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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太少了

文佩琪沉吟了片刻,緩緩述說道,「陌縴一直很恨景姿,恨她背判了自己,他這一生只愛過她一個女人,他們結了婚,可她卻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上床,這是他怎麼也無法忍受的。我也不知道景姿是怎麼想的,陌縴那麼疼她寵她,甚至不惜為了她與家里反目成仇,到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你知道那對他打擊多大嗎?」

「他成日酗酒,閉門不出,他本來就有哮喘病,根本不宜多喝酒,他發病的時候有多嚇人你知道嗎?最後發展成急性肺炎,高燒不退,送到重癥監護室整整昏迷了整整十天十夜。他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整個人半死不活。那段時間,景姿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他,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絕情?」文佩琪邊說邊流淚,回想著過去那段日子,仍舊讓她後怕不已,她好怕蘇陌縴會離開她。

他徘徊在生死邊緣,她也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讓他和白景姿分開,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站在他身邊,他怎麼可以讓她前功盡棄,丟下她一個人?

夏蘭妮怔怔的,听她說出一切真相,她終于恍然大悟。

夏蘭妮沒有想到像蘇陌縴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也會有那樣一段痛苦的經歷。

難怪他的有些行為總是讓人不能理解,難怪他看她的目光總是充滿恨意,難怪他會說她欠他的,要她用一輩子償還!

但這並不能成為他肆意傷害她,踐踏她的理由!

難道她就該替白景姿承受他對她的仇恨,為白景姿對他的背判付出代價麼?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那她該怎麼辦?她失去的一切問誰償還?她受到的傷害又該找誰去補償?

夏蘭妮回過神來,神色冷淡,「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要我原諒他或是同情他?他的過去是怎麼樣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對不起,我想我該回去了,反正這一切都結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將手中的照片還給她,夏蘭妮提起桌角的菜就想離開。

知道了這一切又能怎麼樣?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到原點。她只想遠離這一切是非,平靜的生活下去,關于蘇陌縴的一切,她已經沒有興趣知道。

「夏小姐,我話還沒說話。」文佩琪抬起頭出聲阻止她,臉色瞬間冷下來,夏蘭妮一愣,她收回目光,擦去眼淚,「對不起,夏小姐,我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請听我把話說話。」

她的態度不容人拒絕,夏蘭妮只得坐回去,心中告訴自己忍耐。

「我講這些,並不是要你的同情,陌縴也不需要誰的同情。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景姿已經死了的事實,才會和你糾纏在一起。其實他早就知道你不是白景姿,還是忍不住將你當成她的替身。他極少有過緋聞,如今卻鬧上台面,這對他,對華宸和蘇家整個家族而言,絕對是個丑聞。雖然責任並不在你,但這件事必須平息下去。他說他以後都不會再見你,也希望你能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我們不久後就要結婚了,我們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希望你能原諒他一時興起對你所做的一切。我在這里代他向你道歉。」

「這是陌縴要我給你的,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數目雖然不多,也夠你下半年輩子生活無憂。」文佩琪將桌面上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遞到她面前。

夏蘭妮已經料到里面有什麼,忍住胸口洶涌澎湃的情緒,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有錢人真是了不起,不管出什麼事,他們都可以用錢擺平。

在他們眼中,錢應該是萬能的吧,可以買人的尊嚴,清白,自由,生死,可以買一切一切。

替身!?

丑聞!?

當她的人生,她的信仰被蘇陌縴莫名的仇恨摧毀得支離破碎,一百萬,便可以將她所失去的一切償還回來?便可以將他所做的一切一筆抹殺了麼?

當她站在眾人面前,被人罵不要臉,腳踏二條般,情婦的時候,他卻在為他的名譽計較得失,恨不得她滾得遠遠的。

難道這個世界只有他蘇陌縴才是人,別人的尊嚴,別人的人生都是垃圾,只配作他的玩偶,只配作他的犧牲品麼?

夏蘭妮心中惱恨不已,面上仍維持著平靜淡然,將那張支票放回信封,「一百萬,出手真大方呢!」

「夏小姐是不是嫌少了?」文佩琪客氣的問道,臉色卻有些冷下來。之前何必裝得那麼清高,在錢面前,還不是露出了真實的本性。

楚嫻說得不錯,這個世界就是有這麼多不要臉的女人!

她纏上陌縴不就是想攀上高枝,想嫁進蘇家坐享榮華富貴麼?

可惜,她回來了,她的白日夢,也該醒了!

夏蘭妮忍著想將那張支票撕成碎片的沖動,將它放回桌上,「一百萬就想賠償我失去的東西,蘇陌縴也未免太小氣了點。想讓我離開,就讓他拿出相當的代價來。」

這個世界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事情,她離不離開,由不得他來主宰。

丟下這句話,夏蘭妮起身想離開,文佩琪再也無法忍下去,抓起桌上的那杯白水就朝著她臉上潑去。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罰酒,她

也不想再跟她客氣。

夏蘭妮根本來不及閃躲,驚呼一聲,踉蹌的跌坐回沙發上。

水潑了她一臉,不斷的沿著她的下巴流進脖頸里,慢慢侵濕她的衣服。

杯里的水放在桌上一會兒了,溫度並不是很燙,卻也夠讓她狼狽不堪了。

眼楮有些疼痛,她勉強睜開眼,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水珠。

文佩琪站在那里,目光變得冰冷,重重的將手中的水杯放回桌上,玻璃相互撞擊的聲音,發出很激烈尖銳的聲音,吸引了所有客人的目光。

「夏小姐,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一百萬,你也就只值這麼多錢了,見好就收吧!」

夏蘭妮緩過神來,喘息著,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臉色蒼白,「這也是你的話吧?」

「是你自己不知足,這一百萬,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愛也得接受,總之我放在這里了,不要再出現在我和陌縴眼前。」

她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里俯視著她,以一種傲慢的姿態,扔下這句話,邁著優雅的步調從她身邊走開。

用桌上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水,夏蘭妮忍著心中的屈辱,臉上神情淡然。打濕的衣服緊緊貼著她的皮膚,盡管茶舍里開著暖氣,她仍舊覺得冷意滲人。

議論聲悄悄傳來,那些客人鄙夷的目光像箭一樣朝著她射過來,夏蘭妮瑟瑟發抖,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去理會,還是覺得難堪。

她早該料到那個女人並非善類,她今天叫她出來,並不是為了道歉,而是為了羞辱她的吧?

沒有哪個女人會那麼大度,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之所以告訴她關于蘇陌縴和白景姿的事,只是為了告訴她,蘇陌縴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臉,並不是因為她夏蘭妮本人,想讓她斷了對蘇陌縴的念想吧?

畢竟沒有人願意活在別人的影子里,做別人的替身。

開始好言相勸,一直偽裝友善,後來見她並不妥協,便惱羞成怒,其實她心里早就對她憎恨至極了吧!

雖然是為了守住自己的幸福,這樣做無可厚非。但她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她早就對蘇陌縴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主動去糾纏他?

他們不該再拿錢來羞辱她,人都是有忍耐限度的,他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賤踏她的尊嚴,將她人的人生丟進垃圾桶里?

她真的好恨,好恨!

拿過桌上沾著點點水漬的信封,夏蘭妮站起身來,連桌角的菜都忘了拿,步伐僵硬的走出茶舍。

站在街上,一陣冷風吹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夏蘭妮報了地址,車子平穩的朝著目的地開去。

車子停在凌市最高的建築物樓下,夏蘭妮下了車,望了一眼頂層那個位置,毫無畏懼的走了進去。

蘇陌縴正埋首在桌上的文件中,門外突然傳來秘書的叫喊聲,「小姐,等一下,那是總裁辦公室,你不能亂闖,小姐……」

門猛的被人推開,夏蘭妮闖進來,秘書恭敬的站在那里,臉色驚懼的說道,「對不起,總裁,她硬是要闖進來,我攔也攔不住。」

蘇陌縴皺眉,站起身來,朝秘書冷聲交待道,「出去吧,沒有我的同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秘書應了,帶上門離開。

蘇陌縴站在原地,眼楮直直的盯著她,夏蘭妮毫不退縮的迎視著他的目光,緩緩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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