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柏川擺擺手,「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交易?」雖然他對一個只會用腳趾思考的男人提出的交易完全沒有興趣,但對打架更沒有興趣,只有野蠻人才會對這種費力無趣的運動樂此不疲。
「你怎麼知道她身上用病毒?」顏墨冷然開口,眼神冷銳犀利,盯著柏川,這個「她」當然指的是慕千晨。
此人知道他的身份,開門見山地說最好。
「你是誰?效命于誰?克里斯?」顏墨又一個問題拋出來,知道慕千晨身上有病毒的人並不多,而這個人知道,很有可能是克里斯的人,就算不是克里斯的人,也有可能與克里斯關系密切。
「他給你什麼好處,我可以給你更多。」他開始利誘。
柏川笑了兩聲,「真是無聊的交易啊。」
「顏先生,放輕松,我只是一個喜歡喝酒的海盜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柏川慢條斯理地說,「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的人傳遞了消息,難道堂堂焱門門主還會怕我小小的一個海盜不成。」
「至于病毒……」他停頓了一下,「猜測。」這絕對是一個敷衍的答案。
「……」顏墨皺起眉,審視柏川,思索他說的話的真假。
他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又好像什麼都知道。
一聲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喊。
顏墨猛地轉頭,從窗戶看到慕千晨正在床上打滾。
「千晨!」顏墨踹開門,沖進房間,摟住在床上被疼痛折磨的翻滾的慕千晨。
「啊——」慕千晨大聲嘶喊著,手胡亂在空中亂抓著,疼痛讓她失去理智,頻臨崩潰。
與此同時,她的鼻孔開始出血,血流到她干澀蒼白的唇上,成了她蒼白面容上唯一的一抹顏色。
「痛——」
「啊——」
她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掙扎著,要掙月兌顏墨的懷抱,頭撞向床頭,被顏墨抱著,就使勁地撞床,太痛苦了,已經完全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
只想用傷害自己的方法來減輕身上的疼痛。
「千晨,千晨……」顏墨幾乎鉗制不住被疼痛折磨的發瘋的慕千晨,只能緊緊地抱著她的腰,扯過被子裹在她的身上,阻止她傷害自己。
她鼻子流出的血嚇到他了。
他的臉色比慕千晨好不了多少,眼中是劇烈的自責和痛苦,狠自己不能替她承受。
門口傳來兩聲嘖嘖聲,柏川斜倚在門框上,姿勢慵懶優雅,雙手抱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女人體力不錯,現在了還能折騰成這樣。」事不關己的語調,說出的話更是欠揍。
但顏墨此時沒有心情理會他。
「現在是流鼻血,不知道下一次是眼楮還是耳朵。」風輕雲淡的聲音。
柏川這樣一說,身旁的海盜們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開始船長說這女人身上有病毒,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是啊!」
「船長,這病毒到底會不會傳染啊?」一個海盜惶恐地問,「我們要不要現在把這女人和男人都扔進海里啊。」
「我們可不想把小命全丟掉。」
「大概可能也許不會傳染吧。」柏川淡淡地說道。眾海盜,「……」
媽的,這到底是會傳染還是不會傳染!
「住口!」顏墨猛然回頭,並且著重瞪了柏川一眼,眼神犀利如鷹,夾著滔天的憤怒,滔天的大火,似乎要燃燒起來,那一切全部燒毀。
站在門口圍觀的海盜被顏墨這樣一瞪,全部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這人的氣勢也忒強了點。
「船長,現在怎麼辦?」
「把這倆人全扔海里!」
「對,馬上扔!」
幾個海盜在顏墨的眼神下,還是開口說道。
「你去?你去?還是你去?」柏川眼中帶著輕薄的笑意,指著說話的幾個海盜。
「……」然後海盜們都沉默了,雖然那樣說,但沒人願意去。
那可是病毒啊病毒啊,看這女人疼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誰敢去。
柏川輕笑兩聲,一群慫包,那病毒是不會傳染滴,不過,就是不告訴他們,哈哈!
他轉身離開,離開之前吩咐海盜再次聯系顏墨的人,趕快來交贖金,順便把人帶走。
他喝夠酒了,要去休息了。
船長都走了,海盜們自然不會在久留,走之前還把顏墨和慕千晨所在的房間的門緊緊地關上。
慕千晨這次疼痛發作持續時間比上一次長,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疼痛才逐漸消減。
床上,顏墨抱著慕千晨,兩人都筋疲力盡,臉色慘白,頭發都被汗水濕透,尤其是顏墨還穿著厚厚的隔離衣,他感覺自己里面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若不是隔離衣不透氣,都可以往外滴水了。
「千晨……」顏墨小聲叫著慕千晨,她緊緊的閉著眼楮,面容毫無血色,連呼吸都若有若無的。
門突然被推開,柏川站在門口,一臉的不耐煩。
他的房間就在顏墨他們的隔間,這邊嘶喊著,他根本睡不著。
根據他專業的判斷,不一會,還會又一波疼痛發作。
所以,他決定大發慈悲。
當然,更多的是為了自己不再被女人的嘶喊打擾睡眠。
柏川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穿著藍色液體的注射器。
「你想做什麼?」顏墨馬上豎起了全身的警惕,即使已經疲憊不堪。
「你想讓你女人疼死?」柏川眯起藍色的眼楮問道,氣勢狂傲張揚。
顏墨心神一凜,「當然不想!」
「那就讓開。」柏川不耐煩地開口,抓起慕千晨的胳膊,就要給她注射注射器里的藍色液體。
顏墨當然是不讓的,「這是什麼!」
「反正不是毒藥。」柏川冷冽一笑,「就算再毒的毒藥,也沒你女人現在毒,死馬當活馬醫有什麼不好。」他說的理所當然。
他這樣說,顏墨更不敢讓他給慕千晨注射了,雖然他也知道現在慕千晨的情況非常不好,但他也不能冒險,讓來歷不明的人給她注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你到底是什麼人!?」顏墨抓著柏川的手腕,眼神凌厲如刀鋒,手上用力,青筋都凸起來,他直覺這人的真正身份絕對不是不入流的海盜。
「你可以把我當成蒙古大夫。」柏川一本正經地回答,臉上帶著隨意恣意的笑,與顏墨對視。
「……」顏墨眼神暗沉深邃,盯著柏川,似在揣測他話的可信度,「我怎麼相信你?」他沉聲問道。
「你完全可以不相信。」
「……」這人絕對有找抽的潛質,若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顏墨相信自己早就發飆了,絕對沒有耐心和他說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