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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請君入甕三

第五十一章請君入甕(三)

店小二訕訕一笑,「小的是既想翟少爺,又想少爺的銀子。」

翟才濤呵呵一笑,「你倒是實心眼。好了,東西放在這里,你可以下去了,等到爺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侯京讓小二上了一份酒菜,一邊淺酌,一邊等待著接近翟才濤的機會。在尋找到接近的借口之前,貿然和翟才濤發生接觸,會讓翟才濤產生警覺,以至于打草驚蛇,這樣的事情,精明的侯京是不會做的。

翟才濤慢條斯理的品著香茗,偶爾捻起一塊精致的點心放到口中,這是他發明的一種放松心情的方式,每次當他遇到難題、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到這座空林酒樓坐上一會兒,心情就會不由自主的舒暢起來。

看著翟才濤像個貴族一樣優雅地做著這一切,侯京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個翟才濤是個有品味的雅致之人。可是翟才濤接下來做出的事情馬上把侯京初步建立的印象給打破了。翟才濤居然趴在窗戶上,從上往下俯視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他的目光一直在不停的搜尋著容貌美艷的女子,眼下的時節是夏末秋初,天氣還比較熱,女性穿著的衣裳相對而言比較薄,從上往下看的話,很容易透過衣衫和肌膚的縫隙看到女性胸前的風情。侯京不知道,這種偷窺的方法也是翟才濤發明出來放松自己的方式。

侯京對翟才濤的評價瞬間降到了冰點,女乃女乃的,這種修真界當中的敗類,就算是東家沒有吩咐,我也會想辦法收拾他一頓的。

侯京耐心的等待著翟才濤品嘗完點心和香茶,也沒能找到接近翟才濤的機會,等翟才濤離開之後,侯京追著他出了空林酒樓,目送著翟才濤進入三山符派的大門,侯京才悻悻的離開。

接連幾天,侯京在空林酒樓守株待兔,久久的等待著翟才濤出現,可是翟才濤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一直沒有露面。侯京不免有些焦急,這是趙牧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而且完成得漂亮,才能獲得東家的進一步賞識,才能夠得到更大的展示自己才華的舞台,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的達成目標。

侯京明白這樣死等下去不是個辦法,主動出擊才有出路。他決定混入三山符派。等到侯京著手嘗試後,才知道三山符派不是那麼好進的。侯京想到的第一個混進去的法子是成為三山符派的弟子門人。修真門派當中弟子和門人的區別和地球學校里面的教職工之間的區別還不太一樣,兩者都是修真門派的正式成員,嚴格說起來兩者都是弟子,不過門人是一種低等級地位比較低的弟子罷了。

侯京的修為也算不錯了,二十多一點就有開光中期的修為了,算得上修煉的比較快的了,他主觀上認為成為三山符派的門人還是有不小的把握的,但是實際情況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別看三山符派只是個三流門派,但是對弟子門人的調選是相當嚴格的,悟性和資質太差的不要,太好的也不要。這兩條前者還好理解,手里面可利用的修真資源有限,當然不能浪費在不適合修煉的人身上,後者就值得琢磨了,這條初听起來,覺得不可理解,但是細細想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說穿了三山符派是一個翟家人佔主導地位的修真門派,如果一個外姓人在門派內出盡了風頭,對翟家人的地位勢必構成挑戰,所以為了保住翟家人的地位,三山符派在挑選弟子門人的時候不得不有所防範。翟家人這樣做其實也沒什麼錯,三山符派的前身就是由翟家組成的修真家族,用地球上的話說那就是家族企業,誰也不想把家族企業拱手讓人。

侯京被婉拒的理由是「道友年少有為,三山符派無法保證他後期能夠有足夠的發展機會,怕耽誤了道友,我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不耽誤道友的前程了。」听到這樣的理由,侯京郁悶的要死,在滏陽城的時候,有好幾家門派爭著邀請他加入,都被他拒絕了,怎麼到了這里,事情就調了一個個兒。

正當侯京苦思混進三山符派的第二種辦法的時候,翟少濤再次出現在空林酒樓,這次侯京非常的幸運,有幾個散修在翟少濤品茶的時候說了幾句三山符派的壞話,侯京抓住機會,搶在翟少濤前面挺身而出,義正嚴詞的呵斥了那幾個修真者一番,當然言辭之間,侯京處處不忘表露出對三山符派的維護憧憬之意。那幾個修真者自然不肯罷休,要和侯京爭斗,雙方一言不合,頓時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爭斗起來,翟才濤當時就丟出了幾個攻擊性玉符,把那幾個散修狠狠的教訓了一番。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侯京和翟才濤成功的搭上了關系。

在侯京看來,翟才濤是個典型的紈褲子弟,能有現在的成就和地位,完全靠的是祖宗留下的余蔭,當然翟才濤本事是有的,在三山符派正是他負責開發研究符家電的機芯,不過翟才濤本身有點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而且還有一個世家子弟的通病,看不起其他的修真者,尤其是看不起無門無派無家族的散修。

對付翟才濤這樣的人,侯京有的是辦法,他抓住了翟才濤愛听奉承話的弱點,曲意奉承,處處迎合,很快就和翟才濤混熟了,翟才濤更是把侯京視為了心月復,經常會像打發下人一樣,賞給侯京一些東西。

就這樣,侯京和翟才濤已經認識了半個多月,侯京就成功地博取了翟才濤的信任,翟才濤在他面前偶爾也會說說真話,侯京從他口中套取出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三山符派在研究符家電機芯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不容回避的難題,具體是什麼難題,翟才濤沒有細說。侯京意識到,他苦心等待的機會終于到了。

「翟兄,」空林酒樓三樓的雅間,侯京端著酒壺親自給翟才濤滿上,這酒的價格極貴,一壺就是一兩金子。「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今天是小弟認識翟兄二十天的好日子,小弟敬你一杯。」

翟才濤擺了擺手,「賈仁,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這人只喝茶,是不飲酒的。」賈仁是侯京取得假名字,專門用來蒙騙翟才濤的。

侯京訕訕一笑,把酒壺放下,「小弟一時激動,倒是忘了翟兄這個雅好了。來,小弟給你換上一杯從滏陽城帶過來的好茶,頂尖的雲霧。翟兄嘗嘗如何?」

翟才濤嗜茶如命,連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好茶。」

侯京從懷中取出一個茶包,「難得翟兄喜歡,小弟就把這包雲霧茶送給翟兄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嘴里面是這樣說,可是翟才濤的行動卻證明他非常「好意思」,他從侯京手里接過去茶包,順手放到了懷里。

侯京諂媚的笑道︰「翟兄,小弟前兩天拜托你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前兩天,侯京提出通過翟才濤的路子,加入三山符派,翟才濤抹不開面,答應試一試。

翟才濤還真和長輩們提及過這件事,沒想到被他爺爺,三山符派的掌門叫了過去,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翟紓霆嚴令翟才濤以後不許插手人事方面的事情。這樣的糗事,翟才濤不可能說給侯京听,他還要維護自己光輝燦爛的形象呢,「正幫你問著呢,你不要著急,再耐心的等等。」翟才濤打哈哈道。

侯京察言觀色,馬上明白想混入三山符派是沒戲了,他不得不轉換工作的思路,從翟才濤身上找到突破口。接下來的時間,侯京殷勤的拍起了翟才濤的馬匹,以前侯京只要這樣做,翟才濤肯定馬上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起來,可是今天翟才濤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始終高興不起來。

侯京問道︰「翟兄,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小弟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翟才濤瞥了侯京一眼,嘴唇囁嚅了幾下,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侯京端起茶壺給翟才濤蓄滿茶水,「翟兄,小弟是你的心月復之人,對你是忠心耿耿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也知道我是個喜歡四處冒險的散修,海川大山游歷了不少,你把你的難處說說,說不定小弟能給你出出主意,就算是小弟幫不上你的忙,你和我說說你的苦悶,也能讓自己輕松一點嘛。」

翟才濤長嘆了口氣,「賈仁,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這件事事關我的顏面,說出去我這張臉該往哪里擱呀?」

侯京說道︰「翟兄你這就不對了,小弟嘲弄誰也不敢嘲笑翟兄你呀,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敢有嘲弄翟兄的意思,讓賈仁不得好死。」最後這句話侯京說的相當含糊,他沒說「我」字,怕翟才濤听出破綻來。

翟才濤見侯京連誓言都搬出來了,這才把他遇到的難題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賈仁,我心里面難受啊,我著手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還有樣品供我們參考,可是到了現在還是不能拿出一個成功的解決方案。害得我現在在爺爺、叔伯以及堂兄堂弟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

侯京听到這里,拍著桌子笑了起來。

翟才濤勃然變色,「賈仁,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信得過你才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你,你不幫我出主意也就罷了,居然敢嘲笑我。」

侯京連忙收斂了笑容,說道︰「翟兄不要誤會,小弟絕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也不敢嘲笑你。你說我都對天盟誓了,又怎麼敢嘲笑你呢。」

翟才濤面色稍霽,「那你笑什麼?」

侯京胸有成竹,說道︰「我是笑翟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現在面臨的這個難題早就解決了。」

「此話怎講?」翟才濤急切的問道。

侯京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符,放到了桌子上,「翟兄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翟才濤疑惑萬分的看了看侯京,然後拿起了金符,他是煉符的行家了,在接觸到金符的一剎那,他就知道這個金符正是他這麼長時間苦苦尋覓的東西。這個金符是趙牧煉制的,里面刻錄的陣法是變異版的蝸牛陣,大體上和蝸牛陣一樣,兩者的區別主要體現在一些細節上。「賈兄,」翟才濤首次和侯京稱兄道弟,「這個金符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侯京哼哼一笑,「翟兄,如果我說我和滏陽城文秀軒的東家趙牧是同門師兄弟你信嗎?」

翟才濤吃了一驚,「還有這種事?」

侯京冷笑道︰「他趙牧是什麼香餑餑,我賈仁有必要假冒他的同門師兄弟嗎?實話說,我還不稀罕他這樣一個師兄呢。」

翟才濤一听這里有故事,忙道︰「賈兄別急,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侯京心道,東家對不住了,為了騙取翟才濤的信任,我只好給你臉上抹黑了。他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不起,翟兄,一直以來,我欺騙了你,其實我並不是無門無派的散修,我是有師傅的。我師傅脾氣很怪,不喜歡我們當徒弟的在別人面前提到他的名字,還請翟兄恕罪。」

「沒關系,」翟才濤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大方地道,「賈兄請繼續往下講。」

「我師傅生平就收了我們兩個徒弟,趙牧是師兄,我是師弟。」侯京說道,「我師傅非常看重我的師兄,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傳給他,等師兄啥時候玩舊了,玩膩了,才能輪得到我。翟兄,你說同樣是師傅他老人家的徒弟,為什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翟家是個大家族,這樣的內部爭斗他見多了,「賈兄,沒辦法,咱們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同人不同命,有人受寵必然有人被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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