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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習慣了……

換句話說, 蘇慎行的舉動他從小到大都看在眼里麼。

卿狂靜靜望著蘇妄言,「走吧。」

「去哪?」

卿狂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去殺了蘇慎行。」她從來都不是那種任由麻煩在身邊的人, 第一時間解決麻煩才是她所追求的。

濃密的羽睫一顫,蘇妄言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氣息, 那股儒雅之中又透露著傲然與涼薄,此時他坐在雙天寒玉床上面,好像那股寒氣是從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無端讓人有種距離感。

「不必了,他掀不起什麼風浪。」

面具下那張精致的臉浮現一抹否定,她嗤笑一聲,幽幽道︰「我從不小看任何敵人!」

蘇妄言驀地抬頭望向卿狂, 幽暗的暗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卿狂眨眨眼,聳肩道︰「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就算了……我說, 好歹來了你們萬古大荒, 難道你要我在這看你修煉?」

蘇妄言起身,他修煉時只穿了一件青色長袍,袖口寬大,整個看著有些松垮,露出胸膛到月復部的健美肌肉與月復肌。墨發傾泄在他身後,隨意綁著根發帶,看著猶如居家般閑逸。

白玉般的手指攏了攏衣衿, 蘇妄言抬手做了請的動作,兩人並肩走出暗室。

「正好你也來了,我也有事要問。」

卿狂斜了眼蘇妄言︰「何事?」

「听聞厄澤大荒最近……」蘇妄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卿狂這身打扮,最後把視線定格在卿狂的女神面具上︰「有些不太平,可看你似乎沒受什麼影響,那天侵略的人你可看到了?」

呃……

大哥到底在她走後都給那些人說了什麼啊……

卿狂聞言點頭︰「是個大君王。」

「大君王?」蘇妄言雙眸一震,好一會他都沒有開口,兩人並肩走在幽暗的暗道,整條暗道都寂靜無聲,隨著長長的甬道左拐右拐,不一會兩人便離開暗室,來到了一處寢殿內。

寢殿陳設簡約大氣,處處透著典雅的氣息,有種返璞歸真之感,兩人所在正是一張大床後面,卿狂從床後緩緩走出,望著面前僅有的一株綠植栽種在殿中,如同古樸氣息中點綴的一抹鮮活生命,青蔥欲滴……

卿狂坐在木凳上伸手替自己沏了杯茶,有趣的是,茶壺里的茶還是熱的。

熱氣裊裊婷婷,卿狂端起輕輕吹了口氣︰「說說你,你一回來就修煉?」

蘇妄言從戒指里拿了套衣裳,轉過身隔著一層朦朧屏風便換了起來︰「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一件事。」

听著背後換衣服的聲音,卿狂抿了口茶︰「什麼事?」

蘇妄言換了套王城少主的冕服,白綢描墨,流蘇熠熠,輕靴澄亮,配著頭頂羽冠,整個人看著意氣風發風流倜儻,那精致的容顏更加扣人心弦,此時的蘇妄言似乎沒了剛才的儒雅,多了一份張揚霸氣。

他一展綢緞袍角瀟灑坐下,清冷的眼眸直視卿狂︰「當初魔道關閉,你是怎麼從魔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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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蘇妄言看到卿狂的剎那,震撼的原因。

卿狂秀眉一挑,放下茶杯︰「這有何難,我自有出去的手段,乃是一道法器,我利用它可隨意穿梭魔道。」

蘇妄言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呆滯,似乎沒有想到卿狂會如此毫不避諱,又像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用這個出來的,他一時想不到說什麼,沉默在那里。

正在這時,寢殿之中,兩人面前驀地浮現一抹紫色的光芒,那光芒耀眼奪目,片刻後從里面跨出一個人來,那人行色匆匆,還沒看清屋內情況,連忙奔了過來︰「哥哥,哥哥,不好了,應離有危險!」

來人,正是蘇淚殤。

蘇淚殤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卷起一股清香襲來,俏麗的臉蛋也因為狂奔而泛起紅暈,蘇妄言望了望就坐在他身邊的卿狂,兩人對視一眼,蘇妄言替自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妹妹沏了杯茶︰「不急,先喝杯茶。」

「我哪有心思喝茶啊!」應離都遇到大麻煩了,她哪里還坐得住,她一收到消息就一路狂奔,後來想到她哥哥給她定位了可以直接傳送到寢殿的傳送石,她這才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哥,從魔道回來你不是實力精進不少麼,咱們偷偷去一趟厄澤大荒……」

偷偷?這是又要瞞著父親的意思麼。

見自家哥哥不說話,蘇淚殤著急上火到不行,她抓住蘇妄言的手臂,迫切道︰「咱們就去幫幫應離吧,哥哥!」

蘇妄言淡淡開口︰「你確定應離出事了?」她到底哪里听來的厄澤大荒的事情,蘇妄言嚴重懷疑妹妹是不是在杜撰。

蘇淚殤看著自家大哥不咸不淡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怎麼不確定,整個蘇城傳的沸沸揚揚,中天未央被人毀了,就連白畫樓也不能辛免于難。要不是應離率領一眾白畫樓高手前來,只怕眼下魔神大陸已無厄澤大荒!」

說到這,蘇淚殤瞬間雙眼發亮,那璀璨奪目的模樣,幾乎讓蘇妄言從那雙眼楮里看到了金子在發光︰「大哥你知道應離真正的身份麼!」

蘇妄言下意識掃了眼一直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卿狂︰「什麼身份?」

卿狂聞言也來了興趣,她倒想听听這小妮子要說什麼。

蘇淚殤神秘一笑︰「听說應離就是少陽司命藍無邪,那次他是喬裝化名應離低調參加魔道,嘿嘿,原來司命大人也不滿二十……」

卿狂︰「………………」這個誤會就有點大了。

「可是眼下我听到,好不容易開始重建的白畫樓……又被人毀了!」蘇淚殤說到這心都揪到一起了。

「什麼!」卿狂聞言大驚,她直視蘇淚殤,神色迫切︰「是誰!」

是誰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殺到白畫樓,而且明知道有少陽司命在,那人居然還敢去,顯然不是沖白畫樓,而是沖她大哥輕狂去的!

有人要殺大哥,這才是卿狂震驚的原因。

「你是誰?」蘇淚殤這才發現卿狂的存在,事實上她太緊張了,一听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坐不住,眼下哪里顧得上其他人。

卿狂連忙道︰「你先告訴我這個消息可靠麼?知道那個毀白畫樓的是誰麼?」

蘇淚殤立馬柳眉倒豎︰「這個消息怎麼可能有假,我說謊,蘇城公告欄上的八荒聯盟令難道也說謊麼,八荒聯盟啊……其他大荒的已經陸陸續續趕去了,我們也要去!至于那個人是誰……」

「我听說好像是司命大人的死對頭,听說他們向來不合,好像是……哦對了,少陰司命顧長空!對了,就是他,他也是個君王境!」

蘇淚殤說罷又抓住蘇妄言的手搖晃起來,水剪大眼里滿是焦急︰「哥哥,哥哥,咱們現在就去吧,我听說應離已經受了重傷,眼下又要對抗宿敵顧長空……哥哥,去吧去吧!」

蘇妄言俊逸的臉上一陣沉默,他望著一旁的卿狂,漆黑的雙眸里波瀾不驚︰「妹妹,別擔心,應離他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那可是君王境,整個白畫樓都……」蘇淚殤驀地止住話,轉而怔怔望著自家大哥︰「你怎麼知道應離沒事?」

「因為我就是應離!」卿狂伸出修長手指,摘下女神面具,露出那張蘇淚殤日思夜想的精致俊逸的容顏,她勾唇一笑,單薄的嘴角悠悠上揚︰「淚殤妹妹,讓你擔心了。」

「啊!!」蘇淚殤驚呼,隨即連忙雙手捂住紅唇,忽閃著大眼,不可思議的上下瞪卿狂︰「你,你,你怎麼……你不是……你怎麼到蘇城了?你沒受傷?」

面具擱在桌上,卿狂唇角綻放一抹淡淡的笑︰「我也是才到蘇城,我並沒有受傷,但是你說的也並不是假話,眼下坐鎮白畫樓的是我大哥……藍無邪。」說到藍無邪三個字,卿狂心里有些無奈,她清楚哥哥為何給自己取名藍無邪,不過眼下那些都不重要。

「他是少陽司命,你說的是我大哥,我與他是雙胞胎,長相一致。」所以認錯人非常正常。

卿狂緩緩站起身︰「眼下我必須回白畫樓,便不久留了,就此告辭!」

白畫樓又遭人毀了一次,大哥居然受了重傷?那個什麼少陰司命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是怎麼收到消息趕來白畫樓搗亂的?大哥他沒事吧,那個顧長空究竟與大哥有什麼深仇大恨……

諸多問題雜亂無章的堆壓在卿狂腦海,她已經坐不住要立馬趕回去了。

「等等……」蘇妄言一把抓住卿狂,驀地起身︰「我同你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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