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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火瞳有那麼一瞬間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這個黑衣少年手中不斷跳躍的青色靈力,和綠色魔力,那表情簡直就跟被別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樣。

回想起剛才自己以為他缺少戰斗經驗給他加油打氣的模樣,他簡直想給自己一耳刮子,那深情的眼神,堅定無比的信任,以及自己扳住他雙肩無比認真的說︰我把我們的命,都交到你手里了

涼涼的夜風吹來,雲修手中冒著火光的短刀一下子被撲滅,他整個人挺的筆直,就好象石化了一樣,只有臉上忽青忽白,跟便了秘一樣。此時他再不能保持往昔的端莊典雅,嘴巴張的老大,如同看著什麼驚悚的東西一般,不可置信的瞪大火紅的眼。

左恩老頭萬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叫禍不單行,什麼叫倒霉,什麼叫坑爹,這就是了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很顯然此時雲修深感自己被坑。

但是原本最佳的逃跑機會已經沒了,他們又被這頭巨蟒精神鎖定,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現在他們只有背水一戰。

說是背水一戰,那還是婉轉的說法。只要這頭魔獸展開領域能力。身處魔獸領域他們縱然是插上翅膀也很難飛出去。

面對擁有智慧的十階魔獸,卿狂必死無疑。但是六階宗師就不一樣了。此時他已經鎧化,只要在這頭魔獸還沒展開領域能力之前,他還是能丟下卿狂掙月兌魔獸的精神鎖定逃走。

對于這個問題,雲修似乎根本就沒有去想。也許是想得到十階魔晶的心太強烈,也許是他沒有丟下同伴的習慣。總之,在卿狂和左恩密切的關注下,雲修並沒有拿卿狂作誘餌自己逃走的無恥行徑。

淡淡的一聲悶笑自那火紅一片的絢彩里傳出,雲修緋瞳里凝結著絲絲悲戚︰「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尾收場。」只是,他不甘心,他還沒有出去,他還沒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他真的不甘心!

他,還沒有得到自由

怎麼能認命死在這里?

原本悲戚哀傷的眼眸里瞬間被決絕取代,漫天的殺機和求生的本能噴薄而出。短刀再次通紅一片,刺的卿狂幾乎睜不開眼。

眼前一花,雲修便以肉眼難以捉模的速度舉刀疾步沖向盤踞在樹上的冰幽巨蟒。手起刀落,冰幽巨蟒也沒怎麼動作,只是看上去以令人發指的散漫輕巧躲過攻擊。

腳踩著一棵樹,雲修再次反彈沖向巨蟒。這次冰幽巨蟒可沒那麼好心。在察覺到這個人類如同煩人的蒼蠅,怎麼也揮之不去時。它張開嘴巴就噴射出帶有劇毒的冰凌!

漫天冰箭染著一踫斃命的劇毒向那片火紅疾馳而去,破風聲呼呼劃過耳際。漆黑的樹林里雲修身姿矯捷的如同豹子一樣,輕巧靈敏的躲過漫天冰箭。

他趁著空檔一刀劈斷冰箭,扯開嗓子沖卿狂喝道︰「還不快走!」

幾乎和左恩的聲音同致傳來︰「丫頭,此時正是逃走的好時機!」

逃走麼

卿狂看著眼前冰與火的較量,那個剛才被自己坑的男人揮舞著短刀殊死搏斗。為的只是能有機會讓自己逃走!

不是她裝好漢,也不是她大義凜然說什麼同生共死的屁話。而是

只是,單純的邁不開步子而已

當一個人為你戰斗時,你真的有勇氣離開麼?!

卿狂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一把匕首,上面的魔力波紋很微弱,看來是老頭的廢棄之作。卿狂踱步上前,對上半空之中雲修錯愕震驚的臉,她幽幽道︰「懦弱夠了有時候看著自己都像個廢物。」她舉著毫無殺傷力的匕首,抿唇一笑︰「就從今天開始吧,我再也不會逃走了!」

對于靈戰士,她還不能做到像雲修那樣不需要依賴外力漂浮在半空。她甚至沒有足夠的靈力去鎧化。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小菜鳥,她三下五除二的爬到樹上,正好對上反映過來的冰幽巨蟒,森森一笑,狠戾的將短匕插了下去。

「沒用的,它是十階魔獸」

然而左恩的話還沒有消音,冰幽巨蟒仰頭撕裂般吼叫。一尾將卿狂卷了起來,身體也取消擬態恢復成巨大無比的十階魔獸,冰幽巨蟒的樣子。

森森獠牙在慘淡的月光下透著絲絲寒冷,碩大的腦袋歪著頭憤怒的看著努力在自己身體上掙扎的少年。

只听他勉強一笑,掃了眼插在它身體的匕首道︰「我可是醫生,解剖一條小蛇還是辦得到的!」

所謂打蛇打七寸,前世為醫生的卿狂自然清楚哪些野獸最致命的地方。

而之所以會一擊成功,那是因為匕首上面凝聚著魔力。

然而卿狂實在低估了十階魔獸,小小傷口能奈它何?

只是無端招來更加憤怒的報復,隨著沖天的巨尾一拍大地。一瞬間四周寂靜的可怕!不是夜晚降臨的那種寂靜,而是全世界被靜音的那種寂靜。

一直漂浮在半空的雲修再也支持不住,瞬間跌落地面。俊逸的臉上幾分泥濘幾分掙扎︰「該死的,是領域力量!」

一句話說完,他也瞬間解除了鎧化!

「雲修」被緊緊箍在蛇身上的卿狂大驚失色,卻發現自己連說話都極費力氣。一旁的左恩臉色凝重道︰「這是冰幽巨蟒的獨特領域,重領域!」

重領域,身處領域里的人無法保持最佳狀態。甚至連飛行也做不到。每一次說話都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宛若掉進沼澤,怎麼也掙扎不出。相反的,越掙扎體力消耗的越快。

沒想到十階魔獸這麼強悍,僅僅只打了個照面。只用了一招便制服住自己!第一次和十階魔獸較量的雲修深有體會。即便他距離大宗師僅差四階,但是其間的距離卻是天壤之別!

只要到達大宗師,他就能有與冰幽巨蟒的一戰之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招數都沒有使出來就被宣判死刑了。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更何況他差的是四階。

而且,就算他進階成為大宗師,也一樣不是成年冰幽巨蟒的對手。除非來的是左恩這樣的九階巔峰大魔法師還差不多。

寒涼的夜風也吹不進這獨體的領域里,罪惡森林里,大家只听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駐扎在罪惡森林西部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一些高階級的人早就腳下一點,趕往聲音的發源地。

領域里只有一只巨蟒和兩個人。

一個被鉗制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個則更慘,被巨蟒卷起,整個人只露出個腦袋。臉也憋的通紅。

「卑微的人類,膽敢破壞我冰幽蛇皇渡劫。你們這是在找死!」

意外的,雲修和卿狂听到了冰幽巨蟒發出的聲音,有點像中年男子的聲音,卻更加渾厚。卿狂被擠的臉紅脖子粗的,在听到這句話後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廢廢話,趁你病,要你命。你要渡劫咳此時不下手,我們我們什麼時候下手?」

趁你病,要你命?!!

雲修躺在地上嘴角直抽抽,難道他不知道此時最好別激怒冰幽蛇皇麼?看著那個少年憋紅臉卻死不認輸的樣子,他無力嘆息卻也不得不在心里叫好︰即使他們討好它,下場也還是個死。

左恩則是氣的鼻孔直呼著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牛眼看著卿狂︰「能不能別裝好漢了?」

此時冰幽蛇皇的表情跟左恩差不多,只不過更多的是羞憤的怒火。它張開足以吞並一棟房子的嘴巴,森森道︰「臭小子,今天我非吃了你不可!」

巨大的乳白色嘴巴張開,這天蔽地的陰影投擲下來。將唯一的光線也完全遮蓋。卿狂這才意識到,這丫嘴巴冷的跟冰窖一樣。喝出的氣息距離那麼高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寒冷!

雲修眼看著巨大的嘴巴就要將那黑衣少年一口吞了,掙扎的想要起來。卻更加無力狼狽的跌了下去。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他一拳打在地面上,雙目欲裂︰「可惡,完全沒有力氣了」

「爆法——流星炎爆!!」

一道低沉的聲音居然打破冰幽蛇皇的重領域,直接出現在里面。漫天的流星炎爆劈頭蓋臉的打在猝不及防的蛇皇身上。由于它正要張開嘴巴吃了卿狂。此時卻恰好為她遮檔了一片天地!

四周傳來一陣肉燒焦的味道,冰幽蛇皇吃痛嘶叫一聲。扭頭就想往深湖里鑽。

饒是如此,這個被打的滿頭包的蛇皇仍舊不肯放過卿狂和雲修。重領域還沒有消失。千鈞一發趕來的西羅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頭蛇卷起地上自己的兒子扭扭**閃身走人了。

這下把他氣個半死,他還以為即將成為冰幽蛇皇點心的是自家兒子。完全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他真正的兒子,反而錯過了偷襲絕佳時機,救了個不相干的人不說,還讓那頭狡猾的魔獸綁架了自己的兒子極其囂張的逃往罪惡森林最深處。

西羅雙目通紅仿佛誰殺了他全家一樣,瘋狂的追了上去︰「畜牲,膽敢虜走我兒子。你找死!」

這完全是在重復剛才冰幽巨蟒的話嘛——

被卷在一起的卿狂雲修無奈的對視一眼。

而那些尾隨而來的高階強者在看到國王親自動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但更讓他們集體掉下巴的是,那句膽敢虜走我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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