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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方諾姑娘難道不知道,那是我竹依族守護虛幻石林的靈獸嗎?就算是現在是火鳳渡劫的時候,也不能讓你隨便帶走吧。」見軟的不行,卡姆索性搬出了族規,說那鳥是他們的。

「既然是你們族的,你叫它答應嗎?鳥也有生命,也有腿有翅膀,願意跟著誰你還管了?要是真的在族長這里,你就把它放出來,它原意跟我走就走,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方諾也不裝了,一口咬定了卡姆知道那鳥兒的下落,逼著他把火鳳交出來。

「既然如此,那好吧。」卡姆吸了口氣,又看看方諾頭上的玉釵竟然比想象中更容易的答應了。

「其實我也沒有為難那只鳥,更沒有私藏的意思。只是它鳴叫一聲,我村里的雞鴨、鳥禽都不得安生,所以才關了起來。」卡姆說完拄著拐杖出了門口,叫了一個年輕人過來,說了幾句。

那年輕人走了不一會兒,手里提著一只竹箱子回來,箱子外面還用布條捆了幾圈。

「這不悶死它了。」方諾有些心疼,想著自己帶那鳥在竹林里走了一天都是用包袱背著的,頭還露在外面,現在這樣就像是欺負了自己的娃兒一樣。

方諾緊走幾步過去接過了箱子,扯開外面的布條打開箱蓋,那灰鳥立刻就從箱子里蹦出來。一出來就曲頸啼鳴,聲音卻遠不如原來高亢嘹亮。

方諾見那鳥身上的灰羽亂蓬蓬的都失了顏色,原本長出來的一些絨毛又禿了幾塊,比原來還要難看了;只是那鳥鳴叫幾聲之後,一雙烏溜溜的眼楮看到了方諾,竟然把頭一扭,不看方諾一眼,像是在賭氣似的。

「我們要走了,你還要跟我去嗎?」方諾蹲來,伸出小手想要撫模一下鳥兒暗灰色的羽毛。不料那鳥竟然猛的探頭一啄,頓時把方諾的手背擰下一塊皮去,血也流了出來。

「小諾!」烈焰原本也以為火鳳和方諾熟識,只是沒想到它竟突然傷人,過去搶救已經晚了,只得一把拉起方諾,將她護在身邊。

「方諾姑娘,你流血了,要不要緊?你還說它願意隨著你一路走呢。現在不是卡姆攔著。」卡姆的話雖然听起來像是關心,話里怎麼听有有些幸災禍的味道。

「小灰灰,你……竟然啄我。」方諾看看手背的傷口,不是很嚴重,但也是火辣辣的疼。勉強笑著又問一句,那火鳳仍然好像賭氣似的,小腦袋始終轉向一旁,別說要跟方諾走,看著就好像有仇似的。

方諾嘆了口氣,知道強求不來,索性拉了拉烈焰的手,說了聲「走吧」。

「嗯。」烈焰心疼方諾,仍然瞪了那鳥一眼。便護著方諾出了門口。都說靈獸認主,既然火鳳不願意跟著方諾,自然也強求不來。

「方諾姑娘,要記得藥神大會之約。」卡姆見方諾走了,不忘囑咐一句。

「一定會的。只是沒有給死去的姑娘們幫上些忙,實在心里難安,若是這一路上有了什麼線索,我定然不會放棄的。」臨了,方諾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重話。

那少女慘死的模樣方諾只看了一眼就記在心里了,只怕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麼,每每午夜夢回,總會有些心悸難平。

「那就多謝了。」卡姆謝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謝方諾答應藥神大會的事情,還是說給那些姑娘們報仇的事情。

但方諾和烈焰才走出圓屋,竟然有人把一個包袱送了上來。方諾一看,正是自己一路上帶著的小包袱。其實包袱里也沒什麼要緊的東西,接過來往肩上一背,跟著烈焰就走。

既然對方如此巴望著自己快些離開,連包袱都準備好了,自己怎麼還能不識趣呢。

卡姆的圓屋正對著出村的大路。卡姆坐在屋里眼望著那一對人影消失在村口,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圓屋中央的竹簾一動,一個黑影從後面探出頭來,也看了看窗外出村的那條大路,嘴角一揚,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

「咕咕!嘰咕!」火鳳原本還在縮頭賭氣,听到那一聲冷笑抬眼,看到那黑影就是一陣嘶鳴。這鳴叫聲尖利、急促,與以往任何時候的鳴叫都有所不同。

「不過一只尚未生出彩羽的火鳳,見到本尊也敢亂啼?」那黑影似乎是被火鳳的叫聲驚擾了,快步跨出竹簾,原來是個全身被黑色的斗篷包裹其中的人。看身形應該是個男子。

黑衣男子伸手就將火鳳抓去。火鳳是鳥,一驚之下就撲扇起翅膀要飛,不料那人雙手如鋼構一般,一下就將火鳳張開的雙翼同時擒住,用力一扭、一扯。火鳳長聲嘶鳴,隨即就耷拉下翅膀,軟了脖子,死了一樣的癱了。

「真是沒用,這樣的鳥兒如何算是靈獸?又如何能參加兩月之後的藥神大會?不要也罷。」那黑衣人獰笑一聲,卻沒有立刻放手,大手捏住火鳳已經軟噠噠垂下去的脖頸,猛的向後一擰。

「喀嚓」的一聲脆響,火鳳的腳爪和翅膀撲騰了兩下就不再動了。當那黑衣人再松開手時,火鳳垂地,還散落了幾根灰色的羽毛。

「尊主,這……這怎麼說也是本族的靈獸。」卡姆撐著拐杖想要站起身來,還沒有抓住拐杖,那黑衣人大手一揮,一道勁風連同卡姆坐著的竹椅都掀翻出去,卡姆整個人摔在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哼,火鳳要欲火重生,渡劫之後生出彩羽、鳳翎才是真正的靈獸。你看這鳥火燒過一次之後就總是禿著一塊毛,半根彩羽也沒有長出來,根本就和山雞差不多少。留著也是浪費靈芝仙草,死了倒是干淨。」黑衣人說完,抬腳一踢,竟然把火鳳的尸體直接踢出門去,遠遠的不知落到了哪里。

「咳咳,尊主說的是。」卡姆咳嗽了幾聲,爬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了。

「你且乖乖的養傷吧,我見那少女倒是妙手回春,竟然想到斷骨再續的法子,你這腿也能好個七八成了。等藥神大會上,你還要盡心的為我辦事呢。」

「是。」卡姆低頭應允,繼而看了一眼方諾離開的方向,問道︰「只是那特納留下的心頭血就這麼給她帶走了……」

「特納老鬼,竟然練成了什麼正氣訣。他的血你、我煉制的蠱蟲都控制不住,又如何能吸的出來?與其放在這里慢慢的失去靈性腐化了,倒不如由她戴著。我見那丫頭也清靈的出奇,肯定還有靈物傍身。那滴靈血在她身上不但不會腐化,反而會慢慢滋長。等到必要的時候,再取回來,效用只增不減的。」

「原來如此,尊主英明。」卡姆暗地嘆了口氣,卻不知道是在嘆自己無知,還是嘆方諾給別人做了嫁衣。

黑衣人冷笑兩聲,卻不再理會卡姆,回手一把扯下了竹簾。簾子後面的小床上,阿森正哆嗦著倚在床邊,臉色青,嘴角、鼻孔都有些干涸的血跡,原本那俊朗的模樣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阿森!」卡姆一見兒子變成這樣,心疼的驚呼一聲,掙扎著想要起身。

卻不料那黑衣人幾步走到了阿森的床邊,一把將阿森從床上扯了下來,使勁兒的摔在了地上,用一只腳踏了上去。

「啊!」阿森背脊被重重的一踩,生生折斷了似的疼。慘叫一聲幾乎暈厥,那人再一用力,阿森又因為疼痛醒了過來。

「尊主,尊主饒命。我兒還小,求尊主放過他吧。」卡姆已經急得老淚縱橫,就連絡腮胡子上都沾了幾滴淚珠。

「我不會要他命的,還會要他逍遙快活。他身上的奪情蠱已經開始孵化,那些中了雌蠱的少婦們還等著他去緩解蠱毒呢。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雌雄雙蠱煉成,我自然把他和那些少婦還回來。」

說完,黑衣人用腳一勾,把趴在地上的阿森皮球一樣的勾起來,用單手接住,往腋下一夾,大步的走出門去。

「尊主,尊主,阿森還不到十七,那些……那些少婦和阿森……,不合適啊。」卡姆的臉都綠了。

「有什麼不合適,初經人事的少女太過青澀,總不及熟透了的少婦風流,又知人事之,定然讓你的寶貝兒子逍遙快活。也別怕他年輕身子吃不消,我那媚香他也試過了,日夜**也不會疲乏,再加上蠱蟲的毒性,這四十九天定是他此時難忘的快日子了。」

「尊主,尊主!」卡姆大叫著想要起身追出去,那黑衣人出門一個縱身便竄出老遠,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

卡姆爬到門口,卻哪里還有兒子的身影。趴伏在地上狠狠的用頭撞地,又反復的用拳頭捶著自己的頭,都不能緩解他心里的痛苦。

所謂一念之差,悔不當初啊。卡姆現在才明白貪心是會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走出老遠,方諾才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的村子,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小諾,走吧,這里總是陰刺刺的,多留只怕不好。」烈焰擁了擁方諾的肩膀,勸她快走。

「嗯,走吧。」方諾抬眼看看烈焰,淡淡一笑。只要有他陪在身邊,一路再如何的昏暗艱難,都好像是一條鮮花遍布的路了。

「小諾……」烈焰似乎有話,但又沒有立刻說出來,只是蹙著眉頭,還在猶豫。

「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方諾捏捏烈焰的手,裝作生氣的問著。

「不是不能說,只是不確定而已。」烈焰搖了搖頭,才說道︰「卡姆的圓屋里,似乎還有別人。只是那人氣息微弱,像是久病將死之人。若不是病人,就是內力極強的高手,為了防止被我現,故意收斂了氣息。」

「極強的高手?有多強?」方諾臉色變了變。

原本方諾覺得烈焰的輕功和內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呢,是現在見烈焰都皺眉頭,真不知道那該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了。

見方諾臉色,烈焰一笑,伸手揉了揉方諾的絲,說道︰「我並非武功天下第一,也根本不算是江湖之人,所以肯定有諸多高手在我之上。至于他們的武功高到什麼程度……」

烈焰這次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才正色說道︰「我與他單打獨斗,不過百招就會敗落。若是加上一個你……,最多三十招就要逃命了。」

「呃呃,你在變著法說我是累贅嗎?」方諾恨不得撲上去咬烈焰兩口。听他這意思,加上自己的話武功起碼有七成使不出來呀,那該是多悲哀的一件事情。

「哈哈,小諾,你要咬人的模樣真心愛。」烈焰一把抱緊了方諾,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才說道︰「你卻不知道,帶著你不但不會有危險,我還會比平時更加安全呢。」

「啊?我有那麼神奇?」方諾才不信呢。

「若是你不在身邊,我或許還爭強好勝,要與他一斗,分個高下;這樣一來就難免重傷。你在我身邊,我是什麼都不顧了,只想著別傷了你分毫,我就干脆逃了;所以定然不會受傷。這樣算起來,不是安全多了嗎?」

「你……真有理。」方諾的小臉抽了兩下,卻笑不出來。

「小諾,有你在,我不管什麼身份、面子了,只要你平安,我就喜。」烈焰深深的舒了口氣,又擁了擁方諾。

在烈焰的懷里,方諾才知道原來愛以是這樣卑微的。不需要逞強,不需要硬撐,就連什麼面子、里子都以不顧,原來只是為了自己的平安。

這樣的愛,又讓自己萬分的安心。比起嘴上掛著愛,卻要耍狠、斗勇,甚至自殘表忠心的男人來說,烈焰這樣的愛才是真愛和呵護吧。

面前的一條不算寬但十分平坦的路一直延伸到遠方,方諾和烈焰牽著手一路走著,直到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拖的很長,長到擰在了一起、融在了一處,部分彼此。

一路之上,夕陽之下,滿是溫暖與情濃,讓人走的安心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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