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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終相見,答應求婚

雲風看著燕臣眼中的寒意,瞳孔驟然收縮,又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雲然,咬了咬牙道︰「我帶你去。」

雲澤听了雲然的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族……族長……」

雲風朝他揮了揮手,他現在還能有什麼選擇嗎?他敢用他的腦袋保證,如果他再說一聲不行,他們幾人都別想活命了,不光是如此,恐怕整個神隱族都會被這個男人給攪的腥風血雨,想著他嘆息一聲,從椅子上起身指了指門外道︰「公子請隨我來。」

他說著率先走了出去,燕臣見狀抬腳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路未語,但即便是這樣雲風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直到帶他走到密境的入口時,雲風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指著山壁前的那個洞口道︰「就是這里了。」

他話音剛落,只覺得耳邊掀起一陣涼風,在回神原地已經沒有了燕臣的身影。

燕臣一進密境,看著眼前茂密的樹林,他薄唇輕抿,想也沒想就抬腳踏了進去,他速度極快的穿梭在樹林之中,約莫一刻鐘左右,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幽暗深沉的黑眸掃了眼周圍的樹木,他眉頭輕蹙,心里升起一股煩躁之感,下一刻他再次穿梭在樹林之中,速度之快只留下道道層層疊疊的殘影,殘影所到之處,樹木皆是一片倒塌,濺起了一地的塵土,一時間整個樹林中只余下轟隆隆的巨響聲。

等燕臣出了樹林後,身後已是一片廢墟,樹木四橫交錯,塵土彌漫在半空中,那還有之前的綠意盎然。

他的臉色又是蒼白了一分,但他仿若未覺,抬腳繼續朝前走去。

前方雜草不生,一眼望去除了一片干涸的土地什麼也沒有,他眉頭輕蹙,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

他前腳剛踏進去,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響起,以他為中心的四周的地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幾座山峰緩緩從地面升起,燕臣眸光一凝,飛身想要越過去,山峰卻他起身的那一刻突然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飛速上升。

燕臣整個人都被包圍在其中,每座山峰都高數百余丈,座座相連密不透風。

燕臣站在中央,掃了眼四面的山壁,黑眸微沉,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沉寂的山峰突然緩緩動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燕臣靠攏。

燕臣眉宇一凝,身子騰空而已,虛空而立,他掃了眼仍舊朝他聚攏的山壁,眼中升起一股不耐,他墨袖一揮,一支碧綠通身透明的玉簫滑落在手中,他垂眸看了眼玉簫,黑眸覆上一層復雜,良久他雙目微閉,將玉簫致于唇邊,那縹緲如山間迷霧的聲音悄然降至。

一陣縹緲的簫聲在這空蕩蕩的空間中響起。

周遭忽然萬籟俱寂,連風聲都驀然消失,只有那斷斷續續的簫聲在低回盤旋,恍然間,所有流逝的時間都仿佛,在吹簫者的手指間起起落落。

不單是如此,隨著音聲,碧綠的玉簫發出道道光暈,一圈又一圈不斷的暈染擴散,看似柔和之下實則蘊藏著無盡的威力,四面不斷朝燕臣聚攏的山壁在觸踫到那道道光暈之時,瞬間被彈開。

秦歌和雲長青雲正央三人跳下了那一片火光的空闊大地,熊熊大火在眼前灼燒,卻未散發出一絲溫度。

雲長青不由得驚呼︰「果然是幻境。」

秦歌勾了勾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快走把。」

雲長青聞言點了點頭道︰「好。」

秦歌看著大火燃起的方向,毫不猶豫的抬腳朝那個方向走去。

約莫一刻鐘左右,三人總算是走出了這一片火光,雲長青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盡管這里面是幻境,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反應,他總感覺到好一陣的壓抑,也因此出了不少的汗。

雲長青如此,雲正央亦是如此,這里的幻境太過于真實,真實的讓人以為自己被會吞噬在這熊熊大火之中,能將幻境模擬的如此真實,怕也只有千百年前的那位絕世強者了。

秦歌倒是沒想這麼多,她正在暗暗思襯接下來會遇到那一個風林火山陰雷中的哪一個,突然一陣簫聲在耳邊響起,盡管虛無縹緲,但她還是听到了,她擰了擰眉,暗道︰莫非這里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想著她看向雲長青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她說著指了指簫聲傳來的方向,雖然看不真切,但她還是隱約看到了一座座山峰,她眉宇輕蹙,看來答案已經出來了,這一次是風林火山中的山,接下來就還只有雷未被他們遇到了。

雲長青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蹙眉朝著秦歌手指的方向看去,狐疑的問道︰「那里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秦歌聞言臉色沉了沉了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一陣簫聲,她也無法辨別是幻覺還是什麼,不過到底有沒有人,去了就知道了。

想著,她看了眼山峰的方向,沉聲道︰「我們走吧。」

語落她抬腳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雲長青和雲正央兩人也急忙跟上她的腳步。

越是靠近那座座山壁,簫聲就越是清晰,雲長青不由得驚呼一聲︰「你們听到沒有?」

雲正央聞言微微頷首,他側目看了眼秦歌,想來她也是听到了,所以才過來一探究竟的把。

雲長青見雲正央點頭,狐疑的看了眼密不透風的山壁,不由的說道︰「奇怪,難道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還是這次又是一場幻覺?」

秦歌看了眼前方,凝了凝眉道︰「應該不是。」她說著語氣一頓又道︰「看來是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這里,現在大概正被困在里面。」

雲長青一愣,他實在想不出除了他們誰還會來這里,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那我們怎麼辦啊?」雲長青驚呼一聲,如果那人一直不出來,他們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嗎?

秦歌看了眼山壁,眸光逐漸沉了沉,眼中煩躁之意不斷的聚攏,良久她沉聲道︰「我們只有等。」

照目前來看,如果不破了眼前的陣法,想要轉到其他地方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只有等,可是……秦歌想著心中浮躁之意越來越濃烈,燕臣還在等著她,她現在一分一秒都快等不了了。

雲長青見秦歌臉色不好,心中也明白她的心思,他咬了咬唇,勸慰道︰「歌兒妹妹,你別擔心,我相信里面的人等會就會完蛋的。」

不是他詛咒別人,而是如果里面的人不完蛋,他們怎麼辦?等著他破開陣法嗎,他總覺得還是讓他完蛋比較快速。

秦歌听到雲長青的勸慰,浮躁的心情總算是稍稍平復一點,她抿了抿唇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山壁之中的燕臣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聲音,他雙目疏的睜開,幽暗的瞳孔覆上一層晶亮,成了這天地間最耀眼璀璨的存在。

他薄唇輕抿,掃了眼駐立在眼前,將外界一切都隔絕在外的山壁,眼中不耐之意逐漸濃重,他墨袖一揮,碧綠的玉簫散發出一陣磅礡的光暈直直砸向對面的山壁。

兩兩相撞,只听轟隆一聲,原本完好無損的山壁瞬間被破開一個大洞。

外面的秦歌和雲長青三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登時一愣,雲長青更是抖了抖唇,剛剛他還在詛咒人家趕緊完蛋,下一刻人家就把堅不可摧的山壁砸開了洞,而且洞口的方向還是面對著他們這一方的,難道這里面的人听到了他的話,生氣了不成?

雲長青正想著,突然一道殘影閃過,他一愣,以為是山壁中的人想要報復他,不自覺的就伸手去擋,只是顯然是他會錯意了,那道殘影連一瞬都沒有停留直接從他身邊躍了過去。

秦歌也是一愣,在她慌神的這一瞬間,下一秒鐘她整個人都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之中。

熟悉的氣息瞬間彌漫在鼻尖,唯一不同的是往日的擁著她的懷抱是溫暖的,而此刻卻是冰涼的毫無溫度,但盡管如此,她的心跳還是亂了一拍,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燕……燕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沙啞輾轉。

「恩。」低啞的嗓音傳來,雖然僅僅只有一個音節,但那熟悉的已經在悄然中刻進骨子里的聲音,讓秦歌鼻尖赫然一酸,一滴淚悄然間凝于睫羽,卻久久未能掉落。

秦歌的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腰,不斷的收緊再收緊,整個人都在顫抖,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若不是燕臣擁著她,恐怕她早已跌落在地上。

激動,想念,心酸,委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燕臣感受著秦歌的顫抖,擁著她的雙臂微微收緊。

「暖暖……暖暖……」低沉的近乎于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一聲聲說不清道不明,卻讓人心酸的呼喚,讓秦歌的心都為之一緊。

她的思念他感受到了,他的思念,她亦接收了。

原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便已刻骨銘心。

雲長青和雲正央看著相擁的兩人,都忍不住愣在了一旁,良久,雲長青指著燕臣的背影,激動的說道︰「妹夫你醒了啊?」

他雖然沒有看到燕臣的正臉,但見秦歌的反應都知道那人是誰。

秦歌听到雲長青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她猛地推開燕臣,上下打量著他,見他的臉色蒼白的近乎于透明,眼中疏的閃過一抹刺痛,想也沒想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探上他的脈搏,當感受到他與之前幾乎無二的微弱脈搏跳動聲,她的臉疏的一白,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昏睡才對,可他竟然醒了,若是這般也罷,他竟然還動用了內力,如果……如果他的傷勢變得嚴重的話,她……

秦歌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一直盤旋在眼中的淚水終于落下,淚水帶著滾燙的溫度砸落到燕臣的手掌之中,一時間他心髒忍不住一陣刺痛,竟讓他難以負荷。

他如玉的手顫抖著撫向她的臉頰,薄唇微動︰「別哭。」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輾轉反側。

明明該是勸慰的話,秦歌的眼淚卻越發的洶涌了,她淚眼朦朧的看向他,眼中的復雜的情緒不斷的輾轉,神色激動的說道︰「誰讓你來的,你如果有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啊?」

她到底有多想看到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她的堅持,她的人生,她的一切一切都會轟然倒塌。

秦歌的眼淚刺痛了燕臣的眼楮,他薄唇輕抿,慌亂的將她擁到懷中,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沒事,你別哭。」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醒過來,他只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想沖破著道屏障,可任他如何他都掙月兌不開這片黑暗。

就在之前,他在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秦歌的身影,他該是開心激動的,可是當看到她滿身浴血的模樣,他的心髒忍不住的收縮,疼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瘋了一樣的去追趕她的腳步,哪怕她離他越來越遠他也不曾放棄過。

也許是他的堅持,也許是他的不顧一切,總之他總算是醒來了,可是在醒來第一眼卻沒有看到她,他的心就更加亂了,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她,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秦歌,就永遠不會再有燕臣,她在,他在,她走,他將萬劫不復。

秦歌听著燕臣的聲音,感受著他的緊張和顫抖,她咬了咬唇,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緊緊的,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慌,她好怕好怕他再也醒不過來,好怕他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好怕她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不能與他白頭偕老。

盤旋在眼眶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住的落下,將她這麼多日子以來壓抑在心髒深處的情緒通通發泄了出來,良久,她捶了捶他的胸腔,沙啞著聲音說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能在動用內力。」

「好。」燕臣想也沒想就直接應下了,他不想在看到她的眼淚,永遠都不想,當時他只想著救她,卻忽略了如果只留下她一個人,她又該是何等的恐慌,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秦歌見燕臣應下,這才松開摟著他脖頸的手,她咬了咬唇仰首看向他,一時間四目相對,看著那雙久違的黑眸,秦歌的心跳沒由來漏掉一拍。

一旁的雲長青見兩人都不理他,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個……」

燕臣听到雲長青的聲音,他的眉微微揚了揚,他可沒忘記剛剛他對他得稱呼,他看著秦歌,黑眸逐漸覆上一層激動,就連聲音都染上了一絲顫抖︰「暖暖你……」

秦歌看著燕臣激動的目光,這才想起雲長青對他的稱呼,她白皙的臉上悄然綻出一抹紅暈,她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我怎樣?」

「你是不是願意……」嫁我為妻了。

燕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歌急急打斷了,她退出他的懷抱,狐疑的看著他︰「你怎麼進來的?」雖然努力裝著淡定,可她的心還是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倒不是說她突然反悔不想嫁給他了,而是這里還有別人,他們就在這大談婚嫁之事,她……

燕臣見她忽然轉移話題,薄唇輕抿,沉聲喊了她一句︰「暖暖。」

秦歌眉頭一跳,她看了眼燕臣的臉色,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

隨即不等燕臣說什麼,急忙又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燕臣見她兩頰微紅,當即明白她為什麼不直接答應他了,他轉而掃了眼雲長青和雲正央,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悅,恨不得將兩人直接扔到天邊去,雲正央和雲長青兩人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等他們看去的時候,燕臣已經移開了視線,淡聲道︰「別人帶我來的。」

秦歌登時眼皮一跳︰「是誰?」看神隱族族人的態度,這密境對他們十分的重要,她能進來恐怕也是因為她會陣法能凝聚靈力,至于燕臣嗎?恐怕是……威脅了別人把?

「不認識。」燕臣想也沒想就回道。

他話音一落,秦歌嘴角一抽,果然……

雲正央和雲長青也覺得奇怪,照理說外族之人是不允許進入這里的,更別提被人親自領著過來,當然秦歌是個例外,但他們看燕臣一副不願意在提及得模樣,也都識相的沒有開口在問。

燕臣已經進來了,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讓他回去那更是不可能了,所以秦歌也不再問什麼了,她看向燕臣,輕聲道︰「我們繼續走吧。」等她找到了雲珠仙草,他們就一起離開。

燕臣听了秦歌的話凝了凝眉道︰「你為什麼會來這里?」如果是被人威脅的,不管是誰,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暖暖該是自由的,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著燕臣的黑眸逐漸覆上一層寒意。

秦歌看著他突變的氣息,拉了拉的衣袖道︰「我自己來的。」她說著語氣一頓又道︰「我們走吧,等出了這里我們就回帝都。」

燕臣听了秦歌的話,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他眸子眨了眨,有些不確信的看向秦歌道︰「回去做什麼?」

秦歌仰首看了他一眼,唇畔逐漸噙上一抹笑意︰「你說呢?」

燕臣的黑眸快速的閃過一抹喜悅,他激動的問道︰「真的?」

秦歌勾了勾唇,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真的。」

「那我們快走吧。」燕臣似乎是等不及了,急忙拉起秦歌的手就朝著前方走去。

山壁因為被燕臣破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收回了地底,前方的路也變得極為平坦。

雲長青看著燕臣和秦歌的背影,眉宇間染上一層疑惑,他們在說什麼,他怎麼听不懂。

他當然听不懂了,恐怕在場也只有燕臣和秦歌兩個當事人能明白。

燕臣一直以來的夢想終于可以實現了,他幾乎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他的心情,他只知道秦歌終于願意嫁給他了,現在,他恨不得立刻飛回帝都。

雲正央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光微閃,側目看了眼慌神的雲長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不快跟上。」

雲長青聞言渾身一震,拔腿就朝著前方跑去,雲正央見狀也急急跟了上去。

雲長青走在秦歌的一側,眸光有些黯然,良久才籌措著開口道︰「歌兒妹妹,你……你要離開了嗎?」

他只有她這一個朋友,如果她離開,他一定很不舍很不舍。

秦歌側目看了眼雲長青黯然無光的側臉,輕笑一聲道︰「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啊。」

雲長青聞言眸光疏的一亮道︰「真的?」

「當然。」秦歌唇畔噙上一抹笑意,轉而看向燕臣,眸光深邃如海,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暈染開來,她輕聲說道︰「剛好可以參加我們的婚禮。」

燕臣听了秦歌的話,眉宇間不自覺的就染上一抹柔和和激動,他側目看著秦歌,見她耳邊散亂的發絲,習慣性的將它們替她別到了耳後,秦歌一怔,她靜靜的凝視著他,就這麼一個隨意的動作,她仿佛已經靜候了千年。

雲長青則是忍不住一愣,他眨了眨眼道︰「他不是你的夫君嗎?」

秦歌聞言歉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之前不是,以後就是了。」

雲長青看著她眼中的歉意,微微一笑道︰「這樣正好,之前我還因為錯過了你們的婚禮,覺得遺憾呢。」他是懂秦歌的,其實她也並沒有騙他們,在她心中燕臣早已是她的夫君,缺少的不過就是一個儀式而已,想來,娘親也是很希望能參加她的婚禮的。

秦歌听了雲長青的話,黑眸恙起一層漪漣,他果然還是能理解她的,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他們母子已經有了深切的感情,而他們也是像對親人一樣的對待她。

燕臣雖然不喜秦歌對著別的男人笑,但是他也明白秦歌的心情,更甚者他現在已經知道秦歌心中只有他,這一點,就足夠了。

而且雲長青對于秦歌有沒有男女之情,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秦歌看著雲長青,正想說到時候讓雲大娘也跟他們一起去帝都,天色突然驟變,道道雷鳴忽閃,刺眼的光芒撕裂了虛空直直的朝著地面劈下,一時間天地間只余下轟鳴的巨響。

秦歌目光疏的一凝,卻在第一反應抓緊燕臣的手,沉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麼?」

燕臣薄唇輕抿,終是點了點頭,但看著秦歌的神色幽深如海︰「我知道了。」

秦歌听到了他親口的保證,這才疏了一口氣,她剛剛已經探過他的脈搏了,雖然他現在醒來了,但身上的傷勢卻全然沒有開始痊愈的預兆,如果他再次動用內力的話,她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以往都是他在守護她,那麼這一次,換她來保護他,秦歌想著眸中一片堅定,她側目看了眼同樣神色凝重的雲長青和雲正央道︰「這一次我需要你們助我。」

兩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需要我們如何做?」

秦歌的眸光微微沉了沉道︰「我要施展雷霆陣。」當初破開空間陣法的時候她已經用過一次,當初幾乎掏空了所有的靈力,現在雖然她修為增長了,但卻是不行了,之前施展靜止陣法的時候,她已經受了傷,現在如果不借助外力的話,她怕她會承受不住,而她也明白,燕臣的承諾也只是在她沒有危險的時候,一旦她有任何的不適,他都會出手,而她,絕對不能讓他出手。

而且這一次遇到與之前的都不同,危險也是最高的,除了以雷霆陣破開虛空,她別無他法。

雲長青和雲正央兩人一听秦歌要施展雷霆陣,當即怔住了,雷霆陣他們還是听說過的,是陣法中的巔峰存在,較之于奔雷陣不知高了幾個檔次,也正因為如此,自從雲隱去世這千年來,已經沒有人能開啟了,所以在听秦歌說要施展雷霆陣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別提有多震驚了。

秦歌見兩人愣住了,也知道他們是知道雷霆陣的,她看了眼涌動的天際,眉頭一凝,冷喝道︰「都別愣著了。」

她語落已盤腿坐下,燕臣就守護在她的身側,似乎只要她有任何的危險,他都會不顧一切的出手,這樣一來又給了秦歌無盡的壓力,但有壓力才會有動力,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燕臣有機會出手的。

想著秦歌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素手一揮十幾顆血玉凝于半空之中,在電閃雷鳴之下,顯得越發的瀲灩。

她素手掐訣,絲絲靈力不斷的涌出,朝著天際飛速而去與半空中的血玉纏繞在一起。

雲長青和雲正央兩人見秦歌已經準備好,急忙走到她身後同她一般盤腿坐下,雙掌隔空印在秦歌筆挺的背脊,運起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秦歌的體內。

兩人的內力在輸送進秦歌體內的那一刻,瞬間與她丹海的靈力凝結在一起,形成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

秦歌雙目微眯,身子一瞬間似乎充滿了力量,陣陣白光在她身邊蔓延,比之之前的稀薄,此刻圍繞在她身邊的靈力竟然由虛化成了實體,仿若晶瑩欲滴的白玉。

虛空之中的十幾顆血玉已然凝結在一起,形成一炳血色的小劍,不斷的盤旋著,大有一飛沖天之勢。

秦歌見狀目光一凝,快速的運轉體內變異的靈力,瞬間靈力爆涌,朝著血色小劍的方向冉冉升起,血色小劍被瑩白如玉的靈力包裹在其中,開始極速的旋轉起來,以它為中心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紅光。

虛空之中的雷鳴仿若受到這道紅光的蠱惑,紛紛朝它聚攏,閃電與秦歌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團,發出磁拉的聲響,血色小劍就置身在光團之中,艷麗的紅成了其中唯一一道色彩。

秦歌見差不多了,她目光微凝,素手一揮,那團光球以破天之勢朝著被蒙上一層陰暗的虛空撞擊而去。

兩兩相撞,陰暗的天空逐漸將光球吸收在其中,但緊接著一聲轟鳴的巨響響起,本來已經被淹沒在陰暗中得光球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緊接著一轟而散,在空中綻放出一團巨大的煙火,陰暗的天空也被這團煙火點亮,覆蓋住整個天際的烏雲一點一點消失殆盡,直到天空變得如初始般亮堂,光團也終于跟著煙消雲散,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秦歌看著恢復清明的天空,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燕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黑眸覆上一層擔憂,沉聲喊道︰「暖暖……」

秦歌伸手覆上他如玉的手背,輕笑一聲道︰「別擔心,我沒事。」她說著順著他站起了身,她的確沒事,因為剛剛耗費的靈力太多,身子有些虛弱,僅僅而已。

雲長青和雲正央也抹了把額上的汗,有些踉蹌的站了起身,兩人的內力也在剛剛消失殆盡,身子虛弱的幾乎站不穩身形,但看了眼湛藍的天際,想著剛剛他們不但見識到了雷霆陣,更是施展者,雖然只是個打下手的,但這足以讓他們激動的了。

燕臣見秦歌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以外,在沒別的不適,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掃了眼前方突然出現的路口,凝眉道︰「要過去嗎?」

秦歌也隨著燕臣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原本已經到頭的路突然開出了一條小道,抓著燕臣手臂的手忍不住激動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她們已經走過了風林火山陰雷中的所有場景,接下來是不是終于可以見到傳說中的雲珠仙草了。

她想著仰首看了眼燕臣,鄭重的說道︰「去,怎麼不去。」她的聲音鄭重之余更多的是激動而引起的顫音,她努力了這麼久,為的就是密境中的那一株雲珠仙草,她怎麼可能會不激動。

燕臣看著秦歌的神色,薄唇輕輕抿了抿,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那麼激動,但他就是覺得前方一定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而且那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他黑眸染上一層迷霧,如玉的手輕緩的覆上她的臉頰︰「暖暖……」

秦歌感受著他手掌冰涼的溫度,忍不住心髒一縮,良久,嘴角恙起一抹勉強的笑意道︰「我們先過去再說。」

她語落,拉起他的手就往小路上走,他冰涼的體溫傳進她的掌心,心髒忍不住刺痛的同時,又增添了一抹堅定,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治好他。

燕臣走在秦歌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黑眸微微有些沉重,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把。

雲長青和雲正央見兩人朝著小路走去,也急忙跟了上去。

小路兩邊長滿了兩排樹木,樹蔭茂密,陰涼無比。

雲長青現在看見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他幾步走到秦歌身邊,咬牙道︰「歌兒妹妹,我們快點走把。」

秦歌又怎麼會不知雲長青的想法,微微頷首,拉著燕臣加快了速度。

約莫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四人就走到了小路的盡頭,迎面而來的是漫天的桃花雨,一望無際的桃樹一株連著一株,將整個天際都染成了粉紅色。

雲長青忍不住呼吸一滯,他擰了擰眉道︰「這不會又是什麼幻境把?」在密境這個鬼地方,突然遇到一個美麗的地方,不怪他會胡思亂想,實在是太詭異了。

秦歌掃了眼前方,搖了搖頭道︰「不是,這些都是真的。」

她話音剛落,自桃花林中響起一道充滿了滄桑之感的聲音。

「竟然能有人走到這里?」

這道聲音一起,漫天的桃花瞬間卷成一個漩渦,緊接著一道人影突然出現。

秦歌雙目一眯,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他衣衫襤褸,長發凌亂的打成了結,下巴上長滿了胡須遮住了大半張臉,秦歌不由得擰了擰眉,冷聲道︰「你是誰?」

燕臣看著他,眸中寒意一閃,無意識的就將秦歌護在了身後。

雲長青和雲正央看著突然出現的滿身邋遢的男人,忍不住一驚,密境之中竟然還有活人存在,這簡直就和天方夜譚沒什麼差別。

男人看了眼秦歌,混濁的眸子染上一層笑意,卻是嘲弄︰「我是誰?只是一個孤寡老人罷了。」他說著赫然轉身,對著秦歌他們擺了擺手道︰「來了這里,就永遠也別想出去,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等到來陪我做伴的。」

秦歌听了他的話,首先注意的不是他的那句永遠也別想出去,而是他說時隔這麼多年,她眼中疏的閃過一抹亮光,看著他的背影揚聲道︰「你是不是十五年前來到這里的?」

他听了秦歌的話背脊一僵,疏而轉身看向秦歌,笑眯眯的看向秦歌道︰「小女圭女圭,不要和我攀交情,我可沒有辦法送你們出去。」否則他自己早就出去了,又怎麼會被困在這里十多年之久,不過讓他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能過了六大境地,而且一來還是四個,往年別說四個,就是一個都沒有出現過。

秦歌也不在乎他語氣中的嘲弄,回以他笑眯眯的一笑︰「這麼說,我說的話沒錯了?」

「那有怎樣?」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

秦歌不語,只是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燕臣還好,無論秦歌做什麼,只要不是拋棄他和找別的男人,他都是支持的。

但雲長青和雲正央不一樣,兩人好奇的看著秦歌的舉動,雲長青凝眉看了男人一眼,隨即側目看向秦歌道︰「歌兒妹妹,你認識他?」

她應該是第一次來神隱族,怎麼會有認識的人,可若不是,她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又這麼奇怪,這一點讓他很不解。

秦歌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雲長青,轉而又看向男人道︰「你不認識他嗎?」她說著指了指雲長青,初見他時她就覺得他和他雲大娘長的並不是很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的長相比較像他的父親,這樣一來,她想這個男人應該比誰都覺得雲長青眼熟把。

男人听了秦歌的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著雲長青看去,當看到他的容顏時,他渾身登時一僵,混濁的眸子逐漸凝聚在一起,不為別的就是雲長青的那雙眼楮,午夜夢回他不知夢了幾回,男人一瞬不瞬的看著雲長青,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雲長青見他這般看著他,眉宇微微蹙在了一起,全身都覺得不自在。

他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秦歌,咬了咬唇道︰「歌兒妹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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