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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悲傷的空巢 (感謝酒館小妞的皇冠!)

「這回又有了子彈,山谷里那些癟三得瑟不起來了!」羅漢心情很好,偶爾還玩個飄移避開路上的散尸,惹得金玲和艾米一陣驚叫。(**學~w.w.)

「羅漢,你穩著點開,別沒等回山谷,先把我們給廢了。」我已經給自己綁上了安全帶,也示意後座的金玲幾個人綁上,掠奪者的後座都配安全帶的。

「朵朵你太小看我了,」羅漢又一次輕松的從一頭半身喪尸旁邊繞了過去,也不減速,「我以前玩賽車時那才叫驚險……」

「原來你以前是賽車手?」我及時的逮住羅漢的話尾,可他嘿嘿一笑,「業余愛好而已。」

也是,一個賽車手有啥見不得人的?羅漢這個家伙,滴水不露啊!

在高速上我們的心都落了底,中午時光,我們停車休息吃飯加清理庫存,可樂雖然太小在路上憋不住尿,但小男孩就是方便,一個空水瓶就能解決,完了擰上蓋扔出窗外就是。

大家啟了罐頭就著壓縮餅干和水狼吞虎咽,我特地給小可樂找了一袋牛肉干一塊巧克力,還給她娘倆開了個海魚罐頭,見可樂吃得開心,我也心情愉快。

不知帥帥今天吃的什麼?媽媽一定盡快趕回去!

馬六拿著分給自己的那份蹲在地上吃著,我們並不是忘記這個家伙的本質,也並沒決定就此把他帶在身邊,而是不忍心在高速上扔下他,這高速上沒遮沒掩的,也沒個落腳的地,他如何跟不知疲倦無處不在的喪尸拼腳力?恐怕遇上一頭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小美,你覺得在哪把那家伙放下合適?」我靠在車上咬著一根牛肉干,問身邊的張小美。

「平四區。」張小美胸有成竹的回答,「那里喪尸數量遠比濱城市區里少,補給也容易,他要是活不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我去給他裝兜罐頭餅干和水,夠他支撐幾天的,就這麼讓他空手滾蛋,有點殘忍。」我悄聲對小美說,他點點頭,表示在理。

「給不給他槍?」我猶豫了一下又問。

「不給!槍到了那種人手里是害其他幸存者,讓他拿著那把斧頭就算咱們仁之義盡了。」張小美回答得很干脆,我明白了。

我將給馬六準備的吃食袋子裝在雷暴的車上,跟雷暴打了招呼,大家重新啟程的時候,雷暴把馬六叫了過去跟他一起,馬六不敢反抗,就此離開了我們的頭車。

進入平四區,雷暴將車開出車隊停在路邊,將馬六和那袋吃的一起趕下了車,然後回到了車隊中,我在倒車鏡中看到馬六抱著那把斧子和食物袋子惶恐的站在路邊漸漸縮小的身影,心中一陣惻然,但我深知馬六這廝是斷斷不能留在隊伍中的,至少我們這樣的隊伍容不得他。

「金玲,馬六離開了。」我嘆口氣,看著抱著可樂一臉平靜的金玲。

「我早就想離開他了,朵朵,謝謝你們!」金玲甚至都沒回頭再看一眼,可見她早就想擺月兌這人了。

「我不是離了男人不能活的女人,」金玲突然說,「可樂他爸死後,有一陣子我覺得很脆弱,每天都擔心可樂被喪尸從我身邊奪走,這種心態下我拼命的想依靠一個有力的臂膀來保護我的孩子,你們知道,其他幸存的人都全力保護著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我是指望不上的。馬六剛出現的時候我沒看出他那麼自私,跟了他之後才慢慢發現,可是後悔也晚了,大家都把我們當成了一家子,在那樣的環境下,兩口子鬧矛盾是會遭到別人唾棄的,我又沒辦法跟所有人解釋,只能一直忍著,為了可樂,我是什麼窩囊氣都能吞下去的。」

「金玲,我們明白,你不用跟我們解釋,真的。」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同為母親,絕對理解!

趁時間還來得及,我們越過平四區迅速向濱城駛去,今晚肯定得住在濱城了,如果順利,明天就能殺到安吉城。

我在腦海中掂量著今晚過夜的地方,說真的,我是多麼想回家一趟啊,可是去我家需要進入喪尸密集區,這種冒險是沒意義的,所以我也只能想想。

其實真回去了,也沒什麼東西可拿的,帥帥小時候的照片被我們都拷在移動硬盤上帶走了,這樣的年代,紙質照片是不多的,而他唯一的一本生日相冊,我們也帶走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我們走到哪就帶到哪呢?這麼一看,人類平時最看重的東西,在末世或許就剩下親人的照片了。

這麼想著,濱城就到了,想起順著二環走會被喪尸砸頭,我們這次決定換個方式,從市區里的小路繞行,盡管小路狹窄,總要下去挪車,但也比腦袋上面下喪尸雨來得舒心一點吧。

看著這個破敗的城市,我心戚然,曾經這里是多麼的熱鬧啊,號稱東方小巴黎的濱城,姑娘小伙都那麼愛美,破爛範的牛仔短褲配黑絲和長皮靴,曾經一度流行,這種穿法很狂野,我也喜歡過,現在想想真是扯淡啊,穿皮靴的季節大腿上只有一層薄薄黑絲是很冷的,雖然冷的只是露在外面的半截大腿。

看看現在的自己,全身戶外實用穿戴,不怕雨淋的外套,抗造結實穿著舒適的戶外靴子,在這樣的末世,無論男女,從穿戴上來看已經模糊了性別,大家把心思全放在了怎麼生存上面,美或丑,真的不重要了。

「晚上在哪過夜?朵朵,你是濱城本地人,你決定吧。」對講機里傳來雷暴的聲音,我回,「好的,正找著呢,你們也留意著。」

「這片是開發區,我記得有一片帶圍牆的小別墅區,以前里面住的可都是土豪和高官,咱們去那里找間干淨的別墅住吧,也享受一下當高官的感覺如何?」我憑記憶看著周圍,高層是不考慮的,單獨的別墅才是過夜的不二之選。

需知那些別墅的原主人非富即貴,為了防盜可沒少下功夫,但我們有葉剛,什麼鎖也不用擔心。

小別墅區近了,繞了一圈才找到入口,還真是鐵門緊鎖,院里也很安靜,沒看到一頭喪尸,就這了!

葉剛捅咕開大鐵門,將汽車全部開入院內,這院里有個小型停車場,停著幾輛落滿灰塵的豪車,不是寶馬就是輝騰,沒一輛便宜貨,想必是以前的別墅主人的。

這個院里一共就二十幢別墅,是個袖珍別墅區,以前我就猜測過,究竟得是什麼樣的富貴之人能住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呢?恐怕不僅僅是有錢就能得到這里的居住權吧。

別看只有二十幢,每幢面積可不少,方方闊闊的座落在院中,四周都還有獨立的小柵欄,可以種花,可以養狗,別墅之間的距離也不近,不會因為鄰居的吵架影響睡眠,多麼奢侈的居住環境啊。

「我靠,這里還真是個好地方!」雷暴贊道。

「一共二十幢,鎖著門的不用管,開著門的清理一遍,也費不了多少事。」羅漢說完率先奔著最近的一幢走去,我們兩兩一組,四散分開去檢查別墅,我是跟在羅漢身後的。

第一幢別墅的門是虛掩的,竟然沒鎖,羅漢踢開門,懶得吼,用刀把  的敲著防盜門,發出刺耳的響聲,這屋里要是有喪尸,鐵定狂叫著蹦出來。

不過兩分鐘過去了,屋里也沒有主人和喪尸出來,顯然是安全的,他大咧咧的抬腳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後。

別墅的一樓是個很大的會客廳,看那裝修和家俱的風格,別墅的主人應該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哪哪都古香古色的,雖說我不太喜歡此類風格,但能看出這個房間里的東西都價值不菲,別的不說,就那一排紅木太師椅,絕對便宜不了。

羅漢推開一樓的幾個房門探頭瞧瞧,回身直奔二樓,有他沖在前我啥也不怕,跟著就上去了。

二樓的幾個房門都關著,靜悄悄,我剛說︰「這別墅是空的……」羅漢就打開了一間臥室的房門,一股怪臭撲面而來,把我的後半句話給嗆回去了。

我看到了一雙腳,或者說,是一對腳骨,在臥室的半空靜靜的垂著,地上倒著一個方凳,散落著一雙拖鞋,順著這具骸骨向上看,一顆滿頭枯白短發的頭骨歪著吊在台燈下面,看頭發和破爛睡衣的款式,這具骸骨應該是個老頭。

羅漢撓撓下巴,「這老頭死于上吊,鑒定完畢。」

這還用你鑒定?我哭笑不得,輕輕關上了這間臥室的門,不想打擾死者的安寧。

羅漢又推開了另外兩間門,這兩間屋一間是客臥,一間是書房,書架上堆得滿滿的,是位愛看書的老人家呢。

「怪不得屋里就他自己,老伴早就去世了啊。」羅漢指著牆上的一楨遺照說,黑白照片上是位富態的老太太,應該就是吊燈上那位老頭的老伴了。

書桌上擺著一個很大的相框,一對老人和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看年齡肯定是他們的兒子,笑得還很開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與父母住在一起。

我看著照片上的老先生,長相威嚴,微微的笑著,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天下的父親或許都不太會表達情感,但他們的愛是一樣的。

而現在那位老先生已經化為一把骨頭,正掛在隔壁臥室的吊燈上。

「走吧,這房子里沒啥意思。」羅漢無聊的關上書房的門,和我一起退出了第一幢別墅。

我們不知道這老者是什麼身份,但能想象得出他在末日時那種孑然一身的絕望和淒苦,外面滿是吃人的怪物,唯一的兒子又不知在何處,哪個老人能強大到獨活下去呢?

我想到一個詞,空巢老人,這是末世前形容子女長期不在身邊的老人們,當時就覺得他們很可憐,我沒當媽媽時,並沒有體會到那種對孩子的依戀和思念,而有了帥帥,我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忍受長期見不到他,也因此發誓不會讓爸媽成為寂寞的空巢老人。

這世上曾經有多少孤單生活著的老人們,如果身邊還有位老伴能陪著說說話,一起吃飯散步逛公園還好,假如象這位老者,老伴去世得早,兒子不在身邊,空蕩蕩的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那漫長的日子該如何打發?

不思念就不寂寞,這句話是在哪首歌里听過的了?這世上如果沒有可惦記的人,或許就不會那麼難過,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你思念著他(她),卻不能時時見到他(她),甚至永遠也見不到他(她)。

那是形容愛情的吧?當了父母的人會知道,對孩子的愛遠比對愛人的愛更深刻更心甘情願的付出,而這樣去愛過的孩子如果不能時時見到,那是多麼痛心的事情。

越想越是難過,站在這幢別墅前,我仿佛看到老者踢翻椅子的時候臉上的淚水,他們的孩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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