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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兜了一圈

第二天一大早,初雪的手機里收到了陶歐傳來的孫利的住址,這位叫做孫利的高校領導這陣子一直在家休養,想要見他,向他詢問有關古鏡的來源,就必須要去他家走一趟。

就在初雪和華生準備出發的時候,李悟卻黑白顛倒,準確睡覺了,他把他昨晚熬夜完成的工作成果交給了初雪,然後便在初雪的同意之下,關上了工作室的大門,展開折疊床,準備大快朵頤地睡一覺。

在車上,初雪用手機播放了李悟交給她的錄音文件,這文件不大,因為李悟已經把能夠听得清,還原的聲音集合在了一起。

此刻雖然是大白天,而且是跟華生一起在車上,可是耳邊卻是低沉的鬼語,聲音陰森空靈,還是讓初雪禁不住渾身發冷。

的確,evp錄到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全都講話文縐縐的,動不動就是成語,時不時就引用幾句古詩詞,但是不是那種非常難懂的古漢語,而是接近于大白話的古漢語,雖然初雪上學的時候就對文言文十分頭痛,但是居然也能听得懂他們的大概意思。不但听懂了他們話里的大概意思,還順便听出了這些死飄的關系。

華生可能是因為忙于駕駛,可能也是中文功夫確實不到位,他真的是沒怎麼听得懂,只好耐著性子,在文件播放完畢之後,才急切地問︰「怎麼樣?他們說了什麼?」

「唉,他們說的內容的確夠復雜,總體來說,全是負能量,」初雪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先從听起來像是一家之主的男人那里講起,「听完這些,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大概有十幾個吧,的確是一家子,這一家子人里面有夫妻。有父子母女,還有兄弟姐妹。其中年紀最長的應該就是一家之主,听聲音好像有五六十歲吧,他說的話最多,聲音也最大,感情也最為豐富。他不管一家子人其他人在講什麼,爭論抱怨什麼,他的主題只有一個,就是他的小兒子。」

「他的小兒子怎麼了?」華生好奇得很。

「我從他們的話里,隱約可以听出。好像是這一家子人遭遇了一場災難,全都不幸死去,而這場災難好像還是由這個一家之主,大家叫做‘老爺’的人造成的,導致大家對他有種敢怒不敢言。只能是低調抱怨的態度。而在那場災難之中,這位老爺有個小兒子,卻是僥幸逃生了,也就是說,他還活著,」初雪琢磨了一下,還是改口。「應該說這個小兒子是在當時僥幸逃月兌,活了下來,不過鑒于這一家子是古人的情況,這個小兒子現在恐怕也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道,老爺的這個小兒子到底是怎麼了,老爺好像一直惦念著小兒子的安危。總是不停叫著‘小兒’,說什麼是自己害了他之類的話。」

「看來這位老爺只是鐘愛他的這個小兒子啊,明明已經把災難帶給了整個家庭,害的大家一同死去,可是他的歉意卻始終都只給了那個反而是僥幸逃月兌的小兒子。」華生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難道說,是這位老爺重男輕女?」

「不,錄音里說話的好像還有老爺的三個兒子,小兒子並不是他的獨子,」初雪總結說道,「其余的人有老爺的三個兒子,還有五個姨太太,不知道幾個女兒,還有兒子的兒子,你剛剛也听到了吧,里面有很小的小孩子的哭聲,那應該就是老爺的孫輩。姨太太們似乎在抱怨嫁錯了家門,女兒們則是哭哭啼啼,不敢說什麼似的,兒子們好像是嫉妒那個獨自逃生的弟弟。」

「怪了,這麼一大家子的死飄,為什麼要幫助房邇呢?就因為房邇對著他們許願了?而且,為什麼,又會影響著房邇想要作惡?難道說,他們中的某個死飄,也許就是這位老爺想要借由作惡多端來發泄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怨憤?」華生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別忘了,老爺一心惦記的只有他的小兒子,我總覺得不是他,如果說是有誰想要借由房邇作惡來發泄自己的話,那麼這個死飄一定是這一家子里面最心有不甘的那一個。」初雪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evp里的內容,但是僅憑斷斷續續的聲音,她真的是理不清這一家子人的恩怨。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達了孫利的家,這位高校的領導住在n市的高檔小區里,初雪和華生按了門鈴,初雪表明了自己是一個靈異偵探,听說了孫利與鬼鏡的事,所以想來調查。初雪說完之後,本來還擔心孫利不會給她開門,閉門不見的,可是沒想到對方卻第一時間打開了單元門,請她上去,還說了一句︰來的正好。

初雪和華生對視一眼,听聲音,這個孫利可真的不像身體欠佳,精神狀態好得很呢,甚至還有些亢奮似的。兩人心里帶著好奇和狐疑上了電梯,直奔孫利家。

孫利家門一打開,初雪和華生便看見了一個身體微微發福,面向冷峻的中年男人,他應該就是孫利沒錯了。孫利掃了初雪和華生一眼,在看到初雪是個普通的年輕女人的時候,有些許的失望,可是又看到了一旁個子高高的外國臉孔,他馬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孫利一把抓住華生的手,「您是靈異偵探是吧,您也听說了鬼鏡的事對吧,來來來,您給我做個證明,證明那面鏡子確實有鬼!」

初雪跟著華生和孫利進了屋,在玄關的地方站定,她一臉的不樂意,因為孫利把華生當成了靈異偵探,把自己當成了助手,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那麼靠不住嗎?

「不不不,你搞錯了,這位初小姐才是業內有名的靈異偵探,專門解決各種靈異事件的,我只是她的助手。」華生掙月兌了孫利的手,向孫利表明立場。

孫利愣了一下,馬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但是也沒工夫道歉,只是賠笑著伸出手,請初雪往客廳走,「初小姐,您來的正好,您得給我證明一下,那面鏡子確實有鬼,不然的話,送我鏡子的人死活都不肯承認他的險惡用心啊!還貓哭耗子假慈悲,來探望我,其實就是來看我被鬼鏡嚇得多慘!」

初雪眼楮一亮,難道說送孫利鏡子的人就在客廳里?

「什麼險惡用心?」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客廳里傳出來,然後是他的腳步聲,「孫先生,請您不要這樣詆毀……」

年輕男子的聲音還沒講完,玄關處的華生和初雪已經是目瞪口呆,沖口而出︰「李震?你不是李震嗎?」

李震看到了華生和初雪也是一愣,「是我啊,你們不是……」

初雪和華生對視一眼,掩飾不住彼此內心的驚詫。李震正是戴瞬康的司機,昨天他們還在戴家別墅那里見過,李震還給他們講了戴瞬康買畫的事情。現在,李震在孫利家里出現,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送鏡子給孫利的不是別人,正是戴瞬康!

兜了一圈,他們居然又回到了戴瞬康這里,難道說,戴瞬康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那面鏡子,難道,難道是戴瞬康送給你的?」華生問孫利,他這是明知故問,但是還是要確認一下。

孫利理所當然地點頭,「就是他,戴瞬康這個老家伙,說什麼老同學送我個古鏡當禮物,其實是別有用心,這個暴發戶就是嫉妒我的鐵飯碗,所以才把瘟神一樣的鬼鏡送給我,要整死我啊!」

初雪不理會孫利的吐槽,她直接走進了客廳,跟客廳里的戴瞬康面對面。只見戴瞬康一臉冷靜,氣定神閑,跟近乎于暴跳的孫利完全兩種風格。

初雪頷首一笑,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會瞬間把這個氣定神閑的戴瞬康變成跳腳的兔子般的孫利。

初雪清了清喉嚨︰「戴先生你好,我叫初雪,是個靈異偵探,這次來是為了調查古鏡和油畫的事情,根據我們的調查,鬧鬼的不是古鏡也不是油畫,而是鏡框和畫框,而之前的鏡框就是後來的畫框。你把鬧鬼的鏡子送給了孫利,可是機緣巧合,鏡子毀了,鏡框還在,而且還被美院的學生改裝成了畫框,冥冥中自有注定,鬧鬼的畫框又回到了你的身邊。看來,這陰魂不散的一家子死鬼,是注定要跟上你了,你逃也逃不掉!」

果然,戴瞬康猛地站起身,顫抖著嘴唇,瞪著恐懼的雙眼,雙手握拳,僵了幾秒鐘,又似癱瘓一般,跌坐回了沙發里。李震忙上前,從戴瞬康懷里掏出藥瓶,幫助戴瞬康服藥。

「果然是命啊,這就是我的命啊,想要擺月兌的,偏偏又回到我身邊!」,服藥後的兩分鐘後,戴瞬康終于開口,他又哭又笑,痛苦自嘲,「當初就是因為那面古鏡,讓我一夜暴富,也是那面古鏡,讓我夜不能眠,背負著一輩子的罪孽,我想要擺月兌它,便冒險把它送人,我還听從了所謂高人的指點,以毒攻毒,用同樣帶有煞氣的東西鎮宅,掛在之前掛那面古鏡的地方,抵擋古鏡的冤孽再回來找我,可是沒想到,我送走了瘟神,又把它給請了回來!哈哈哈,這真是天意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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