現外面也很黑,但是那種朦朧的黑,所以判斷現在應該是夜里。但這個人為什麼夜里還把窗戶用黑紙蒙上,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何況,這里還應該算是自己的屋子,他是不是有點自作主張了?而且方諾沒听說解蛇毒需要不見光的,那就證明這肯定不是一種治療手段,多半是這位恩人伯伯的怪癖。

門口的人向里看了一眼又馬上把門關上,期間里外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又一會兒,門再次打開,而且比前一次開的大了些,一個托盤從外面送了進來。

恩人怪伯伯單手接了過來,好像不承其重,手臂微微顫抖。隨即他趕緊回身走到桌邊,把手里的蠟燭和托盤都放在了桌上。又站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端起托盤,向方諾走來。

方諾真心沒見過這麼弱的人,還是個男人。不過總算人家是恩人,現在端著碗飯過來,方諾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一方面是因為肚子確實餓的難受,又一方面也是真的好奇這個恩人伯伯如此怪癖,究竟長的什麼樣子。

不過恩人伯伯好像在故作神秘,來到床邊竟然是站在了方諾的頭部一側。這樣一來,方諾想要看到他就要努力的抬頭,又或是拼命的扭頭了。

不管怎麼做,那樣都太過明顯也太不禮貌,所以方諾只好放棄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他沒有惡意就行。

而恩人伯伯也似乎在躊躇什麼,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之後才在床沿搭著小邊坐了下來。那動作輕的要命,方諾甚至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一下子坐偏了,一**坐到地上去。

不他坐的很穩,也只站了一小塊的地方。方諾的頭側一尺是他的大腿,仍然沒法看到他的樣子,但因為坐下的關系,黑色的斗篷滑到一邊,以看到他里面也穿著黑衣服,但腿型很修長,腰也夠窄。

恩人怪伯伯用勺子攪動稀飯的聲音傳來,方諾的注意力瞬間就只被那碗粥吸引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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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死娘沒種,仰人鼻息吃白食,日子真心不好過。

沈香徠仰天長嘆︰穿越這門技術實在不好掌握,回頭得多練練!眼下麼……還是得抓緊給這倆窩囊娘當家作主,帶著便宜弟弟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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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大府是非多,勾心斗角奪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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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兩個王什麼子,閑著沒事別掐了,田里荒著呢,都給我鋤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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