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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難道你想嫁給他?

她素手翻飛,曲音由柔和變得激揚,因為音節跨的幅度較大,所以很多人都掌握不好,秦羽這一手正是告訴眾人她長的美,但卻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秦歌是第一次見秦羽表演,不過對她的曲子也沒有太大的感觸,說句不好听的,空有技術,沒有靈魂,簡直就和她的人一樣。

秦羽彈罷,緊接著就是秦雪上場了。

她的出現再一次讓人眼前一亮,不同于秦羽的柔弱,她的美是溫雅端莊,這種美卻更能吸引人的眼球,眾人不由得想,這秦家還真是出美人啊,姐妹幾個一個比一個漂亮。

秦雪表演的是丹青,她負手站在書桌旁,手執毛筆細心的描繪著,不多久一朵牡丹悄然綻放在白紙上,栩栩如生,精妙絕倫。

就在眾人以為要結束的時候,徒然遠處飛來幾只蝴蝶,圍著那朵牡丹翩翩飛舞,最後竟停留在畫上。

眾人登時驚訝的長大了口,就連西陵風都忍不住側目,他貴為一國之君,什麼稀罕之物沒有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畫逼真的連蝴蝶都忍不住看錯的。

秦歌也揚了揚眉,但也並沒有驚訝,以她看來,秦雪怕是在墨里加了吸引蝴蝶的香粉,不過她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可見她就勝了別人一籌。

秦羽佔盡風頭的秦雪,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好啊,她還是小看她了,秦雪啊秦雪,你藏的可真是好啊。

秦雪滿意一笑,放下毛筆,捏捏有些發酸的手,朝皇上太後盈盈一福身,「臣女獻丑了。」

太後看著她不由得點頭,不驕不躁,是個好女子,可惜了是個庶女,她側頭看向秦城,「秦卿家的女兒各個國色天香不說,且才華橫溢,當真是難得啊。」

秦城听了太後的贊美,立刻起身道,「太後謬贊了,只是些女兒家家的東西,擔不得太後的夸贊。」秦城的心情可謂是從低沉一路高攀啊,四個女兒兩個得了皇上和太後的贊賞,雖然其中一個讓他不喜,但也抵不住他的好心情不是。

太後勾唇一笑,「秦卿家就莫要謙虛了。」

太後話音一落,秦雪就略顯羞澀的說道,「其實臣女和大姐姐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的。」

她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歌身上,如果她這都算不上什麼,那秦歌豈不是要逆天了?

秦歌一挑眉,黑眸附上冷意,「三妹妹你太謙虛了,若你敢認第二,誰敢稱第一啊。」

秦雪實為夸贊她,其實是想讓她出丑,而她夸贊秦雪,是想為她立敵,一出手就知誰更高招,出丑不過讓人笑上一笑罷了,若是惹了別人的嫉妒,呵,女子的嫉妒心可是不能小覷的。

秦雪怎會不知秦歌的目的,她臉色一白,咬唇道,「妹妹是真心覺得……」

她話未說完,一道幽涼中夾雜著絲絲怒意的聲音響起,「又不是妓子,賣弄什麼?」

秦歌嘴角一抽,不用想就知道這句話出自誰口,她看向燕臣,暗中擺了個手勢,牛!

燕臣見狀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讓秦歌在這麼多雙色咪咪的眼神面前表演,而且這還是選妃宴,更甚者還不是他的選妃宴,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大開殺戒,這也是為什麼,本來不準備來的他半道又不放心的過來了。

秦雪听了燕臣的話,狠狠的咬了咬唇,妓子……他竟然說她是妓子,那秦歌又算什麼,和男人勾三搭四不說,還不止一個,她又算什麼?蕩婦嗎?

燕臣的話不可謂不狠,他這一句話幾乎概括了在場所有的小姐,因為除了秦歌其他的都表演了,所有女子都氣的咬牙切齒,但卻無一人敢出聲,只因說出那話的是燕臣,換作其他人,怕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西陵風尷尬的輕咳一聲,「好了,既然都表演完了,秦小姐就快落座吧。」

秦雪不甘的咬了咬唇,卻還是認命的回了座位,路過秦歌的時候,她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恨意濃重,殺意驟現。

秦歌卻是無所謂,她張了張口,無聲的向她吐出了兩個字——南疆!

就兩個本該無關痛癢的兩個字讓秦雪瞬間面色一白,身型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秦歌看著她的模樣,勾唇一笑,卻盡是嘲弄,她不怕她對她露出殺機,就怕她按兵不動,只要她出手,她就能把她連根拔起,且,永世都別想翻身。

秦雪是真的害怕了,她和柳姨娘為了隱藏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不知做了多少的犧牲,可最後還是被人知道了,而且還是秦歌,她眯了眯眼,衣袖下的手不由得緊握,對秦歌的殺意更濃,她不能活著,也一定要死。

秦雪冷著臉回到了座位,雖然努力收斂她身上的殺意,但秦媚兒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她蹙眉看了眼她,和冷笑連連的秦歌,有些微怔,她們什麼時候對上了?

皇上見秦雪落座,這才緩聲說道,「幾位皇子早已到了弱冠之年,卻遲遲未立正妃,前些時候太後與朕說的此事,朕思來想去,就決定把這件事放在太後壽誕上來辦,正好來個雙喜臨門,太後听聞也覺得此事甚妙。」說著,他語氣一頓,繼而道,「今日朕觀察諸位千金,各個都才華橫溢,知書達禮,愛卿們教導有方,朕很欣慰。」

「謝皇上,臣等愧不敢當。」眾位大臣刷拉拉又跪了一地。

西陵風擺了擺手,「愛卿們不必多禮。」

「謝皇上。」眾人紛紛起身,且各個面帶喜色,若是自家女兒被選上,那他們整個家族也都會跟著沾光。

各個女子看著西陵風心下激動不已,都盼著自己能選上,嫁入皇家,光宗耀祖,風光一世。

西陵風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下首的李丞相,「李愛卿的女兒可有許配給人家?」

李丞相聞言急忙起身,恭敬的道︰「回皇上,並無。」

西陵風點頭,「朕看李小姐不僅有第一才女的稱號,且品性極佳,今日就做主將她許配給朕的四皇兒為正妃。」

西陵玉聞言立即眼皮一跳,他急忙走到場中央道,「父皇不可。」

「怎麼不可?」西陵風有些生怒。

「兒臣……兒臣……」他想說他已有了心上人,可若他這般說父皇一定會問他是誰?倒時候他該怎麼回答,豈不是會讓人覺得秦歌不知檢點嗎,雖然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而已,他咬了咬牙,「兒臣想晚幾年在娶妃。」

「胡鬧!」西陵風一拍桌面,「婚姻大事乃父母做主,豈由你自己胡鬧,如今你都二十有五了,卻連個側妃都沒有,在等幾年,別人都能做爺爺了。」

他說罷在不看西陵玉發白的臉,繼而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容不得你拒絕。」

他說完又掃了眼在場所有人,繼續道︰「秦雪才華橫溢,溫婉有禮,賜婚四皇子為側妃。」

秦雪听到西陵風提起她的名字,雖然只是個側妃,但心中依舊是激動不已,她握了握衣袖下的手,她終于……終于可以嫁給他了,雖然現在不是正妻,但總有一天會是的,任何人都別想阻擋她的腳步。

只是……她一想起西陵玉拒婚的舉動,她的一雙眼里都充滿了陰霾,別人不知道他為何會拒婚,可是她知道,秦歌,又是秦歌,秦雪恨得咬牙切齒,她一定要死,絕對不能留!

「寧國公嫡女寧裳兒蕙質蘭心,品性極佳,賜婚七皇子為正妃,護國侯嫡女姜沉魚天資聰穎,溫婉賢淑,賜婚于二皇子為正妃。」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心神一頓,恍惚間很快就掀起了一片狂潮,皇上這麼賜婚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丞相也就罷了,他雖為淑妃的哥哥,但到底三皇子不在,把他女兒許給四皇子也情有可原。

可寧國公乃皇後的母族,代表的是二皇子西陵冥,他竟然把寧裳兒許給了七皇子?

而護國侯是瑤妃的母族,所支持的自然是五皇子西陵瀾,可這會皇上竟然把姜沉魚許給了二皇子?

這般的作風究竟是什麼意思?李師師還好,她嫁誰都無所謂,反正總歸逃不了,但姜沉魚和寧裳兒就淡定不了了,她們心中早已心怡之人不說,也早已認定了那人,更是堅定的以為早晚會成為他們的妃,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皇上竟然將她們打亂許配給敵方的人?那她們這一生豈不是毀了?

秦歌倒是看的明白,皇上這一手離間之計玩的好啊,倒時候幾個皇子枕邊之人不可信,她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更是不可信,而原本該是支持自己的勢力又會讓他們起疑,他們是否因為自己女兒轉而支持別人?不管表面上如何,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隔合,皇上這一手不可謂不高招啊,直接打亂所有人的聯盟,恐怕這一時半會,整個朝堂皇子們之間的斗爭會安靜不少。

「父……父皇?」西陵冥不敢置信的看向西陵風,剛想開口說什麼,西陵風一句話將他堵了回去。

「怎麼?連你也對朕的賜婚不滿嗎?」

西陵冥一驚,大手緊握,半晌道,「兒臣不敢。」

西陵風看著他冷哼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他還沒死呢,他們就死死盯著這個位置,開始斗個你死我活。

皇後卻是大驚,她帶著護甲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腿,她認得他這麼多年,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他這是……這是要瓦解冥兒和寧國公的聯盟啊,她心中大恨,他這麼不顧夫妻情面,不顧父子之情,下一刻是不是就要將這太子之位傳給燕臣那個賤種,她不允,絕對不允。

「皇上,冥兒和裳兒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的,皇上您……」

西陵風冷哼一聲,「都是帝都長大的,和誰不是青梅竹馬?」

「那怎麼能一樣?」皇後驚呼。

「怎麼不一樣?還是皇後也覺得朕親自賜的婚算不上金玉良緣嗎?」西陵風冷眼看向她,眼中怒意乍現。

「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皇後眼中噙著淚,看著他如此冷漠的眼神,一顆心就像被人用利刃狠狠的劃開,她愛他這麼多年,又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對她竟如此的冷漠。

燕臣是他的兒子,難道冥兒就不是了嗎?他怎可這般的偏心?他到底致她這個結發妻子于何處?

太後看西陵風對皇後如此的冷漠,不由得蹙了蹙眉,「皇兒,皇後說的也不無道理啊。」她雖然也不喜歡皇子結黨營私,但自古就是這樣,而且西陵風這樣的做法,明顯是在為燕臣鋪路,這讓她很不喜,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到底有哪點好?

在她看來無情無義的燕臣,還不如西陵玉一個手指頭的好。

西陵風聞言眯了眯眼,「未賜婚時,你們整日纏著朕讓朕賜婚,現在朕賜婚了,你們一個二個的又有諸多的不滿,既如此為何還求朕來賜婚,自己決定不是更好嗎?」

太後聞言一噎,雖然對他的話不滿,但也不敢在說什麼,她雖為他的生母,但他卻貴為天子,他的威嚴也不是她能挑釁的。

太後不在言語,其他人更是不敢說什麼,寧國公和護國侯心如明鏡,皇上既然說了,那就必須會做到,他們也沒有理由能反抗,畢竟這只是場賜婚,若是他們反抗,到時候皇上問起,他們該怎麼回答?說被賜婚的對象不是他們支持的人?

這雖是公開的秘密,但卻不能點破,也沒人會傻到點破,除非想死了,兩人混跡官場如此之久,早就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就算這會不知道有多慌,多急,兩人都沉住氣的沒有發出一語。

見無人在說話,西陵風臉上的怒意這才稍減一些,他將目光在秦羽和秦歌身上徘徊,半晌道,「秦羽才情極佳,蘭心慧質,賜婚于五皇子……」

他話剛說一半,西陵瀾整個心都激動不已,他本以為自己的婚事也一定不能如意了,沒想到西陵風竟為他指了個最可心的人,他高興,上位的瑤妃卻是蹙了蹙眉,她一直不看好秦羽,她可不像她那個傻兒子被她迷了心智,此女一看就是個心機深沉的主,而且身份也不高,除了長相出眾了點,其他沒有一處可取之處。

秦羽卻是五味陳雜,若是沒見燕臣之前也許她是高興的,可……見了燕臣之後,她的一顆芳心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了,如今她既有被選中的虛榮心,又有對方不是燕臣的不甘心,她咬了咬唇,眼中一片陰霾。

就在他們心思各異的時候,西陵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震驚了,「秦羽才情極佳,蘭心慧質賜婚給五皇子于側妃,秦歌天資聰穎,才華橫溢,秀外慧中,德容兼備,特封容華郡主,賜郡主府,賜婚五皇子為正妃。」

他話音一落,未等所有人做出反應,一聲巨響霎那間響起,引得所有人側目。

燕臣一臉的怒容,幽深的雙瞳猶如血海沉浮,早已翻起了波濤巨浪,他猛地一拍桌岸,帶著強勁的內力,直震得眼前的桌子碎成粉末,更甚者他周遭的幾個大臣胸腔一陣翻騰,白眼一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

但墨玉知道,他們怕是死的不能在透了,就連他有著內力護體還是受到波及,若不是他隱忍著,只怕此刻早就一口血水噴出,何況是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

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驚駭,文官只覺得恐懼,但武官們卻不只是恐懼,心中早已掀起了驚天駭浪,那是何等高深的內力才能造成這麼大的波及,若是他們對上,怕是連一招都不用直接被秒了,燕郡王這三個字,就是個招牌,走到哪里不需要出手,別人自會不戰而享,他們懼他,但同樣的也敬他,就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這幾年西涼和其他國家雖然有點小摩擦,但他們從來不敢大動干戈。

試問,不管你派出的武將是誰,只要燕臣出手,頃刻間都能死無葬身之地,更甚者就是深宮里的皇上,他若想要他腦袋,即便防護的如銅牆鐵壁,也抵不過燕臣一人,這樣時刻都會有丟失腦袋的危機,誰敢與西涼大動干戈?除非是他們想改朝換代了。

還好這個世間沒人能駕馭住燕臣,而他本身也懶得管這些事,所以各國的皇帝這才稍稍舒了心。

問他們為什麼只听傳聞就相信燕臣的名聲?他們若是什麼都沒做就相信,那他們這皇帝也就別當了,各國皇帝沒少派人來探試深淺,可無論派去多少人,都是有來無回,更甚者有一次西域皇帝惹惱了燕臣,他竟然派人大老遠的把尸體給他送回了西域,這一舉動,終于讓蠢蠢欲動的各國皇帝,停止了動作了。

一直沉默的李師師听了西陵風的話,眉宇一蹙,看著秦歌眸光閃了閃,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下去,放似剛剛不過是一場錯覺。

「小九,這……這是怎麼了?可是父皇惹你生氣了?」西陵風驚訝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看向燕臣,沒錯,他在探視,探視他這個寶貝兒子的心思,他一早就察覺到他對秦歌的不同,把侍衛送給她不說,竟然還破天荒的來了皇宮,而且一來就是坐在她對面,用鼻子想都知道他是為誰而來,西陵風心下不禁有些發酸,他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從來不把他當一回事不說,現在有了喜歡的女子也不知道跟他說一聲。

但是他沒有開口問,因為不用想,他若問指定問不是什麼?所以才來了這一出,只是可憐了那幾個大臣,想著他掃了眼被燕臣震碎心脈的幾人。

眾人听著西陵風的語氣,心中五味陳雜,別人不過說句不滿意的話,他就生怒,燕臣打死了幾個大臣,他還一副是他做錯了的樣子,如此殊榮,他們……他們真是……

如果不是燕臣惡名在外的話,也許他們會支持他也不一定,可惜,這個殺神連他爹的帳都不買,他們在他手底下辦事,早晚死絕。

「時間不早了,讓他們都散了。」燕臣抿了抿唇,眼中盡是薄涼之意,似乎只要他們在多呆一秒他就會大開殺戒一般。

西陵風斂眉一笑道,「好,愛卿們都回吧,有事明日早朝在商量。」

眾人聞言立刻跪安,「臣等告退。」他們敢拒絕嗎?沒看到燕郡王那吃人的眼神嗎?只是眾人心下卻是疑惑不已,好端端的,燕郡王到底是發哪門子怒呢?

秦歌看著西陵風如此寵愛燕臣,心里隱隱升起一股羨慕,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這個帝王卻把他所有得溫情和寵愛都給了他這個兒子。

雖說她對他剛剛賜婚有些不滿,好在燕臣及時打住了,想到這她不由得看了燕臣一眼,她都還沒來得及生氣呢,他在那氣憤什麼?有病啊。

秦羽眼含恨意的看了秦歌一眼,憑什麼?憑什麼她為側妃?而她要為正妃,更甚者還被皇上封了郡主,更重要的是燕郡王竟然因為皇上把她賜給別人,而沖冠一怒,憑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秦歌那個賤人打轉,她到底哪里不如那個賤人了?

西陵風看著大臣三三兩兩的離去,又看了眼正欲離開的秦歌,及時出聲道,「秦丫頭你等一下,朕有事與你說。」

秦歌一愣,緩緩轉身,道了聲是,只是疑惑西陵風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燕臣見狀對西陵風難得露出一個認可的表情,看的他心酸不已,他這爹做的到底是有多失敗啊,他這麼寵他疼他,都不如替他叫住他的心上人這一句話來的讓他高興。

西陵風心下五味陳雜,他是該為他終于有了喜歡的人而開心的好,還是為他有了媳婦忘了爹而生氣呢?

皇後臨走前狐疑的看了眼秦歌,她眯了眯眼不知心下在想什麼,但又像是做了某種決定,最後緩緩離開了。

西陵風見人都走了,整想和燕臣說幾句貼心話,燕臣卻掃了眼秦歌道,「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西陵風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過去,他氣的漲紅了臉,怒聲道,「你就不能陪父皇說幾句話?」

燕臣掃了他一眼,「你宮里人多。」

言外之意就是不少他一個,西陵風頓時氣絕,但又不敢朝他發火,怕氣走他,直好好聲好氣的說道,「可他們都不懂父皇……」

他話未說完,燕臣直接打斷他道,「我也不懂。」

這才別說西陵風了,就連秦歌都淡定不了了,她側目看了眼燕臣,她以為這魂淡只對她不近人情呢,沒想到連對他老爹都一樣。

西陵風大手顫抖著指著他,「你……你真是讓父皇心寒……」

燕臣蹙眉,有些不悅,「你若沒事,我就先走了。」嘮嘮叨叨沒完了,聒噪!

其實燕臣對西陵風多少還是有感情的,若是換成別人,他早就不耐了,哪還會站在這里听他說話。

西陵風聞聲瞪了他一眼,轉念一想,他笑容可掬的看向秦歌道,「朕第一次見秦丫頭,就覺得很是合朕心意,朕一個人在這宮里也是孤單的緊,不如秦丫頭以後多多進宮陪朕聊聊天,用用膳。」

秦歌正好奇,怎麼好好的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了,正欲回話,燕臣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她很忙。」

西陵風瞪了他一眼,「朕在問秦丫頭,又沒有問你,你不是很急嗎,就先走吧,朕讓秦丫頭留下陪朕說說話。」

燕臣頓時臉色一黑,怒道,「你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最好一次性說完。」

這是妥協了?西陵風挑眉,原來他有了心愛之人還有這等好處,他揚唇一笑,「陪朕用晚膳。」其實他已經吃過一次了,可一想到燕臣可以陪他用膳,別說在用一次,就是兩次三次都行。

燕臣眸光一沉,「沒時間,我們還要回去睡覺。」

睡覺?西陵風一驚,瞪大了雙眼來回在他們身上徘徊,沒想到他這個兒子整日的悶聲不響,追女子的速度還是挺快的,據他所知,這秦歌回京都還沒有多久吧?這都睡在一起了?

秦歌看著西陵風那異樣的眼神,蹙了蹙眉道,「皇上不要誤會了,臣女和郡王並無關系。」

西陵風卻是不信,都睡在一起了還說沒關系,看來他是該下旨賜婚了。

秦歌見他不信,黑眸帶著怒意掃向燕臣,「燕郡王,你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就隨意污了我的聲譽,你……」以後不準再來凌雲閣。她話只說道一半,但是燕臣卻是懂了她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眼里閃過不悅,隨即瞪了眼正在用有色眼光打量他們的西陵風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他說完拉著秦歌就走,邊走邊說,「不準。」

秦歌挑眉,「是你壞我聲譽在先。」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燕臣怒。

「誰讓你壞我聲譽的?」秦歌冷笑。

「我沒說,是他自己亂想的。」

「你不說,人家怎麼會亂想?少找借口。」

「你……」

「我怎樣?」

「……」

西陵風听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聲音,心里別提多震驚了,震驚到都忘了燕臣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一直以為他這個寶貝兒子能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就已最最難得,更別提現在不但是找到了,而且……似乎是處在下風?

皇宮青磚石的小路上,秦歌和燕臣兩人一前一後的有著。

燕臣看了眼秦歌後腦勺,黑眸蘊起一層霧氣,「我都幫你打斷了他的賜婚,你不但沒有謝我,竟然還生氣。」

秦歌一怒,猛地轉身道,「我有說讓你幫忙嗎?」多管閑事不說,竟然還把他夜宿凌雲閣的事情說出去,萬一皇上搞錯了要賜婚怎麼辦?她是要頂著殺頭的罪拒絕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啊?

燕臣臉色一黑,漆黑如墨的眸子覆上一層冰涼,他冷聲說道,「你想嫁給西陵瀾?」

「這又關西陵瀾什麼事?」秦歌快氣瘋了,每次和他說話都好像對牛彈琴,他是听不懂中國話,還是腦子有病啊?

「你是不是想嫁給西陵瀾?」他再次出聲問道,只是語氣一次比一次冷,好比臘月寒冬,黑色的眸底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讓秦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誰告訴你我想嫁西陵瀾了?除非我瞎了眼才能看上那個蠢貨!」秦歌冷聲道,到底是她瘋了還是他腦子有病?她干嘛要跟他解釋啊?

燕臣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一陣舒暢,「我也這麼認為的。」

果然是他腦子有病!既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干嘛還非問她不可,秦歌冷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不在理他。

燕臣也不生氣,安靜的走在她的一側。

兩人並肩而行,但凡見到的人都一副看見鬼了的模樣,嘴巴長的老大,久久忘記合上。

出了皇宮之後,秦歌也沒能安靜一會,因為燕臣很無恥的上了她的馬車。

她看著身側的一臉愜意的男人,嘴角一撇,冷然道,「你怎麼不去坐你的馬車?」

「這也是啊。」燕臣瞥了她一眼,淡聲道。

秦歌蹙眉,「可是你把這馬車送給我了?」

燕臣眉宇一揚,「所以這就是你對待送你禮物人的態度?」

秦歌冷哼,懶得和他在斗嘴,反正怎麼說都是他有理。

燕臣見她不語,眸光微閃,睫羽微微忽閃,隨即倚著車廂,骨節分明修長的手隨意的搭在腿上,悠閑的閉目養神起來。

一時間車廂內氣氛有些安靜,坐在外面的墨瑤一時沒有听到里面的動靜,蹙眉朝里面看了幾眼,恨不得將礙眼的車簾瞪穿。

趕車的龍九有些好笑的看了墨瑤一眼,但同時心里也升起一股好奇和不敢置信,他也是第一次見燕臣和秦歌的互動,雖然他們兩個人的事早就在王府內傳開了,可畢竟親眼所見的人很少,想到他就是少數人之中其中的一員,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激動和驕傲。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的時候,一陣濃烈的帶著死氣沉沉的壓抑鋪天蓋地卷襲而來。

車廂內原本閉目養神的燕臣,刷的睜開雙目,那一雙黑眸猶如黑夜中的修羅,殺意層層疊疊的覆蓋在眼底,似要沖破屏障,鷹擊長空,危險卻又璀璨。

秦歌一臉的冷然,黑眸浮浮沉沉看不到底,她眯了眯眼,殺意逐動。

外面幾人皆是目光一震,墨瑤臉色凝重,素手已悄然無息握上背後的九曲彎月刀。

龍九也急忙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墨玉也從暗處現身,他手持長刀,冷著一張臉護在馬車周圍,全身保持蓄勢待發的狀態,似乎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他立刻會迎頭而上。

也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刮起,掀起一地的塵土,若是常人怕是被迷的睜不開眼楮,可墨瑤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甚至連眼楮都未眨一下,整個人繃緊了身子,握緊手中武器,呈蓄勢待發之狀。

他們感覺的出,這次來人不同于以往那些殺手,即使是江湖上第一殺手閣玉樓的頂尖殺手來此,未靠近他們便能發現。

可這次竟然人都到了他們才能察覺,而且到現在能沒有發現一切波動,就連呼吸都沒有感覺到!

「該死!難道他們都是死人不成!」墨瑤握緊九曲彎月刀,咬牙怒罵道。

墨玉聞言也是一臉凝重,就在這時,這些人終于現身了,幾十個黑衣人騰空飛來,黑色的衣擺連成一片,好似一道堅固的城牆,他們手執長劍,長劍宛如蛇信子,陰森無比,劍鋒泛著銀光,濺起一道道火花。

黑衣人臉上並未蒙黑紗,整張臉都暴露在空氣之下,但各個面無表情,與其說面無表情倒不如說面如死灰來的貼切,他們各個皮膚蒼白的嚇人,仿佛終日里沒有見過陽光一般,瞳孔渙散,唇瓣發青,就連持劍的手,指甲都長的老長而且指甲的顏色竟然是青黑色。

墨瑤看著他們忍不住瞳孔一縮,如果不是他們就站在她面前,她真的以為她看的只是幾十具尸體。

不單是她這麼想,就連墨玉和龍九都渾身一陣,如此詭異的場面他們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是誰派來的?」墨瑤冷喝道,握著九曲彎月刀得手一緊在緊,她雖然心智堅定,但面對未知得東西,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黑衣人卻是未語,提劍就朝他們砍去,黑衣人雖然瞳孔渙散,而且還給人一種肢體僵硬的感覺,但是攻擊起來卻是十分的凌厲。

墨瑤他們見狀,立刻手持武器攻了上去,但是無論他們怎麼砍黑衣人就是不會倒下,而且他們人數眾多,無孔不入,幾十個黑衣人分成兩路,一路圍攻墨瑤他們,一路朝著馬車的方向攻去。

墨瑤一刀砍了一人手臂,回首看著那逐漸靠近馬車的黑衣人怒罵一聲,「該死!」

但她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了,跟本抽不出身去阻擋他們。

眼見著黑衣人就要攻向馬車,燕臣一個閃身就抱著秦歌停留在半空之中,他腳下無一物,虛空而站,墨發飛揚,長袖無風自動,眼中殺意波動,睥睨著底下的黑衣人,墨袖一揚,帶著強勁的內力直掃黑衣人。

秦歌卻是被燕臣深厚的內力所撼動了,竟然可虛空而立,這該是何等的深厚的內力,而且他懷中還有個她,換成她的話,怕是根本無法維持太久,更別提多帶一個人了,且她修煉的與他們不同,她可以借助外界的靈氣,而他是實打實的只靠自己的內力,他才多大啊,就有這等成就?他何止天才啊,簡直就是妖孽!秦歌心中不由得泛酸,她也算得上天才了,和他一比簡直是弱爆了。

黑衣人被那強勁的內力掀飛,十幾個人像是破布一般騰空飛起,無力落下,在地面上掙扎了好一會兒,就不動了。

墨瑤看著他們冷笑一聲,暗罵活該,刺殺誰不好,竟然敢刺殺主子,簡直是找死?

只是她的笑意沒有維持幾秒鐘,只見那原本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人,竟然再次掙扎著起身,更駭人的是,他們竟然起來了,而且好像一點傷都未受的模樣,墨瑤瞪大了雙眼,怎麼會這樣?

燕臣看著他們蹙了蹙眉,正欲再次出手,秦歌卻一把攔住他揚起的手。

燕臣疑惑的看向秦歌,「怎麼了?」他語氣依舊平淡,絲毫沒有黑衣人詭異的舉動而起一絲波動。

秦歌斂了斂眉,看著下方的黑衣人眼中劃過一絲凝重,早在墨瑤說出那句,難道他們都是死人不成,她就有所懷疑了,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果然不錯。

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人,確切的說根本不是活人,是真真正正的死士,以活人為引,一舉殺了他們,在他們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用異術封印住他們,最後以自己的鮮血為引控制他們,雖然手法有些殘忍,但效果卻是極大的,前世秦家也養了一批這樣的死士,所以對這些她自然有所接觸。

所以無論燕臣他們怎麼攻擊他們都絲毫沒事,死人怎麼會感覺到痛呢?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一下子控制這麼多的死士,那可不只是付出鮮血的代價,還有精神力,若是這些死士真的被人弄得煙消雲散,那那人不死也休養好久,而且近段時間內根本別在想培養死士,一個不小心以後都不能在完美的控制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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