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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漠握住了手,沈雁先是一楞,旋即便想抽開,然而還沒來得急動作,就覺得對方略帶薄繭的指月復撫在了腕上。那動作不像是平常的握手,反而帶著絲曖昧。這一模,頓時讓他僵在了椅子上。

險些掛不住臉上的表情,沈雁低聲道︰「嚴兄……」

嚴漠並沒放手,只是挑起一抹微笑︰「若是有沈兄相伴,能不能回去倒也無妨。」

這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可是沈雁此時卻覺得腦中有些發蒙。他對嚴漠是有些綺思的,而且也惦記了不短時間,卻從沒想過能在對方口里听到這樣的話語。他適才所說皆發自內心,但是並沒敢帶什麼別的含義啊!這,這是個什麼意思?

可能是沈雁面上的表情太過僵硬,嚴漠又在他的腕上一握︰「這次如果親去蘇府也無不可,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答應。」

腕上的力道和對方語氣中的認真讓沈雁回過了神來,略定了定神,他開口說道︰「嚴兄請講。」

「就算我們要親去蘇府,也必須做到兩事。其一,不能出現的太早,至少不能讓摘星樓的人馬察覺,千鈞之力也要用在關鍵時候,才能一擊定下乾坤。」

這道理沈雁當然也明白的很,干脆的點了點頭。

嚴漠唇角一挑,繼續說道︰「其二,去參加蘇府壽宴的江湖人應當不少,那在宴會之前,還是要把一些消息傳出。讓九龍環之事人盡皆知,不說那些人信與不信,有了此事攪局,必然能讓蘇府局勢為之一變。」

「釜底抽薪嗎?」沈雁也笑了,「嚴兄所想,恰恰與我相類。我也通知了甘三,讓他鼓動丁莊主帶上自家九龍環,且不說魏凌雲和蘇老爺子是否收齊了其余幾件,只要丁莊主手上的那枚玉佩不丟,他們就湊不齊九龍環!」

這既是誘餌,也是殺招,萬一情況有變,只要護住丁莊主,哪還怕魚兒不上鉤的。嚴漠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了句「不錯」。

這幾句話似乎又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恢復了正常,沈雁一直懸著的心又和緩了下來,倒也不再掙月兌被握住的手,只是岔開話題︰「咱們今晚也可以夜探一下金刀門,想法把手頭消息跟王門主透露幾句,等會我便上樓找些解毒的丹藥出來,蘇府一役說不好還有什麼暗算,還是多帶些東西更好……」

嚴漠的眉峰一簇︰「此間主人如此大方,連丹藥都任你取用嗎?」

這話听起來有些古怪,沈雁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解釋道︰「此處乃是鬼醫家嬌妻薄玉娘購置的別院,她平時最喜歡從老孫哪里取些有的沒的東西,嚴兄切莫誤會。」

「誤會什麼?」嚴漠這時倒是松開了沈雁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問道。

「……」沈雁舌頭一時打上了結,不知該如何解釋為好。

嚴漠卻淡淡道︰「之前葉大家也跟我說了些東西,讓我很是受教。」

「菲菲她……」沈雁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之前自家那損友攔住了嚴漠,就讓他提心吊膽許久,現在听這話,菲菲她怕是沒說什麼好話啊!硬扯出一點干笑,他強撐著解釋道︰「……最愛拿我玩笑,嚴兄切莫當真。」

「我倒覺得,她說的不假。」嚴漠站了起來,伸手撫上了對方面頰,指肚在妖女劃出的紅痕處輕輕一擦,「只是我很不愛听。不論是你這性子,還是那‘浪子’頭餃。」

任憑沈雁再蠢,這時也听出了對方口中的意思,登時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像凝了一般,又是震驚,又是驚訝,但是一瞬之後,他的血液又復沸騰,情不自禁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嚴兄,你……」沈雁吞了口唾液,只覺得喉中干的要命。

「我說過,若是有你相陪,是去是留都無妨。不知沈兄可願陪我?哪怕舍了自己的浪子名頭。」見到沈雁臉上動容,嚴漠唇邊綻出了笑意,他不願再等,亦不想再猜,卻未想到對方並沒有再次退卻,若是他肯,自己就更不會放手。

沈雁卻比他表現出的要混亂許多,他從未想過嚴漠能說出這樣的話語,更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要他「不做個浪子」,然而面前這人唇邊帶笑,眸中熠熠生輝,平素縈繞在身的戾氣和冷意似乎盡數消融,只剩下扣人心弦的明銳,也讓那張俊美容顏直入心尖。沈雁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在微微顫抖,卻壓抑不住翻涌出的喜悅。為了這人,他肯嗎?

最終,他綻開了笑容。「若是嚴兄不棄……」

他沒能說完。嚴漠俯下了身,薄唇正正印在了沈雁唇上。那唇比起自己似乎涼了一些,只是輕輕一吻,卻讓人心跳如鼓。沈雁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張口用舌尖挽住了對方的唇舌,想要把人再拉近些,牢牢攬在自己懷中。然而嚴漠並非那些和他「交往」過密的女人,這人既不需要逗弄,亦不會放掉掌控。

後背重重一撞,沈雁便覺自己被釘在椅背之上,撫在他頰邊的那只手也漸漸移到腦後,五指扣入發絲,半點也不留逃月兌余地。被迎入口中的軟舌也漸漸靈活了起來,卻不像他這個浪子那樣花樣百出,只是深深的插入喉見,攪動吮吸,似乎要奪取他的一切,抽吮他的神魂。

那滋味不大好受,卻讓人抗拒不得,沈雁只覺得心跳砰砰作響,周身如同墜入了碳籠,既想掙扎月兌身,又想放棄一切甘心身受,最終他只是越來越緊的攥住了身前那人的腰肢,任憑唇舌交融。

這一吻十分的綿長,長到就連他們兩人的氣息都為之紊亂,失掉控制。最終嚴漠抬起了頭,那雙銳利的眸子鎖上了沈雁閃閃發亮的眼眸,他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扣在後腦的那只手順著脖頸輕輕下滑,扯開了對方的衣襟……

……

「再有兩天便是正日子了。」

蘇洵站在窗邊,雙目凝視著窗外庭院。蘇府是個百年望族,幾代經營有方又俠士輩出,府中景色自然高妙,如今又是草長鶯飛的時節,那院春景更是怡人。然而他絲毫沒有把這滿園的春光放在眼中,相反背後已經布滿了一層淋灕冷汗,似乎看的不是自家庭院,而是什麼幽冥鬼域。

自從跟摘星樓掛上鉤後,他就突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若是不跟那些賊子配合,他家百年的基業,乃至自己性命都要不保,他父親、繼母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膽寒。可是摘星樓又是什麼善類?凌雲公子那一句話,便把摘星樓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他們蘇府竟然還成了征討魔門的議事之所,若是讓人知曉他跟摘星樓的勾當……

蘇洵咬緊了牙關,努力壓抑住身上泛出的寒意。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他還有什麼可退縮的地方?左右也不過是拼死一搏罷了!深深吸了口氣,他轉身看向身後,只見一位婢女正乖巧的門邊,那婢子是數月前從夫人那邊派來的,應該是監視他的眼線,只是如今已經被換了個芯子,成為了摘星樓的暗樁。

這兩撥人馬……唇邊露出一抹嘲諷,蘇洵沖那婢子說道︰「柳煙,去問問廚下情況如何了,瓜果菜蔬絕不能少,也讓那些‘幫廚’做好準備。」

這話當然是暗語,也是希望摘星樓那邊不出亂子,但是那個偽裝成柳煙的女子卻柔柔一欠身︰「少爺還請放心,下面那些伙計自有安排。」

嘴里答得十分恭順,但是這女人並沒有半點想要移步的意思,只是畢恭畢敬站在原地。蘇洵的眉峰又緊了些,心中翻騰良久,終于也沒說出什麼,繼續扭頭看向窗外。在這片景色秀美的庭院之後,究竟藏了多少後手,又有埋伏了幾多險境……

……

「莊主。」丁彬眉頭微皺,又勸了一次,「若是此事真跟那九龍環有關,這次帶到蘇府豈不徒惹事端,不如……」

丁歷丹揮了揮手,止住了管家的話語︰「我是猜不準那甘三郎所言是虛是實,但是從莊內抓到的探子來看,摘星樓對于此物絕對不會罷休。與其讓他們繼續打夫人和嵐兒的主意,不如讓他們來找老夫麻煩!這九龍環哪怕有天大的秘密,也不如他們的安危要緊。」

听到這話,丁彬也不再勸,反而沉吟片刻︰「那這次是否也邀甘少俠同往呢?」

甘三郎最近的名頭可同樣不小,若是有他在側,多少也有些照應。誰知丁歷丹卻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必。最近那甘三似乎也得到了點消息,如若查證屬實的話,不單是他,就連你和雁陣也要留下,我還讓柔娘去請邱兄,有他相助,此事說不定能成。」

說著,丁莊主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我管那凌雲公子抱得是何等念頭,鏟除摘星樓才是真正的要務。有我踏雪山莊和棲鳳山莊聯手,只要那個總壇位置不假,便能把它一力鏟除!那可比蘇府要風光幾分許多了。」

丁彬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風光還是其次,只是莊主此去,身邊就沒什麼人了啊,萬一出了事……」

丁歷丹哈哈一笑︰「難不成你忘了我二十年前是如何闖蕩江湖了嗎?不過是個蘇府,還有那麼多武林名宿,難不成還能把我們一網打盡?而且現在也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不如由我來給你們掩上幾分。」

雖然已經年過五旬,但是丁莊主的聲音里依舊豪氣畢現。最終丁彬點了點頭,也露出了幾分傲然︰「屬下等人定不辱命,還請莊主小心!」

丁莊主伸手一拍的他的肩膀︰「該小心的是你們才對,只望能夠馬到功成……」

………

「慧心方丈!」

魏凌雲快步走出門去,沖面前的老僧施了一禮。這和尚看起來已經七旬有余,胡子眉毛盡數雪白,但是面色卻依舊紅潤,雙眸中精氣內斂,倒是看不出武功高低,反而只像個平常僧人了。

見到魏凌雲出迎,慧心也是微微一笑︰「有勞凌雲公子,不知天門道長他們是否也到了?」

「恐怕還要半日光景。泰山諸位畢竟人數眾多,不是一時半會能趕過來的,還請方丈和少林高僧們先行歇息。」魏凌雲笑著朝里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對了,武當這次也派了人來,等到人差不多齊了,蘇先生還要邀各位先入府一敘……」

這話也是應有之意。就算要召開武林大會,他們這些人也該先聚起來開一個小會,互通有無,避免不必要紕漏。慧心頷首致謝,也不謙讓,抬步向客棧內走去,魏凌雲則勾起一抹微笑,只落後了半步,也跟了進去。

在兩人身後,還有數不清的江湖客,晉陽城熙熙攘攘,愈發熱鬧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直球!扔糖塊=

肉湯神馬還是等碼完了正文再說吧,總是會有噠xd

還有貌似按隔日更這月似乎碼不完了,想了想還是努力日更一下,也沖一沖高♂潮吧。謝謝大家的支持,窩會努力更新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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