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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之本王跪了 第八章花燈節

秦歌燕臣來到醉仙樓的時候,惹了一眾人頻頻側目,燕臣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就收回了目光,那是天生的睥睨天下的氣勢,只消一眼便能讓人臣服。

燕臣收起油紙傘遞給一側的墨玉,轉而看向秦歌,見她有些微濕的發絲,他蹙了蹙眉,伸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秦歌驚呼一聲,正要瞪他卻見他指尖縈繞著白色的霧氣平緩的在她黑發間穿梭,他的指尖帶著暖意,不過幾個呼吸間她剛剛還微濕的墨發就便的干爽起來。

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態,心中沒由來升起一絲異樣,用靈力烘干頭發的事情她也沒少干過,可別人幫忙卻是第一次,她的臉悄然一紅,有些不自然的壓低了腦袋,視線卻剛好觸及到他被雨水淋濕的大半個肩頭,她瞳孔微微一縮,心中的異樣越發的濃厚,她不懂那代表著什麼,可是卻讓她很不舒服,她抿了抿唇垂著眼瞼,輕輕推開他。

「怎麼了?」燕臣疑惑的看向她黑眸深處蟄伏著點點的關切。

「沒什麼。」秦歌疏而搖頭,指了指樓梯道,「我們快上去吧,我餓了。」那絲異樣到底代表著什麼,她不敢深究,她有預感,只要她揭開這層面紗,她的人生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她怯懦了,她想,她需要靜靜。

「好。」燕臣微微頷首,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時有些幽深,就像海上沉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危險盡藏在深處,如此的深邃讓人探不得究竟。

兩人去的依舊是上回雅間,掌櫃的早就在一旁侯著,燕臣看了眼秦歌一連說出十幾道菜名,掌櫃仔細的記下後這才出了雅間。

秦歌有些驚訝的看了燕臣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如果說他是因為上次而記住了的,可那也不對啊,因為每道菜都被她染指了啊。

「自戀。」燕臣眸光輕閃,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遇到喜歡吃的菜時整張臉都會因為享受滿足而變得流光溢彩。

秦歌睨了他一眼,怒道,「少說一句你也不會死吧。」這魂淡絕對是破壞氣氛的鬼才,在溫馨的場面他一句話都能讓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燕臣臉一黑,但還是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秦歌看了眼窗外淋淋灕灕的雨水,「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

一側的墨瑤一邊幫青衣用內力烘衣服,一邊附和道,「如果這雨不能停,今日這花燈節怕是辦不成了。」真是掃興,好不容易小姐有了興趣,今晚就可以和主子手牽手逛街了,順便在增加增加感情,老天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辦不成就明天在辦嗎。」燕臣淡聲說道。

秦歌聞言嘴角一抽,什麼叫辦不成明天再辦?他當這是過家家啊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墨瑤也很無語,但她可不敢說,不過如果真的辦不成了,那她一定會很失望,畢竟花燈會可是一年一度節日,在這奇妙的一天里不知道促成了多少對情侶。

「再等等吧,如果雨一直不停的話我就早些回府。」秦歌看著窗外的天色道,她話音剛落掌櫃就帶著幾個小二魚貫而入,將菜端了上來。

「吃吧。」燕臣隨手拿起一雙銀筷放到她面前。

秦歌頷首,她一向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拿起筷子就開始掃蕩,醉仙樓的菜色,那真是不必說,絕對是整個京都最好的,比候府里的飯菜好吃多了。

燕臣見她吃的開心,自己也比平日里多吃了點。

兩人酒足飯飽後秦歌滿足的抱著肚子,一臉的享受。

燕臣視線落在她身上,見她嘴角殘留著幾道殘渣眼里劃過一道笑意,他拿起一方錦帕身子微微前傾,很自然的幫她擦拭著嘴角。

秦歌一愣,怒瞪向他,「你干嘛?」

「你臉上有東西,我幫你擦掉而已。」他眨了眨眼,繼續著剛剛的動作。

秦歌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俊美的容顏帶著惑人心神的誘惑,讓她忍不住呼吸一滯,身子也跟著緊繃起來,她咬了咬牙暗罵一聲,妖孽!

「好了。」燕臣似無所覺,放下手中的錦帕淡聲說道。

秦歌眨了眨眼,飛快的掃了他一眼,豁的起身走到窗邊,椅欄而站,跟著妖孽久了,她也會變得不正常的,秦歌如是想著。

突然下方一道白色的身影躍入眼瞼,她眼皮突的一跳。

下方李師師和她的婢女兩人向醉仙樓的方向小跑而來,她的頭發被雨水浸濕,緊緊的貼著額前,但卻並不狼狽,反而為她增加了一抹病弱的美感。

她似乎也是看到了秦歌,朝她微微一笑,秦歌眉頭一蹙,那種奇怪的感覺又躍上了心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好熟悉,好像兩人本該是認識的一樣,可是她搜遍腦中記憶都沒有找到李師師的影子,當真是奇怪。

青衣首先發覺了秦歌的異樣,她幾步上前,「小姐你怎麼了?」

秦歌聞言收回視線,斂下心中的異樣,淡聲道,「沒事。」

看了眼一旁閉目養神的燕臣,秦歌幾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臉頰道,「問你個事。」

燕臣蹙了蹙眉,顯然是對她拍他的舉動有些不滿,「什麼事?」

「你知道李師師嗎?」秦歌問完就後悔了,她怎麼問這麼二的問題,李師師才名遠播,又是朝歌第一才女,他怎麼會不認識呢?只是接下來燕臣的回答卻讓她驚訝不已。

「沒听過。」

燕臣得語氣要多平淡就有多平淡,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李師師是帝都名人的話,秦歌想,她一定以為她向他問得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路人甲。

「你怎麼會沒听過?」秦歌蹙眉明顯不信。

「我為什麼要听過?」燕臣反問,他不常出府,真正見過他的人也沒幾個,能讓他記住的更是少之又少。

秦歌有些無語,他難道過著山頂洞人的生活不成?在朝歌這麼久竟然連李師師都沒听過。

「那你听過誰?」她嘴角微撇,不信還是不怎麼相信。

燕臣眨了眨眼,「認識你。」

「噗!」秦歌猛然一笑,因為太過突然,她被嗆的臉微微漲紅。

燕臣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悅,「活該!」

「你……」秦歌怒瞪他,轉而又道,「難道除了我你就不認識別的人了嗎?」

「不知道。」燕臣薄唇一開一合,語不驚人死不休,除了她他還認識誰,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來。

秦歌嗤笑一聲,「說謊不打草稿。」不想告訴她那就不要告訴嗎,閑著沒事整這一套來騙她,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不成。

燕臣眉宇一蹙,黑眸里閃過怒氣,「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

秦歌一怔,卻是未語,信任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何況對方是燕臣這個妖孽。

燕臣見她不語,甚至是有些不屑,他眼中的怒意更甚,「為什麼不回答我?」

秦歌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你生勞什子氣啊?我又哪里招惹你了?」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剛剛還對她溫柔有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果然是妖孽。

「你說呢。」燕臣黑色的眸子蒙上濃濃的霧氣,直逼她的眼底。

不知道為什麼,秦歌卻在那片濃霧中讀到了危險,呼之欲出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里,她抿了抿唇,「無理取鬧。」

話落她就飛快的移開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氣氛在這一刻變的凝固。

突突突!

敲門聲赫然響起,努力充當透明人的墨瑤終于反應過來,幾步跳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太壓抑了太恐怖了,主子和小姐竟然有吵架了,她幾乎都能感覺到主子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嚇得她毛孔都豎了起來。

純元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奇怪的看著墨瑤接近詭異的神色,有些好奇的將目光投向門內,只是墨瑤大半個身子擋在那里,她只看到一臉冷然的秦歌,和一片玄色一角。

「姑娘是?」墨瑤拍了拍胸口,由衷的感謝這個敲門的姑娘,如果不是她,這詭異的氣氛不知道要停留多久。

純元聞聲斂了斂眉宇,溫雅有禮的說道,「我們家小姐想請秦姑娘到隔壁一敘。」

「你們家小姐是?」墨瑤詢問道。

純元勾了勾唇,「我們家小姐是相府大小姐。」

相府大小姐?那不就是李師師了?墨瑤凝了凝眉,這李師師可是主子和小姐吵架的導火索啊,是以她對李師師並無好感,只是她請的是小姐,她也不敢擅自拒絕。

她回首看了眼秦歌,「小姐,你……」

她話音未落就被燕臣打斷了,「她很忙,沒時間。」

「誰說我很忙的?」秦歌正想會會李師師,搞清楚她心中的異樣,不見她怎麼弄清楚?

她瞪了燕臣一眼徑自朝著門口走去,燕臣看著她的背影十分的不悅,但深知秦歌的脾性,他若是在阻止她勢必會和他翻臉,她一向都是這麼沒有良心,想著他抿了抿唇,淡聲道,「一刻鐘,如果一刻鐘之後你還沒回來,今日的賞賜就沒了。」

秦歌腳步一頓,暗罵一聲無恥,竟然拿這個來威脅她,她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道,「知道了。」

說罷幾個大步就出了雅間。

燕臣看著秦歌怒氣沖沖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他不怕她生氣,就怕她對他疏離,當她向看陌生人一樣看他的時候,他真的很難受,卻又力不從心。

純元見秦歌出來微微朝她福了福身,「秦小姐好。」只是她的視線卻越過秦歌朝屋內看去,如果剛剛她沒有听錯的話,那個沒看清容顏的男子說的是賞賜,到底是什麼身份才能對秦歌這樣一個候府千金稱作賞賜,只是她的視線剛穿過屋內還沒來得及看清燕臣的長相,墨瑤就迅速的關閉了房門。

她看著純元心中冷笑,一個婢女也有資格見主子?她越過純元走到秦歌身邊,「小姐奴婢陪你一起去。」省的被人欺負佔了便宜。

純元聞聲有些不高興,她家小姐還能吃了秦歌不成,干嘛像防賊似的防著她們,她撇了撇嘴,道,「我們家小姐只是想感謝秦小姐上次的救命之恩而已。」

墨瑤冷眼看向她,「既是救命之恩,為何是要我小姐前去見她?而不是來見我家小姐。」

純元一怔,咬了咬牙,「這……」

墨瑤見她語塞,冷哼一聲,還是第一才女呢,連常人都懂的道理都不懂,她看她怕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

秦歌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朝純元擺擺手,「你家小姐不是還在等我,快走吧。」

「是。」純元微微頷首,領著兩人來到隔壁的雅間,她素手一抬敲了敲房門。

「進來!」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都說人如其聲,李師師給人的感覺的確是柔柔弱弱,病弱西子。

純元聞聲推門而入,伸手對秦歌做了了請的動作,秦歌頷首踱步走進房間。

「秦小姐來了,快坐。」李師師見到秦歌,眼里閃過一抹驚喜。

「恩。」秦歌點頭應聲坐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找我有事?」

李師師聞言柔柔一笑,「當日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本想登府道謝,可是我這身體……」她說著輕輕咳嗽起來,微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柔弱的似乎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舉手之勞而已。」秦歌含笑答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姑娘。」她眸中意味不明,直直的注視著李師師。

「咳咳……」她掩唇輕咳,眸若春水,「秦小姐請說。」

秦歌斟酌了一會,笑著問道,「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李師師一愣,隨即掩唇輕笑,「當然見過啊,那日秦小姐還救了師師呢。」

「我說的是在那之前。」秦歌道。

李師師搖了搖頭,「不曾,我自幼身子不好也不常出門,而秦小姐又不在朝歌,應該是不曾見過。」

「可我總感覺與你似曾相識。」秦歌直直盯著她,注意著她的神情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李師師緩緩一笑,「也許是我與秦小姐有緣也說不定。」

「也是。」秦歌頷首,收回了視線,她並在從她神情中看出什麼,只是她敢確定她一定是見過她的,或者說是見過這具身體的主人,那一日在畫舫她在見到她時露出的震驚神色就是證據,只是她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否認。

李師師還想說什麼,墨瑤卻扯了扯秦歌的衣袖道,「小姐再不回去時間就要過了。」

秦歌頓時臉色一僵,那個該死的魂淡!

「秦小姐等下有什麼事嗎?」李師師疑惑的問道。

「是有些事。」秦歌幾乎是咬著牙回答的,她能有什麼事,除了陪那個魂淡,她根本就是閑的發慌。

「我原還想請秦小姐吃頓飯,今日看來怕是要在尋日子了。」李師師有些失落。

秦歌微微一笑,「不用那麼麻煩了,當日之舉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想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這麼做的,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

她說著緩緩起身,「我就先告辭了。」

「恩。」李師師點頭,「秦小姐慢走。」

秦歌頷首踱步出了房間。

李師師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和淒楚,似乎是沉浸在某種思緒中。

純元看著她擔憂的問道,「小姐在想什麼?」

李師師聞聲回過神來,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似是想起什麼,她抬首看向純元,「秦小姐可是約了什麼人?」

「應該是。」純元點頭說道。

「怎麼說?」李師師蹙了蹙眉,不解的看向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會應該是呢。

純元想了想,道,「隔壁房間里還有一名男子,只是奴婢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不過他應該身份不凡。」

「此話怎講?」李師師疑惑的問道。

純元斂了斂眉,小聲道,「奴婢剛剛听到那位男子說要賞賜秦小姐什麼,以秦小姐的身份能用賞賜這兩個字的,怕會是皇親國戚。」在背後議論別人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做過,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卻不是她這種身份卑微的人可以隨意編排的。

「以後這話不可在亂說了。」李師師睨了她一眼,雖然她看似柔弱,但那一眼里卻凌厲十足,純元說的這些話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那就是秦歌只是和那人吃了一頓飯,畢竟像她們這個身份的人女偶爾會聚一聚,往大了說那就是壞她名節的事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落下話柄。

純元聞聲嚇得縮了縮腦袋,連忙道了聲是。

秦歌回了雅間,直接走到燕臣身邊朝他伸出一只手,淡聲道,「拿來。」

「拿什麼?」燕臣挑眉不解的看向她。

秦歌冷笑一聲,「當然是銀票了。」本來她也沒有想那麼快就找他要的,反正早晚都要到她手里,誰讓他剛剛威脅她來著,萬一等下他要是不給,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燕臣蹙眉嗤笑一聲,「怕我賴賬?」

秦歌挑眉,「當然。」

燕臣聞聲臉突的一黑,直接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啪的放到她手心里,怒道,「給你!」

秦歌接過銀票仔細的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十萬兩,她滿意得將銀票塞到懷里,絲毫沒看到燕臣越來越黑的臉。

墨瑤見燕臣似乎有要發怒的趨勢,急忙轉移話題道,「小姐天晴了,晚上我們可以去看花燈了。」

秦歌聞言看了看窗外,烏雲已經消散露出亮堂的陽光,雨也停了,只剩下屋檐上殘留的水滴在滴滴答答的掉落。

她勾了勾唇,「不錯,只是離天黑還有段時間我們做什麼?」

墨瑤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做什麼,而且就算她想做什麼,主子也得同意啊,想著她悄悄的瞄了眼燕臣。

燕臣微微斂了斂睫羽,紅唇一抿,道,「睡覺。」

嘎……!?秦歌很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听,這青天白日的不出去走走也就算了,竟然要睡覺?他到底是有多無趣才想出這麼個‘娛樂’方式。

燕臣確實有些困意,他昨晚根本就沒有睡好,秦歌總是對他動手動腳搗的他幾乎一夜未眠。

他睫羽微動,視線對上秦歌輕聲道,「我們去睡覺。」

青衣聞聲嘴角一抽,這話怎麼听著這麼怪異呢,她悄悄的掃了眼墨瑤見她五官抽搐,肩膀也在不斷的抖動,似乎是在……忍笑?

青衣心里多多少少有了點平衡,較之她她的反應還算是好的。

秦歌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會青一會紫的,她冷冷的掃了眼憋笑的墨瑤,嚇得她渾身一震忙站的筆直,只是眼角飆出的淚花顯示著她是有多難受。

秦歌咬了咬牙瞪了墨瑤一眼,轉而看向燕臣,怒道,「睡睡,你除了睡你還會什麼?」

燕臣臉一黑,「不睡覺你想干嘛?」

她不知道她想干嘛,但絕對不會是陪他睡覺,「我愛干嘛干嘛,關你什麼事?」

「不可理喻。」燕臣咬牙,怎麼就不關他的事了?他飯也請了,錢也給了,到最後只落了個不關他的事,她還真會過河拆橋啊。

秦歌聞言冷哼,到底是誰不可理喻了?有哪個正經男人大半夜跑人家姑娘床上睡覺的?再說了,她跟他很熟嗎?她又不是他的妻子,她有什麼義務要陪他睡覺啊?

越想秦歌越是生氣,越是生氣她臉上的神色越是讓人琢磨不透,他那麼隨便對一個不怎麼熟的女子都能這樣,鬼知道他有了多少女人了,秦歌磨了磨牙,胸腔里一股怒火如星星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冷冷的看了燕臣一眼,對著努力做透明人的青衣和墨瑤道,「我們回府。」

說罷她大步一邁就要往門口走去,燕臣見狀瞳孔一縮,他極快的起身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溫聲道,「等下不是還要看花燈嗎?」

秦歌冷凝了他一眼,怒道,「不去了。」

「你到底怎麼了?」燕臣蹙眉,她不是沒朝他發過怒,只是這一次明顯較之之前的嚴重了許多,他是不想她忽視他,但並不是讓她厭惡他,想著燕臣幽深的瞳孔覆上一層濃霧,濃霧深處卻是深深的痛楚。

「我……」秦歌對上他的視線,卻是啞口無言,是啊,她是怎麼了?她做什麼這麼生氣,他跟誰睡關她什麼事啊?她斂了斂睫羽,怒火一息間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濃濃的迷茫。

她輕輕推開他扯住她衣袖的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感受著燕臣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仰首看向他,「你知不知道只有妻子才有義務陪她的丈夫睡覺?」

燕臣看著她疏離的目光,幽黑的眸子微微閃了閃,被她推開的手突然有些灼熱,連帶他的心都微微做疼,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恩。」

秦歌頷首,「既然你知道,那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晚上也不要再來我的房間了。」

她語氣很平淡,可在他听來卻像是荊刺,那麼尖銳那麼銳利,慢慢的在他的心上反復輾轉,他瞳孔一緊,臉色有些蒼白,剛剛被觸踫過的手愈發的灼熱了。

良久,他斂下睫羽,將所有情緒深埋眼底,淡然的開口道,「可是我認床。」

秦歌心中頓時無數只草泥馬飛奔而過,她都這麼明白的告訴他了,他竟然還有心思管什麼床不床的,到底是床重要,還是她的名節重要啊?

秦歌生怒,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了,才會遇上他?

他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嗎,她怒也好,氣也好,他都像個沒事人一樣,就連她想疏離他,擺月兌他,都成了妄想!

秦歌咬咬牙,有些氣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聲道,「隨便你。」

燕臣看了她一眼,衣袖下緊握的手終于輕輕舒展開來,他回到臥榻上緩緩閉上眼楮,只要還能看到她……就好……真好……

秦歌就這樣在雅間里坐了一下午,她沒有說話,燕臣也沒有在開口,墨瑤和青衣兩人時刻緊繃著身子,因為這氣氛實在不怎麼樣,但是只要兩人不在吵架,她們就阿彌陀佛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醉仙樓外面燈火連天,撐起了昏暗的天空,喧嚷聲一片片,但無不是透露著喜悅。

青衣早就忍不住朝著窗邊直探頭,看著外面一片繁華的景象,她緊繃的身子也跟著放松下來,臉上恙起了一抹笑容,她興奮的指著外面,回首對秦歌叫道,「小姐,你快來看,那些燈真的好漂亮。」

秦歌抬了抬眼皮,沒有回答青衣的話,而是看向燕臣。

燕臣感受到她的視線,緩緩睜開了雙目,淡聲道,「出去走走吧。」

「好。」秦歌應聲站了起來,燕臣也起身走到她身邊。

青衣和墨瑤兩人跟在他們身後,四人一行出了醉仙樓。

秦歌第一眼看到外面的景象時,心里就忍不住動容了,左右兩邊的道路上空掛滿了燈籠,形狀各異燈火連天,底下的攤販一個連著一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熙熙攘攘的人群,男的女的,老得少的一路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秦歌不由得被感染,心情瞬間舒暢了不少,她側目看向燕臣,指了指人群,「我們也過去。」

「好。」燕臣唇角微勾,黑眸在燈火下顯得格外明亮。

秦歌聞聲就要往人潮里走去,燕臣卻一把扯過她,她回首不解的看向他,「怎麼了?」

燕臣看了看人群,蹙眉道,「人太多,等下你別走散了。」

「怎麼……」會……

秦歌話未說完就僵住了,燕臣已經牽住她的手,她垂首看了眼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不自覺的瞳孔一縮,心髒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走吧。」燕臣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暖暖的直入他的心扉,他微微一笑,眼瞼下的朱砂痣愈發的瀲灩,剎那間整張臉都顯得流光溢彩,風華無雙。

秦歌呆呆的看著他的笑容,直到他拉著她走進人群還恍若未知,如果說天下間有誰能真的做到傾盡天下,她想那個人非燕臣莫屬,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笑得那麼好看,燕臣他,該當是驚艷了整個時空的男子,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跳,亂了一拍。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留給她一個背影,同樣的風華絕代,同樣的讓她驚艷,唯一不同的是,當初的他離她好遠,遠的讓她覺得他們本該是兩個世界的人,而她不過是意外闖進他的領地,根本不足在他的生命里畫上一筆,可現在的他,卻是真真實實的就在她面前,他們一起吃過飯,斗過嘴,牽過手,甚至每夜都同眠共枕。

她恍然覺得,這好像都是一場夢,她和他之間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相遇,等夢醒了,她是她,他還是他,永遠的遠在天涯。

這種如夢境般恍惚的感覺,讓她覺得迷茫,心里竟有種空蕩蕩的感覺,她忍不住握緊了他牽著她的手。

「怎麼了?」燕臣回首看著她,眉宇微蹙眼底隱隱閃爍著擔憂。

秦歌渾然一驚,腦中的思緒被打亂,她猛然看向他,良久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燕臣未語,黑眸緊緊鎖住她,見她神情輕松不了不少這才移開視線,「要吃東西嗎?」中午用過午膳後,她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秦歌想了想,不經意間向不遠處冒著白霧的攤販,她神色一喜,指著前方道,「我們去逛夜市,邊走邊吃。」前世她挺喜歡吃路邊的小吃的,一有時間她都會出去狂吃海吃一頓。

燕臣見她高興,唇角一揚道,「好。」

秦歌聞聲笑容逐漸擴大,她拉著燕臣就往那邊跑。

青衣和墨瑤正在把玩著旁邊攤販上賣的花燈,見秦歌和燕臣向前方跑去,急忙丟下手中的東西追了上去。

兩人邊走邊交談道,「我是第一次見小姐這麼開心。」青衣的神情有些恍惚,自從她服侍秦歌已來,她從未見她這麼開心過,有的時候她明明在笑,可她就是覺得她不開心,她一直在想,也許小姐的心是孤寂的,也許這一輩子都沒有人能夠走進小姐的心里。

可是燕郡王卻出現了,他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小姐,會生怒,但更多的卻是像鬧別扭,會笑,卻沒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和疏離。

她看著秦歌和燕臣的背影,忍不住想,如果就這樣一輩子,多好。

墨瑤听了青衣的話,眼楮睜的渾圓,一把扯過青衣的衣袖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青衣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激動,無語道,「當然是真的。」她沒事騙她做什麼。

墨瑤听後更加的激動了,她眼神愈發的明亮,這代表什麼?小姐心里也不是沒有主子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秦歌咬著剛剛買回來的烤肉串,不耐的看著不遠處的青衣和墨瑤兩人,「你們磨蹭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兩人聞聲打了個激靈,急忙撥開人群朝秦歌跑去。

燕臣眼含笑意的看著一臉享受的秦歌,他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舉著兩根糖葫蘆歡天喜地的朝人群另一端的妙齡女子跑去。

女子接過丫鬟手中的糖葫蘆臉上恙起了一抹笑意,燕臣看看那個女子,又垂首看看秦歌,最後將目光投向那個賣糖葫蘆的老漢身上。

他抿了抿唇,松開牽著秦歌得手就往那個老漢的方向走去。

右手突然一空,秦歌蹙眉看向燕臣的背影,不悅的喊道,「你要去哪?」

燕臣回首沖她微微一笑,干淨純粹的笑容就像夏花一般絢爛,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他的視線卻獨獨停留在秦歌身上,他並未說話,很快又轉身繼續朝著老漢的方向走去,秦歌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被淹沒在人潮里,頓時有些惱怒,但她的目光卻不斷的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燕臣來到賣糖葫蘆的老漢面前,老漢頓覺驚為天人一時間看呆了去。

燕臣抿了抿,眼中閃過不悅,卻還是耐心的指了指糖葫蘆,老漢似是沒發覺依舊神游天外,燕臣見狀眼中的不悅愈發濃重,伸手自己拿了兩根,又掏出一張銀票扔給了老漢,轉身離開了。

直到在看不到燕臣的身影,老漢這才回過神來,直道,遇見神仙了。

他以為剛剛只不過是一場幻覺,當看到自己腳邊的一張銀票,面色一變彎腰撿起,當看到銀票上的面額時,老漢更加不淡定了,這……就是他勞作一輩子也萬萬掙不到這麼多的錢啊。

老漢想要尋他,將銀票還給他,可卻再也找不到燕臣的身影。

燕臣舉著兩根糖葫蘆所經之地必是一陣寂靜,眾人先是被他的容顏吸引,再看他手中之物,雖然驚嘆卻並沒有覺得不倫不類,反倒覺得就連那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糖葫蘆都變得那麼討喜。

也正是因此,朝歌一時間刮起了一陣糖葫蘆的風潮,不少妙齡女子每每對著糖葫蘆暗自傷神,只因那道驚為天人的身影再也沒有在她們眼前出現過。

燕臣被她們看的心煩意燥,黑眸一掃帶著睥睨天下的冷然,頓時讓所有人心驚膽顫,忍不住臣服,更甚者覺得多看他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

當燕臣回到秦歌身邊的時候,她已經吃了不下于五串烤肉了,看他朝自己走來,秦歌冷哼一聲,「去哪了?」

燕臣微微一笑,揚起空著的手很自然的替她將散落在耳側的秀發別到腦後,隨即才將糖葫蘆遞到秦歌面前。

秦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兩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一時忘了言語。

燕臣見她久久不接,抿了抿唇不悅的道,「拿著,手酸。」

「哦,哦。」秦歌迅速的回過神來,接過他手中的糖葫蘆,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剛剛該不會就是去買這個了吧?」

燕臣以為她是不喜,心下有些懊惱,看了她一眼,迅速的別過臉,「順手而已。」

秦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她就說他怎麼那麼好心,只是在松口氣的同時心底隱隱約約彌漫著一股失落,只是很快就被她忽略過去,只是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糖葫蘆。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爸爸還沒有被人害死,他每次帶她上街就會為她買一串糖葫蘆,他還總是調侃她,說她的臉紅彤彤的就像糖葫蘆一樣。

那些被深埋心底的記憶,此刻破殼而出,美好的酸澀的,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禁紅了眼眶。

燕臣感受到秦歌的異樣,急忙回頭看向她,見她正盯著糖葫蘆發呆,眼圈有些發紅,幾滴晶瑩的淚珠在睫羽上悄然綻放。

他的心突然有些鈍痛,黑眸沉了又沉,抿唇道,「如果你不喜歡就扔了吧,我不會強迫你的。」

「不是,我很喜歡。」秦歌斂下心中酸澀,勾起一抹笑意道,「謝謝你。」

燕臣抿唇未語,黑眸幽深如夜色,緊緊的鎖住她的臉,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微妙情緒。

秦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急忙別過頭去。

良久,他淡聲道,「為什麼哭?」

秦歌睨了他一眼,「誰哭了?」她現在極其尷尬,她很少會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在別人面前,沒想到今天竟然差點在燕臣面前落淚,讓她不自在極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那一晚她醉酒伏在他背上的時候,她就把她的悲傷展露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你。」燕臣直直的看著她,語氣肯定。

秦歌咬了咬唇,心下有些生怒,她都說了她沒哭了,他怎麼還不依不撓,有完沒完啊,她伸手指了指他,一個你字剛說出口,身子就被狠狠撞了下,燕臣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攬入懷中,掃了眼眼前慌忙逃竄的身影,燕臣眼中帶著怒意,他竟然踫了她,該死!他另一只空著的手一揚內力瞬間凝聚在指尖。

秦歌見狀急忙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沒事。」只是被人撞了一下而已,總不至于要了別人的命吧,而且那人又不似寧玉染那般皮厚,被燕臣揍一下只是昏過去而已。

她伸手抵住燕臣的胸膛,待站穩了身子這才對著他微微一笑,「剛剛謝謝你。」

燕臣抿唇未語,顯然剛剛秦歌阻止他出手有些不悅。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響亮卻滿含怒意的聲音。

「小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偷小爺的錢袋!」

寧玉染覺得他真是流年不利,昨天才被燕臣給砸破了相,好不容易讓他接受了他破相的現實,也更堅定了培養內在美的決心,否則未來的某一天他再次不幸破了相,那這世間的美人們豈不是與他無緣了?

而今天,是他期待已久的花燈節,他正準備在今日大顯身手,爭取博得一眾美人芳心,可他這張臉怎麼看怎麼搞笑,一大早的就被景昌嘲笑,好不容易夜晚來臨了,他才剛到街上就被小賊偷了錢袋,積蓄在心中的怒意終于爆發了。

寧玉染越想越氣,一雙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他一邊跑跳著撥開人群,一邊指著前方一個同樣上竄下跳的身影不斷的大叫。

秦歌見燕臣不語撇了撇嘴,反正她也已經道過謝了,他愛接受不接受,轉身看了眼前方不遠處高掛的龍鳳呈祥花燈,她伸手指了指,「我們去那邊看看。」

她話音剛落又是一個猛烈的撞擊,第一次是意外她可以原諒,那第二次被撞秦歌是真的怒了,她是招誰惹誰了同一個地方竟然被連續撞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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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一句話吐槽︰為毛我那麼努力的碼字,總是會沒有存稿?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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