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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馬車臨近白雲書院,這正門所在之地比之青雲道人帶著步歸所走的後門要豪華多了,潔白的玉石堆砌成的白玉大門,顯得奢華而莊重——

上面小篆寫著「白雲書院︰四個大字,兩側書刻著;「聚浩然正氣與身而為儒。念天下諸事于己而為仕。

兩側楹聯雖然沒有磅礡大氣卻有著一種心懷天下的信念,顯得很切切,體現出儒家重身之道,身不正何以治天下?名不順何以衛疆土?

這一日棗紅色駿馬,滴答滴答的走到這處天下仕子都敬仰的聖地,為首的五個大漢立刻跑來,將步歸抬起來,清羽走下馬車,看著這處莊嚴的聖地,柳眉輕佻,自語道;」這里是唯一的地方了麼?」

清羽領著六人走上白雲書院前面的白玉石階,白衣勝雪的清羽緩步走在前面,清風徐來微微吹動衣襟,飄飄然。

而後面的五個大漢卻有點大煞風景了,走在路上的學子們,紛紛側頭看著清羽,飄飄欲仙的打扮讓這些凡俗仕子的眼球為之吸引。

一路上上駐足停留的學子不斷增加,看起來還有圍觀的勢頭,只是清羽心里念及這還在沉睡的步歸,哪里還有心思顧忌旁人,只是一個心思走進書院,問個明白,而後面的五個大漢就不同了,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瞪著那些學子。還不有說這個樣子倒是讓這些仕子,原本想要一親美人身畔的念頭打消不少。

臨近書院,立刻就有一個身著儒裝,頭戴發冠的清瘦老者走出來,對著清羽施禮道;「姑娘原來白雲書院,不知所為何事,老朽或許能幫點忙!」

清羽駐足在老者面前,仔細打量著老者,發現老者所用的禮儀手法與步歸初來的時候相差無幾,而裝束更是與步歸相似,連忙微垂雙腿,還禮道;「老先生,小女子前來白雲書院,為一故友相托!」

老者「哦」了一聲,連忙問道;「所為何事呢?」

清羽揮揮手道;「先生書院可有步歸這個弟子?」那五個大漢很省事的立刻將步歸抬上來,老者一看臉上蒼白清秀的步歸,拈拈胡須道;「步歸?白雲書院貌似沒有此人呢!待老夫前去翻越下花名冊,姑娘暫且移步」說完後面立刻上來幾個門童為清羽指路,清羽看看步歸,嘆口氣跟著門童移步而去。

這時後面的書生不知不覺中跟著清羽前去,還好這些書生並非都是書呆子,大膽的可不少,走著走著就有一個面色如玉,頭戴雲冠的仕子走到清羽面前道;

「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楊彥一見姑娘生顧,不知能否知道姑娘芳名?」

楊彥長得玉樹臨風,滿身儒雅之氣,看起來也是飽讀詩書之輩,只是清羽只有對著步歸會流露出女兒態,其他人都是黑布遮面,冰寒之聲對人的,這位楊彥注定遭到冷漠了。

這不是清羽兀自走著,對著楊彥輕輕點頭,就走根本不理會楊彥的溫文儒雅的舉止,看見美人在身側走過,香氣撲面卻無可奈何,楊彥也是一個倔強的人,連忙跑上去,後面的阿三大漢就不樂意了,人家小姐不願意理會你,你還死皮賴臉的跟上,真是礙眼。

阿三一個轉身,強壯的身體一下子將楊彥擋住了,然後一手將楊彥推開道;「我家小姐不想理會你,趕緊走吧!」

楊彥一看大漢擋住了去路,急道;「老祖宗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為什麼我就不能一睹你家小姐芳容?」

阿三咧嘴笑道;「我家小姐,看不上你這窮書生,趕緊走,不然我讓你知道,滾字怎麼寫!」

楊彥听見阿三的話,恢復了鎮定道;「我追求心中所愛,管你這個下人什麼事?」

阿三一听,頭大了這些書生就會子乎者也?听著頭就大,一個用力就像將這個煩人的書生推開,卻見楊彥紋絲不動。阿三感覺面子上丟人,連忙將手上力氣用了三分,見楊彥還是不動,一時來氣,喝道;「滾!」全力的一推,果然將楊彥推開。

前面的阿大看見阿三在鬧事喝道;「老三,走!」

阿三听見後,連忙應了一聲,對著楊彥道;「你小子別不知好歹,我家小姐貌若天仙,也是你這癩蛤蟆想的?」說完冷哼一聲,跑到阿大哪里。楊彥臉色棗紅,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對著清羽的背影喊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我家乃是燕國貴族,世襲侯爵之位。」

只是這放聲高喊的聲音,只能將白雲書院的學子們的興趣增加起來,對清羽的心境來說卻是波瀾不起。

鬧哄哄的圍觀在楊彥的放聲高歌之下更為吸引人了,漸漸的學子們越來越多,大有將清羽圍觀起來示愛的現象。

儒家後院中,一個優雅卻有些呆滯的男子,在小橋之上靜靜的欣賞水中的游魚喃喃道;「子非魚,焉知魚樂?」呵呵,莊子老祖還正是大智慧啊!不是魚還知道魚樂。

此時午後陽光,木遠寒伸個懶腰,左顧右盼之下只看見幾個掃地的僕人再也沒有其他人,搖搖頭道;「好久沒有去前院看看了。

說完就朝前院的白雲書院散步走去,而此時的白雲書院中不知死活的仕子卻有著很多,比之楊彥身世背景還要顯要的紛紛走來,想要與清羽搭上話,卻被五個惡漢攔住,情急之下就要仕子張嚷欺人太甚要與五個惡漢比試。

前院儒家學子自然也是文武雙修,詩書禮儀騎射樣樣都會。只是清羽沒有發話,五個大漢也不敢隨便迎戰,而清羽卻與剛才的老者說話著。

「姑娘,我查遍所以的花名冊,沒有步歸這樣弟子,步姓的弟子卻又幾個。」老者誠懇的對著清羽說道。

清羽一听,花容失色,這里距離步歸封禁已經足足二十幾天,要是再找不到步歸師門,真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清羽懇求的問著老者道;「先生,書院中難道沒有一些老前輩收的弟子麼?」

老者搖搖頭道;「所有歸隱的前輩們,收的弟子也會有名錄的,步歸這個弟子真的沒有!」

清羽不信的問道;「難道這里還有第二個白雲書院麼?步歸所說的地點就在這里啊!」幾句不成清羽早已低聲欲泣起來,嗚咽的聲音讓听者傷心,見著落淚。

老者嘆息一聲道;「或許的這位小兄弟說錯了吧!本院真的幫不上忙!」說完老者搖頭嘆息的走開。再待著這里還不是自討沒趣?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聲音。

「干什麼?干什麼?不好好念書,都聚在一起干什麼?」這一道聲音听起來很是氣急敗壞一樣。所有的仕子聞言連忙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見遠處走來一個儒雅的年輕書生,所有人連忙彎身九十度恭敬道;「二師公!」

就連剛才要走的老者也停下腳步看著木遠寒道;「師叔!」

木遠寒瞪著所有仕子一眼道;「都聚在這里干什麼?儒家的臉讓你們丟盡了。」清羽看見這個青年罵這些仕子,而這些仕子根本不敢發出一點反駁的聲音,都唯唯若若的低頭不語。

再一看,眼前這個青年的修為,讓清羽大吃一驚「生死關」修士,這是清羽在白雲書院發現的唯一一個修士,憑借木遠寒發出淡淡的氣息,就讓清羽感到吃力,絕對是生死關以上的修士。

就在清羽注視木遠寒的時候,木遠寒也注意道眼前這個白衣麗人,木遠寒原本想要開口追問一番,但是眼角一瞥,看見擔架上的步歸,臉色劇變。

那老者連忙道;「師叔,這位姑娘帶著一位名為步歸的男子,說是要尋找師尊的!」

木遠寒喝道;「放肆!他就是你們的三師公!我的師弟!連師公的名諱你們也敢直稱?」

包括老者在內的人連忙又低下頭喊道;「不知道是三師公前來,我等請師公贖罪!」

清羽連忙跑到木遠寒面前,急切的拉住木遠寒的手,而木遠寒一下子被清羽拉住手,嚇得連忙甩掉,道;「姑娘,非禮勿視,非禮勿听!」

而清羽听見木遠寒有點無措的話語,卻是臉上笑容更勝了,好像回到蒼原城那個夜晚,步歸手足無措的說的話一樣。與眼前男子說的話一樣。清羽道;「不好意思,失禮了,不知道師兄可能帶步歸到師尊面前?」

木遠寒道;「可以,師叔最近還在念叨小師弟呢!只是姑娘與師弟之間?」

清羽遲疑一會才道;「我與步歸是朋友!」

木遠寒還沒有回答,其他恢復過來的仕子卻是一起「哦」了一聲。木遠寒一听又喝道;「給我回去默寫三十遍論語。」看來這些仕子的表現很讓木遠寒沒有面子了。

看看還不動身的仕子們,木遠寒聲音提高了不少道;「還愣著干嘛?趕緊去,寫不完今天不許吃飯!」

木遠寒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仕子做鳥獸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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