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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搖滾的精神

搖滾音樂究竟是什麼?

在原時空里,這個問題一直都是爭論不休,喜歡搖滾的人總是指責誰誰誰是偽搖滾,但他自己又說不清楚什麼是搖滾。

比如周杰倫的《一路向北》,這首歌是電影《頭文字d》的插曲,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傳唱也很廣,很多音樂愛好者就在爭論它是不是搖滾歌曲。

有人說它是英倫抒情搖滾,有人說它是純粹的流行音樂。

再比如beyond,有人說他們是偽搖滾,說他們已經背離了搖滾的本質,向商業和主流文化妥協。

那麼回到最初的問題,什麼是搖滾?搖滾的本質又是什麼呢?

陸辰個人認為,用音符來表達自我精神,這就是搖滾。

「搖滾是一種精神?」楚玲玲極度的疑惑,反問道︰「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就蘊含著不屈的反抗精神,你能說它是搖滾歌曲嗎?」

陸辰咧嘴一笑,說道︰「你悟性真棒!現在來听听‘命運搖滾曲’吧!」

說著,他就走到鍵盤琴的前面,重重的彈奏。

當當當當!

短暫而急促的琴聲,彷如突來的命運在敲門,讓人心頭一緊。

狂風暴雨般的後續弦律隨之出現,快速、激烈而震撼,這樣的弦律接連不斷,就像是毫不留情的苦難,就像是大海里瘋狂的巨浪,就像是戰場上響起的號角、潮水水般的敵人,不給人任何喘息機會地襲來。

一段小小的演奏之後,陸辰笑著問道︰「是不是很搖滾?」

楚玲玲吃驚的長著嘴,驚呼道︰「你竟然把古典音樂彈出了搖滾感覺,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辰︰「我說了,搖滾是一種精神。要說感情豐沛,要說敘事的宏大,要說表達的嚴謹,要說內容的豐富……搖滾音樂遠遠無法跟古典交響樂媲美。但是搖滾音樂卻比古典音樂更簡潔,更專注于自我的精神。如果一首歌是在表達感情,毫無疑問,這是一首流行歌。如果一首歌在表達一種精神,那麼毫無疑問,它具備搖滾元素。命運交響曲處處都透著精神,很容易就能弄出的搖滾感覺來!」

「精神和感情,有區別嗎?」楚玲玲若有所思。

陸辰點頭道︰「精神和感情是兩種東西,感情更偏重情緒,精神更接近哲學層面上的人格。試著去拋離情緒,找尋音樂內在的精神。這種搖滾精神無法用語言去表達,正如貝多芬所說,語言的盡頭就是音樂。」

「我該怎麼做呢?」楚玲玲問道。

陸辰想了想說︰「還記得《命運交響曲》吧?你來彈彈這個曲子!」

楚玲玲走到鍵盤琴的前面,回憶了小時候練鋼琴的過往,然後開始彈奏音符,很快一連串的音樂便響了起來。

「古典音樂擁有嚴謹的結構,而搖滾則是自由的表達,所以暫時忘掉腦海中的結構,銘記那種精神,開始自由的彈奏。這是自由且無拘無束的表達,想重就重,想輕就輕,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用你認為最合適的方式來表達《命運》!」陸辰如催眠一般,開始循序善誘的指導著楚玲玲。

楚玲玲一遍又一邊的重復彈奏,似乎受到了陸辰的感染,又似乎體悟到了什麼,她忘掉了古典音樂的嚴謹解構,遵循著內心里的聲音,用自己的方式演繹著命運交響曲。

陸辰偷偷的打開了一旁的錄音設備,然後站在一旁耐心的傾听。

一口氣彈了十幾分鐘,楚玲玲才從剛才的沉醉狀態蘇醒過來。這時候陸辰摁住了重播鍵,她剛才彈奏的音樂便響了起來。

剛听了幾十秒鐘,楚玲玲便捂著嘴,驚呼道︰「這是我彈奏的?」

「沒想到自己也擁有一顆搖滾的心吧?」陸辰笑著道。

楚玲玲听著那段略顯陌生的《命運交響曲》,似乎完全不相信那是她自己彈奏出來的,她一直覺得自己跟搖滾格格不入,卻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會彈出那麼搖滾的東西出來。

陸辰︰「好了,現在開始練習《無地自容》。這首歌的難度遠遠低于《命運交響曲》,但是你要重新去找感覺,因為兩首曲子所表達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楚玲玲問道︰「《無地自容》又該是什麼樣的精神?」

陸辰想了想,笑著說道︰「我說不出來,你自己多體味體味。同樣是一首歌,不同人會有不同的體悟,你自己尋找,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

楚玲玲再次閉上了眼楮,仔細的回憶酒吧演唱時的一幕幕場景,帥哥、美女、金主等等,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面對著這些人目光,她從最初的恐懼和慌張,慢慢的變得習慣,一直到最後熟視無睹。

在這個過程中,她本來是一個旁觀者,但是見識到的東西卻在一點一點的影響她。她開始遺忘恢弘的古典音樂,開始遺忘鋼琴,開始遺忘對愛情的憧憬,變得現實,變得焦慮,變得無所謂,變得沒有追求。

她的內心充滿了空虛,她整個人都仿似虛無,完全成了這座浮華城市里的一簇水滴,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卻有一樣東西始終都固執的存在著,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那是說不清楚的東西。文字首發。

她開始彈奏,隨意的彈奏,她想用音樂將那模糊的東西表達出來。

此刻,極具感染力的音符如水銀瀉地般的流淌了出來,一波一波、一浪又一浪,似乎無窮無盡。

她完全找到了音樂感覺,完全沉浸在了音樂的海洋里。

當一曲彈奏完畢,她整個人都呼呼喘氣,似乎消耗了很多的精神,又似乎經歷了一次音樂的洗禮。

陸辰使勁的拍著手掌,道︰「太棒了,你悟性真是奇高,這是我听過的最棒的鍵盤演繹。」

楚玲玲听得這句話,卻在突然之間流出了淚水。

「怎麼哭了?」陸辰輕輕的問道。

楚玲玲咬著唇,喃喃的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無法在鋼琴方面獲得成功……現在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陸辰笑著問道。

楚玲玲︰「自我!一個失去了自我的鋼琴手,無法給音樂賦予靈魂。一直以來,我只是一台彈奏機器,這樣的我不可能成為鋼琴家。如今彈了好幾年的鍵盤,我的手已經軟了,不可能再彈好鋼琴,說起來蠻遺憾的。但是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我還有機會成為最好的鍵盤手!

「謝謝你!」

說完,她就給了陸辰一個滿懷感激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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