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估計是不能把顧家人帶回焱門了。
晉天陽對著趙局長突然燦然一笑,「趙局長不愧是人民的好公僕,我實在佩服。」
「……」趙局長頭腦發蒙,不知道晉天陽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突然之間,前後態度轉變這麼大。
接著……
「砰——」
「啊——」
趙局長跪在地上,捂著自己重彈的右腿。
「這麼晚帶人來阻止槍戰,趙局長掛點彩更好向你上面邀功不是。」晉天陽笑眯眯地說,接著「砰!砰!砰!」三槍,分別打在趙局長的另一只腿和兩只胳膊上。
趙局長哀嚎著,手捂哪里都不是了。
「別豪了,皮外傷,要不了你小命。」晉天陽順便踢了坐在地上的趙局長一腳,「記著,狗永遠是狗,別想著咬人。」他拍拍趙局長油膩的臉,「否則,小命沒得都不知道。」
趙局長就算剛才氣焰再勝,現在都不敢說話了。
晉天陽可能不會打死他,但把他**只剩下一口氣絕對是敢的。
「撤!」晉天陽一揮手,焱門的特工全部跟在了他身後離開。
顏墨除了顧家的客廳,沒有開車,走到顧家大門的時候看到趙局長帶著人來了,他也不想理會,知道晉天陽一定能處理的了,他現在只想走一走,安靜一下,腦子很亂,胸口很疼,氣血翻滾,剛才在顧家的客廳內一直壓著,不能讓顧峰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他知道慕千晨和琛琛就跟在他身後,但不想回頭,也不想停下來。
顏墨死死地按著胸口,倏地臉色一變,吐出一口鮮血。
他皺了一下眉頭,伸出手,模了一下自己的沾血的嘴唇,路燈下,是一片刺目的紅。
「爹地……」琛琛沖上來,抱住了顏墨的大腿,掂起腳抓他的手,「你怎麼了,爹地,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吐血。」琛琛忍了一晚上,哭了出來,他快被顏墨的那口血嚇死了。
「顏墨!」慕千晨也沖上來,顫抖著去模顏墨帶血的唇,觸手冰涼,「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下。
她雙手捧著顏墨冰涼的臉,哭著,什麼都顧不上了,媽媽的骨灰,顏家和顧家的仇恨,剛才的對峙,那些都是死的過去的,只是顏墨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
顏墨的眼楮一眨不眨,看著慕千晨,多看一眼,他的心就多疼一下,明明那麼眷戀她手心的溫暖,最後還是把慕千晨的手拿開,退後了一步,蹲下來,拍拍琛琛的腦袋,輕聲說道,「不要害怕,爹地沒事。」
他前幾天和慕西大家胸口受傷,還沒有養好,剛才在顧家知道一切,血氣上涌,氣火攻心,就差點吐血,只是一直壓著而已。
「爹地,去醫院好不好。」琛琛緊緊地抓著顏墨的手,小臉嚇得雪白。
「跟媽咪回去,爹地想一個人走一走。」顏墨把琛琛的手放在慕千晨的手里,站起來之時身子搖晃了一下,慕千晨要去扶他,被他躲開,慕千晨的手僵在原地。
「顏墨,我需要解釋。」慕千晨收回手,目光哀求,盯著顏墨,專注而執著,清澈的眸子明媚不在,染上濃郁的悲傷。
「千晨,我現在不想听。」他聲音中的疲憊都快溢出來了,他現在也沒有心力和精力去听,先有的**像是一個沉重的十字架一下子就壓倒了他的身上,不給他任何的準備。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前什麼都不知道……」她急著開始解釋,這樣的顏墨讓她很害怕。
「給我一些時間。」顏墨打斷了慕千晨的話。
慕千晨沉默了很久,點頭,「好。」
顏墨轉頭,望著前面的路發了會呆,然後才沿著路向前走,銀色的月光下,顏墨的身影孤絕挺拔,像是一顆長在懸崖上的樹,隨時都會因為山石的松動而跌落懸崖,他的身體越來越小,最後小時在銀色的月光之下。
慕千晨沒有在追上去,確實,她和顏墨都需要時間。
「媽咪,爹地會想通嗎?」琛琛扯著慕千晨的衣角問道。
慕千晨望著顏墨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蹲子,把琛琛抱在懷里,下巴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閉上眼楮,緩緩地開口,「會的,他會想通。」
「為什麼?」琛琛匯報了慕千晨。
「因為他愛我們。」
慕千晨給晉天陽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顏墨離開的方向,剛才顏墨吐血了,他很不放心,晉天陽接到電話之後馬上趕去尋找顏墨,接著大罵一句,丫的,真讓人操心。
第二天,顏媽媽的葬禮。
本來慕千晨應該是和顏墨與琛琛站在一起迎接吊唁的賓客,而現在她只能作為吊唁賓客中的一員。
教堂莊嚴而肅穆,一走進教堂,她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顏墨,他臉色很不好,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憔悴,她就那樣望著他,竟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千晨。」舒樂小聲地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繼續向前走,舒樂看看慕千晨在看看顏墨,不知道兩個人怎麼了,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
站在顏墨旁邊的琛琛看到慕千晨,跑了過來,「媽咪,你來了。」
「嗯。」慕千晨點頭,目光與顏墨在半空中相撞,顏墨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去。
慕千晨很失望,她只是會是這樣的結果的,還是會失望。
「媽咪,我們去看女乃女乃最後一面吧。」琛琛拉著慕千晨的手來到顏媽媽的水晶棺內,水晶棺旁邊擺滿了白色玫瑰,顏媽媽躺在中間,容顏慈祥安靜。
慕千晨站在水晶棺邊,琛琛默默地退開。
「您和我媽媽長得很像,那天一開始看到您我嚇了一跳,後來覺得很親切,有種媽媽的感覺,很後悔沒有早點帶琛琛去看您。」慕千晨深吸一口氣,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猜您一定很討厭和我媽媽長得很像,相似的相貌給顏家帶來了災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