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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家傳之寶

初雪華生二人還沒進工作室,在走廊里就听到了工作室里熱鬧非凡,听聲音有男有女,正在爭執著什麼。m

推門一看,初雪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工作室里除了李悟,還有佟婉之和她的女兒鐘馨,另外,還有用頭巾蒙住一半臉的房邇。

沒錯,現在是在工作室里,房邇身邊的死飄因為工作室里的坐鎮磁石根本就進不來,所以即使是在晚上,房邇也依舊是保持著陰陽臉的狀態,必須用頭巾包裹住半邊臉。

佟婉之雙手拉住了鐘馨,不讓她靠近縮成一團的房邇,而鐘馨則是拼了命想要沖到房邇身邊。

「親愛的,你別怕,你要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會因為樣貌嫌棄你,相信我!」鐘馨帶著哭腔,無比誠懇地說道。

「不會吧?」初雪大跌眼鏡,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鐘馨仍舊執迷不悔?不對啊,難道死飄作用的慣性這麼強大?盡管在磁石坐鎮的工作室里,還能讓鐘馨因為之前的慣性仍舊對房邇死心塌地?還是說,鐘馨是受控愛著愛著,自己也就真的愛上了?愛情這東西還真是不可琢磨啊。

房邇低聲啜泣著,用沙啞的嗓音對鐘馨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在我恢復正常之前,我不配擁有你的愛。」

一句「恢復正常」讓初雪的心頭緊了一下,她的確是有辦法毀了鬼畫和畫中的一大家子清朝死飄,可是,棲息于房邇身上的那一半邪惡靈魂怎麼辦?初雪真的是束手無策,她以前從未解決過這種問題,甚至連一個理論性的方法都沒有。

就在初雪為難之際,佟婉之招呼著李悟去幫她拉住鐘馨,自己則是一把拉住了初雪,用一雙含淚的眼,眼巴巴地望著初雪。似乎寄托自己所有希望一般,哀求著說道︰「初小姐,九九我家鐘馨吧,她已經是鬼迷心竅走火入魔了。居然還對這個怪物執迷不悔啊。」

初雪深深嘆了口氣,湊到佟婉之耳邊輕聲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為今之計,只有讓鐘馨自己慢慢冷靜下來,自己去對抗死飄給她大腦造成的影響了。在她恢復正常之前,還請你盡量讓她遠離房邇,這個房邇,應該是體內邪惡的一面正在慢慢蘇醒,是個危險人物呢。」

「啊?」佟婉之失望地叫出了聲。

初雪因為跟佟婉之靠得近,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佟婉之脖子上的玉掛墜。她看得出,這掛墜是有年頭了,非常溫潤,造型也不像是現代的。對了,佟婉之曾經說過她是因為她祖傳的護膚秘方才得以青春常駐的。難道,祖傳下來的不只是神奇的千金難求的秘方,還有這塊古玉?難道說,佟婉之不受房淵死飄影響,不對房邇心生好感的原因也是這塊古玉?

「佟阿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初雪試探性地問。「你脖子上這塊古玉是家傳之寶吧?而你的祖上,應該是清朝時期的貴族,甚至是當時的大官,或者皇親國戚,對不對?」

佟婉之立即石化,怔在原地五秒鐘後。驚訝地斷斷續續地反問︰「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初雪指了指佟婉之脖子上的古玉,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她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這塊玉墜子不同尋常。應該是家傳之寶。」其實初雪認定玉墜不同尋常,根本就不是因為她會辨別鑒賞玉器,而是她認定佟婉之這樣的女人,不會戴一塊假玉或低級玉。

「沒錯,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家祖上是清朝的皇親國戚呢?」佟婉之這話干脆就是承認了她家祖上是清朝的皇親國戚,「沒錯,當年佟佳是滿清八大姓之一,我家祖上的確出了不少大官和妃子。我這把年紀能夠保持這樣的樣貌也是得益于我們家祖傳的秘方。」

初雪呼出一口氣,心里認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救命恩鬼,也一定跟佟婉之身上的這塊玉墜有同樣的功效,也就是說,他搞不好也是清朝時期的大官,不知道是文官還是武將,但是卻是對房淵有震懾作用的,畢竟房淵當年私吞官銀,全家人都死于清廷的刑罰。

「我們已經查清楚了跟上房邇的鬼到底是何方神聖了,他,哦不,應該說他們,都是清朝同治年間的人,本來也是官宦人家,卻因為私吞官銀,被處以連坐,全家抄斬,」初雪耐心給佟婉之解釋,「一物降一物,死飄在死後也會仍舊懼怕他們生前懼怕的人或者物,他們對你,準確來說,是對你脖子上的掛墜有所忌憚,所以不能夠讓你也跟其他人一樣,徹底控制你的腦電波,讓你對房邇心生好感。所以我就想,這掛墜恐怕就是清朝流傳下來的古物,而且是官宦人家的寶貝。」

「原來是這樣啊,」佟婉之輕輕撫模著玉墜,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麼我現在就把這個家傳之寶傳給我女兒,是不是只要她佩戴著這玉墜,那個什麼邪惡的靈魂就不會傷害到她?」

初雪點點頭,佟婉之果然一點就透。

佟婉之猛地轉身,一邊沖鐘馨走去一邊摘下玉墜,準備給鐘馨戴上。

又過了一會兒,佟婉之硬拉著鐘馨離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房邇和初雪三人。

看鐘馨她們離開,房邇這才敢抬起頭,他憂心忡忡地對初雪說︰「初小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最近幾天,我感覺到更加無法自持了,我甚至想對小馨,對她……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變成惡魔!」

初雪跟華生對視了一眼,都深深哀嘆了一聲,然後由初雪開口︰「我們明晚會準備毀掉那幅鬼畫,也許畫毀了,里面的一家子鬼也消散之後,你會有所好轉,我的意思是說,你能夠通過自身的意志力,再把邪惡的一半壓制下去,讓它恢復以往的休眠狀態,所以說能夠救你自己的,是你自己。」

「壓制下去?」房邇有些失落,「不能徹底驅除他嗎?我真的不想再當這樣的陰陽怪物啊。」

華生拍了拍房邇的肩,「雖然說這是治標不治本,但是你可以做植皮手術啊,雖然不輕松,要遭不少罪,但是只要堅持手術,總有一天,你可以擺月兌這一半的怪物皮的。」

「說得輕松,我是不怕遭罪,可是,可是,我哪有錢啊?」房邇唉聲嘆氣,一副了無生趣的沮喪模樣。

華生笑道︰「如果你是富二代呢?如果你有個有錢的父親出來與你相認,因為想要彌補你,願意承擔所有手術費用,並且照顧你呢?」

「什麼?」房邇笑著反問,「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我開的是什麼玩笑,你明早就知道了。」華生與初雪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戴瞬康就乘著車來到了初雪工作室的樓下,在工作室里過了一夜的房邇,就如同一夜之間變身成了王子一般,被戴瞬康的司機李震十分恭敬地請下了樓,在樓下,華生陪同戴瞬康站在車前,一起望著有些受寵若驚的房邇。

這副感人的父子相認的場景,初雪並沒有得見,她跑去跟李悟一起布置車庫去了,他們得為今晚做好準備才行,調試一下他們的殺手 「雷神」。再說,初雪也怕看見父子相認的情形,感性的自己會哭鼻子,所以就讓華生留下來見證父子深情了。

與此同時,沙莎那邊也迎來了一對兒母女顧客,正是佟婉之和鐘馨。佟婉之昨晚在初雪那里沒能獲得讓鐘馨冷靜的辦法,只好輾轉來找業內另一位高人,沙莎。

「是初雪小姐介紹我們過來的,請您通融一下吧。」佟婉之為了加塞,只好謊稱是初雪讓她們過來求助的,她也打听到一些初雪跟沙莎之間微妙的關系,認定如果這麼說的話,應該可以奏效,「初雪小姐是沙莎小姐的朋友,她說我們的事情比較棘手,還得請沙莎小姐出馬才行啊。」

沙莎的助理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沙莎,沙莎歪嘴一笑,招了招手,意思是可以讓佟婉之母女加塞。雖然她不願意染指初雪那邊的爛攤子,但是如果有你機會可以證明初雪的無能的話,她倒是願意蹚渾水。

佟婉之拉著不情不願的鐘馨進了沙莎的辦公室,坐到了沙莎面前。

沙莎一邊听著佟婉之的介紹,一邊緊緊盯著鐘馨的臉。沒錯,從鐘馨剛剛邁進門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鐘馨的時候,她便深深蹙眉,她能夠感覺到鐘馨的臉色很不好,周圍彌漫著一股只有敏感的她才能感受到的冷意。根據沙莎的多年專業經驗可以斷定,鐘馨一定是被某些不好的東西給纏上了。

佟婉之把鐘馨和房邇的事情,還有初雪那邊的調查結果,統統給沙莎講了一遍,她想讓沙莎在此基礎上繼續幫忙。沙莎耐心听著,一邊听一邊點頭,像是在肯定初雪的結論,可是听到最後,她卻搖了搖頭。

「不對,」沙莎最後總結著,「這件事里,有些不對。」

「哪里不對?」佟婉之急得要命,就連一旁一直以消極抵制態度應對的鐘馨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什麼不對?是房邇有危險嗎?」鐘馨到現在,在意的不是自己,反而還是房邇。

「纏上鐘小姐的陰煞之氣還在,也就是說,你們這祖傳的玉墜雖然戴在了鐘小姐的脖子上,可是卻根本就不起作用!」沙莎神情凝重,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就是初雪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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