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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任侍君侍寢的日子。敬事房的人通知任平生的時候,著實把他嚇了一跳,正常來說初一都是陪伴鳳後的日子,怎麼陛下卻讓他侍寢呢?敬事房的人看出他心中的疑惑,于是把昨日鳳後的話,都傳達了下來。任平生這才覺得心安。

教習阿公早就听了凱風的吩咐,對于床弟之事,跟任平生講的十分概括,听的任平生如在五里霧中,模不著頭腦,這種事情又不好細問,阿公只是一直在說「一切有陛下在,侍君殿下听陛下的就是了」。任平生在家里的時候,這種事情本就是不能說的,如今嫁了人,居然還是這個樣子,原來听說的什麼圖冊之類的物件,現在一概沒有,他也只好全憑自己的猜測。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如今蒙上了這樣的色彩,反而覺得讓人有些好奇。到了晚上,早有人架著錦鸞琉璃駕來接了他去,先到了水月宮的一個小屋子,在里面沐浴更衣,又有專門的阿公查驗守宮砂的情況。

沐浴的浴桶里面放了很多香料,那位阿公還特意說明了一下,「陛下早就說了,侍君您對桃花不耐,所以今日您用的香料里面是決計沒有桃花的,侍君可以寬心了。無論是桃花瓣、桃花蕊還是桃花粉,都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任侍君不由得心里一動,難為陛下這樣為他著想,他雖然是個侍君,也不過是這個後宮里面的一個人,能得到這樣的對待,于願足矣。「陛下,對于香料跟香粉,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嗎?」任平生對于沐浴之後還需要擦粉的事情很是詫異,秀眉輕擰,他總是沐浴之後直接睡覺的,現在這樣有些不舒服。

「小主請放心,這香料方面,奴才們是定然不敢為難小主的,陛下不怎麼喜歡濃重的味道,所以在進行這道工序的時候,大多用的都是清新一些的香料跟香粉,今天給您用的是水仙。」

「水仙花的香料似乎不怎麼容易保存。」任平生嗅了嗅小廝呈上來的香粉,確實是水仙的味道。又點點頭,示意小廝們可以動手給他身上擦粉了。

「在宮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小主的守宮砂已經查驗完了,香粉也已經上完了,這些都只是頭一次侍寢的規矩,小主若是一切順利,與我們就不會在相見了。小主的褻衣會有專門的人拿到寢殿里面,這貞操鎖是不用帶著進去的,奴才這就讓門外的小廝們拿著棉被進來。」

任平生有些奇怪,一切順利,還有不順利的時候?「以前有過不順利的時候嗎?」

「總有那麼一兩個小主不是那麼懂事的,不過奴才看著小主這麼識大體,一定沒什麼問題的。」

「這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明日不知道阿公是否還在?」

那位阿公小心翼翼的回道︰「是在的,明日侍寢之後,還要再為您驗一遍身,之後您侍寢的時候就不再需要我們了。」

「原是本宮不懂得規矩,阿公也是不易的,只是今日本宮來的匆忙沒什麼準備,眼見著阿公需要熬上一整晚,心中實在難安,萬望阿公明日再見的時候,稍微等本宮一些,讓本宮有機會盡盡心才是。」

任平生來的匆忙,眼下逐燕又不在面前,只在門外候著,那位阿公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沾沾喜氣的事情,也是自己的福氣,只是宮里的主子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帶銀子的,如今想要打賞人家也不可能了,只好約定了明天。

任將軍早就跟他說過,在宮里千萬不能有什麼脾氣,寧可委曲求全一些,也絕對不能得罪人,弄不好,今日得罪的這個人,明日就會要了你的命。何況任家的家境殷實,打賞人的錢絕對不會出不起,所以永遠都不要因為錢能解決的事情去得罪人。

任平生自然知道這些下人的不易,客客氣氣的表達了一下自己打賞的意思,也就過去了。

門外的小廝拿了棉被進來,把不著寸縷的任侍君熟練的包起來,扛著就去了水月宮的宮殿。

凱風正躺在床上看書,門外有人喊著「任侍君到!」凱風就揮手,寫意立刻會意的把人招進來,凱風把書放在一旁,一堆人輕輕地把任侍君放下,又跪下行禮,凱風示意他們出去,寫意也跟著出去了,順便體貼的把門帶上。

凱風含著溫柔的笑意,看的任平生雙頰泛紅,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因為凱風清亮的眼神,還是因為自己對這種事情知之甚少的窘迫。凱風只是笑著問他,「阿公總是告訴你了,你要怎麼出來吧?」

這個確實說了,只是這寢殿是不會熄燈的,如今他又是在凱風灼灼目光下,要自己從被子的尾部鑽出來,在進到凱風的被子里面,總覺得很是不好意思。關鍵是自己什麼都沒穿,動作不雅觀就罷了,形象也是不怎麼好,讓他聊以慰藉的是,這是第一次的特別要求,以後就不會有這樣的囧事。

任平生輕咬了自己的嘴唇,唇上的胭脂輕輕染上了他的貝齒,也加深了雙頰上的紅暈,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剛要鑽出去,就感覺凱風隔著被子輕輕攏著自己過來,凱風對外說道︰「來人,進來把燈熄了,把夜明珠也拿掉。」

有個小廝匆匆低著頭進來,逐一熄掉燃著的燈籠,撤走床上托盤上的夜明珠,寢殿內越來越暗,凱風攏著任平生的手又緊了緊,說道︰「如今這月黑風高的,正好適合干壞事,朕已經準備好了,你還不過來跟朕同流合污?」

任平生噗嗤一笑,對于凱風的遣詞造句,覺得新鮮的很,雖然如此,還是乖乖的從被里面鑽出來,又鑽進了凱風的被子。凱風把包裹他的被子往地上一扔,明天自然會有收拾的人。只要陛下在水月宮安寢,這里的燭光就不會熄滅,但今日,為了自己,陛下說,讓他們熄燈,任平生覺得心里一暖,看向凱風的眼神更加溫順。

凱風側過身,輕輕地挑起任平生的下巴,在他眼里看到了已經被寫滿的化不開的情意,明明已經熄了燈自己還是可以看到他璀璨的眼楮,他彎著的嘴角,感受到他面頰上的紅暈,凱風緩緩的靠近任平生,擁住他,一只手撥弄他的耳際的碎發,刻意用了調情一般的語調說道︰「平生,你若是真的那麼喜歡你唇上的胭脂,朕明日就讓人給你多送一些去,不過今晚,你這唇上的胭脂,是屬于朕的。」

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吻上他的唇,凱風自己身上還穿著褻衣,任平生身上可是一絲不掛,凱風的指尖略過他的皮膚,激起他一陣陣戰栗,凱風對這種惡作劇樂此不疲,知道任平生在掙扎之間,不經意挑起了凱風的褻衣扣子,凱風才收回自己作亂的手,也放開了已經透不過氣的任平生。

「早知道平生是這般的著急,朕又何必如此隱忍呢?這褻衣本就是司織局的成品,沒什麼好的,不穿也罷了,改日平生為朕做一件吧?」

任平生只是微微點頭,同樣的情話,說在不同人面前,就會收到不同的反應,凱風眼見著任平生乖順的樣子,對他又多了幾分愛憐。

她只是輕輕抱住他,「朕特意囑咐阿公不要什麼都跟你說,朕喜歡你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伺候不好朕,無論怎樣,你在朕身邊就是好的。」

任平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楮里映著凱風的身影,凱風用手輕輕的覆蓋上他的眉眼,「朕前幾日送給你的譜子,你可用心看了嗎?」

「臣侍正在學。」

「前幾日莫小侍特意來找朕,說是想要學簫,朕也允了他,把尊親王留下來的沁雪簫給了他,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因此煩擾。宮里嚼舌根的人太多,有些話總是不脛而走,朕知道管也是管不住的,倒不如親自跟你說明白。」

任平生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可見還是听說了這件事,也有些介懷。

凱風加緊了摟他的力道,讓任平生離她更近,直到呼吸都交錯在一起,才說道︰「那把簫雖然珍貴,到底是尊親王用過的,父後留下的簫賞你倒是無所謂,同是男子,阿心雖然與朕親厚,到底還是一個女子,朕不希望你用的東西上面有別的女子的痕跡。」

明明是因為沁雪簫傷身,凱風卻說得跟一個一般的妒婦一樣,任平生並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只覺得凱風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浮在自己臉上,打在自己心里,如果說陛下對他真的有那種獨佔的心思,他自然不勝榮幸。一把玉簫雖然珍貴,總是比不得這份情意。

「你的臉紅得很。」凱風伸手撫模他的面頰,玉指經過的地方,任平生忍不住動了一動,說道︰「燈已經熄了,陛下怎麼知道臣侍的臉紅著呢?」

凱風不答話,只是把他弄成平躺的姿勢,自己壓在他的身上,一只手用頭發輕輕的逗弄他,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模他的長發,「你的發質不錯,黑亮黑亮的,跟朕一樣。」

任平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突然說起頭發來,不敢應聲,只能繼續躺著,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小心的躲著凱風作亂的頭發,畢竟陛下現在在他身上,不能不有所顧忌。

凱風又撫弄上他的眉眼,總是要把他身上的每一處都調戲到,才會辦正事,她喜歡任平生的窘迫樣子,這種窘迫跟青澀讓她覺得自在,調戲花美男,自己在現代也常常干這樣的事情,只是要顧及所謂的形象跟名聲,不敢太招搖,如今在女尊的古代,自己是萬人之上的皇帝,要美男一堆一堆,反而覺得辛苦。在這千萬種辛苦之中,任平生讓她覺得寧靜,她想要保留這份寧靜。

凱風終是不忍心看到他隱忍的樣子,良好的修養逼迫著任平生無論受到凱風怎樣的動作都不能發出聲音,明眸皓齒,如今眼神已經有些迷茫,眼底已經積蓄著曖昧的水汽,貝齒咬唇,力道越來越重。

夜,安靜異常,凱風清楚的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聲跟他錯亂的心跳聲,這樣任平生讓她忍不住靠近,靠近他,然後撕碎他身上的教養,帶著他沉淪,再由著他帶上假面,日日夜夜重復著這樣的游戲。人,身上總是保留著獸性的,就算是白日里面再君子的人,到了晚上,在床底之間,也總是會干出讓人不忍直視的事情。

凱風吻上他的唇,用小舌把他緊咬嘴唇的貝齒頂開,由淺入深,慢慢引導者任平生的動作,眼見他有些情動,卻放開他,問道︰「阿公是不是跟你說了一切交給朕?」

「恩?」任平生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凱風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是。」

凱風輕佻的笑了笑,又勾起他的下巴,「他辦事倒是牢靠,朕明天一定好好賞他。」說完再次吻上任平生的唇,與上次不同,凱風的吻夾雜著濃烈的感情,仿佛是一場龍卷風,將任平生席卷到高處,什麼規矩,什麼分寸,什麼禮儀都被這場龍卷風四散到各處。

沉淪,除卻沉淪,還是沉淪。

配合著手上的動作,凱風決計要讓任平生享受到這場盛宴,她放慢了征服的步伐,一直牽著他走向高處。

半晌,直到香汗淋灕,沾染這**的氣息在寢殿中擴展開來,凱風依舊緊擁著已經失去力氣的任平生,另一只手體貼的替他按摩腰部跟腿部。

「平生」,凱風弄了弄他額間被汗水打濕的發,露出一張紅潤的臉,在月色中更加嫵媚動人,「還好嗎?」

「恩。」任平生調整了氣息,只覺得剛剛自己被陛下弄得很是失禮,不敢相信有些聲音也是從自己嘴里發出的。

「噗,朕下去給你倒杯水喝吧,你剛剛喊得也累了。」說完凱風就一個人翻身下地,沒有穿褻衣,反正一會兒還要回去。

凱風的話說的任平生臉色爆紅,他安慰自己說這是晚上,又熄了燈,陛下看不見的看不見的……

凱風到了一杯水,拿到床邊,扶著任平生起來喝下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侍君,應該伺候陛下喝水的,現在自己反而要陛下伺候,更是抬不起頭來。

任平生本能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了大半風景,凱風不以為然的說道︰「該看的都看了,你現在才遮起來有點晚了。」說完就上了床,抱著任平生再無動作。

任平生有些吃驚,自己來宮里的日子雖然不多,也知道陛下的動態,往日里面別人說的,陛下會同時找淑君、芸侍君兩人侍寢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只是如今陛下只點了他一人,又沒有再動作。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好?這種事情,他本就沒什麼經驗,眼下更加困窘,無所適從。

「陛下,是臣侍服侍的不好嗎?」任平生壯著膽子問道。

「沒事,你不要多想。」凱風調整了抱人的姿勢。

「可是臣侍听說陛下之前都是……」

凱風在任平生的上方笑出聲來,「道听途說,不足為信的,再說你是初次,朕心疼你,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的。」

「是。那臣侍伺候陛下穿衣吧。」既然

凱風明了的一笑,既然沒什麼後續節目,本來應該是要把褻衣穿上的,可是現在,她卻不想穿,「朕覺得肌膚相親也是不錯,還是不要穿了吧。」

任平生驚訝于凱風的答案,不穿褻衣,就這麼干抱著一晚上?卻又不敢質疑凱風的決定,只能點點頭,由著凱風把他抱得更緊。

今夜無眠,等凱風睡著的時候,任平生微微側過身,感受著月光的味道。他現在在水月宮的寢殿,在那張奢華到極致的拔步千工床上,外面的紗帳帶著朦朧的味道,身邊的人還在清淺的呼吸,任平生還是覺得一切如夢似幻,在宮外的佳期樓上,自己的感慨還在耳畔,而今,這人就在自己身邊。

多少詩詞寫進了帝王家的無情,多少嘆息埋進了這紅磚綠瓦中,陛下,你說,我會是您一生相伴的人,還是你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呢?任平生輕撫凱風熟睡的臉,迷戀她的原因自己也是說不清,只覺得在朝日這樣的地方,會善待自己夫侍的人已經很少,更不用說是在大街上,女人們總是覺得自己在別人面前善待自己夫侍一分就被淪為笑柄,卻不知道這種善待是多少男子求之不得的。

陛下今晚特意跟他解釋了沁雪簫的事情,他總是記得那個莫小侍示威的樣子,原是同去給淑君請安的,鳳後如今不怎麼管事,所有的事情一概去到淑君那里,卻不曾想出來的時候被莫小侍攔住,禮數雖是健全,氣勢上卻一點不讓。那樣抬高自己貶低別人的行為,像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心里,讓他覺得陛下待他也不過是敷衍而已。

可是過了今日,他才知曉玉簫誠然貴重,卻比不得這人待他的心思。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呢?為了他的身體著想,連侍寢都是掌握著分寸的。

任平生在溫暖的情感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清晨,伺候凱風起身過後,有敬事房的人進來,恭敬的問,「陛下,留是不留?」

凱風讓人先出去,自己跟胡恪之商量著,「朕原是想著你身體不好,這是多年積累的病癥,宮里面太醫多,藥材也要好上幾分,你先養養身子,之後再說子嗣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這藥不是隨便喝的,你如果底子不行,坐胎也是難的,我們的日子還長,不急于這一年半載的。不過,朕還是听听你的意思,你若是想要盡早有子嗣,朕就隨著你。」

「臣侍覺得陛下說的有理,還是等等再說吧。」

「恩,」凱風帶著綿綿情意,溫柔的撫模他的手,「朕怕你多想,覺得總是要說明白了才好。」

「臣侍明白的。」

「那就讓敬事房的人進來吧。」

一切弄完之後,凱風陪伴任平生用了早飯,才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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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趕出了5000字,原諒我吧~等現言完結了,我會盡量做到每天五千字+的,現在兩個文,真心是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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