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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將計就計

秦府前院早已觥籌交錯酒香四溢,梁城及西北各官員商賈紛紛前來道賀,分明只是普通的宴席,卻愣是刻畫出了幾分喜宴的喜慶之意。『言*情*首*自然也不乏訕媚之人狗腿的前來溜須拍馬,如今整個梁城早已傳來,秦家二女一女即嫁太子,二女即為一品鐵騎將軍夫人,秦家本就尊貴無比,如今再憑兩女愈光耀門楣,日後榮華富貴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人人艷羨之余,卻只自暗惱自家沒生出那種傾國傾城之色的女兒。

席間秦將軍忙于招呼賓客,李大人與秦將軍多年至交,兩人不時側耳交談。葉奕風一貫不喜這類場合,只是安靜地品茶飲酒,目睹這盛會的眼眸里難免有幾分不屑之意。

酒過三巡,童清瑤但見時候差不多,便提醒道︰「將軍,溪兒怎的還沒過來?」

今日既是為葉將軍和李大人接風洗塵,同時也是有為秦溪道賀之意,按禮數,她本應前來露露面道聲謝的,秦將軍早已吩咐下去讓她盡早前來,眼下她還沒到,大抵又是在鬧什麼脾性。秦將軍倒也不怒不嗔,只是對身後的夏逸道︰「去瞧瞧溪兒好了沒,這女兒家梳妝添粉的也不分個時候。」

眾人自是一笑,但站在秦將軍身旁侍酒的丫鬟怯著聲說︰「回將軍,先前奴婢去找人幫忙的時候,遠遠的瞧見三小姐往西少爺園子里去了。」

秦將軍黑眸一沉,環視一番,才驀然現原來西揚也並未到場。

童清瑤便適時地說︰「將軍,既是如此,不如讓妾身去將溪兒尋來?」

秦將軍微微頷首,臉色明顯陰沉下來,素日里听聞秦溪與西揚交好,但今日她理應避嫌,如今已至夜間,她竟獨自往西揚的園子去,看來這個女兒做事真是半點都不讓人省心,催促著童清瑤早早將她尋回,秦將軍便不動聲色的繼續招呼賓客與之寒暄。

只是童清瑤才離席行至僻靜花樹之下,便囑咐身後一老嬤嬤道︰「我先行過去,待半柱香後你去席上告訴將軍,說溪兒出事了,切記,動靜鬧得越大越好。」因李嬤嬤被秦溪掌摑只剩得半條命,少了這個得力干將,童清瑤交待旁的人辦事總有幾分不放心,不免多加囑咐幾句。

童清瑤帶著身後丫頭婆子氣勢洶洶往西揚園子而去,樹影綽綽下,葉奕風眸色沉沉,七夜的聲音帶著幾分嘆息之意,「我怎麼瞧著,這將軍府要出大事了?看來三小姐的處境還真是讓人堪憂,將軍,咱們要不要去幫上一把?」

雖還未清楚秦溪會遭遇何事,見童清瑤在未尋到秦溪時便已然斷定她會出事,就已知曉必是有人給秦溪設了圈套,葉奕風臉上泛出濃濃郁色,低聲道︰「去看看。」

西揚的園子依然鴉雀無聲,靜得有些詭異。

童清瑤帶著人前來,卻未瞧見本應在房門口看守的喜珍,但見房內燭火明滅,便推門而入,徑直往床邊而去,眼瞅著一男一女兩雙鞋放在地上,再看床上高高拱起的錦被,童清瑤便疾言厲色道︰「溪兒,今日你竟與西揚做這等丟人現眼苟且之事,將軍斷然不會再容你,來人,把這兩個活膩的小畜生帶到將軍面前去听候落!」

「是,夫人!」

身後丫頭婆子一擁而上,只是棉被掀開之時,率先上前的丫鬟嚇得失聲尖叫︰「啊……夫人,是四小姐,是四小姐……」

容兒?

童清瑤大驚失色,怎麼能是容兒呢?

她厲色往前,眾人紛紛退下,童清瑤所見的,便是被月兌得只剩素白里衣的秦容與一個男人相視而睡的畫面,而那個男人也並非西揚。童清瑤嚇得不輕,但轉瞬間就冷靜下來,煞白著臉指著床上的兩人說︰「快,把容兒帶走!」

丫頭婆子們還未動手,卻只听得身後清冽的聲音響起,「今兒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西揚的園子里竟是格外熱鬧,就是往年年下的時候也沒這麼熱鬧過。頭先我去酒席上,爹說您來這兒找我了,省得讓您費力找我,我還是受累趕來告訴您一聲,我和西揚都不在園子里。」

童清瑤驚恐萬狀,縱使這些年來她早就練就遇事處變不驚,眼下躺在床上的是她寵溺有加的女兒,她再如何也不能平心靜氣了。她的身子略微挪了挪,盡量擋住秦溪的視線,驚恐過後臉上牽扯出一抹堪堪的笑,「既然你已在此,那咱們就回席上吧,葉將軍也在等你呢。」

秦溪卻拔開她直往床榻而去,丫頭婆子們也不敢阻攔,盡是不知所措的看向童清瑤。

眼前一副光景,讓她驚嘆連連,「容兒才小小年紀,怎麼就如此不知檢點趁西揚去溪邊練劍之時帶著家僕來這兒做這等苟且之事呢?夫人,您一直以來自詡教子有方,容兒竟做出這等敗壞門風之事,夫人您要怎麼向爹交待呢?」

「你……」童清瑤眼底流轉著絲絲恨意,「分明是你陷害了容兒!」

她吩咐下去的事情斷然不會有錯,而如今本應在床上的西揚與秦溪換成了容兒,那就必然只有一個能,定是秦溪察覺了她的意圖趁機逃走並嫁禍給容兒,眼下這麼多雙眼楮都瞧見了,她只能把事情往秦溪身上推。

「將軍到!」門外傳來下人高亢的聲音。

童清瑤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秦將軍才入房便瞧見床上那不堪的一幕,當下便厲喝一聲︰「都給本將軍出去!」

下人哪敢再留,紛紛低著頭離開,房門緊閉。

秦溪一言不立于一旁,秦將軍步履竟有些踉蹌,一步步行至床前,看到熟睡中的人竟是秦容時,雙眸一閉,隨即回身勃然變色,童清瑤已是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之意,哭喪著臉道︰「老爺,容兒定是被人陷害的,容兒一向乖巧,決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請老爺明察。」

「何人會陷害容兒?」秦將軍怒目而視。

「是……是溪兒!不是有人瞧見溪兒往西揚的園子里來了麼?定是溪兒和西揚聯手陷害了容兒,溪兒和西揚身手不凡,容兒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將軍,您要為容兒作主啊!」童清瑤聲淚俱下,干脆將計就計把所有罪名都推給秦溪,只是苦了她的容兒,竟被秦溪害得從此清白不在。

「溪兒,是你?」秦將軍看向秦溪,眼眸里盡是怒不遏之意。

秦溪仍是處之泰然的模樣,「眼下無憑無據,夫人直指此事是秦溪陷害容兒,那我倒想問問夫人,秦溪為何要無端陷害容兒呢?」

她並無動機要陷害秦容,童清瑤偏偏就要替她尋個動機,「你一貫都是得理不饒人囂張凶狠,今日容兒在花園里沖撞了你,你便含恨在心要伺機報復容兒,府里人都知道你和西揚平素最為要好,你便和他協手齊心陷害容兒,容兒不過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難免任性些,溪兒你竟心腸歹毒毀她清譽,她是你妹妹呀!」

童清瑤泣涕如雨,痛不欲生。

秦溪卻並不急于為自己辨解,反倒是淡定自若,「爹,在您判定是溪兒所為之前,溪兒想讓您見一個人。」在她的示意下,緊閉的房門打開,水桃押著雙手被綁的喜珍進來時,童清瑤的臉色明顯驚變。

秦溪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飄渺淡薄,「這丫頭叫喜珍,自稱是前兩日拔來伺候西揚的。此前溪兒還在園子里時,就是這丫頭過來,說是西揚有事找我,讓我來一趟他的園子。但是溪兒知道西揚這兒沒有一個叫喜珍的丫頭,以免讓不明身份的人在府中作亂,溪兒便讓人去查問了一番,方才知曉喜珍是洗衣房里的粗使丫頭,今日被夫人身邊的嬤嬤叫走了說是去夫人房里做事,不知怎麼的就到西揚園子里來了?噢,對了,這喜珍丫頭還是夫人身邊那忠心耿耿的李嬤嬤的遠房佷女,如此蹊蹺之事,不知夫人作何解釋?」

童清瑤本是要將秦溪一軍,孰料她竟然將喜珍的來龍去脈都已掌握得如此清楚,不禁心下一驚,望向秦將軍強詞狡辯,「老爺,溪兒所言與容兒之事毫無關聯,溪兒顧左右而言他,分明是心虛。」

秦將軍從來都不是糊涂之人,眼見秦溪已將喜珍拿下,若是嚴加拷問,必然會得出事情真相。只是此刻見秦溪恬淡若風成竹在胸的模樣,又思慮她剛才一番言之鑿鑿,他心下已然明了。今日朝中重臣與梁城官商皆齊聚秦府,若是將事情鬧大,將軍府必會顏面無存,無論此事是秦溪所為還是始作俑者另有他人,都會成為殆笑大方的曠古丑聞一樁,秦將軍斷然不讓此等事生,末了,便沉聲說︰「此事必是夫人管教不嚴讓身邊的嬤嬤鑽了空子存心陷害容兒,來人,將那嬤嬤和喜珍一並押下去各打五十大板逐出將軍府!誰若是將今日之事傳出去一個字,同罪誅之!」

門外一眾人等屏息以待,大氣都不敢出。

老嬤嬤年事已高,喜珍身子柔弱,若是五十大板打下去哪還有命在?為保小命,愣是誰都不敢把今日所見所聞說出去,只是為求自保那老嬤嬤和喜珍卻呼天搶地的喊冤︰「將軍饒命,不關奴婢的事,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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