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母親的情況差不多穩定了下來，顏墨松了一口氣，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眼中是密布的血絲，黑眼圈完勝熊貓一個檔次。
臉上有兩道指甲的抓痕，已經結痂，變成暗紅色。
這五天，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守在母親身邊，沒時間睡覺。
母親的情況這次非常的歇斯底里，是發病做厲害的一次。
甚至平時兩倍的鎮定劑都沒有任何的作用，看著歇斯底里的母親，他的情緒也很歇斯底里。
現在一放松下來，疲憊感頓時襲來。
顏墨拿出手機，有幾十個未接電話。
翻找了一遍，唯獨沒有慕千晨的。
眼神一黯，非常的失望。
他都失蹤五天了，她就一點都不擔心不想他嗎？
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冷哼一聲，她不給他他，他給她打，現在就想听一听她的聲音。
慕千晨從醫院出來，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逛。
突然接到顏墨的電話。
她怔了一下，幾乎要馬上接通電話，一想，他們貌似在吵架，等三秒鐘再接。
接通電話。
「你在哪？」顏墨蹙眉，對慕千晨接電話慢很不滿。
「逛街啊。」慕千晨回答的很輕松。
顏墨語氣不善，她語氣這麼隨意，根本就沒一點想他的意思，「你的傷好了嗎，就出去亂跑。」
說話這麼凶，我現在是休假時間，不是你員工。
慕千晨優雅地翻一個白眼。
「勞煩顏總掛心了，小的傷已經好了。」她笑眯眯地說道，「顏總真是費心了，還記掛著小的這點小傷，受寵若驚啊。」
「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我一直這樣說話。」慕千晨肯定地說。
「哦？」顏墨挑眉，「一直這麼陰陽怪氣？」
「我從來不陰陽怪氣。」
「我看現在就是。」顏墨語氣輕松了不少，覺得和慕千晨斗嘴，都是快樂的。
「是你听力有問題，我建議你馬上去醫院掛號，還來得及。」
「我聞到了很重的醋味。」
「哈—哈—哈—」慕千晨夸張地大笑三聲，揚起聲調，「顏總，原來你嗅覺也出了問題。」
「我非常真摯地建議你，現在馬上去醫院做一個全身的檢查，看一看是不是視覺味覺觸覺也一並出了問題，提前進入老齡化。」
「這種情況，很可能是老年痴呆癥的癥狀。」
「您說您這麼風騷無敵一人，三十歲不到就換上老年痴呆癥就真是太挫了。」
「恐怕以後女人見了你都要繞道走了。」
「我會鄙視你，我兒子也會鄙視你，還有萌少和公主，我也代替他們鄙視你。」
言下之意，她全家都鄙視他。
「顏總，真的，快去檢查一下吧。」
慕千晨滔滔不絕，把這幾天心中的郁悶一下子圈發泄出來。
半天，那天都沒反映。
「不會聲帶也出了問題了吧，話都不能說了？」慕千晨繼續諷刺。
哼，小樣，本小姐說不死你。
「千晨，我想起了。」顏墨突然開口，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緩慢，聲音低沉微啞，語調無比的深情，把這五天來對她的思念，全部揉進這句話中，那麼認真而鄭重，如宣誓般。
好像，這句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話。
慕千晨張著嘴，要說的話梗在喉嚨里。
一股欣喜橫沖直撞地從心底升起，然後驟然炸開，炸出無數道金色的陽光。
幾天來，心中抑郁的情緒一掃而光。
「慕千晨，你在不在听，我說，我想你了。」沒有得到回答，顏墨著急地問。
此時，他迫切地希望慕千晨可以回應他那句話。
她不會知道，那句話中包含了他怎樣的心情。
在看護母親的這幾天，他對慕千晨的思念，就如同一個喝了海水的人。
越來越渴望，越來越不可抑制。
他有好幾次，拿起電話想要打給她。
但那時候，因為母親的歇斯底里，他的情緒也很不好。
怕自己會說出不該說的話，才沒有打。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把自己陰暗悲劇的一面讓她看到。
「在听。」慕千晨的臉微微發紅。
「我說，我想你了。」顏墨又重復了一遍。
「嗯，謝謝。」
「就這樣？」顏墨語氣很不滿，俊臉瞬間黑了。
「不然呢？」
「你當然應該回答，你至少應該回答，我也想你了吧？」
「我又不是復讀機。」
「你這女人真沒情調，挺好的氣氛，被你破壞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兒子你生的啊？」
顏墨，「……」
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也想我了。」
慕千晨想了想，嗯，她確實也想他了。
「算了，你就這樣認為吧。」
「死鴨子嘴硬。」顏墨鼻孔出氣，霸氣開口，「慕千晨你就是想我了，說你想我，會死啊？」
「不會啊。」
「說你想我了。」顏總冷艷驕傲命令。
「我們在吵架。」慕小姐道出真諦。
「吵架？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對五天前的事情，顏總選擇失憶。
守護母親之時，他仔細想了想這件事，當時他反映太過了。
「五天前，上午，在我家，我房間，從床邊一直到門邊，證人——你兒子，證物——被你摔壞的我家的椅子。」慕千晨吐字清晰，心里默默地感嘆一句，其實她也有做律師或者神探的潛質啊。
顏墨，「……」
上帝，為什麼不讓她撞到豆腐上失憶。
「寶貝，那不叫吵架。」顏墨低壓聲線，用魅惑的聲音說道，打算用美男計，模糊焦點。
「那明明就是吵架。」
「寶貝，那絕對不是吵架，是前戲，你忘了，最後我要親你來著，要不是琛琛打擾，我們就********了。」顏總臉皮厚到無下限。
「前戲你~妹啊前戲。」對于顏墨的無下線，慕千晨忍不住爆粗口。
上帝，快收走這妖孽。
「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顏墨邪魅一笑，魅惑地問。
雖然他現在很累。
但是，只要慕千晨說一個是，他絕對不破辛苦，拼勁最後一絲力氣還要在爬起來一次。
「滾！沒事，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