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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彌漫天地間,心語化旖旎12

(她,真的很幸運,能被他這般愛著。)

「也不是什麼大病,怎能耽誤你的正事呢?」

陸蒙蒙嘴里怨嘆著,視線略帶責備的掃向林木海。而後者故作不知,神態自若。

「唉,會議下回再開就是了,沒事,你別總瞎想,好好養病就行了。」

陸蒙蒙秀美緊蹙,低嘆道︰「下次別再這樣了,別耽誤你的正事,我沒事的,不是還有兒子嗎?」

林木海坐到她身側,將她孱弱的身子輕靠在自己胸膛,然後整個將她摟進懷里,聲音淡淡道︰「好,你說什麼都行,現在你就負責休息,別的什麼都不用想。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陸蒙蒙也不推搡他,舒服的依靠在林木海懷里,雙目緊闔,淺淺道︰「好。」

陸雲璟見狀,便識趣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

許久,病房才又有了動靜。

陸雲璟聞聲,轉身,定楮看去——是林木海拉開門走了出來。

林木海是等到陸蒙蒙睡著後才出來的,擔心自己的動作太吵,林木海故意放慢了開門的動作,哪知還是出了聲響,驚到了睡夢中的女人。

林木海听見身後病床那里傳來的聲響,迅速回頭,只見女人還兀自沉睡著,並未醒來,他這才松了口氣,走了出去。

一踏出房門,他便看見了站在窗台,靜靜望著窗外的陸雲璟。而只是片刻,陸雲璟便也轉身看向了他。

兩人的視線平靜的在空中交匯,然後不到一秒,便又迅速叉開。

林木海見陸雲璟移開視線,再次轉身,只將背影留給他,心里不免有些苦澀。望著對自己冷淡的兒子,比苦澀更多的其實是無奈,嘆口氣,他走上前,動了動唇,卻又不知說些什麼,猶豫些許,還是開口說道︰「雲兒,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你媽媽……」

陸雲璟睨著他,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我知道。」

林木海點頭,心里稍微放松下來。他原本以為他是不會回答他的,沒想到他竟然回答了,雖然就三個字。

「怎麼站在窗台發呆?在想什麼?」

陸雲璟依然看向窗外,並未調轉視線,「你真的想知道?想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林木海點頭,低聲說道︰「當然。」

陸雲璟自嘲一笑,劍眉挑起,聲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你還記得嗎,那年我七歲,第一次和媽去找你。」

林木海的眸光也逐漸幽深起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俊臉上滿滿的,都是——愧疚。

「真了不起!我第一次知道我爸竟然是是市長,Y市的市長,多少人爭著搶著想要巴結的對象。其實,你知道麼,那個時候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別人家都是過年過節時,全家人最全,都團聚。而我們家,只要是節日就一定見不到你,有時候即使能見到,也一定會是在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全家團聚,只是沒有我和我媽而已。」

陸雲璟嘴角漫著無邊的苦澀,緊闔雙目,話語繼續從嘴里吐出。

「那一年,過年。我生病了,發燒四十度,整個昏迷。我媽打電話找你,你卻關機了,她又不敢往林宅打電話,就這樣,一個人在醫院守了整夜,直到醫生確定我月兌離危險,她才松口氣,她陪了我三天,從未合過眼。而你呢?呵呵,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等著下屬們問候吧?……等我出院,都到了正月十五。那時我不懂,哭著鬧著媽媽讓你回家,說別人家都團聚了,為什麼你還不回來?媽媽沒辦法,第一次把我帶到了林宅。而我們即使走到了門口,也還是沒有進去,媽媽只是說,那里是你住的地方,說那里也是……我的家。」

「呵,其實我們原本真沒有想要進去找你的,媽媽只是說讓我遠遠地看你一眼就回去,誰知,被你家守門的大爺帶了進去。然後……」

林木海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目,沉聲道︰「我記得。」

「你記得?!不,你不記得!我和媽被帶進了那個彼時我見過最漂亮的房子里,那時我看什麼都覺得新奇,還傻乎乎地跟我媽說︰媽,我爸是不是皇上,怎麼住在皇宮?我媽光是笑,還說我傻。後來,進了屋子,然後我就看見了你,還有你的妻子、兒子……還有你爸媽。果然,你真的是全家團聚,只是和我不是一個家而已。然後,你的媽媽,林老太太,橫著手指指著我媽,嘴里冷冷說著話,讓她帶著我趕緊走!……說我是野種……呵,林省長,您還記得嗎?記得我和我媽是怎麼被你的家人羞辱的?嗯?」

林木海嘆氣,「都這麼多年了,你……」

「我沒忘,也不會忘……我早就發誓過,這輩子絕不踏進林家大門一步。不過,也好像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可是記得,林老太太親口說過,我這個林家長孫,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呵呵,正好,兩相厭。」

林木海看著陸雲璟滿臉的不在乎,句句的冰冷,惶亂的心里更是自責,當年的事情,怎麼說都是他的錯,弄到今天,他是難辭其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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