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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垂下,纏綿的身影隱約伴隨著女子的嚶嚀和男子綿綿的情話低語。

一下午的糾纏,導致了千琉璃睡的不省人事,連濮陽逸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睡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壓抑了許久的男人果然經不起挑逗。

睡到夜色深重,千琉璃才有些意猶未盡的轉醒,剛睜開眼楮就看到濮陽逸靠在床頭,目光溫和的注視著她,千琉璃眨了眨眼,頗有些今夕不知何夕所感,迷糊的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

「辦完事就回來了。」濮陽逸溫言軟語,「你還累麼?」

千琉璃搖搖頭,嬉皮笑臉的道,「就你那點兒力氣,能把我折騰累?你也太小看我了。」

「是麼?」濮陽逸似笑非笑的挑高了眉頭,唇緩緩的湊近她耳畔,清越的聲音帶著一抹調笑,「那不久前是誰哭著求饒的?」

千琉璃想起那副少兒不宜的畫面,頓時老臉一紅,梗著脖子狡辯道,「我有求饒嗎?你听錯了。」

「不如咱們再試一次,王妃再仔細听听,到底我有沒有說錯。」濮陽逸張嘴含住了千琉璃玉色清透的耳垂,聲音有些含糊。

一股酥麻熱氣順著耳廓四處蔓延,在身體里游走,千琉璃身子一顫,連忙推開他,七手八腳的往身上套衣服,「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瞧瞧瓜娃子,也不知道他吃飯了沒有。」

「我已經瞧過了,他很好。」濮陽逸強硬的攬住她亂動的身子,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你院子里那兩個丫頭很好,濮陽灝較之以前也開朗了不少,有什麼需要他會主動打招呼的,我都許久沒見到你了,今兒個你哪兒也不許去,陪著我就好。」

「距離產生美,你知不知道,天天膩在一起早晚會煩的。」千琉璃瞎扯理由。

「距離產生的不是美,是紅杏出牆。」濮陽逸認真的道,「七皇弟臨走前和我說,你這女人一天不看緊點,一個不慎就跑的無影無蹤。」

「你真是太高估我了。」被提起了以前的過錯,千琉璃有些訕訕,「上次是濮陽睿的幫助我才能成功,這次他都走了,我能如何?單槍匹馬的爬牆?怎麼可能。」

「小心為上。」濮陽逸淡定的接話,「總之,我會看緊你的,萬一你跑了,我上哪兒再去找一個王妃。」

「想當你王妃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我跑了,那些喜歡的女人估計要放煙花爆竹慶祝三天三夜。」千琉璃哼了一聲,語氣有些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那些朝臣天天巴結你,話里話外都是想把他們的女兒推薦給你。」

「好大的醋味。」濮陽逸輕笑一聲,語氣親昵且繾綣,「我不是說過了麼?只要你一人,這府里的都沒遣散完,豈能在添人進來。」

「誰知道你哪天就動心了呢。」千琉璃心頭頗不是滋味,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隨遇而安,從不為感情煩惱,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也無須顧忌太多,可想的終究不是面對的,等她真正愛上濮陽逸,才發現其實她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愛情這回事兒,無關女人是否強大,只要一旦愛了,智商便會一日千里的下降,由衷的嘆了口氣,千琉璃眼神幽幽的道,「如花美眷也敵不過似水流年。」

「怎的還學會念這等文縐縐的詞了?」濮陽逸好笑。

「是不是像個怨婦?」千琉璃一驚,隨即從床頭散落的衣裳里模出來個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左照右照,「哎,王爺你可千萬不要讓我變成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啊,不然你受不了,連我自己都受不了。」

「你不會的。」濮陽逸言辭肯定。

聞言,千琉璃哈哈一笑,將鏡子隨手扔在一旁,恢復了往日大大咧咧的笑容,神采飛揚的道,「也對,如果你敢讓我獨守空房,我就敢讓你頭上綠油油。」

「俗話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千琉璃無視濮陽逸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興奮道。

「我不敢!」濮陽逸一字一頓的吐出三個字,在千琉璃促狹的目光下,又道,「所以,你也不能!听到沒?」最後三個字帶著濃郁的威脅。

「知道了,濮陽大醋缸子。」千琉璃拖長音,怪聲怪氣的道。

濮陽逸對她的評價不以為然,只是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兩人依偎在一起,享受著多日不曾有的靜謐時光。

「對了,上次你捉住的那個西齊前朝太子如今怎麼樣了?」千琉璃突然想起了濮陽歡顏,也順帶著想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花兒’一個男子,還是個身份尊榮的男子,竟被起了這樣一個別稱,還真是夠稀奇的。

「送回去的。」濮陽逸淡淡的道,「他不是要復國麼?我就幫他一把。」

「你有這麼好心?」千琉璃撇嘴,眼神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不是。」濮陽逸點點她的鼻子,笑的溫柔,「如果換做是以前,我定然我不會輕易放他走,不過眼下是關鍵時期,有他渾水模魚,對大臨有好處。」

「你是想讓他在西齊掀起動亂吧。」千琉璃表示明白,她說怎麼大臨和西齊在邊境僵持不動呢,敢情都在等待時機,西齊等的是皇後的反戈,而大臨候的則是前朝太子那東風。

現在就看誰的本事大,能率先平息各自的內亂,大臨皇後為一國之母,前段時間又培養了不少親信,又有娘家替她在前朝謀劃,不可小覷。

而西齊前朝的太子又豈會是省油的燈?他籌謀布置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師出有名,打著復國的旗號想顛覆西齊的統治,西齊想徹底掃平前朝太子的余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兩方都在隔岸觀火,等著看對方的好戲,哪一方敗在內亂上,另一國就能趁火打劫。

「王妃真聰明。」濮陽逸的語氣越發柔的能膩死人。

千琉璃有些受不住的揉了揉胳膊,拿肉麻當有趣的男人雖說很解風情,但听多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就一波一波的冒出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說起甜言蜜語時能這般的信手拈來呢。

「哎哎,說正事。」千琉璃板正臉色,口吻嚴肅,「莫要插科打諢。」

「王妃請說。」濮陽逸手指繞著她一縷發絲,溫潤的眉眼透著一絲慵懶,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

「我想出去玩。」千琉璃一本正經的道。

濮陽逸手下動作一頓,隨即心不在焉的問道,「去哪兒玩?只要在京都內,隨你喜歡。」

「我想去找莊鈺。」千琉璃打了個哈欠道,「我跟他約定的日子也快到了,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

听她提起莊鈺,濮陽逸眼底一抹異彩一閃而過,聲音依舊懶散,「你不是大丈夫,古人言,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你就是不遵守約定也沒什麼關系。」

「那能行嗎?」千琉璃暗道他的醋缸子又打翻了,心里翻了一個白眼,面上卻大義凜然的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不然豈不是落下話柄?」

「你就說有事耽擱了,去不了,我會給他修書解釋的。」對于自家王妃要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濮陽逸無論如何都是不肯的。

「莊鈺是個愣頭青,萬一他不相信怎麼辦?還以為我故意不見他。」千琉璃找出理由試圖讓濮陽逸同意。

「只要我說他一定相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濮陽逸深諳其中。

「我就去半個月,你就答應我吧。」硬的不行來軟的,千琉璃忍著胃酸的分泌學著電視里的女主角語氣軟糯的撒嬌道。

「只要你不離開京都,其他的都依你。」濮陽逸面不改色,「外面太危險,就算我放你出京都,你也過不去邊境,說不定剛入西齊就被當成刺客給抓住了。」

「那你叫莊鈺來大臨。」千琉璃退而求其次。

「他很忙。」濮陽逸慢條斯理的道,「忙著給小師妹煉鞭子,听說他似乎有入朝為官的打算。」

「呃」千琉璃不可置信的看著濮陽逸,目光驚愕,「你是說他準備走進西齊的政治?他為何要如此?江湖中人入朝為官不是很奇怪嗎?再說他體內也有一半的大臨人血脈,不是應該兩不想幫的嗎?」

「誰規定他有一半大臨的血脈就應該作壁上觀的?」濮陽逸挑了挑眉,不贊同的道,「他從小養在西齊,師傅和西齊皇室淵源頗深,因此小師妹才養在門下,久而久之,莊鈺也漸漸接觸了西齊皇室的一些秘辛,他會為西齊效力也無可厚非。」

「如果寧璃和莊鈺真的效力于西齊,對大臨實在是很不利啊。」千琉璃感到深深的壓力,「就他們兩那蠱術和毒術,要是上了戰場,不說一人對十萬,但以一敵萬是肯定的,一把毒藥一灑,士兵將領不全部都玩完了。」

「這點你倒不用擔心。」濮陽逸溫聲道,「師傅有過交代,我們三人所習得的醫,毒,蠱不得用于戰場或者無辜之人身上,因為這有傷天和。」

千琉璃恍然點頭,也對,若他們真的無所顧忌,那士兵就無用武之地了,「但寧璃和莊鈺武功深不可測,若是潛入大臨,也會危害不小吧?」

「莊鈺現在似乎在為西齊秘密的做一些事。」濮陽逸鳳眸微眯,「至于是什麼事情,探不出來,很隱秘。」

「那寧璃呢?」千琉璃想起攬月公子,「他不是西齊帝的兒子嗎?他身上流的就是皇室的血脈,父子連心,他也會幫西齊的吧?」

「他倒沒什麼動靜,神出鬼沒,很少有人見到他。」濮陽逸沉吟了半響,眸光微閃,「他的心思最是難測,不按牌里出牌,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如今沒在西齊皇宮,很有可能在外面游山玩水。」

「你也找不到他?」千琉璃驚奇。

「有聯絡方式,但想要找到他準確的位置,還得費一番周折。」濮陽逸搖頭。

「我覺得攬月公子精明的很。」千琉璃腦海中浮現出攬月公子優雅如貴公子的模樣,忍不住的感慨道,「我總覺得他知道的很多,看人的目光也是帶有深意的,像是洞悉一切。」

「他的確能力不俗。」濮陽逸眉目如畫,清雋的五官一如既往的平和,不論提起誰,他臉上始終是波瀾不驚的淡定,似成竹在胸,有似對一切情況了如指掌,「他可能近期會出現在京都,莊鈺估計也會來。」

「啊?」千琉璃這回不止是驚訝了,簡直是驚嚇了,「莊鈺要來?你剛才怎麼不說?」

「你對莊鈺似乎很信任?」濮陽逸不答反問。

千琉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從哪里看出來他對他很信任的?」

「你開口閉口提的都是他。」這回輪到濮陽逸語氣發酸了。

「我只是覺得他很好玩兒。」千琉璃往他身上爬了爬,討好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一連親了他好幾下才唏噓著道,「外界把他傳的妖魔化了,而我卻發現他和傳言不符合,便有些感興趣罷了,畢竟我認識的人屈指可數,找莊鈺總比找寧璃要好吧?」

「莊鈺不似你看上去的那般簡單。」濮陽逸沉默了片刻,眼神清幽的道,「他藏的太深。」

「你不要告訴我他平易近人,憨厚老實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千琉璃做出一副踫見了鬼的驚嚇表情,「完了,一個個的都顛覆了我的人生觀。」

「憨厚的太過頭了。」濮陽逸點評。

千琉璃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濮陽逸作為一個常年偽裝的滴水不漏的短袖王爺,演技自然是極好的,所以他能看出莊鈺是否弄虛作假這也不奇怪,但她怎麼看不出來呢?莊鈺那貨的確呆憨的異于常人,但世上奇葩多了去了,也不缺莊鈺那一朵啊。

「所以你不許我見莊鈺不是因為吃醋?」千琉璃關注的點從來就沒和正常人在一個頻道上。

濮陽逸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見她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不由一笑,後知後覺的道,「兩者都有。」

千琉璃勉強滿意的哼了一聲,「莊鈺潛進大臨,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然是有的。」濮陽逸點頭,「他行走江湖多年,灑月兌懶散慣了,正式為官怕不是他所向,因此在朝廷掛了個虛職,實則是在暗處給西齊皇室辦事,他武功高絕,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大臨,小事一樁。」

「完了,他會不會找到我?」千琉璃本來還覺得莊鈺那娃子挺老實乖巧的,現在一听濮陽逸的說辭,心里的天平立馬不平衡了,如果他真憨直,怎麼會為西齊皇室辦事?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潛進大臨。

濮陽逸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都說了,那他肯定是找出了什麼蛛絲馬跡。

「有可能。」濮陽逸把玩著她柔順的發絲,臉上並沒有多余的表情。

「你說莊鈺有無可能在明月山就知道了我真實的身份?」千琉璃試探著問道,「畢竟我並沒有掩人耳目,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查出來我是寧王妃。」

「你才想到這一點?」濮陽逸嘆息,「我本來還以為你最近聰明了一些,看來是我說錯了。」

聞言,千琉璃滿心悲憤又委屈,她以前腦子也是很利索的,最擅長的就是發揮聯想,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兒也能唄她無限量的牽扯出其他的關系,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也許是悠閑的日子過久了,便不想思考了。

心寬體胖大概就是形容她的,想到這里,千琉璃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依舊縴細的腰肢,松了一口氣,還好沒長贅肉,不然她會找塊豆腐撞死的。

「正是因為他毫不生疑才讓人覺得可疑。」濮陽逸見她眼神哀怨,遂在她唇上落下安撫的一吻,柔聲道,「他和西齊皇室打交道已久,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濮陽灝的容貌早就爛熟于心,可他卻無比自然的順著你的意思來稱呼你,換做是旁人,都不會如此自然,就算他不計較你的身份,最起碼問一句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可他卻連問都不問,卻一味的接近你,這不是別有所圖是什麼?」

------題外話------

評論會幾天回一次,實在是最近太忙,分身乏術~這本書本來想盡快完結,但一些重要的情節還沒展開,只好慢慢來了,哭~

不棄文,挖坑不填,不是多多的性格,堅持就是勝利,即使沒人理解多多依然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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