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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撲朔迷離

第二天,阿姊拿了裱好的畫來了長河宮,我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就讓畫扇好生收著,明日給林諾送去。畫扇這孩子什麼都寫在臉上,我也因此十分擔心她去見林諾。我給了她出宮的令牌,她也收著了,還說了上次帶回的糕點里面有幾樣是父君和貴君喜歡的,讓她再買一些回來。她雖不開心,也一一應了。

但是沒想到等畫扇和月深回來的時候,竟是空手回來的,我問了畫扇,她什麼也不說,我頓時有些慌張,又開始嘔吐,這次里面竟然能看到血絲,畫扇算是徹底慌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是月深鎮定些,又安慰了我幾句,大體把當時的情況說了。

原來,畫扇去見林諾的時候,那小廝果然沒給過好臉色,說是他家公子特意打扮了一下才來的,從頭到腳每一樣不用心的,我卻說不去就不去了,擺什麼皇女架子之類的話。「畫扇一開始還是溫言軟語的說著抱歉,但抵不住那小廝的狂轟濫炸,就把實情說了。說了您處境凶險,命懸一線,只在旦夕之間,卻還用了心力給他畫了那幅畫,那畫和題字都是嘔心瀝血而成,那印鑒是您最大的秘密,都不惜對他和盤托出。這樣相信他,在乎他,怎麼卻落了個負心薄幸的名。畫扇還說她怎麼會不想守在您身邊,只是您執意說讓她去才可以使林諾公子相信,使他放心。還說,您說過,就算畫完了這幅畫就死了,也是甘心的。月深該死,不過月深只是重復她的話,沒有咒您的意思。」

我沒理她請罪的話,只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怎麼也不攔著點。林諾還好嗎?」

「回主子的話,攔不住,畫扇的眼淚掉的和瓢潑大雨似的,我怎麼也止不了。那林公子實在奇怪的很,他听到畫扇的話,呆了好久,又打開了畫,剛打開就落淚了,可是突然又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驚住了,喃喃自語說著怎麼會是她,怎麼會這樣之類的,表情很是慌張。」

我思考著林諾的話,雖然在這里我的書畫也算有名,但是以林諾的個性絕對不會是這個反應,一定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不過會是什麼呢?

「後來怎麼樣?」我問道。

「後來他急速離開了,好像要去求證什麼。」

「求證?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說是要回家。」

這實在是很奇怪,事情好像變的撲朔迷離,那時林諾是在游園會那天進攻遇見我的,又說見過我的畫像,該是早就知道我是五皇女的事實,阿姊不擅書畫,這些外人都很清楚,尋常人應該不會將我們弄混。他見過我的畫,就應該知道我不是阿姊,我幾次三番待他以誠,想來他也感受的到。上次我說不知道他的姓氏,他竟有不可思議的表情在,中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阿姊今日沒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問題耽擱了。畫扇今日的情緒不穩定,還好阿姊把寫意留給了我,不然只怕還沒個舒心的人。到傍晚阿姊還沒有消息,我問寫意︰「阿姊還在忙藥的事嗎?怎麼今日到這個時候了還不來?」

「回公主的話,剛過了晌午就被陛下召去了,說是孟侯爵也來了,找主子商量些事。」

「左右阿姊還不到十一,怎麼就這樣著急,孟侯爵雖說年歲大了,但是康健的很,實在是沒什麼必要這麼早就論親事吧。」

「主子的事我們怎麼好議論呢!只是公主有所不知,這成親之前,有很多事要做,陛下雖與孟家結了婚約,可是終究沒有正式下旨公開,如果公開了,還要有六禮,連迎親的儀仗都大有文章在。」

「六禮很麻煩嗎?」

「公主可知為何我國近年的皇子很少去和親?因為以往向我國求親之人都是年歲較高,欺我國實力弱,逼嫁而成。如今陛下勵精圖治,卻是不同了。想想那些逼嫁的皇子很是命苦。」

「這和六禮有什麼關系?他們因為嫁了年紀大的人就命苦嗎?」

「當然有關系了。六禮是必不可少的。那些逼嫁的皇子要在邊境等著,一直等到六禮行完才可以出國境行禮,常常要等兩年。這其中的事,公主想想也明白,我們這里已經下了詔書和親,那皇子是萬萬回不來的,可是妻主已逝,這就是活寡了。」

「這里沒有蠻夷嗎?就是那種妻主死了,妻主的女兒要娶不是生父的父君之類的種族?」

「公主你在說什麼啊?哪有那種蠻夷之邦呢?」她笑得有些止不住,好久才忍住了,說「公主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等主子回來,我再教您起來和她說說話,畫扇那里有我在,公主放心就是了。」

于是我就安心的睡去了。只是心里想著,這有什麼奇怪的,昭君當初不也是嫁了大汗的兩兒子嗎?

我不知道我這一覺睡了多久,但是總覺得自己醒不過來,朦朧中也感覺有人在自己身上下針,有人喂我喝藥,但是好累,睜不開眼楮。我听著阿姊的聲音,她說︰「阿心,乖,再堅持一下,多給阿姊一天時間,一天就好,我一定會救你的,听話,好不好?」

再睜眼時,體內的寒氣已經不那麼明顯,身上也輕松了許多,感覺十分舒適,我打量著我的屋子,沒什麼變化,但是爐子撤了,咦?撤了爐子還能這樣暖和嗎?時間過去了多久了。

畫扇剛剛打完水回來,看見我醒了,立刻上前來,我看了看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她說我睡得太久,洗漱完,多喝些水就會好的。我剛洗漱完,畫扇就出去報了消息,此時我已經可以說話,但是我看到了太後,又不想說了。

我是睡了多久,太後都回來了。我看著他一臉愧疚的樣子,跪下給他請了安,但是還是沒有出聲,阿姊打圓場說我還不能說話之類的。我才知道我睡了半個月,宮里的人都嚇瘋了,雖說在傳言中我以前是個怯懦又沒本事的公主,只是也是皇家的女兒啊,不知道這半個月發生了多少事呢。

太後說了一會兒話,就領著母皇和後宮眾人走了,只剩我和阿姊。

「阿姊,讓你擔心了吧。」

「還好意思說啊,得虧救得回你,怎麼這次會這麼重,好在這次我的附子也弄好了,不然你當是看玩笑的嗎?」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日我睡著之前,听寫意說母皇叫你去了,孟侯爵也來了,阿姊的婚事是要公開了嗎?」

阿姊的臉色變了一變,說,「這倒沒有,這事改天再和你說吧。」

「阿姊,那日你在哪里?」

「什麼意思?」

「那日畫扇來回了我,我都嘔出血了,阿姊都沒出現,那時阿姊一定不在宮里吧?否則以阿姊對我的在意,就算是在母皇面前,也是會趕來的。」

「阿心,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事,是我疏忽了,阿姊和你道歉還不行嗎?」

「既然阿姊不願意說,我也不再問了。」阿姊有事瞞著我,我知道的。

「阿心,孟公子的事,別再說了。你記得我說過,那個孟公子跟我的性子是不合的,倒不是說會劍拔弩張,只是我注定不是惜花之人,如果是你,他應該會很幸福的,我不止一次的說過,那孟公子和你才是最相配的。如果可以,你才是能愛護他的人,你們的文采和修養也是配得上的,我是個俗人,只會污了他。」

「阿姊怎麼會說這件事,也許孟公子很好,但是阿姊我有一個人就足夠了,每個女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吧,那林諾就是我忘不掉也付不了的人。」

「你才見過他兩面。」

「一面就足夠認定他了」,我笑著對阿姊說,又想起了什麼,說「太後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五天了,看你沒出現,就問了情況,他很吃驚,也很擔心,這一天一直掛著你呢。」

「是愧疚吧。阿姊,你和他說過什麼嗎?」

「他問了,我不能不說,說了什麼你也猜得到,我想著我們對他和對母皇不同,母皇考慮的是國家,他看到的只是後宮。讓他更加愧疚對我們來說是有好處的。你也找個機會,恢復正常的樣子吧,事情不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阿姊,你看貴君待太後如何?」

「怎麼這麼問?」

「阿姊,你記不記得你那時和我說過,關于後宮的君侍的身體有損的事,貴君說過他不能誤導你,你猜是什麼人會讓他那樣顧忌,這句話說是不能誤導你,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如果發現了是那個人,我們就很難月兌身了呢?」

「你是說和太後有關?」

「我自然肯定不會全部是他做的,但是總有些和他有關,我提醒阿姊是讓你留個心眼兒,當初我們在母皇那里吃的虧足夠了。」

「我知道了,你剛醒來沒多久,余毒還要慢慢清,別太操心了,按時喝藥,早點睡覺。凡事有我在。」有這句話,真的很好,我听過的話很多,這句最扣人心弦。

------題外話------

好糾結的孟林諾~劇透劇透~下章是采薇視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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