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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天價罰單二

稅務總領淡淡的瞥了一眼,「你們倆確認沒有搞錯嗎?文秀軒這才開張幾個月呀?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營業額?」

「總領大人,絕對錯不了,這是他們文秀軒自己記得賬。」稅官連連保證。

稅務總領嗯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丁掌櫃,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文秀軒有這麼高的營業額怎麼著也該和稅務司打個招呼,你說是吧?」

丁翁明白幾個稅官是來找碴的,不過他慣性地依照他二十多年管事、掌櫃的經驗判斷,文秀軒從來沒干過違法亂紀的事兒,他自問坐得正行得端,即使這些稅官要雞蛋里挑骨頭也是挑不出來。「總領大人,你這不就知道了嗎?」

「這麼說,丁掌櫃,是承認你們文秀軒的這個營業額了?也沒有任何辯解之辭,對不對?」稅務總領笑得像只笑面虎。

丁翁心里面毛毛的,他一點也模不透稅務總領的意思,「總領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

「明示?」稅務總領嘿嘿一笑,突然笑容一斂,揚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丁掌櫃,這還需要明示嗎?你們文秀軒上上下下藐視聯合會指定的稅法,偷稅漏稅……不對,應該是自開張以來一文錢的稅金都沒有繳納過?情節異常嚴重,態度極為惡劣,文秀軒如此行事,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不重罰不足以正稅法。」

丁翁心里咯 一下子,心道一聲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連忙辯解道︰「據我所知,滏陽稅法里面有一條非常重要的法則,就是新店鋪開張頭一年之內不要繳納分毫稅金。總領大人,你是稅務司的重要官員,不可能連這條法規都不知道吧?」

「丁掌櫃,怎麼?想和本總領探討一下滏陽稅法?」稅務總領伴著面孔道,「哼,論稅法,本總領隨便一個屬下都比你熟。小楊,給丁掌櫃背誦一遍滏陽稅法第七條和第七十三條。」

一個稅官站了起來,昂首挺胸地喊道︰「滏陽稅法第七條,凡我滏陽城內所轄商戶,每月的營業額達到白銀十萬兩必須納稅。滏陽稅法第七十三條,滏陽城內新開張的商戶在頭一年內,可以不納稅。」

「丁掌櫃,」稅務總領手指敲打著桌面,「你可听清楚了?第七條是‘必須’,第七十三條是‘可以’,孰輕孰重,你還不至于老糊涂分不清楚了吧?哼,廢話少說,開罰單。」

稅官問道︰「大人,這罰金應該如何計算呢?」

稅務總領冷笑道︰「這還用我教你嗎?從咱們兄弟踏足文秀軒的那一刻起,受到的招待那是無比的‘熱情’,當然咱們開出的罰單,也要對得起咱們受到的招待呀。」

「明白。」稅官從懷里掏出來一張本子,運筆如飛,筆走如龍,眨眼間開出了一張罰單,唰,撕了下來,「大人,開好了。」

「交給丁掌櫃。」稅務總領擺了擺手。

丁翁接過罰單,一看上面開出的金額,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總領大人,你是不是算錯了?就算我們文秀軒該罰,也用不著繳納一百萬兩銀子的罰金呀!」

「一百萬兩很多嗎?」稅務總領淡淡地道,「不對呀,我們可是按照規定計算出來的罰單。小張,你給丁掌櫃說說,你是怎麼計算出來這張罰單的。」

張姓稅官站了起來,「文秀軒的適用稅率為營業額的百分之五,四個多月以來應納稅七萬余兩白銀,罰金總額等于應繳稅額的十倍到二十倍,所以罰金的數目在七十余萬兩白銀至一百四十萬余兩白銀之間,我們只開出一百萬兩白銀的罰單,已經是相當照顧文秀軒了。」

「丁掌櫃,你也听到了。三天之內,把罰金湊齊交到稅務司,逾期不交者,後果自負。」稅務總領站了起來,「好了,這里沒我們什麼事了,弟兄們,咱們是不是該和丁掌櫃告辭了?呵呵,丁掌櫃,告辭了。」

丁掌櫃跺著腳喊道︰「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稅務司開出如此天價罰單,還讓不讓我們文秀軒活了?」

「沒辦法,你們要是早點到稅務司申報,也不會有這樣的結局。」稅務總領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你們文秀軒已經做下了逃避稅收的事來,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我很抱歉,丁掌櫃,恕我們愛莫能助呀。對了,我在提醒你一句,早點到稅務司把罰金結清,否則大家面子上誰也不好看。」

「是誰說要給我們文秀軒開罰單呢?」趙牧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了,他一回到文秀軒,就從熊蒼山那里得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稅務司的人上門鬧事,要罰款。趙牧馬上機靈一下子,他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應驗了,有人要整文秀軒,至于這個人是不是逍遙門,還不好說。不過有稅務司這樣的官面人物出場,這事情是相當的棘手。

「東家,你總算是回來了。」趙牧一回來,丁翁的心里就有了主心骨,他拿著罰單走到趙牧面前,「你看,稅務司要罰咱們一百萬兩的銀子。」

趙牧一擺手,示意丁翁不用再說下去了,他沖著稅務總領一拱手,「在下趙牧,恬為文秀軒的東家,不知幾位稅官大人如何稱呼?」

稅務總領沒理趙牧這茬兒,「哦,你就是文秀軒的東家趙牧?嗯,你回來得正好,這罰單已經開好了,三天之內交清,別耽誤了。小楊、小張,咱們走吧,別耽誤趙東家做生意了。」

「慢著。」趙牧不驕不躁也不生氣,他是滿面春風,笑靨燦爛,「稅官大人不辭辛苦,到我們文秀軒查帳,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說什麼也得吃頓便飯再走。」

稅務總領鐵面無私的道︰「趙東家,你是商戶,我是稅官,這瓜田李下之嫌,難免讓人議論,我看這吃便飯的事情就免了吧。」說著,稅務總領掉頭就走。

趙牧豈能讓稅務總領離開,他一把攥住了稅務總領的手腕,「怎麼,總領大人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找某人嗎?」

稅務總領只是個開光期的修真者,和趙牧的心動期有著不小的差距,他接連掙扎了好幾下,也沒能掙月兌開,他凝神細看,才發現趙牧是個不弱于他的修真者,心里激靈一下子,後背瞬間起了一層白毛汗,色厲內荏地道︰「趙東家,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不忿我們開出的罰單,想對抗稅務司,對抗聯合會嗎?」如果仔細听,可以听得出來他說話的聲音帶了一點點的顫,稅務總領生怕趙牧現在就動手揍他一頓。

趙牧呵呵一笑,「總領大人,在下盛情拳拳,請你和另外兩位大人,共同吃一頓家常便飯,沒有別的意思。難道總領大人真的不打算給我一點面子,要拒絕我嗎?」他的手像是一把老虎鉗子一樣牢牢的鉗住了稅務總領的手腕,後者掙扎了半天也沒有甩月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稅務總領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換上一張笑臉,「呵呵,趙東家,正好本總領恰好感覺到了一點饑餓,既然趙東家如此盛情相邀,咱們就去吃一頓?」

「這就對了嘛。」趙牧笑道,「熊老哥。」

熊蒼山捋著袖子就沖了進來,「什麼事呀?是不是要教訓哪個不听話的兔崽子呀?」

稅務總領看著熊蒼山彪悍沉穩的氣勢,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趙東家,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趙牧笑著安撫道︰「總領大人,千萬不要誤會,熊老哥不但是我們文秀軒的護衛統領,而且他的酒量也是數一數二的。咱們去吃便飯,不能沒有酒,既然要喝酒,又怎能沒有善飲之人相陪。熊老哥,今天我陪總領大人,另外兩位稅官就交給你了。」說著話的時候,趙牧給丁翁遞了個眼色,然後拉著稅務總領出了文秀軒。

「兩位大人,請吧。」熊蒼山往兩位稅官面前一站,那股標槍一般的氣勢,直射兩位稅官的心田。兩位稅官囔囔道,「請,請。」然後像是躲瘟疫似的,向前緊走了兩步,希望能夠離開熊蒼山的勢力範圍。

丁翁接收到趙牧的信號,連忙從櫃上支取了一厚沓子銀票,五千兩一張的大面額銀票,一共拿了整整三十張。

滏陽城最有名的酒樓在內城,趙牧當然不可能硬拉著稅務總領,穿越半個滏陽城,到哪里吃飯了。他拉著稅務總領,沿著玄武街朝南走了一百多米,來到了外城最大的酒樓躍龍門。

丁翁揣著銀子,搶在趙牧前面進了酒樓,「小二,有沒有雅間?給我們來一套。」

小二點頭哈腰,「有。客官,你這邊請。」

眾人進了雅間,趙牧沖著丁翁喊道︰「丁掌櫃,你去告訴酒樓一聲,讓他們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用最快的速度送上來。」

丁掌櫃一躬身,退出了雅間,找小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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