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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池西拽著叢珊進電梯時,電梯里已經站了四五個人,一個護工推著一張空床就霸佔了大部分空間,擠得顧池西和叢珊只能站在最靠近電梯門的邊緣。叢珊手臂被他扯得疼痛卻又掙月兌不開,想要說話又礙于四周有人沒法開口,所以只能忍著,心中怒氣無處發泄,干脆別過頭去,視線緊盯著門板上的數字按鈕,不看他。

電梯在四樓停下,門打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看了眼電梯里擁擠的狀況,面色為難。

叢珊急忙往角落里挪挪身子,給老人騰出個地方來。她看了一眼顧池西,示意他放開她的手,卻不成想顧池西也是一個側身跟著她擠在了角落,身體貼的她更近了。

老人笑著看看他們兩個,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叢珊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卻找不出原因。

她余光掃了一眼緊貼在她身上的顧池西,依舊是冷冰冰的臉色,與平日那副溫和模樣大相徑庭。

她覺得特別無語,不明白這人忽然出現又強行帶走她到底算怎麼回事。更不可理喻的是,他仿佛在生氣?生哪門子氣?

又不是奸夫□□捉奸在床,他憑什麼生氣?

更更可惡的是,剛剛就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她竟然真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仿佛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想想都覺得恥辱。

電梯在三樓停下,那個護工推著移動床要出去,大家不得不移動位置給他讓出空間。顧池西趁機抱住了叢珊的腰。

叢珊斜眼瞪了他一下,他卻仿佛沒看到。

護工推著床經過他們身邊的那一刻,顧池西的手在她腰間捏了一把。力度不大,卻讓叢珊覺得全身都麻了。

如果不是在電梯里,如果不是周圍還有人,如果這里不是她老媽的工作單位,她一定會破口大罵。

流氓。

護工推著床下了電梯,電梯里頓時就空了不少。那位老人便往一側讓了讓,給叢珊和顧池西挪出一塊位置。

顧池西卻還是抱著她不松手,叢珊掙月兌了一下,他抱得更緊了。

冰冷的面色,不帶任何表情。仿佛他所做的不過是最平常的舉止。

叢珊氣結。

一樓終于到了,老人走出電梯,臨走前還笑著看了一眼他們二人,眼神仿佛在看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

顧池西強拉著叢珊走出醫院大廳,門口就停著他的車,叢珊就像一只小動物一樣被強行塞進了車里。自始至終,顧池西沒有說一句話。

叢珊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冷靜了一下心情,事已至此,在對他發飆什麼的也無濟于事。

「你想干嘛?顧池西,你到底想干嘛?」她還是抑制不住胸中的那股火氣。

顧池西還是沒說話,轉動鑰匙發動了車子,黑色大奔就像月兌韁的野馬,飛快的擠進了車流,一個岔路口右轉便上了高速路。

「你又要帶我去哪?還爬山?日出日落都看完了,這次看什麼?」叢珊氣的都笑了。

「去雲頂。」顧池西終于開口道。

「雲頂?」叢珊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耳熟,想了一下才意識到,雲頂是a城市郊半山腰的一片別墅區,廣告詞說的是「似幻似仙,猶在雲端」。

上一次他帶她看完日出後,她醒來時所在的那個公寓就是在雲頂。

「我不去,你趕緊放我下車!」叢珊冷冷的說。

那里荒無人煙的,萬一他再圖謀不軌,她想逃都沒處逃。

「晚了。」顧池西的聲音平靜里帶著幾分冷然。

「啊?」叢珊不明白他的意思。

「剛剛在醫院你本來可以掙月兌我逃走的,但是你沒有。現在你已經坐上了我的車,珊珊,你現在想逃已經晚了。」顧池西微微側頭看向她。

「顧池西,你還能再不講理一點嗎?剛剛醫院那麼多人,你那麼用力抓著我要我怎麼掙月兌?突然就冒出來把我拉走,怎麼你還覺得自己挺有理的?」

叢珊覺得跟這個人講道理總是特別費勁兒,可是如果不講,又實在是氣不過。

顧池西扯了扯嘴角,目視前方,「你剛剛在醫院不敢掙月兌我,不過是因為你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不敢在大庭廣眾下跟我翻臉,怕別人看笑話。」

「是又怎麼樣?我在意別人的目光,是因為我有在乎的人!那是我媽媽工作的單位,我如果鬧出動靜來,你讓我媽以後在單位怎麼見人?顧池西,你這人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這麼自私的人品到底是怎麼養成的?你在乎過別人嗎?」

顧池西的臉色一沉,「珊珊,我只在乎你。」

顧池西一句話說完,叢珊恨不得一頭撞死。我只在乎你妹!

「所以你在乎我的方式就是突然冒出來把我強行帶走?你這不叫在乎,叫打擾!」

「打擾了什麼?打擾了你的相親?」顧池西嘴角爬上一絲嘲弄。

叢珊已經料到了這人突然出現的原因,但還是不得不再一次感慨他的消息之靈通,簡直是神通廣大無所不知。

「對!打擾了我的相親!」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方承認了,「顧池西,咱倆剛說好要做朋友,只是朋友!你憑什麼打擾我相親?」

這樣理直氣壯的一句話,氣的顧池西胸口疼。于是腳下一用力,邁速表就要飆到爆。

本以為用做朋友當個借口,再慢慢以退為進從長計議。結果這才幾天,先是不接電話,好不容易接了電話態度又那麼沖,今天居然還膽大包天的去相親?

他有過那麼多女人,還沒一個像叢珊這樣沒有自覺性蹬鼻子上臉的。

如果這次再不給她個教訓,沒準兒哪天就得被這小家伙活活氣死。

叢珊見他又加了速,心里有點緊張。她家老叢開車一直秉承的是寧讓三分不搶一毫的原則,高速路向來都是開的四平八穩,從不飆車。眼看著顧池西這車速越飆越快,她覺得心髒怦怦的猛跳,總有一種要變成高速肇事者的不祥感覺。

「顧池西你開的慢點兒,這路上都有測速照相的,你開這麼快會被開罰單的,情節嚴重還會吊銷駕照的!」叢珊忍不住提醒道。

顧池西突然失笑,轉過頭看了小家伙一眼,才發現她的那張小臉都緊張的發白了。

心里忽然就軟了,他嘆口氣,減了車速,一只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按在叢珊的頭頂,使勁兒揉了揉。

「珊珊,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的語氣里滿是無奈。

叢珊繃著小臉,眉目低垂,沉默不語。

兩人一路都沒有再說話,顧池西的車下了高速又開了一段路才進了雲頂的別墅區,叢珊打量著四周,又一次被這種電視里才會出現的景色驚住了。

和江楓苑比起來,雲頂的房子更大,一棟棟的別墅之間離得更遠,分布也不像江楓苑那樣整齊,散布在山坡上,星星點點,被周圍的蒼翠懷抱。

顧池西停好車,走下來幫她打開車門,「下來吧,還能走嗎?」

叢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顧池西也發現了她那雙不舒服的新鞋子。既然早就發現了,他剛剛還那麼死命拉著她走,何其可惡。

叢珊看了下自己的腳,已經磨破了皮,流了血凝在那里,看著略驚悚。

所以說這種特價打折的鞋子真是不能亂買,叢珊暗暗嘆口氣。

顧池西看看小家伙的腳,也心疼的嘆了口氣,彎子,解開她的安全帶,直接把小家伙打橫抱了出來。

「打扮成這樣去相親,你把張逸白當成什麼人了?」顧池西抱著叢珊一邊走一邊道。

叢珊覺得有點囧,「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顧池西沒理她,繼續笑道︰「明知道我喜歡你還故意去相親,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嗎?」

叢珊瞪他一眼︰「我媽是真的覺得我跟張醫生很配才讓我們見面的,事實上我倆也確實聊得挺好的,如果不是你中途出現,我們就」

顧池西看她,「就怎麼?張逸白也三十好幾了,你怎麼不嫌他年紀大,就嫌棄我呢?」

叢珊笑了︰「你以為我只是嫌棄你年紀大嗎?」

顧池西將懷中的小家伙放下,從口袋掏出鑰匙開了門,轉頭問︰「那你還嫌棄我什麼呀?我哪里比不上張逸白了?」

叢珊搖搖頭,「我嫌棄你的地方太多了!我嫌棄你是顧琳琳的爸!我嫌棄你有老婆還出來搞外遇!我嫌棄你為人霸道不講理!我嫌棄你自私自利不為別人著想!我嫌棄你」

最後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就已經喪失了話語權。

顧池西將她死死壓在門上,毫不猶豫的親了下來。這是一個帶著滿腔憤恨又滿是無奈更是積壓許久的□□被點燃的吻,攻擊性極強,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就是在掠奪。

叢珊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他撬開了她的齒關,強盜一樣蠻橫的糾纏著她,她只覺得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就像喝酒上頭一樣,那種難以抗拒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她大腦缺氧,連指尖都是麻的。

他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懷里的小家伙連動都不在動一下才停下,伸手模模快要窒息的叢珊,額頭與她相抵,「珊珊,你是我的,誰也不許踫。」

叢珊終于喘了口氣,皺著眉頭,眼波流轉卻不看他,也不說話。

顧池西嘴角彎起,又將她抱起來,走進屋子,走上樓梯的時候懷里的小家伙動了一下,「顧池西,你答應過我不強迫我的。」

顧池西的腳步一滯,低頭看著叢珊,眸色越來越深。

叢珊的眼楮特別亮,雪水一樣,晶透干淨,一眨不眨的與他對視,絲毫不退讓。

「如果你今天敢對我再做一點過分的舉動,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叢珊堅定的說。

顧池西抿著嘴,英俊的臉上神情凝滯了片刻,方才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只是想給你的腳上點藥而已。」

叢珊暗暗松了口氣,垂眸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的,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顧池西將叢珊抱進了他的臥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在浴室的櫃子里拿出了一個小藥箱。特別耐心的蹲在地上,用一塊酒精棉幫她擦拭傷口。酒精棉擦過的地方涼涼的,踫到傷口時候叢珊痛得一吸氣,修長的腳趾不自覺的彎曲了一下。

顧池西笑笑,伸手拍拍那白白軟軟的小腳丫,「這麼怕疼的?」

叢珊咬著嘴唇,不說話。

叢珊穿的是那身粉紅的公主風連衣裙,上身收腰裙擺散開,裙子不長,蕾絲花邊剛好到膝蓋。顧池西手里模著她的腳,又看著那光滑的小腿,身體里一股悶火蹭的一下竄上了頭頂。燒的他全身血液沸騰,不能自已。

他換了一塊新的酒精棉,直接貼在了傷口處,這一下穩準狠,叢珊痛得膝蓋反射性的彎曲一下,那小腿便往上一縮,裙擺便被撐開一條縫隙。

叢珊剛想說一句你輕點,就發覺好像有些不對頭,因為顧池西的手已經不知何時覆上了她的小腿,並且順著那光滑的皮膚一點點的,向上移動。

「顧池西,你!」叢珊驚呼。

可一切,卻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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