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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一遍,歸來你身邊3

「娟姨,你休息一會兒吧,從機場出來到現在都沒有闔眼,會很累的。」

朱娟茹輕笑擺手,視線溫柔地凝著病床上熟睡的女子,幽幽道︰「伊伊,別擔心,娟姨不累的,一點都不累。」

動作很輕地將沈如煦身上的被子掖好,朱娟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發呆。這麼些日夜沒有能見她一眼,好不容易見到她,卻是在這樣的地方,她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心痛和惶然,害怕下一刻她就會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然後此生再不相見。

她現在確實很累,但卻是心累,這個時候她又怎會睡得著?倒不如睜著眼楮好好守著她,看著她一天一天好起來。

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

「沈先生,我們之前研究過沈小姐的病況,昨夜也和她在英國的主治醫生接洽過,所以到目前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沈小姐的先天性白血病在這半年內確實有了復發跡象,但之前進行過的骨髓移植手術並未出現明顯的排異,所以不需要再一次嘗試移植,但恐怕需要激光化療,這個……我不曉得沈小姐會不會同意,但就目前世界的醫療條件而言,沒有了更好的選擇。」

「需要怎麼配合?在國內進行手術條件允許嗎?」

醫生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只是無奈地搖頭,「目前還不行,可以嘗試但會有風險。」

沈易霆暗了眸色,低沉的聲音在室內緩緩回蕩。

「我帶她回英國。」

坐在辦公座位上的醫生並沒有驚詫,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樣做一樣,只是打量的視線忍不住掠過眉梢滑向男人身側同樣偉岸俊挺的男子,心中猜測,他難道就是沈小姐深戀的心上人?

嗯,眼前這男子確實夠優秀,摒除俊逸清雋的外貌不說,單單是身上沉穩清新的氣質,就很容易讓人折服。男子見他,心中尚會如此,更何況是女人呢?

若那人真是他,沈小姐的眼光確實不錯。

「醫生,我想問一下,她的聲道?」

問話的人正是剛才那醫生打量許久的男子,江伊南。

男人聲音一頓,尷尬咳了幾聲,才道︰「是失語癥。」

江伊南心一沉,又問︰「怎麼才會好?」

沈易霆並沒有說話,但凌厲的視線卻直直地看向說話的醫生,仿佛如果他即將說出的這些話令他不滿意,他會毀了他。

「這種病當然會有常規的治療方法,但沈小姐卻是心中郁卒許久,加上精神壓力過大險些情緒崩潰造成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她心態擺平,讓她精神從壓抑中解月兌出來,而不是藥物或者心理治療。」

江伊南苦笑,他從來不知,原來狠心忍住自己瘋狂想念她的這種念頭,將她放逐在自由的角落,竟會親眼看著她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早知會如此,當日即便背棄一切,他也絕不放她走。

江伊南闔目,將所有的感情盡數隱在琥珀眸中。

他咬牙,再睜眼,眸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沈如煦,我再也不會輕易將你放走了。

再也不會了。

******

已經不知道將手中的雜志翻來覆去幾遍了,陸雲璟卻一字看不進去。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她呵笑的聲音,心中涌動著想見她的***。

但是,他不能!

「雲璟,要不要咖啡?我沒放糖,你不喜歡的牛女乃我也沒放進去,嘗嘗好麼?」

陸雲璟擰眉,卻在回頭那瞬間將不耐的神色盡數斂去,俊美面龐有的只是清淺的笑意。

姚之言看著男人美麗的鳳眸定在自己身上,俏臉不禁微紅起來。

她想,也許最幸福的不過如此。他在,就好。

陸雲璟接過她遞來的咖啡,沒喝,只是轉手放在了地上。

姚之言疑問,看了他一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沉默了些許後,她才打破寂靜,又問︰「雲璟,你的畢業申請批下來了?」

她記得這幾日他一直在忙這件事情,常常找他時不見人影,後來電話打通,她才知道原來他早便動了提畢的心思,學分也在這學期修完了。他成績優異,又是專業第一名,教授那里自是不會刁難他,只是要在短短幾天完成畢業論文和論文答辯,費些心思也是難免的。

她其實一直都看不懂這個男人,他竟然會在不到一周之內完成別人也許一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作量,而且做的比任何人都還好,這確實讓人驚奇。但還好,這人的優秀她早便知曉,所以心里不會那麼驚詫,但她想,他一定早便聯系好了所有,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罷了。

他遲遲沒有提前申請畢業,把自己的計劃延後,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她麼?

她暗自想著,心里原本美好的心情頓時被嫉妒席卷湮沒。

沈如煦,為什麼又是因為你呢?

……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陸雲璟語氣淡淡,乍听之下似乎什麼都听不出來,只是那平淡的話語下,卻夾雜著一抹淡淡的疏離。

他起身,緩

緩從姚家大宅走出去,姚之言快速地追出,卻只見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湮沒在深沉的夜色里,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靜靜地站在門口,神情失望地凝著遠方墨色的夜,心底涌出說不出的痛感。

陸雲璟,我們之間你從來不會轉身,等待的那個人始終是我,始終只有我……

她咬牙,逼回眸中匯聚起來的濕意,面色努力保持平靜,手緊握成拳,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麼。

姚申宇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不發一言。

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感情的抉擇,誰先愛了就注定受傷,是她自己選擇要愛這個男人,他雖是她的父親,但他尊重她的選擇。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他女兒看重的這個男子深的他心,他相信終有一日,必成大器。

若是有一日,他娶了他的女兒,把姚氏推向世紀高峰,他定要狠狠地嘲笑林家那些人,是他林家的子孫親手毀了林家百年基業。還有莫氏,他要一個一個看著他們滅亡!

哈哈!

他姚申宇發誓,今生必定要見證姚氏的輝煌。

或許這比他親手毀了其他對手來得更痛快,他要借助這個未來之鷹,奪下商界最崇高的位置,護他女兒一生無憂。

姚申宇腦中倏的晃過一抹清秀的面容,她白衣淺淺,笑得香甜,僅一個回眸,卻迷了他半生的眷戀。

神思繾綣,他卻終究回到了現實中來。

咬牙,眸中劃過一絲狠厲,心中暗道︰莫衛森你定不會想到,當年那個心中只有你的女孩,是我幻想半生卻得不到的人兒。那時,你名門公子滿譽全校,他清冷單薄卻自尊驕傲,那些年你們共爭著誰,我誰也比不上只能站在角落看她花落何方。

你可知,我愛她不低于你們任何一個,而我卻連靠近她都沒有可能。

對啊,一個暴發戶的兒子,哪里有尊嚴接近莫家公子的女人?

這麼些年,我甚至不敢多睡,拼了全力把姚氏送到了三大企業之位,但心里卻從未有過解月兌。我始知,最美的年華已然過去,我極盡一生想要得到的人兒今生是不會擁有。

但你不也是失去她了嗎?你娶了余冰茹,是因為她像當年那個她嗎?

呵呵!一切都是夢!

我沒得到過,是可悲,但你卻是在得到後又失去,你難道就比我幸福多少嗎?

你我都是悲劇,但若當年沒有你,或許除了那次街邊巧遇,我還能離她更近一些。

是啊,只是更近一些。你和那個男人擁有過又或者現在擁有她,我卻連她記得自己都不敢奢望。誰能祈禱一個優雅如她還會記住那個街邊被打的落魄少年?

姚申宇輕笑,在姚之言回轉身子那一刻將自己掩在門後,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他沒有看見誰的秀拳緊握,亦沒有想起記憶里誰的菊香淡淡。

嗯,這都是夢境,醒來就會忘記,他只要記得,他要毀掉一切,親眼看著他的對手一個個倒下,他成為笑到最後的那個。

他一定會的!

******

看著面前那道緊鎖的門,陸雲璟驀地苦笑出來。

他怎麼會毫無知覺地走回這里?

不是說好不再回來的嗎?

他苦笑,原來腳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竟有了自己的主意,把他帶回到有她的地方。

心中一頓,他終究咬牙下了決心,將手附到了門上。

敲了許久,沒有回復。

她睡了麼?

可是俯首一看卻只有晚八點,這個時刻她是絕不會睡的,太早,她的習慣也睡不著。

所以是不願開門嗎?猜到了門外的人是他?

陸雲璟心思微亂,卻終究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小心地將門打開。

其實他騙了她,鑰匙他有兩副,卻只給了她一把,他私心地想要留下什麼在自己這里,而不是兩人毫無瓜葛。

門應聲打開,卻一室黑暗。

嗯,她不在。

他順著記憶模到燈的位置,輕摁,下一瞬,白光流溢。

陸雲璟以為自己會看到滿室的狼藉亦或者灰塵滿地,但眼前的這種狀況卻是他腦中從未想過的干淨。

對!是他們從遇見到今天,他從未見過的干淨!

空的,整個屋子都是空的。

地上依稀有打掃過的痕跡,洗手間的水尚未完全干涸,但是所有的家具卻都蒙上了白布,她所有的物品盡數消失,一個不剩,連他走時沒有帶走的零碎物品也全然不見。

嗯,她走了,在他走之後,也離開了這個‘家’。

陸雲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門關上,又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房東那里去的,他只知道自己回神那一刻,看到房東大媽親手交到他手上的那封信,娟秀的筆記,小巧的字體,是她寫的。

信封被打開,卻在那人看完的下一瞬化為碎片,無情地被散落在寬廣的地面上。

蕭索的背影逐漸遠去,徒留身後紙屑滿地。

下一刻,狂風一吹,飄撒天際……

他只知,有個女孩已決定從此不再愛他。

他終于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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